傅承則來不及細(xì)想,快步走過去,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腦勺,
“是很緊急的事情,我必須得去一趟。等回來再跟你好好解釋,你先休息。”
他把話說完,急匆匆地出了門。
關(guān)門聲響過后,室內(nèi)一片沉寂。
一種失落到近似絕望的情緒奔涌而來,幾乎要將姜云舒淹沒。熱淚啪地落在手背,那片皮膚像是被灼燒過般。
她原本以為,婚姻本就是相互需要,哪怕她不是傅承則的摯愛,他們也會細(xì)水長流般一起攜手過完這一生。
但此刻想想,這種想法真是荒唐。
她從小就是在毫無保留的愛中長大的,長大后卻選擇了委屈求全,以自以為的傅承則對她的那點(diǎn)喜歡為底氣,不計(jì)得失地選擇跟他走進(jìn)婚姻殿堂,甘愿成為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她甚至都在想,他究竟是不喜歡孩子,還是不喜歡跟她生的孩子?
那些壓抑許久的情緒,爭先恐后地涌現(xiàn)出來,酸脹又苦澀。
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她就這么坐在床上,無聲又洶涌地放任自己發(fā)泄情緒。
好半會兒后,眼淚似乎流盡了。
她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心里空空的,再沒有一點(diǎn)情緒。
關(guān)上燈,姜云舒閉上眼睛,身心疲憊地沉沉睡去。
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少有地做了噩夢。
先是夢見了母親去世,她親眼看著母親下葬,而后畫面一閃,她不慎從樓上滾了下來,鮮血從自己雙腿間流出,在地板上染紅一片。她用力抓住醫(yī)生的手臂,哭著求醫(yī)生救救她的孩子,但醫(yī)生根本不理會她的懇求。她又哭著喊站在一旁的傅承則,卻見他一臉平靜冷漠地說,孩子沒了就沒了,反正他本就不喜歡孩子。
姜云舒就這么被嚇醒了。
“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姜云舒坐起身,看著夢中的人一下子跟眼前的人重合,前所未有地對他心存排斥。
傅承則打開床頭燈,抽了兩張紙巾給姜云舒擦額頭上的冷汗,伸手抱住她安慰道,
“夢都是假的,別怕,有我在呢。”
微疼的眼睛提醒著姜云舒睡前落淚的洶涌,而此刻她除了孩子,什么都不想了,那些苦澀絕望的情緒也找不到一點(diǎn)痕跡。
傅承則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看著她喝了幾口放下后,開口跟她解釋,“云舒,我……”
“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苯剖嬲Z氣如常,說完躺下閉上了眼睛。
借著床頭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傅承則抬手關(guān)上了臺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聲音很輕,“睡吧?!?br>
---
次日一早,艷陽高照,陽光透過輕紗窗簾映射在地板上。
傅承則醒來后,看見姜云舒還在熟睡中。他看了一眼時間,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掀開被子起了床。
睫毛上落下的溫?zé)岷粑嬖诟羞€很強(qiáng),姜云舒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木木地盯著天花板,心里仍舊沒有什么情緒。
主臥衛(wèi)生間的門再次被打開時,姜云舒也隨之再次閉上了眼睛。
傅承則走到床邊,換好衣服,邊看著姜云舒的睡顏邊戴腕表。
等他穿戴結(jié)束,輕輕關(guān)上臥室門,邁步下了樓。
他沒來得及在家吃早飯,只叮囑了家里的傭人不要上樓打擾姜云舒睡覺后,就坐上車去了公司。
進(jìn)了辦公室,他掏出手機(jī),打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