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西郊的有一片私人買下的地。
里面種滿了杜鵑花。
許多年前,我特意買下這里,種滿顧清鸞所愛的杜鵑花。
又在這里,給她舉辦了盛大的求婚儀式。
我還記得當(dāng)時我和顧清鸞的表情。
我興奮激動得像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說話的時候甚至開始結(jié)巴,手也是不自覺的顫抖。
而顧清鸞,平日冷面鮮少有其他情緒的她,也罕見的在那次,紅了臉。
自從楚明舟插足我和顧清鸞的感情。
我的情緒一日不如一日,死之前就已經(jīng)被確證為嚴重的抑郁癥。
到那個時候,我就明白。
我沒辦法放下我和顧清鸞的感情,也沒辦法放過自己。
在顧清鸞看不到的時候,我會獨自一個人來這片花田一坐就是一天。
后來我死了,家里人以為我最愛的地方是這樣。
于是讓我在此長眠。
顧清鸞估計還想著等一下見到我之后給我怎樣的教訓(xùn)。
會叫人把我按在地上跪著道歉。
還是會當(dāng)眾給我狠狠一個耳光。
估計都不夠解氣。
或許是想抓住我之后,再把我折磨死。
我胡思亂想著,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jīng)停下了。
顧清鸞一下車就氣勢洶洶沖向花田。
在哪中央有個小木屋,里面關(guān)著的,是我的墓碑。
我喜靜。
爸媽這樣的設(shè)計,也是想我死后不被任何人打擾。
顧清鸞大力敲著木門,聲音尖銳。
“齊澤意,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點滾出來!”
“你還是個男人嗎,躲了這么久,讓我找了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br>
“如果你現(xiàn)在出來跪下給我道歉,我說不定還能手下留情?!?br>
很明顯,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她也不會有人回答她。
顧清鸞咬咬牙,吩咐人砸門。
我坐在草地上,看著似紅霞一般的杜鵑花,又回想起求婚時顧清鸞白皙臉上的那抹羞澀的紅。
我發(fā)誓,那是我此生見過的最美好的風(fēng)景。
哐當(dāng)!
門還是被砸開了。
顧清鸞憤怒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
世界像是按下了靜音鍵,我微微閉上眼,假裝能感受著微風(fēng)拂面。
顧清鸞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切。
屋子中央是一座墳包,冰冷的墓碑上是冰冷的墓文。
“愛子齊澤意,于2021年在此地長眠……”顧清鸞念出上面的文字,卻覺得一陣眩暈,險些站不穩(wěn)。
來砸門的保鏢們面面相覷,似乎也沒想到這里面關(guān)著的居然是一座墳?zāi)埂?br>
好半天,顧清鸞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她依舊倔強的堅信我沒死,咬著牙憤怒道,“好啊,你們兄弟倆耍我是吧?!?br>
“為了騙我相信齊澤意真的死了,不惜在這里放一個衣冠冢?!?br>
“齊澤意還真狠,居然還敢咒自己死?!?br>
有人看不下去了,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墳?zāi)箍雌饋碛行┠觐^了,估計是真……閉嘴!”
顧清鸞厲聲打斷,她美目充血,“肯定是假的,你們幾個,把它挖開?!?br>
“齊澤意,絕對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