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guī)е欣顏淼骄频辍?br>包廂里很熱鬧,公司所有的中高層都來了。
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我心中感慨萬千。
這里邊絕大部分人,都是我親自招進來的。
但現(xiàn)在他們見到我之后,沒有一個站起來打招呼。
夏洛凝和柳若霜坐在上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看來上次矛盾產(chǎn)生的芥蒂,依舊沒有散去。
“喲,寧總來了!”
春風得意的梁博超舉著酒杯,笑瞇瞇地走了過來。
“寧總,沒想到一向最準時的您,居然遲到了?!?br>“今天可是公司值得慶賀的日子,您看看這是什么?”
他拿出訂單合同,在我面前甩了甩,臉上全是得瑟。
“寧總,十八個億的合同我簽下來了?!?br>“當初是誰說過,這個客戶是騙子來的?”
我面容平靜,淡淡地說道:“是我。”
梁博超冷笑道:“寧總,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因為我不是名校畢業(yè),也沒有大廠工作的資歷?!?br>“要不是夏總和柳總,我恐怕連公司的門都進不了。”
“入職那天,我心里就憋了一股氣。”
“一定要有一番作為,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后悔,不辜負夏總和柳總對我的期望?!?br>“很幸運,我做到了。”
“寧總,請問您現(xiàn)在有什么要說的嗎?”
他的目光和言語充滿了挑釁,放在古代,這叫以下犯上。
悲哀的是,在場的人似乎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夏洛凝冷著臉說道:“寧軒,博超在問你話呢。”
柳若霜也幫腔:“博超是公司的大功臣,你做為老板之一,總不能裝聾作啞吧?”
看著兩女熟悉而又陌生的俏臉,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像之前一樣心塞和憤怒。
可出乎意料的是,內(nèi)心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真的放下了。
我淡然一笑:“我沒什么好說的,就祝你前程似錦,步步高升吧?!?br>這話雖然敷衍,卻也讓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夏洛凝和柳若霜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
她們神經(jīng)一直緊繃,就是怕我又說出什么過激的話來。
梁博超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寧總,我就知道您是胸懷寬廣之人,來,我敬您一杯!”
“不了,我待會還有事?!?br>我看向夏洛凝和柳若霜。
“洛凝,若霜,能出來聊幾句嗎?”
兩女微微皺眉,柳若霜冷冷地說道:“有什么事在這說就行了?!?br>她們的態(tài)度,我其實早預料到了,于是拉開拉鏈,將提前準備好的文件拿了出來。
“這是我手頭上所有的公司股份,已經(jīng)請律師擬好轉(zhuǎn)讓協(xié)議,你們只需要簽個字就行?!?br>夏洛凝和柳若霜同時愣住了,眼神中透露出驚愕與迷茫,還有一絲不知所措。
梁博超和其他人也有些始料未及,原本氣氛熱烈的包廂變得一片死寂。
夏洛凝秀眉皺起:“寧軒,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柳若霜意識到了什么,拿起文件翻看起來。
“無條件轉(zhuǎn)讓?”
“還包括了你名下的車子和房子?”
“寧軒你是不是瘋了!”
面對兩女的質(zhì)問,我內(nèi)心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
“洛凝,若霜,我要走了?!?br>“這輩子應該再也不會回來了。”
“衷心祝愿你們永遠開心,幸福?!?br>“再見?!?br>說完后,我轉(zhuǎn)身就走。
夏洛凝和柳若霜見我不像開玩笑,終于慌了。
臉上露出的表情,就跟小時候失去心愛的玩具時,一模一樣。
“寧軒,你給我站住!”
梁博超攔在我面前,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低聲說道:“姓寧的,這一招欲擒故縱,玩得挺溜的嘛?”
“可惜,你斗不過我的?!?br>“你這輩子注定是個失敗者!”
然后立馬加大音量:“寧總請留步,夏總在叫您呢!”
他丑惡的嘴臉讓人作嘔,我冷冷地說道:“好狗不擋道,滾開!”
梁博超一動不動,還張開了雙臂,將去路攔得死死的。
我惱了,用肩膀撞開他的手臂。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時,梁博超突然拽住了我的旅行包,用力一扯。
砰!
旅行包拉鏈大開,喬奶奶的骨灰壇子從里面滾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看到飄灑一地的骨灰后,所有人都驚呆了。
怒火瞬間充滿了我的胸腔,用盡全身力氣推開梁博超。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