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姜語霏段清野的女頻言情小說《飛花輕似夢姜語霏段清野后續(xù)+全文》,由網(wǎng)絡作家“火鍋麻辣燙”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等兩個人趕到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幾個兄弟看著大屏幕上的實時畫面,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晚了!已經(jīng)上路了,這要是出了什么事,咱們可怎么給段叔叔交代??!”“呸呸呸!少說點晦氣話!”“我就知道只要和林清瑤沾邊,這小子就跟瘋子一樣,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以前還只是打打架,最多挨點處分,現(xiàn)在他連命都賭上了,真是入魔了!”聽到這幾句抱怨,氣都還沒喘勻的夏唯連忙捅了這幾兄弟一肘子。幾個人回頭看到姜語霏,這才閉上了嘴。二十分鐘后,兩道轟鳴聲從遠處傳來,漸漸清晰。姜語霏看著屏幕上的交替領(lǐng)先的兩輛車,又看了看最后三公里的路程,眉頭緊緊皺著。幾分鐘后,兩輛賽車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視野里。這也意味著,這場比試即將結(jié)束。段清野的賽車在前面,但差距并不大。最后一公里沖...
《飛花輕似夢姜語霏段清野后續(xù)+全文》精彩片段
等兩個人趕到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
幾個兄弟看著大屏幕上的實時畫面,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晚了!已經(jīng)上路了,這要是出了什么事,咱們可怎么給段叔叔交代啊!”
“呸呸呸!少說點晦氣話!”
“我就知道只要和林清瑤沾邊,這小子就跟瘋子一樣,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以前還只是打打架,最多挨點處分,現(xiàn)在他連命都賭上了,真是入魔了!”
聽到這幾句抱怨,氣都還沒喘勻的夏唯連忙捅了這幾兄弟一肘子。
幾個人回頭看到姜語霏,這才閉上了嘴。
二十分鐘后,兩道轟鳴聲從遠處傳來,漸漸清晰。
姜語霏看著屏幕上的交替領(lǐng)先的兩輛車,又看了看最后三公里的路程,眉頭緊緊皺著。
幾分鐘后,兩輛賽車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視野里。
這也意味著,這場比試即將結(jié)束。
段清野的賽車在前面,但差距并不大。
最后一公里沖刺時刻,幾兄弟看著屏幕上不斷變化的數(shù)字,氣得當場破口大罵起來。
“段清野,你他媽的不要命了是吧!”
姜語霏跟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那輛黑色的賽車像一道閃電一樣疾馳而過,快得只能看見一片幻影。
100米,50米,最后10米……
段清野沒有減速,率先沖過了終點。
為了贏下勝利,他付出的代價是,將終點外的減震設備撞了個稀爛,然后連人帶車翻了出去。
比賽結(jié)束。
等在終點的幾兄弟撒開退跑過去,將摔成了血人一樣的段清野救了出來。
他大口大口地吐著血,眼里神采慢慢消散了。
“老三,把,把項鏈拿,拿過來,給,給清瑤,別,別提今天,今天的事……”
昏迷之前,段清野只留下了最后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
是給林清瑤的。
和等在一旁的姜語霏,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只差一點,段清野左手手骨就粉碎了,職業(yè)生涯險些被斷送。
做完手術(shù)后,他還昏迷著,嘴里卻不停念叨著林清瑤的名字。
看著他在夢里依然惶恐不安、害怕失去的樣子,姜語霏默默移開了眼。
一夜過去,麻醉劑的效果消散。
段清野睜開眼,看著守在病床邊滿臉憔悴的人,心下軟了三分。
“昨晚一直守著我,沒休息嗎?”
姜語霏按了按眉心,輕聲嗯了一句。
他看見她眼底的疲憊,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辛苦了?!?br>姜語霏語氣平靜,“不辛苦,你是我哥哥最好的兄弟,于情于理,我也該照顧一下。”
她這話說得很不對勁。
難道不應該是,她是他女朋友,所以才來照顧么?
怎么會變成,因為他是哥哥最好的兄弟,才來照顧。
段清野下意識便意識到小姑娘是在因為他為了別人去參加賭命賽車的事生氣,剛要解釋,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怎么說都不合適。
好在姜語霏也沒有問他,他這才轉(zhuǎn)移話題,“這段時間里,都有誰來探望過我?”
“你那十幾個兄弟,還有俱樂部的經(jīng)紀人?!?br>段清野臉上的笑慢慢收斂起來,只剩一片冰冷。
但他還不肯死心,唇角微微上揚,眼底卻毫無笑意,“就他們,再沒別人了嗎?”
看到她點頭后,他神色驟然冰冷起來,一整個上午再沒說過話。
姜語霏知道他在等誰,但她沒有開口。
段清野在醫(yī)院住了幾天,姜語霏就寸步不離地守了幾天。
出院那天,他看著她消瘦的臉龐,眼里閃過一絲心疼,“霏霏,這些天謝謝你?!?br>姜語霏拿起行李,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不用謝,從我來京北上學,你就受我哥哥的委托,一直在照顧我,就當是我在報恩吧。雖然幾天比不上幾年,但我在京北這些年應該也沒給你添什么麻煩,就算抵平了?!?br>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把他們的關(guān)系撇開了。
聽著這話,段清野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我們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說什么報不報恩的,我以后不還要繼續(xù)照顧你嗎?”
姜語霏避開他的視線,聲音輕不可聞。
“不會再有以后了?!?br>
“哥,我答應回家聯(lián)姻了?!?br>姜語霏淺淡的聲音,在寂靜深夜里格外清晰。
電話那頭的姜司裕聽見這話,心總算放了下來,“終于舍得和你那個小男友分手了?在一起這么多年,他都不答應和你回來見見我和爸媽,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會有結(jié)果?!?br>聽到哥哥這篤定的口吻,姜語霏垂下眼,低低應和了一聲。
“之前是我錯了,我會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婚禮的事情就麻煩你們安排一下,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就好?!?br>“婚禮不用你操心,我們會籌備的,你只需要按時回來就好。這次聯(lián)姻的對象是我和爸媽精挑細選的,家世性格樣貌樣樣都好,一定能入你的眼。”
“對了,你這次回來結(jié)婚,記得給我叫一個人,就我之前最好的兄弟段清野,你之前跑去京北讀大學,不是還住在他家一段時間,那時候你可多虧了他照顧,這次記得喊著他一起來參加婚禮?!?br>姜語霏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
沉默許久,她才低聲回應。
“他去不了?!?br>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了。
姜語霏眼疾手快地掛斷了電話,抬眸看向正好回來的段清野。
他挑了挑眉,那張帶著痞性桀驁的臉上,露出一個張揚的笑。
“我去不了?去不了哪?”
我的婚禮。
姜語霏在心底告訴了他答案。
但她面上仍波瀾不驚,語氣也淡淡的,“沒什么?!?br>段清野也沒放在心上,漫不經(jīng)心的解著黑色襯衫紐扣,“剛剛在和你哥打電話?”
姜語霏嗯了一句,起身要回臥室,卻被他拉住手圈進了懷里。
灼熱的呼吸灑落在她耳邊,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涌動著。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姜語霏笑了一下,笑意卻沒到達眼底,“你不是不想讓他知道嗎?”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以你哥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最好的兄弟和他最寶貝的妹妹在一起了,他怕是要連夜飛來京北,把我揍得下不了床不可?!?br>聽著他這開玩笑的語氣,姜語霏睫毛微微顫動,聲音依然沉靜,“所以,在你心里,我是你女朋友嗎?”
聽到她突然問出這種問題,段清野揚了揚眉,“不是女朋友,我和你一起住了六年?不是女朋友,我一回來就抱著你?不是女朋友,我對你做這種事情?”
說著,那雙溫熱的唇擦過她的脖頸,姜語霏的身體瞬間繃緊,連忙偏過頭躲開親吻,“我……我今天不舒服?!?br>段清野以為她是害羞,忍不住失笑,“小女朋友,在一起這么久了,怎么還這么害羞?!?br>說完,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往浴室走去。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姜語霏這才喃喃重復了一遍。
女朋友嗎?
不該是……替身嗎?
姜語霏第一次見到段清野,是在八年前。
他和姜司裕是大學室友,因為關(guān)系好,姜司裕時不時就會帶他回家一起打游戲。
年少情竇初開,幾乎是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冷淡慵懶,帥到令人心跳漏拍的哥哥。
后來,她高中畢業(yè),段清野也畢業(yè)回了老家京北,因為念著他,她不顧家人反對,偷偷報考了他所在城市的大學。
因為她長得好看,高中就就有很多混混騷擾,姜司裕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地,便把她托付給了好兄弟段清野,還讓她住進了他的公寓。
一開始,兩個人沒什么交集,她忙著上學,段清野忙著賽車,忙著談戀愛,女朋友幾乎是三天一換。
直到她大一下學期,段清野喝得爛醉地回來,她手忙腳亂地照顧著他。
夜已深,她看著沙發(fā)上似是熟睡過去的人,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撫平那皺成一團的眉眼。
肌膚相觸間,那雙緊緊閉著的眼突然睜開。
段清野漫不經(jīng)心的掀開眼皮,嗓音慵懶磁性,“喜歡我?”
被戳破心事后,姜語霏蹭的一聲站起來,“不,不……”
男人散漫的笑了笑:“不喜歡,那怎么每次看到哥哥,臉都這么紅。”
姜語霏沒想到每一次的偷看他居然都知曉,一時間更不知如何是好時,男人卻笑著扣住她的口腦勺,壓著她輕吻了上去。
她淪陷在這個溫柔纏綿的親吻里,難以自拔。
一夜纏綿后,姜語霏原本平靜的生活就此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段清野如浪子一般的人似乎就此收了心,專心和她談起了戀愛。
她也多次拒絕爸爸媽媽哥哥讓她回家聯(lián)姻的要求,執(zhí)意的留在京北,留在他身邊。
每次哥哥總是問她,京北有誰在啊,讓你野在那六年都不回來。
她每每都想將段清野的關(guān)系和盤托出,告訴所有人,她和哥哥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了。
可是段清野卻總是阻止,她一直不知道為什么,直到幾天前,段清野聚會喝多了,她去接他時,有個兄弟喝多了,指著她惋惜道:
“怎么這么漂亮的姑娘也被老段這小子禍害了?!?br>“我說小妹妹,你可千萬別喜歡上老段啊,他這個人啊,沒有心的,你,還有他的前任,前前任,都不過是清瑤的替身罷了?!?br>這是姜語霏第一次聽到林清瑤這個名字,此后,她再難忘懷。
多番打聽下,她才得知了真相。
段清野和林清瑤是彼此初戀,在他愛她最深的那一年,林清瑤提了分手毅然出國。
他沉浸在過去走不出來,便放縱自己成了花間過客,不停地談著女朋友。
而每一任女朋友,都或多或少地帶著林清瑤的影子。
這其中,也包括她。
畢業(yè)后他不肯繼承家業(yè),非要去做賽車手,也是因為林清瑤年少時的一句,“賽車的男生好帥啊,我以后的老公一定要是賽車手?!?br>六年的青春和真心,居然只是一場幻夢。
那一刻,姜語霏便做出了回家聯(lián)姻的決定。
她不要段清野了,也,不會再喜歡他了。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
姜語霏關(guān)掉筆記本里放到一半的電影,用鼠標點開右下角打開一直彈窗的微信。
是段清野在和林清瑤聊天。
他不知道,他的微信掛在了筆記本電腦上,所有的聊天,她這邊都能看得到。
她眼睜睜看著兩人從過去談到現(xiàn)在,再到未來,
密密麻麻的一長串談話中,段清野從未提及過一句她。
是啊,畢竟只是一個聊以慰藉的替身而已,有什么好提的。
她看著密密麻麻還在刷新的對話,按下了關(guān)機鍵。
一夜無夢。
第二天,姜語霏是被門鈴聲叫醒的。
她揉著眼走到客廳,就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的段清野抱著一束花,提著生日蛋糕轉(zhuǎn)過了身。
“霏霏,你定了蛋糕嗎?怎么突然想吃蛋糕了?”
房間里沉默了幾秒,姜語霏才悠悠開口。
“我的生日,應該是我朋友叫人送來的?!?br>聞言,段清野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墻上的掛歷,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七月十二號了。
他居然把她的生日給忘了!
段清野眸色中閃過一絲愧疚,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推著姜語霏回到臥室。
“今天你生日,我們出去約會,想吃什么?”
“不用了,就在家里過吧?!?br>姜語霏拒絕了這個提議。
段清野卻堅持要出去慶祝,還從衣柜里拿出一條裙子遞了過來。
她拗不過他,只好去洗漱一番,跟著他出門了。
兩個人去以前最愛的餐廳用了早茶,然后一起看了最新上映的電影,又去商場逛了幾圈。
途中,姜語霏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回來就看見他在打電話,要家里人幫忙訂一條很貴的項鏈。
這條項鏈,恰好是她半個月前在雜志上一眼相中的。
看著他急切的樣子,姜語霏心底五味雜陳的。
她不太明白,他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多看了幾眼的項鏈,他記在了心上;最重要的生日,卻忘了個徹底。
孰輕孰重,他真的分不清嗎?
細想之下,其實應該是分得清的吧。
在林清瑤回來之前,他把她這個替身當成寄托,所以處處都在意。
而在林清瑤回來之后,他把所有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了林清瑤身上。
所以和她有關(guān)的事,他都忘到了一邊。
一個上午,姜語霏都不太能提得起精神,看什么都興致缺缺的。
段清野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揉了揉她的頭,“小壽星怎么感覺不太高興?是不是不滿意我今天的安排?”
現(xiàn)在想想,他總愛揉她的頭,潛意識里,他也總是把她當成妹妹吧,而不是愛人。
姜語霏搖了搖頭,正想說累了回家,段清野卻攔了一輛車,報上了一個山莊的地址。
面對她詫異的目光,他揚了揚眉,“你不是一直說想認識認識我身邊的朋友,今天大家都有空,我?guī)闳フJ識認識,這樣能不能開心點?!?br>這出乎意料的行程,讓姜語霏微微愣住了。
以前,段清野不愿意去見她的家人朋友,她便想著要去見他的朋友??擅恳淮?,他都會找出各式各樣的理由拒絕,時日一長,她就再沒提過這件事。
如今她都要離開京北了,他因為心底的那點愧疚,又要帶她去了。
世間事,還真全是陰差陽錯啊。
她靜靜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最后什么也沒說。
出租車在山腰處停下。
段清野牽著她走進山莊,推開了沉重的大門。
砰砰幾聲,滿天的禮花彩帶從天上紛飛而下,一群人吵鬧著擠出了門,笑嘻嘻地說著“生日快樂”。
看見這陣仗,段清野連忙把姜語霏護進懷里,一邊摘下她頭頂?shù)牟蕩В贿咈?qū)趕著湊上前的幾個兄弟。
“注意點,別嚇著我家小姑娘,她膽子……”
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他看著人群中那張熟悉的臉,神色驟然變了。
林清瑤倒是一臉坦然,笑著迎了上來。
“阿野,我出國這么多年,好久沒參加集體活動了,早上聽說你要給女朋友慶祝生日,就想來湊湊熱鬧,不會不歡迎吧?”
段清野冷著眼四下掃了一圈,所有人都失去了和他對視的勇氣,紛紛回避著,假裝事不關(guān)己。
眼看氣氛就要冷下來,姜語霏很禮貌地伸出手,主動打起了招呼。
“歡迎,初次見面,我是姜語霏?!?br>林清瑤盯著她看了半晌,才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笑非笑的握住她的手。
“你好,我叫林清瑤,是阿野的……朋友?!?br>“霏霏,有沒有人跟你說過,我們長得有點像?”
聽見這動靜,洗手池邊的幾個人紛紛回頭。
看見是她,林清瑤怔了許久,才開始維持臉上的笑意,“霏霏,你怎么在這,剛剛我們說的,你沒聽到吧?!?br>姜語霏抬眸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水池邊,語氣淡淡的,“都聽到了?!?br>林清瑤沒想到她會這么坦然認下來,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幾個閨蜜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正要替她教訓一二。
姜語霏擰開水龍頭,沒給她們開口的機會,“算計真心的人,是不會得到真心的?!?br>一句話就把林清瑤噎得啞口無言。
她滿是不忿的眼睛掃過她眼角那顆痣后,突然就釋然了,沒有再裝下去,譏諷一笑道:
“一個替身而已,連阿野的愛都沒有得到過,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提真心?”
“就是,也不知道是誰被丟在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哦。”
“這女朋友當?shù)?,還真是可憐??!”
三個人嘲諷了一通后,就牽著手離開了。
姜語霏也沒有繼續(xù)追上去,段清野玩弄她的真心,而林清瑤又玩弄他的真心,或許真是因果循回。
她走到門口剛要打車,卻突然想起這兒是山莊,果不其然好幾個軟件都顯示“附近沒有車輛”
而不知道是不是林清瑤故意和段清野的那些兄弟說好了,十幾輛車齊刷刷從她身邊經(jīng)過,也沒一個人說要載她一程。
看著林清瑤搭上最后一輛車離開,還不忘打開車窗給她投下一個炫耀的眼神后,姜語霏明白了她報復的用意。
她笑了笑,轉(zhuǎn)身徒步下山。
晚風吹得她的裙角紛飛,四野安靜極了,只有不歇的蟬鳴陪著她。
她放空了思緒,腦海里閃過很多回憶,一幕幕如電影般,讓她生出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愛情,替身,回國,生日,真心……
她忽然有些好奇,如果段清野知道,他為了初戀折磨自己這八年,其實都只是林清瑤欲擒故縱的伎倆,他會是什么心情呢?
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
姜語霏脫下鞋子,看著腳上被蹭出來的幾個血泡,吸著冷氣拿出了醫(yī)藥箱。
處理好傷口后,她也累得不行,洗漱完就睡了。
第二天再醒來時,房間里的一切都和昨日沒什么不同。
姜語霏并不好奇段清野去了哪里,起床給傷口換了藥。
剛包扎好,姜司裕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霏霏,昨天睡的很早嗎,怎么都不回消息???我跟你說,你的未婚夫給你準備了一大堆生日驚喜,不僅托我轉(zhuǎn)了一筆錢過來,還買了一堆首飾送到家里,你一回來就能用上。怎么樣,哥哥給你看的這個聯(lián)姻對象還不錯吧?!?br>姜語霏打開揚聲器,打開通知欄,果然看到了一筆五千萬的轉(zhuǎn)賬。
她正要回復,一夜未歸的段清野突然回來了。
“對象?什么對象?”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電話那端的姜司裕瞬間激動起來。
“霏霏,剛剛是誰在說話,段清野?這個點,他怎么在你那兒?”
姜語霏心猛的跳了一下,隨便找了個借口掛斷了電話。
看著她這緊張的樣子,段清野臉上又恢復了笑意,故意做出生氣的模樣。
“怎么就掛了?不讓我和好兄弟聊聊?我這個男朋友,就這么上不得臺面?”
姜語霏并不想接他的玩笑話,平心靜氣地反問回去。
“你不是一直不愿意讓他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嗎?”
這話一出,段清野攬住她胳膊的手驟然收緊。
姜語霏卻面色平靜,“是嗎,那我們很有緣?!?br>眼看場子冷了下來,周圍的人立馬開始活躍氣氛。
一群熟人聚在一起喝酒玩游戲,吵鬧得不行。
姜語霏一個人也不認識,也不愛湊這熱鬧,便在沙發(fā)上坐著。
段清野雖然人守在她身邊,但眼神卻一直落在左邊的桌上。
她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鬧得最歡的林清瑤。
起初,他還克制著,可等林清瑤端起身前的酒杯后,他再也坐不住了,猛的起身過去,一把就搶走了那杯酒,語氣里帶著不滿。
“你酒精過敏,還喝?你瘋了嗎?”
因為聲音過于激動,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把視線轉(zhuǎn)了過來。
林清瑤撥弄著手里的骰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么多年了,你還記得這事???”
段清野還沒說話,一旁喝得醉醺醺的幾個兄弟突然湊上來,大聲吆喝著:“阿野怎么可能會忘記?。慨斈昴銈冋剳賽鄣臅r候,他這個情種眼里可只有你啊?!?br>聽到這話,段清野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姜語霏一眼,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厲聲呵斥著:“喝多了就去醒醒酒,在這兒胡說什么!”
幾個人被這一聲嚇得臉都白了幾分,這才意識到姜語霏在這,連忙打起了圓場。
“少喝點,游戲還沒結(jié)束呢!”
“來來來,下一把!”
現(xiàn)場凍結(jié)的氣氛這才恢復正常。
壓下胸中涌動的情緒后,段清野回到沙發(fā)邊,端起桌上的果汁遞給身邊的人。
姜語霏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接過杯子,啜飲了幾口。
她這平靜的模樣反而讓段清野惴惴不安起來。
他正想解釋幾句,身后又傳來了起哄的聲音。
“清瑤輸了!我來抽,我來抽!”
“我看看啊,你抽中的是真心話,這上面的問題是,如果有可能,你會和前男友復合嗎?”
一片寂靜中,林清瑤目光投向段清野,勾了勾唇,
“永、遠、不、會?!?br>這四個字一出來,整個包廂的氣壓都降到了冰點。
沒有人敢再出聲。
林清瑤卻像感受不到一樣,鬧著要開一局新游戲。
一群人一邊應付著她,一邊偷瞄著旁邊沉著臉幾乎要將整個場子都掀了的段清野,大氣都不敢喘。
而最新一局,林清瑤又輸了。
就在她要接受懲罰時,段清野再也忍不住,一把拉起她的手便沖出了門。
現(xiàn)場的人似是預料到了這個場面,也沒有人打聽,各玩各的起來。
可姜語霏卻能透過落地窗,看見不遠處正在爭執(zhí)的兩道身影,以及外面聽不清的激烈的爭執(zhí)聲。
看著這一幕,姜語霏眼底閃過復雜的情緒。
在她的印象里,段清野好像對什么都不在意,臉上永遠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的笑。
認識他八年,她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失控。
卻是為了林清瑤那一句,永遠不會。
原來不被愛的時候,大家都一樣的可憐。
吵到最后,段清野似是被氣得不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見林清瑤一個人進來,大家也意識到了這場宴會要不了了之了,紛紛找借口開溜。
而姜語霏,這個被落下來的宴會主角,也在一片混亂中起身,
在離開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間。
隔著門,她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
片刻后,突然傳來剛剛酒桌上鬧得最歡的一個女生的聲音。
“清瑤,你明明還喜歡段清野,這次回國也是為了他,剛剛為什么要說那種話啊,把他都氣走了,那還怎么復合???”
一陣水流聲后,林清瑤笑著接起話。
“不吵一架,怎么讓他想起八年前的事?我就是要他想起和我分手時那種痛徹心扉又愛而不得的感覺,這樣他才會對我念念不忘。”
“不是,這都八年了,還要他怎么念念不忘?。磕憧纯此业乃信笥?,個個都像你。今天帶過來的這個雖然談的久,但看起來也只是玩玩罷了。你看今天她生日,段清野的眼睛和心思都掛在你身上,她一個壽星搞得像透明人一樣,真把我笑得不行?!?br>聽著姐妹的調(diào)侃,林清瑤也跟著低笑了幾聲,才幽幽開口。
“你不懂,段家是京北豪門,阿野脾性長相又處處拔尖,段家人看不上我這普通的家世,到時候一定會給他娶一個樣樣都匹配的妻子的,我只能用這個辦法,才能讓他的心才能徹底屬于我。今天雖然吵架了,但等過幾天他氣消了,我隨便給個臺階,他肯定就不計前嫌回來了?!?br>話音剛落,下一秒,洗手間大門猛地打開。
姜語霏就站在不遠處,和她們兩兩對視!
他居然讓她給林清瑤道歉?
讓受害者,給害人者道歉。
姜語霏心頭抽痛不已,堅決的搖頭,“我沒錯,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道歉!”
姜語霏不愿意道歉,段清野一定要個說法,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
林清瑤害怕再拖下去會暴露,抬起淚眼盈盈的臉,拉著他就要走。
“阿野,就當是我的錯,你不要再和你女朋友吵了,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段清野根本聽不進去,林清瑤眼看沒辦法,只能狠下心使勁,把左腳崴了。
看著她受傷了,段清野臉上的神情立刻被慌張和心疼取代。
他再顧不上姜語霏,抱起人就往樓下跑去。
看著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姜語霏身體里涌動的熱血慢慢冷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委屈和難過。
忍了許久的眼淚瞬間掉落,她連忙飛快擦干,回到大廳拿起包,離開了酒店。
剛走出酒店大門,一輛汽車就直直沖著她撞過來。
姜語霏躲閃不及,整個人被撞到了花壇上,鮮血淋漓。
她痛到冷汗直流,被人送到醫(yī)院后,意識都昏昏沉沉的了。
護士看傷得那么重,直接用她的指紋解開了手機,找到微信置頂,播了語音電話過去。
十幾秒后,手機里傳來段清野余怒未消的低沉聲音。
“清瑤受傷了我才沒和你計較,但這不代表你就沒錯,你必須過來給她道歉!”
護士愣了愣,才把姜語霏的病情如實告知。
段清野還在氣頭上,根本不信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就算是真出車禍,那也要讓她道歉,我才會過去簽字!”
說完,他也不管對面是什么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護士沒有辦法,只能強行叫醒姜語霏,問她還能不能聯(lián)系其他親屬過來。
她不想讓家里人擔心,又實在想不起別人,只能強忍著劇痛,用還在滴血的手,顫顫巍巍的在手術(shù)通知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術(shù)圓滿結(jié)束,還要留院觀察幾天。
姜語霏一個人在醫(yī)院里,沒有人來照顧,事事都要拖著病體親力親為。
一旁的幾個護士在旁邊說著閑話,說段家大少爺?shù)男∨咽芰藗褬巧险麑佣及讼聛?,每天溫柔耐心地親自照料著,看樣子喜歡的緊。
姜語霏躺在病床上默默聽著。
她拿出手機,把曾經(jīng)的戀愛動態(tài)一條條清空,然后刪除了段清野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出院那天,她獨自去辦理手續(xù),正巧在電梯口碰到了正抱著林清瑤回病房的段清野。
她很冷淡地掃了一眼,就別過了頭,轉(zhuǎn)身往樓梯口走去。
段清野余光也看到了她。
但等他反應過來轉(zhuǎn)身時,身邊已是空無一人。
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出現(xiàn)了幻覺。
畢竟姜語霏這么怕疼,上學時膝蓋被球砸了一下,他都抱著哄了好久好久。
要是真出了車禍,怎么可能忍住委屈,不告訴他呢?
回到家后,姜語霏叫來了家政,把之前自己清理出來的所有東西都扔了。
然后她走進書房,把那本記錄了八年的日記,一頁頁全部撕毀了。
十五歲時一見鐘情的悸動,十七歲為了他獨自北上的勇敢,十八歲時達成心愿的歡喜……
那些困住她八年的少女心事,在這一天里,徹底煙消云散。
她把那封分手信放在段清野一回來就能看到的地方,推著最后一點行李離開了家,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看她受傷了,連忙幫忙把箱子放進后備箱。
她回身,想最后看一眼住了六年的城市,卻撞進了一雙熟悉的眼眸里。
段清野剛好下車,看到她,臉色緩和了許多。
“要出門?”
姜語霏靜靜看著他,眼底再也沒了曾經(jīng)的愛意:“有什么事嗎?”
段清野卻沒看出來,只覺得她還是不肯讓步,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回來拿點東西,順便想和你聊聊?!?br>“不……”
姜語霏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段清野的電話就響了,他接起后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電話掛斷后,他回身又打開了車門,臨上車前,匆匆留下一句話。
“既然你還沒冷靜下來,那我們就下次再聊,出門注意安全,記得早點回來?!?br>回來?
不會再回來了。
等到那輛車駛出視線,姜語霏才在司機的催促聲里上了車。
她關(guān)上車門,看著窗外山雨欲來的天氣,眼底如死水一般,無波無瀾。
“姑娘,去哪兒?”
“機場。”
段清野的笑凝在了唇邊。
看著她冷淡的臉色,他這才意識到小姑娘可能生氣了。
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像變魔術(shù)一樣,將那條項鏈放在掌心。
“抱歉,昨天我忙著去給你取生日禮物,所以才把你忘在了山莊,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用這么破綻百出的謊言來搪塞她,他是覺得,她一定會原諒他嗎?
姜語霏定定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接走那條項鏈。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應,段清野嘆了口氣,拿起項鏈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有什么煩心事嗎?”
姜語霏這才收回視線,側(cè)過頭看向窗外,淡淡開口:“是有些煩心,我的一個朋友最近發(fā)現(xiàn)談了很久的男朋友一直在騙她,她發(fā)現(xiàn)了真相,和我訴苦,問我到底要不要原諒。”
原來是為了這么點小事。
他失笑片刻,給出了一個很理智的回答。
“這有什么好煩心的?只要是欺騙,就不值得被原諒,分了吧?!?br>“只要是欺騙,就不值得被原諒?!?br>姜語霏學著他的語氣,把這句話重復了一遍。
段清野笑著點了點頭,又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沒錯,我家小姑娘以后可別被騙了?!?br>看著他的動作,她這才露出一抹淺笑。
“這句話,你和我,共勉。”
段清野皺了皺眉,正要問何意時,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看也沒看,隨手按下了接聽鍵。
“哪位?”
“是我,阿野,我們談談吧。”
兩個人離得近,姜語霏聽出了,這是林清瑤的聲音。
她抬眸看去,就看到段清野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幾秒,又很快恢復如常。
他低聲嗯了一句,匆匆掛斷電話,便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看著被丟在桌子上的項鏈,姜語霏起身走進了房間。
趕了兩個小時稿后,她想著休息一會兒,順手點開了朋友圈。
一溜滑下來,她看到昨天剛加上的林清瑤,在半個小時前發(fā)了條動態(tài)。
“八年過去了,你還是那個只要我哄一哄就心軟的少年,真好?!?br>底下的配圖,是一盆小龍蝦,和一只正在剝殼的手。
看著那雙修長的手,和手腕上那塊熟悉的腕表,姜語霏輕輕笑了笑,關(guān)上了手機。
接下來幾天,段清野再沒有回來過,只偶爾發(fā)條信息說在忙。
可通過林清瑤的朋友圈,姜語霏清楚掌握著他的行程。
去海邊看日出,去游樂園看煙花,去郊外露營……
姜語霏知道,林清瑤是發(fā)出來給她一個人看的。
但她卻并沒有如林清瑤想象般質(zhì)問生氣,而是一心一意忙著收拾行李。
在京北這些年,她買了很多東西,一批批清理也得花上好幾天。
她把貴重物品都捐了出去,慈善機構(gòu)上門把東西都拖走后,她正想休息休息,段清野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接起來,說話的卻不是他本人,而是他兄弟夏唯。
“語霏,阿野和別人起了沖突,要玩賭命賽車,你快來俱樂部勸勸他吧!”
聽到這話,姜語霏右眼皮猛地跳了幾下。
猶豫了好一會,她才拿起鑰匙,攔車往俱樂部趕去。
車一到,等在門口的夏唯就跑著過來帶路,路上還說清了事情原尾。
“前些天清瑤在拍賣行看上了一對耳環(huán),阿野去衛(wèi)生間了,就被人截胡了。阿野看她喜歡得緊,就非要找那人買下來。那人也是個玩賽車的,家里不缺錢,就說要賭一把大的。兩個人就說開一局,誰贏了,項鏈歸誰?!?br>“如果是普通的車道,我也不會麻煩你,可他們選的是死亡之道啊,那路線危險的不行,就算讓舒馬赫來也難全身而退啊,語霏,你是阿野女朋友,就想想辦法勸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