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沈一馨也沒多問,而是直接帶我去了一趟律師所。
我悄悄看向正在開車的她,算起來,畢業(yè)后我就沒再見過他了,如今她接手了家里的集團,變得更加高不可攀了。
“你和如雨不是一向感情很好的嗎?”她眼睛看向前方,語氣卻有些擔憂,“確定離婚嗎?”
我沒想到,原來這些年她還知道我和紀如雨的事?
我苦笑一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講了一遍,車子停穩(wěn)后,我把準備好的資料遞給她。
沈一馨接過資料,仔細地翻看著,眉頭越皺越緊。
她突然手背青筋暴起,怒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盤,“那個紀如雨!我以為她對你是真心的!所以我才讓她升到總經(jīng)理去!沒想到!”
“你放心!我會幫你,將她打到凈身出戶的?!?br>幾天后,律師的電話打來,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凝重:“薛先生,您和您太太那案子有點棘手。行政服務中心那邊確認,婚內(nèi)加名需要你的同意,您不知情的話,他們很可能偽造了您的簽名?!?br>他頓了頓,語氣加重,“這涉嫌非法處置婚姻共同財產(chǎn)和偽造罪了?!?br>我揉了揉太陽穴,疲憊感一陣陣襲來,“按法律程序走吧,我只想盡快離婚?!?br>“放心吧,交給我。”律師的語氣讓我安心了不少。
某天,我從公司出來,一個疲憊的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紀如雨,滿臉蠟黃,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頹廢的氣息。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語氣近乎哀求:“兆遠,小風已經(jīng)去撤名了,你也撤訴吧,差不多得了?!?br>我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像甩掉什么臟東西?!澳銇砭褪翘嫠笄榈模俊?br>“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頹然地站在那里,低著頭,聲音沙啞,“薛兆遠,你到底想怎樣才肯放過我們?”
“放過你們?”我輕蔑地看著他,“我也不是那么執(zhí)著的人,你只要同意離婚,凈身出戶,早點簽字,其他的以后再說。”
她猛地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低下頭,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律師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查清了紀如雨過去十年的收入狀況,她的薪資也算夫妻共同財產(chǎn)。
更讓我震驚的是,她的個人賬戶竟然有兩百多萬的存款!
而我的賬戶,只有可憐的幾千塊。
最終,法院判決她凈身出戶,房子車子都歸我,她還需要歸還我之前償還的貸款,以及精神損失費,共計一百六十多萬。
看著判決書,我心里沒有想象中的大喜大悲,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我迅速賣掉了那套充滿不好回憶的房子,換了一套小戶型。
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好。
離婚后,我剃了個寸頭,感覺卸下了千斤重擔。
接下來的日子,我除了工作就是健身,從眼里只有紀如雨,不修邊幅的中年大叔,變回了雷厲風行的職場精英。
之后我還欣然接受了沈一馨的橄欖枝,跳槽到了裕盛集團,積極投身于工作中。
升職的消息來得比想象中快,半個月后我就成了項目總監(jiān),只是有個要求,必須要外派一年,地點是巴黎。
我?guī)缀鯖]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逃離這座城市,呼吸新鮮空氣,正是我想要的。
臨出發(fā)前一周,郭云風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則動態(tài)。
照片里,他和一個女人十指相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傻笑,配文短短兩個字:如愿。
我點開大圖,卻發(fā)現(xiàn)那女人并不是紀如雨,而是我巴黎項目的負責人,也就是我的甲方——徐昭月。
世界還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