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柳綿綿寶妞的其他類型小說《七零:被前夫拋棄后我考公成功了全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打字機三月”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柳綿綿的臉瞬間就更紅了。趕緊站起來,讓了出來了位置?!爸x謝?!蹦腥藳_她頷首致歉。對面四個人但位置只有兩個,男人坐在最里面把最小孩子的放在膝蓋上,其他兩個孩子身量小,三個人剛好能擠在兩人座上,只是坐著就比較擠了,幾個孩子一落座,周圍頓時熱鬧起來,嘰嘰喳喳的都是孩子的聲音?!案?,你擠到我了,往外頭挪一點?!薄翱梢粤藛??”“三娃,叫哥哥,哥給你講故事給你糖吃。”“二娃?!崩洗蠛苡型赖膾吡说艿芤谎郏骸澳阌刑??”老二頓時一噎,兄弟倆四目相對,老二立馬就慫了:“我沒糖?!崩洗蟀櫭迹骸澳悄憔褪球_三娃,跟你說過了不能騙小孩子的?!崩先鷽]聽到似的,掰著手指頭玩,跟全世界隔離開來,好像就知道哥哥沒糖一樣,三兄弟在一起吵吵鬧鬧的倒也有意思。名字起的有...
《七零:被前夫拋棄后我考公成功了全局》精彩片段
柳綿綿的臉瞬間就更紅了。
趕緊站起來,讓了出來了位置。
“謝謝?!蹦腥藳_她頷首致歉。
對面四個人但位置只有兩個,男人坐在最里面把最小孩子的放在膝蓋上,其他兩個孩子身量小,三個人剛好能擠在兩人座上,只是坐著就比較擠了,幾個孩子一落座,周圍頓時熱鬧起來,嘰嘰喳喳的都是孩子的聲音。
“哥,你擠到我了,往外頭挪一點?!?br>
“可以了嗎?”
“三娃,叫哥哥,哥給你講故事給你糖吃。”
“二娃。”老大很有威嚴的掃了弟弟一眼:“你有糖?”
老二頓時一噎,兄弟倆四目相對,老二立馬就慫了:“我沒糖?!?br>
老大皺眉:“那你就是騙三娃,跟你說過了不能騙小孩子的?!?br>
老三跟沒聽到似的,掰著手指頭玩,跟全世界隔離開來,好像就知道哥哥沒糖一樣,三兄弟在一起吵吵鬧鬧的倒也有意思。
名字起的有意思,一二三,很好區(qū)分。
寶妞這會兒正睡著,柳綿綿靠在椅子上站著,看著幾兄弟吵吵鬧鬧,她其實也可以往座椅上蹭點位置,但為寶妞睡的亂七八糟,而且她剛才也趴了太久,腰疼。
這時候旁邊卻有個男人蹭過來,想推開寶妞的腿坐在椅子上。
多的就那么點地方......
柳綿綿:“同志,座位。這兩個都是我的?!?br>
她自己都站著呢,這還是個男人,好意思跟個小姑娘擠在一起。
男人大著嗓門嚷嚷:“坐坐怎么了,這不是有空余處嘛,我站得累?!?br>
嬌氣的很呢,明明剛上車。
車廂也不是沒人蹭座位,一般都是女的挨著女的蹭,男的挨著男的擠,有些人把行李包一放,直接往上頭一坐,就在車廂連接處吹牛打屁。
“這樣不方便吧,你這一坐下來了,她哪里還有地方,再說了我自己都沒舍得坐呢?!币獢D也不想跟男的擠在一起,多不方便呢:“麻煩你去別的地方找找位置,我們家孩子要睡覺?!?br>
“你這人怎么這么小氣,在外面給別人行點方便不是!”那人語氣也很沖。
這也太沒邊界感了吧,別人愿不愿意她不管,反正柳綿綿不愿意。
硬座車廂確實是這樣,兩座的擠著仨,三座的擠著四個,位置實在小,也有熱心人讓站票的人稍微坐上一會兒。
“不方便,懂不懂,這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怎么了,多大點,要不我抱著她睡。”
“那更不行了,我家女兒憑什么要別人抱啊,男女有別懂不懂,不方便不方便?!绷d綿一噎,看向?qū)ψ腥恕?br>
寶妞是個小姑娘呢!
男人輕咳了一聲:“大娃你坐過去?!?br>
中年男看了她好幾眼,又對上對座男人冷颼颼的目光,見一男一女都是帶娃的,以為是一家人,罵罵咧咧的走遠了。
柳綿綿對著對座男人露出個感激的笑:“剛才,謝謝你啊?!?br>
有個男人,尤其是帶著孩子的男人一起,路上安心很多,起碼上廁所可以讓對方幫忙看著東西。
“沒事?!蹦腥苏f:“有人過來問,你就說我們是一起的?!?br>
柳綿綿覺得他還蠻好說話的。
大家心照不宣,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在外面,多有不便,有個男的在對面別人會忌憚點。
比起獨身的男人,帶著孩子的爸爸看上去靠譜的多。
這三個孩子長得都不一樣,老大特別像父親,眉眼已經(jīng)很英俊。
老二的面龐看上去普通一些,看那雙轉(zhuǎn)啊轉(zhuǎn)的眼睛就知道是最調(diào)皮的一個。
柳綿綿把雞蛋糕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丟嘴里,心說這會兒的東西可真是真材實料,吃了幾口就把東西一收。
寶妞那邊也吃完了,又喝了幾口涼掉的開水,見大碗茶的大爺這邊生意也歇下來了,便跟他東拉西扯起來。
大爺就是火車站這附近村子的,從有這個火車站開始就在這邊擺攤,沿海城市管得也不嚴,他年紀也確實是大了,生產(chǎn)隊的工作他也干不了,政府對這樣的人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你問事兒問到我這里就對了,就沒有我吳大爺不知道的事,第一棉紡廠啊,離這里可遠著呢,在新城那邊沿著海,每天倒是有幾趟公共汽車過去,但下午一般就沒有了,你要去得等明早上的車,咱們海城大著呢,老城跟新城區(qū)都離了有一天的路,靠走是走不過去的。”
一天的路!
這也是驚了,以前只知道西北城市大,還不知道南方城市也這么大的,但這會兒的海城范圍跟幾十年后不一樣,幾個市沒有全面發(fā)展起來,也就沒有分區(qū),以后分成的三個市,現(xiàn)在都屬于一個地區(qū),而柳綿綿要去的是沿海那邊的新城,離現(xiàn)在的老城區(qū)有些遠,在未來是屬于兩個市。
“那請問轉(zhuǎn)業(yè)軍人就業(yè)安置是哪個單位?”
“姑娘,你有親人轉(zhuǎn)業(yè)來海城?”
“也......也算吧?!睂ι洗鬆敽闷嬗职素缘难凵瘢d綿不知道下一句怎么接:“您知道嗎?”
看樣子負心漢今天是逃過一劫。
“軍人轉(zhuǎn)業(yè)都是在政府安排就業(yè),濱海那邊有建好的房子,應(yīng)該都是在那邊,如果是轉(zhuǎn)業(yè)軍官,肯定就去濱海了,如果是普通軍人,可能就地分配,或許直接去廠里了?!?br>
這會兒軍人就業(yè)分配都是直接到單位,待遇都還不錯,衛(wèi)軒這樣的軍官,分配的單位肯定不止一個,是可以挑挑揀揀選個最好的單位,也能選擇返回戶籍地,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都馬后炮,劉幺姑當(dāng)初最恨的就是兒媳婦要離婚不說,還沒提前打個招呼,衛(wèi)軒的組織關(guān)系都轉(zhuǎn)來了海城她才提,不然就近分配到新源縣,她也可以照料一二。
當(dāng)然這也是馬后炮。
好了,現(xiàn)在柳綿綿曬干了沉默,不管是去找誰,她都要在這個地方找個招待所住下來,等明天早上再搭公交車。
那頭,衛(wèi)軒上車后,在孩子們的強烈要求下,坐上了駕駛座。
駕駛技術(shù)嘛,他的確是沒得說的,以前的時候開山地,開越野,都是一把好手。
出了火車站的人群,馬路漸漸寬敞起來,這輛皮卡的性能不錯,衛(wèi)軒也是越開越順手,一邊開他一邊跟孫明聊著。
“我媽是不是寄了什么東西過來?”
“對對對,差點忘了。”孫明就坐在副駕駛上,伸手就掏出來一個信封出來:“掛號信,昨天收到的,你不說我都忘了,家里給你寄的什么東西?”
“媳婦?!毙l(wèi)軒隨口答道。
“啥?”
“寄的媳婦。”
“這年頭.......連媳婦都能塞信封里頭了。”孫明有些無語的說道:“那你把車停路邊,拆開信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br>
幾個孩子正在后頭熱鬧著呢,見車停下來了,二娃把車窗搖了下來,頭也伸了出去。
衛(wèi)軒有些無奈:“二娃,頭別伸外頭,危險?!?br>
拆開薄薄的信封,里面果真只有一張照片。
是一張黑白單人照,照片拍了很久,因為沒有塑封,上面的人影看著都有些模糊了,但五官清晰可見。
孫明一走,就只剩下衛(wèi)軒跟柳綿綿兩人,看柳綿綿張了張嘴,衛(wèi)軒挑眉:“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我這樣背井離鄉(xiāng)的跑這么遠,其實也不是單純跑過來給你帶孩子的,我這趟過來還有點自己的事兒要做?!绷d綿沒好意思看他,理了理思緒:“其實我之前結(jié)過婚,你該知道吧?!?br>
衛(wèi)軒還是那副表情,他當(dāng)然知道了。
“你還有事兒要辦?”
“嗯,我得找找寶妞爸爸?!绷d綿支支吾吾的說:“他不能把老的小的丟給我,等老家的事兒了了,就給我一封信說要離婚吧?!?br>
衛(wèi)軒點點頭,他明白柳綿綿的意思了。
如果她這趟過來真的是為了辦正事兒,衛(wèi)軒心里的負擔(dān)也小了些,兩人也能開誠布公去談。
“我這樣問,你以后還打算回農(nóng)村去嗎?”
“我不想回去了,來的時候我就沒跟村里講?!边@會兒也把村干部都得罪干凈了,回去沒準還要遭批D,即便沒有她也不想回去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過日子,柳綿綿解釋道:“我知道你這里也需要一個人帶孩子,等我把事情了了,就回來給你帶娃,就是咱兩這關(guān)系也不好解釋?!?br>
衛(wèi)軒明白柳綿綿的意思,她肯定不想回農(nóng)村去了,為了平息外頭的流言,對外解釋是保姆肯定是不可行的,她一個年輕的女人,跟他一個離過婚的男人住在一起,外頭說什么難聽的話都有,可她如果不解決這件事,就現(xiàn)在住在這里,對兩人都不好,這樣看來迫在眉睫的是她的事情。
他看著孩子們有父有母,但卻被人丟到鄉(xiāng)下,被保姆養(yǎng)的小家子氣就心疼。
生活費他可是給夠了的,但保姆把他的幾個孩子們當(dāng)一般農(nóng)村孩子養(yǎng),農(nóng)忙時候還要孩子們下地!
“那你就在這里先住下來?!毙l(wèi)軒一直沒往請保姆這方面想:“這些事以后再說?!?br>
“那你要跟我結(jié)婚?”
衛(wèi)軒一噎,她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
柳綿綿開門見山:“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以后要找對象找媳婦兒,我以后也要嫁人,你難道就沒想過,反正是要找,咱們重新組織個家庭?”
一陣風(fēng)吹過,剛好吹在衛(wèi)軒小麥色的肌膚上,男人的眼睛瞇了瞇,眼神深不見底。
分居六年,他都沒想過要離婚。
真等到了離婚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短時間是不會再婚了。
可這一趟下來,一個男人帶著三個孩子,多多少少他都有些顧不上,而她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在外頭有多難他也是見到了的,如果說只是個萍水相逢的人也罷了,但這人千里迢迢的來這里離婚,又是回不了頭了的。
“我?guī)е齻€孩子,比你還大了好幾歲,你不覺得虧?”畢竟,小柳剛二十出頭,他都三十了,兩人差了八歲。
而且,這三個皮孩子,可比她那一個要難帶多了。
等年齡大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吃喝拉撒都是負擔(dān)。
可柳綿綿想的卻是,她一個人來城里,怎么都要找個依靠,與其找那些不靠譜的男人,她覺得衛(wèi)軒就不錯。
長得帥,顏值靠譜。
帶孩子也夠耐心,性格靠譜。
“不虧,虧啥呢,我也是二婚頭,咱兩誰都別嫌棄誰。”柳綿綿笑嘻嘻說:“再說了,咱們這還是家里做的介紹呢?!?br>
“婚姻大事,那你可要想好了?!泵媲斑@女人,跟個大姑娘似的,衛(wèi)軒生怕她一個轉(zhuǎn)身就后悔。
這話一出,看熱鬧的鄰居們也開始笑,這王大為家的,自己家都理不順了,還跑來挑撥柱子家的事兒呢,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王大為這懶漢,平日里在家都懶得挑水,可近日里卻對彭寡婦獻起殷勤,說起這事兒還是柳綿綿給捅穿的呢,為此王大為兩口子打了一架,王大為的臉都被他媳婦撓花了。
王大為家的覺得她就是存心看笑話,看柳綿綿更不順眼了。
見柳綿綿楚楚可憐的,拉著小閨女一臉的無助,偏王大為家的趾高氣昂的樣子,有人瞧不下去了,淬了一口便道:“王大柱進了城,就當(dāng)起了陳世美,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又有人說:“能戳人家家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聽說還帶著個孩子,柱子給別人養(yǎng)孩子,連自己的親閨女都不管,真是瞎了他的狗眼,給人家養(yǎng)娃子又有個什么好結(jié)果,柱子媳婦給他爹娘養(yǎng)老送終,便是犯了七出之條,也不該休了人家。”
王大為家的“哼”一聲:“包辦婚姻,是舊社會的陋習(xí),柱子這是在反抗四舊!”
也不等人回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
明媒正娶的妻子成了包辦婚姻,名正言順的婚姻成了四舊,一句話就讓出軌變成了新思想,這話若不是王大柱教的,就王大為家的那文化素養(yǎng),可說不出這種道道來。
王大柱進城以后,家里頭一直都是柳綿綿操持,老人是她送走,孩子也是她帶大的,人心都有一本賬,各人各自安慰了柳綿綿一番,但道理誰都懂,可人家在城里,村里的干部手再長,也管不到城里的事兒。
當(dāng)初兩人結(jié)婚就是擺了一桌,拜了天地就算成親了,鄉(xiāng)下這地方結(jié)婚都這樣,所以王大柱索性連結(jié)婚手續(xù)都不想打,單方面通知柳綿綿他宣布婚姻結(jié)束。
待王大為家的一走,柳綿綿的臉馬上就拉了下來。
日子過得這么苦,倒不是她不勤勞,也不是她好吃懶做,這事兒還是要從寶妞爸身上說起。
大約五年前王大柱招工進了城,從此以后兩人分居兩地,原主在家伺候老人,又生了個娃,一直到上月老人過世,本以為靠著寶妞爸的那份工錢,家里頭會好過些,但事實就是以前家里老人還在時,他一月還寄十塊錢回來,可自打老人走后,就一分錢沒往回寄過,不但如此,這月寶妞爸還寄了封信回來,單方面宣布兩人的婚姻無效,他要離婚。
孩子他不要了,家里的財產(chǎn)也不要了,家里頭的東西他就“十分大度”的讓給柳綿綿了。
可家里還有什么財產(chǎn)?
原本家里就是一貧如洗,老人臨走前看病又花了不少,一月十塊錢,那是看病都不夠的,連原主陪嫁的新棉絮都被王大柱帶到了城里,那是家里最值錢的東西了,剩下的就是兩間房。
這破房子,還是寶妞太爺爺那一輩造的,茅草蓋的棚頂,連下大點雨都能漏,就這還跟施舍一樣,原主著急上火可也拿他沒辦法,畢竟人家在城里,她連進城的路往那邊走都不知道。
而王大柱呢,最近還升了官,又跟白月光破鏡重圓,寧可養(yǎng)著別人的孩子,也不愿意給自家娃吃飽些。
寶妞三歲大,也就見過她爸一面。
偏偏王大為家的跟原主說,王大柱養(yǎng)著白月光的便宜兒子,讀著城里的幼兒園,喝著牛奶吃著雞蛋糕,豆?jié){買一杯倒一杯,喝不下都沒自家親閨女的份。
原主一氣之下就嗝屁了,睜開眼芯子就換成了現(xiàn)在的柳綿綿。
雖說柳綿綿是個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社畜,一輩子都沒結(jié)過婚生過娃,但是道理她明白,到了這個份上,誰甩了誰還不一定呢。
光想到后面的劇情,柳綿綿就氣得肝疼。
在原著中,原主氣死后,王大柱把閨女寶妞接去城里。
說得好聽是要接寶妞去享福,但其實就是拿她當(dāng)小保姆,那個時候白月光剛剛流產(chǎn),王大柱為了他的光輝形象,自然不能去請保姆的,于是才三歲多的孩子,就被使喚來使喚去,后來王大柱發(fā)達了,白月光帶來的便宜孩子八十年代就去歐洲留學(xué),而寶妞卻被一直留在了家里。
當(dāng)初看到這個劇情,柳綿綿差點沒被氣死。
被這種男人氣死,原主也真夠虧的。
但她既然得了原主的身體活了下來,寶妞又是這么可愛這么乖的孩子,她自然不會不管這孩子。
王大柱以為誰掙的錢就該歸誰,便是這時候的村里人也這樣認為,就算他們?yōu)榱d綿可惜,也不會有人想到要慫恿一個小學(xué)文化的婦女,跑去城里要錢,但誰叫柳綿綿不是法盲呢?
能糊弄住原主,還真嚇唬不到她。
.....
鍋里傳出香氣,玉米熟了。
蒸好的玉米比煮的有甜味,玉米粒鼓起來,圓嘟嘟的,還冒著甜絲絲的味道,這年頭的玉米沒有后世改良過的玉米甜,但勝在長到剛剛好的玉米嫩,味道其實也不錯。
“媽,玉米好吃?!睂氭み@孩子好養(yǎng)活,就一點粗糧,也把孩子養(yǎng)得白白胖胖,不管是白米飯還是玉米,她都能吃的香噴噴。
寶妞跟著跑到廚房,柳綿綿見她想伸手夠玉米棒子。
這玉米還燙著,聞著味道就很香了,柳綿綿抄起根筷子,哈著氣兒一口氣戳穿玉米芯子,讓寶妞坐在旁邊舉著筷子先啃著,而她自己抄起一把鐵鍋,開始煮起豆角來。
豆角用水悶一悶,起鍋前放點鹽,這叫水豆角,是當(dāng)?shù)睾芰餍械某苑ā?br>
倒不是因為多美味,而是當(dāng)下缺油。
工人階級還有糧票可以分,有錢可以買,可在村里的農(nóng)戶,就只有村里分的那點糧油。
一個社員,一年到頭連一斤油都分不到。
寶妞爸所在的棉紡廠倒是能分多些,可也只夠他自己嚯嚯的,別說油票,自他進廠后連個油花花都沒看到過,要說他那點小心思,可從進城那時候就看得出來,但原主傻,竟然從沒懷疑過。
人啊,一定要對自己好。
否則別人怎么會心疼你呢?
吃飽喝好,柳綿綿開始思考起人生來。
那負心漢想離婚,想叫她凈身出戶,想給旁人養(yǎng)孩子。
離婚可以,便是他不提,這種男人也斷然要不得了,可他想一封信寄回來,叫她哪里涼快就哪里待著去,也想得太美了些,負心漢也就是仗著天高皇帝遠,鄉(xiāng)下的人進城難才敢這樣放肆。
離婚自然不是這樣離的,分割財產(chǎn),孩子的撫養(yǎng)費,一句話都沒提就想離婚?
柳綿綿想要進城,當(dāng)面跟他好好說叨說叨。
照片上的女人特別瘦,眼神略顯呆滯,這也是當(dāng)下大部分人的樣子,孫明有些好奇,但也忍住了沒湊上去看,但衛(wèi)軒的一雙眉頭卻越皺越緊,這張臉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樣,按說他的記性很好,幾乎是過目不忘的,但這人明明就是在哪里看過的,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究竟在哪看的。
后座幾個孩子又吵吵起來,對爸爸把汽車停在馬路邊上不滿。
“開車,爸爸?!倍薏荒蜔┑拇叽俚?。
“爸爸,這個不是火車上的阿姨嗎?”大娃把頭湊過來,掃了一眼就認出來了:“她現(xiàn)在比這會兒胖點,比照片上好看很多?!?br>
小孩子嘛,腦子沒有大人復(fù)雜,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照片是柳綿綿結(jié)婚的時候拍的,那個時候很瘦,身上也沒幾兩肉,眼神看上去很茫然,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來空洞又無趣的味道,跟現(xiàn)在的模樣截然不同,如果讓柳綿綿站在衛(wèi)軒眼前,他都未必能認出來是同一個人。
但大娃眼尖又是個心思細膩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衛(wèi)軒一愣,心里咯噔一下,想到火車上那帶著點鄉(xiāng)音的普通話,又想到她身邊瘦瘦小小的小女孩,頓時跟母親的話聯(lián)系了起來。
“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劉幺姑當(dāng)時這樣說。
“糟了,那我們剛好錯過了?!毙l(wèi)軒沒下車,打了個方向盤就往回走。
————
那對母女既然是來海城投奔他們的,衛(wèi)軒自然不忍心把人撂在那兒,更何況人家還帶著個小孩兒。
這樣一想,方向盤往后面一打,轉(zhuǎn)身就往火車站方向走。
現(xiàn)在往回走還來得及,剛才出站的時候就看見那對母女擦著車過去呢,當(dāng)時二娃還沖那個小姑娘揮手打招呼來著。
孫明懵圈了:“怎么回事,怎么又往回走了?!?br>
大娃明白過來:“我懂了,咱奶奶給我爸寄了個媽,就是火車上那個阿姨。”
他都看見啦,還聽見啦,他們快有新媽媽了,是用掛號信和火車一起寄來的新媽。
二娃聽了頓時喪的跟什么一樣:“我可不想有新媽,老大我們一起把她趕出去!”
衛(wèi)軒沒空跟孩子們耍貧嘴,沉著臉往火車站方向開去。
幾個孩子在后排嘀嘀咕咕的,尤其是二娃,他從出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鄉(xiāng)下跟著香姨長大,聽多了七姑六婆的八卦,對后媽這個角色又恐懼又憎惡,傳說中的后媽不給孩子吃飯,也不給孩子穿暖和的衣裳,是大大的壞人。
這個時候大娃已經(jīng)明白過來什么事,指揮著爸爸的車往什么方向開,人都快躥到駕駛座上。
“剛我還看她在茶攤上喝水,就咱們出來的時候?!?br>
“哪個茶攤。”車站門口什么攤子都有,賣大碗茶的都有好幾個呢。
剛才等爸爸打完電話,汽車才往外頭開,出火車站這條路人又多,走走停停的等了半天,所以柳綿綿都看不見他們了,但大娃還看見她們,等他們開出車站廣場,柳綿綿母女已經(jīng)到了茶攤上喝茶了,大娃看見當(dāng)時柳綿綿正在跟茶攤老板買白開水,老板正在費勁給水壺灌水呢,大娃還看見寶妞就坐在小馬扎上面,蔫不拉幾的像朵曬干了的小花。
大槐樹底下那個,剛才她倆還在這。
大娃指著不遠處的大槐樹,底下真的有一個賣大碗茶的攤子,這會兒茶攤上沒什么人,老板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旁邊賣冰棍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