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客戶揩油的時候，宋清月正和男助理在旁邊喝交杯酒。
為了不得罪客戶，我喝得酒精中毒，難受到幾近窒息。
可宋清月依舊沒看我一眼，而是專注著幫男助理挑出碗里的香菜，哄他乖乖吃飯。
飯局結(jié)束，男助理一句無聊，她就把我趕下車，準(zhǔn)備帶他去玩下一場。
“這段時間人小孩一直忙工作，我?guī)シ潘煞潘??！?br>“年輕人的項目你也玩不懂，就別跟來了?！?br>“還有，今晚我要陪小孩玩盡興，明天領(lǐng)證的事，改天再說吧?！?br>婚禮舉辦五年，這是宋清月第99次單方面取消領(lǐng)證的事。
我點點頭，既然她總是忙，那這證，也確實沒必要再領(lǐng)了。

副駕駛半降下的車窗，何軒吐著舌頭跟我道歉：
“抱歉啦懷川哥，都怪清月姐姐實在太寵我了，等她回來的時候我一定讓她給你捎份宵夜吃！”
我還沒回應(yīng)，宋清月先笑著摸了他的頭。
“小孩，自己饞貓還以為全天下都跟你一樣??？”
“不用管他，別等下吃了又說什么中毒過敏的，我可沒時間看這種把戲?！?br>原來她剛才不是沒有看見我難受的樣子，而是又以為我是爭風(fēng)吃醋在裝。
往常這種時候，我必然已經(jīng)崩潰大哭，跟宋清月解釋爭吵。
但這一次，我什么都沒說，只是囑咐一句：
“行，那你們玩得開心?！?br>宋清月聞言一愣，片刻后又恢復(fù)戲謔，“你不會無理取鬧就最好?！?br>汽車揚(yáng)長而去，臨出發(fā)前，宋清月怕何軒悶，貼心地把車窗都降到最下。
我容易暈車，坐宋清月的車尤其。
但她從來不肯為我降車窗：
“風(fēng)一吹灰塵全進(jìn)車?yán)锪?，你能別總那么矯情嗎？”
我心頭了然，摘下手上的婚戒，扔進(jìn)漆黑的江流。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去到樂團(tuán)交接工作。
宋清月作為鋼琴鬼才出道至今，一直都是我擔(dān)任她的經(jīng)紀(jì)人。
“你要離職？清月她知道嗎？”老板驚訝。
“等新經(jīng)紀(jì)人來了她自然會知道的?！?br>說完，我出了辦公室走到表演劇場。
正好碰上穿著新吊帶，渾身散發(fā)沐浴香氣的宋清月。
她撩著頭發(fā)摸了摸，垂眸看我：
“昨晚喝多了不好開車，我自己一個人開了間房休息，所以才沒回家?！?br>這是十年來，宋清月第一次主動跟我解釋。
我點點頭，沒說話。
“今天早上臨時有任務(wù)？”她又問。
我抬眸看她，想起每次有飯局的次日，我都是五六點便起床，準(zhǔn)備一大桌解酒湯水和暖胃藥膳給她。
從十八歲宋清月出道后就一直是如此，所以今早她回家沒見到東西，也不怪她有疑惑。
我只是點頭，“算是吧?！?br>說完正打算離開，從剛才起就微皺著眉頭的宋清月，黑著臉攥住我的手。
“沈懷川，差不多得了啊?！?br>“只是改個領(lǐng)證日期，又不是不領(lǐng)了，再鬧可就沒意思了！”
可是我沒鬧，也是真的不打算領(lǐng)證了。
想著直接說清楚也好，我正想回答，就聽到奶兇又帶著小埋怨的聲音響起。
“清月姐姐！都是你的錯啦！”
“你早上給人家買的那條內(nèi)褲大小根本就不對呀！”
“這種三角的人家完全都不夠穿的！清月姐姐也太大直女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