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回:“不會,星遙的秘密,除了皇嫂,沒人知道?!?br>
秘密!溫沅又是眉間一跳。
她也背負著同樣的秘密。
“皇嫂,我先去邊疆找星遙,若是有好消息,定然第一時間告知皇嫂?!?br>
溫沅沉默片刻,答:“好?!?br>
不日,瑞平王李珩帶領精銳部隊前往邊疆。
瑞平王府遣散了一眾家仆,一把大鎖關了王府大門。
三個月后,溫沅顯懷了。
她的身子越發(fā)笨重,日日發(fā)懶。
桌上的玉露團她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玉箸。
李昭跟著放下玉箸:“來人,換。”
太監(jiān)宮女一陣忙碌,撤下玉露團,又送來鴿子羹。
溫沅已經(jīng)習慣了李昭的興師動眾,就算她打個噴嚏,也能出動三位御醫(yī)同時就診,一天天永和宮跟個菜市場似的。
作為孕育皇嗣的容器,溫沅現(xiàn)今是珍稀熊貓,飲食嚴格到近乎苛刻。
有時,溫沅會替御膳房的廚師捏把汗。
伴君如伴虎,可不是說著玩的,一個不小心,腦袋就掉了。
“阿沅,嘗嘗羹湯?!?br>
李昭舀了一勺,送到溫沅嘴邊。
明明已經(jīng)過了害喜的階段,正該是胃口大開的時候,偏生溫沅只能吃下一點點。
肚子越來越大,人卻越來越消瘦。
李昭近來很忙,仍會抽空到永和宮陪溫沅吃飯。
御醫(yī)開過方子,溫沅聽話的喝了,沒有任何見效,反而被濃重的中藥味熏得嘔吐不止。
喝了幾天,李昭讓人停了。
這段時間,他陪溫沅吃飯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每次都要輕聲哄著溫沅多吃點。
溫沅抬眸看他,覺得荒唐,李昭像是精神分裂似的,一邊禁錮她,一邊寵溺她。
明明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如今倒像個養(yǎng)在牢籠的金絲雀。
永和宮不算小,可在歲月流逝的長河中,這點地方,一眼能望到頭,枯燥乏味,堪比坐牢。
這期間,溫沅也試著忤逆過皇命。
比如,不允許李昭進永和宮,無緣無故罰宮女太監(jiān)跪在院中,砸了御膳房送來的飯食。
她還絕食過幾天,可是被系統(tǒng)警告后,又灰溜溜爬起來吃飯。
原以為會惹怒李昭,不過大概她肚子里養(yǎng)了個免死金牌,李昭縱容了她所有的小脾氣。
作精般折騰了好一陣,沒有任何改變現(xiàn)狀,她只能作罷。
姬星遙穿回去了,小櫻死了,她以前養(yǎng)的暗衛(wèi)被李昭處理掉了,如今溫沅孑然一身,如同孤舟困在汪洋大海,在遙遙無期的等待中,只剩絕望。
系統(tǒng):[宿主,再這么下去,你要得抑郁癥啦。]
溫沅:[這樣也好,要是抑郁癥發(fā)作自殺,可以回到現(xiàn)代嗎?]
系統(tǒng):[可以,抑郁癥發(fā)作不算宿主主動自殺,是病因導致,依舊算“正常”死亡。]
聽到這話,溫沅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除了偶爾跟系統(tǒng)講幾句話,溫沅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
就算李昭來了,她也很少開口回應。
溫沅陷在無法返回現(xiàn)代的苦悶中,食欲一日不如一日。
四肢纖細,幾乎難以支撐日漸充盈的孕肚。
不管是坐久了還是躺久了,身子骨跟散架似的難受。
肚子越大越難捱,總也看不到頭。
外頭春意來臨,日頭漸暖,溫沅偶爾也會走出暖閣,在永和宮后花園散步。
這日,溫沅從后花園回屋,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貴妃娘娘,午安?!?br>
阿米熱穿著異域風情十足的純白南疆服飾,笑盈盈地立在長廊下。
午后的日光落在她的裙擺處,反射出五彩斑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