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賣了創(chuàng)業(yè)公司的股份,準備嫁人了。
但那兩個發(fā)誓非我不娶的合伙人還不知道。
因為他們正忙著給新來的小秘書辦慶功宴……
明明是我陪客戶喝到胃出血才拿下的訂單。
小秘書在我醉倒后,把我扔在酒店的大床上,不管不顧。
一個人拿著合同回公司邀功了,他們倆就水靈靈的信了。
第二天,我的“床照”在公司群里瘋傳,所有人都蛐蛐說我的輝煌業(yè)績都是睡出來的!
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打電話想要解釋,他們卻說:
“你沒臉來公司上班,也不用編什么胃出血的假話!”
“你那可是一天喝八杯咖啡的鐵胃,就別裝柔弱了?!?br>“小蘇立了功,我們正在給她慶祝,你可別掃興!”
……
出院重返公司當天,我把股份賣給了他們的死對頭,打電話給家里。
“我愿意嫁給唐家那個二世祖,可以讓唐家準備婚禮了!”
1
正推開辦公室門的陸亦辰和柳文州,聞言立馬擰眉問我:
“婚禮?什么婚禮?”
十天后就是婚禮,也沒必要瞞他們。
“我的婚禮,回頭給你們發(fā)喜帖?!?br>兩人自是不信。
恰好我媽發(fā)了十幾款婚紗圖稿過來,手機叮叮直響。
兩人湊過來,看清我竟真要定做婚紗。
陸亦辰頓感不爽:“雨彤,你沒事穿什么婚紗?過家家嗎?”
柳文州也如同審犯人一樣追問我:“你一個工作狂,連男朋友都沒有,要和誰結(jié)婚?”
以前誓要和我共度余生的兩個人,如今面面相覷的相子有些可笑。
拿著文件找他們簽字的蘇曼,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滿臉不可置信:
“秦總,你不會是要嫁給吳總吧?我可是聽說他已經(jīng)有老婆了,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拜她所賜,現(xiàn)在全公司都以為我和大客戶有一腿。
我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進我辦公室不知道敲門我且當你沒教養(yǎng),搶我功勞還造我黃謠,是連法都不懂嗎?”
我的疾言厲色,讓蘇曼立馬紅了眼。
她手足無措的同我道歉:
“秦總,我沒有,我沒想到同事們會這樣誤會你,可你和吳總那天開房......”
剩下的話,她羞紅了臉都說不出來。
但卻讓陸亦辰和柳文州齊齊黑了臉。
看我的眼神都帶著鄙夷。
“夠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事情敗露丟了人,拿曼曼撒什么氣?”
“她也是為你好,吳總都能當你爹了,你非要自甘下賤去當小三?”
我頓時氣笑了,二話不說將三個人一起趕出了我的辦公室。
青梅竹馬的情誼,外加朝夕相處了五年,他們不信我的為人,卻寧愿信剛來公司不到兩個月的蘇曼。
我不想因為爛人爛事生氣,繼續(xù)挑著我媽發(fā)來的婚紗圖。
誰知,沒過兩分鐘,陸亦辰就在群里通知,讓我和蘇曼換辦公室。
理由是蘇曼作為秘書,辦公室得挨他們更近,才能有效提升工作效率。
群里幾百號人,一大半都見風使舵的恭喜蘇曼。
但我好歹不是光桿司令,立馬有人在群里質(zhì)疑這個決定是不是不妥。
蘇曼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入職兩個月就獨享總經(jīng)理辦公室,實在是有些倒反天罡。
我正想私信那幾個替我說話的人先別鬧,蘇曼就在群里發(fā)語音哭:
“陸總,都怪我那晚只想著簽合同沒照顧好秦總,我不配用她的辦公室,也沒臉見她,特申請辭職!”
蘇曼哭哭啼啼的聲音,惡心的我直想吐。
柳文州一腳踹開玻璃門,狠狠瞪著我:
“看你干的好事!趕緊把東西收了給曼曼騰辦公室,我不希望你再引導(dǎo)輿論來欺負她一個剛?cè)肷鐣男」媚铮 ?br>緊隨其后的陸亦辰也催我快搬,嘴里還不忘在群里安慰蘇曼。
隨著有人大叫蘇曼去了天臺,指責我的兩個人臉瞬間白了,邁著長腿就往天臺跑。
視線從他們焦急的背影收回,我開始聯(lián)系有意向購買我股權(quán)的人。
2
陸亦辰他們的死對頭,不知從何處得知我要賣股份,開出了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我看了眼發(fā)給陸亦辰和柳文州的郵件,昨天正好是第30天。
他們至今不回復(fù),也就不享有優(yōu)先購買權(quán)了。
梁坤給了我三天時間考慮,我直接秒回他現(xiàn)在就能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
等我賣了股份,把蘇曼哄回來的兩個人,見我半天都沒騰出地方,不禁失了耐心:
“換個辦公室而已,又不是搬家,用得著這么墨跡嗎?”
蘇曼聞言,死死咬著唇,紅腫著眼看向我。
“秦總,對不起,我不是非得要這間辦公室......”
“沒事,你喜歡就讓給你好了,這總經(jīng)理的位置一并也讓給你?!?br>我的話,立馬讓蘇曼眼淚簌簌而下,哪還有半分搶我功勞的兇狠樣?
“秦雨彤,你在陰陽怪氣什么?一個辦公室而已,至于這么斤斤計較嗎?”
我已經(jīng)賣了股份,哪還稀罕什么總經(jīng)理辦公室。
我臉上的不屑,惹惱了柳文州。
他利落的將我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丟到了外面的卡座。
陸亦辰淡淡看了我一眼,便開始親手幫蘇曼布置辦公室。
人事一會兒往里面送盆栽,一會兒送鮮花。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要布置公主房。
終于熬到下班,陸亦辰敲了敲我桌面:
“下班了別走,一會聚餐慶祝蘇曼換辦公室?!?br>我有些錯愕,換個辦公室也值得慶祝?
不過我沒拒絕,權(quán)當這是和同事們的最后一次聚餐。
酒桌上,我才發(fā)現(xiàn),群里幫我說話的那幾個員工,都已經(jīng)被陸亦辰借著由頭給開除了。
我連忙挨個私信他們。
這才知道,是陸亦辰和柳文州勒令他們不許聯(lián)系我告狀,否則讓他們在這個行業(yè)混不下去。
為了幫蘇曼出氣,兩人真是不把公司老員工當回事了。
有這招殺雞儆猴,其他人更是不會為了我得罪兩個大老板。
更是有人踩低捧高看我笑話:
“秦總,上次蘇曼的慶功宴你就沒來,今天你可得好好給她敬酒,要不是她一舉拿下訂單,你指不定得犧牲更多......”
意有所指的話,讓我又想到今天在公司洗手間聽到的那些惡心言論。
“秦雨彤臉皮真厚,躲了這么些天,上班還能跟沒事人一樣!”
“她一個靠張腿拿下客戶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臉好吧!”
......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我自顧倒了杯飲料小口喝著。
陸亦辰當即冷了臉,一把將我的飲料倒了。
柳文州默契的給我滿上了高度白酒:
“你今天把曼曼欺負到差點想不開,喝杯酒道歉不為過吧?”
“況且,上次慶功宴你沒來,你還欠曼曼一杯......”
我想也沒想,就把這杯酒潑在了柳文州臉上:
“她算哪根蔥,值當我敬酒?”
所有人被我的舉動驚到了。
高冷如陸亦辰,只是又倒?jié)M了酒,固執(zhí)的遞給我:
“雨彤,這酒是為了公司團結(jié),不喝也得喝!”
蘇曼假模假樣替我求情:
“陸總,我知道秦總瞧不起我,她不想喝就算了,別為了我傷了和氣......”
被我潑了酒的柳文州卻不依。
3
極度不爽的他,愣是趁我不備將酒灌進了我嘴里。
“你一個靠身體拿下客戶的人,憑什么瞧不起曼曼?”
曾經(jīng)生怕我喝一滴酒傷身的兩個男人,如今為了蘇曼,竟然給我灌酒。
還言語如此粗鄙。
辛辣的白酒入喉,嗓子到胃火辣辣的痛。
不過瞬間,額頭就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但兩人全然不顧我的異樣,忙著給蘇曼倒她愛喝的飲料。
蘇曼將飲料一飲而盡,對著我巧笑倩兮:
“秦總,謝謝你忍痛割愛,以后我會更努力的?!?br>別人只當她是說我割讓辦公室,可我卻從她眼里讀到了更多。
她對拿下陸亦辰和柳文州志在必得。
“那就祝你早日當上老板娘。”
我說完,便捂著胃想去洗手間。
陸亦辰伸手將我攔?。?br>“不就喝了兩口酒,胡言亂語就算了,還裝什么難受?”
胃部的灼熱之痛,卻怎么也蓋不住心痛。
我猩紅著雙眼,抬眸問陸亦辰:
“我胃出血剛出院,你們就給我灌酒?”
他攔我的手,僵在半空:
“你就不能找個令人信服的借口?你喝了這么多年酒,也沒見胃出血??!”
灌我酒的柳文州,也質(zhì)疑我撒謊:
“我剛最多給你喝了一小口進去,你一個千杯不倒的人,至于嗎?”
沒疼在自己身上,當然不至于。
以前,柳文州看我為了拿下訂單陪客戶喝酒,問的最多的是:
“彤彤,客戶何其多,為了個訂單,至于嗎?”
那時候的他和陸亦辰,看著喝醉的我,心疼到哭。
又是給我煮醒酒湯,又是輪番熬通宵守在我身邊,只為我口渴了遞給我一杯溫水。
第二天他倆又頂著黑眼圈,去公司玩命工作,生怕對不起我的心血。
我們熬過了創(chuàng)業(yè)最艱難的時刻,對天發(fā)誓非我不娶的兩人,轉(zhuǎn)頭捧著蘇曼來傷害我。
“我只是想去下洗手間,你們至于嗎?”
胃疼得不斷抽搐,我佝僂著腰說不出話,靠著墻才勉強站穩(wěn)。
一個男同事最先發(fā)現(xiàn)我不對勁,連忙起身攙扶我。
陸亦辰卻推開他,不許他碰我。
“秦雨彤,你平日里喝了酒就靠這般扮柔弱,拿下男客戶的?”
本想幫我的男同事,瞬間臉色漲紅:
“陸總,你是不是誤會秦總了,你看她臉色真的很不對勁!”
柳文州嗤笑出聲:
“她這是知道丟臉了,故意裝的!”
不怪柳文州看不出我不對勁,這些年哪怕是醉到極其難受,我也像個女漢子硬撐著。
自己選的路,總歸要跪著走完。
我享受創(chuàng)業(yè)的過程,也享受成功帶來的價值感。
以至于在柳文州和陸亦辰眼里,我是鐵打的。
蘇曼在一旁看夠了戲,惺惺作態(tài)的端了杯熱水硬塞給我:
“秦總,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拿下的訂單,都是公司的大功臣,我們只會感謝你的付出?!?br>她這一番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扶著我的陸亦辰,倏地收回了手。
好似我是什么臟東西。
“既然你不愿意在這里待,那就先回去吧?!?br>陸亦辰說完,搶先一步去了洗手池反復(fù)洗手。
我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捂著胃離開。
蘇曼卻不讓我走。
她拉扯我時,杯子里滾燙的水濺出來,燙得我條件反射推開了她。
熱水盡數(shù)撒在了我和蘇曼手上。
柳文州箭步?jīng)_過來,立馬叫服務(wù)員去拿冰袋給蘇曼冰敷。
他看不見,更多的熱水,是灑在了我手上。
蘇曼不過紅了鵪鶉蛋那么點,但我整個手背都通紅。
陸亦辰洗完手出來,看著泫然欲泣的蘇曼,再也忍不住怒火。
4
“秦雨彤,你還要不要臉?曼曼她一心為你,你非要跟人小姑娘過不去?”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直往上涌。
我強忍著鼻頭的酸澀,苦笑不已。
陸亦辰見我笑,一把將我拽到蘇曼跟前:
“不知道你哪來的臉笑,趕緊跟曼曼道歉!”
柳文州忙著給蘇曼冰敷,嘴里也不閑著:
“必須道歉!女孩子燙傷了要是留疤就完了!”
我顫著將通紅的右手伸出,柳文州看都不看就將我手拍開。
燙傷的手背,因為柳文州這一拍,更紅了。
火辣辣的痛里夾雜著鉆心的刺痛。
陸亦辰也防賊一樣盯著我:
“怎么,你不道歉還想再動手?”
我就不該試圖解釋自己也燙傷了。
隔得近的同事,看清我被燙傷,有些不忍心的開口:
“陸總,秦總她也燙傷了......”
陸亦辰擰眉,出于本能牽起我的手來查看燙傷情況。
心疼似從他眼底一閃而過。
卻在聽到蘇曼疼得直抽氣后,把我的手甩開:
“活該!你不作死,怎么會燙到自己?真是害人又害己,看著就礙眼!”
“趕緊道完歉滾蛋!”
道歉是不可能的,但我也不會再自取其辱罷了。
蘇曼看我不肯低頭,癟著嘴故作堅強:
“陸總,我沒事,你們還是趕緊送秦總?cè)メt(yī)院看看吧,燙傷了真的好痛啊......??!”
她的突然驚叫,驚得陸亦辰和柳文州連忙搶著去檢查她的手。
兵荒馬亂間,連120電話都給打上了。
我無心看這場鬧劇,毫無留戀的轉(zhuǎn)身離開。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正愁要不要冒雨沖出去打車時,柳文州走了出來。
我以為他是良心發(fā)現(xiàn),結(jié)果他只是把一件衣服丟在我身上:
“把你東西都收好,別一天天丟三落四等著我和亦辰給你善后。”
我看了一眼被紅酒浸濕的淺色外套,直接丟進垃圾桶。
柳文州惱我不識好歹,抬手指著我:
“秦彤彤,你什么意思?”
這是他和陸亦辰一起送我的高定西服。
以前給我買衣服,兩人能為了我今天穿誰送的衣服打架。
后來為了和諧,他倆送禮物便AA,這樣就不存在我偏心的問題。
“臟成這樣,該丟了。”
如同他和陸亦辰,心臟了,就該丟掉。
柳文州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有種失去重要東西的錯覺。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蘇曼吸引。
我冒雨打車回家,喝了藥,又給手背冰敷了許久,方才從疼痛中緩回勁。
次日醒來,我發(fā)現(xiàn)手機里不斷涌入陌生短信。
全是曖昧甚至色情的撩騷短信。
一個陌生人發(fā)了個網(wǎng)站給我,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私人信息被放到了黃色網(wǎng)站。
那張私密生活照,我若沒記錯,還是陸亦辰他們幫我拍的。
我打電話同他們對峙,他們矢口否認就算了,還倒打一耙反問我:
“秦雨彤,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私生活,這樣對公司影響很不好!”
“這段時間你就別來公司了?!?br>我都賣了公司股權(quán),自是不用再去公司當牛馬了。
“好?!?br>我的回答,讓對面有片刻的愣神。
他們沒想到我會如此干脆,不僅沒鬧騰,連語氣都似乎格外輕快。
好似放下了一個巨大的包袱。
“雨彤你......”
陸亦辰似乎想問我什么,但因為蘇曼一句呼喚,徑直掛了我電話。
他們不義,那就別怪我報警處理。
造黃謠,泄露我的私人信息,真當我是好惹的。
一切交給警方和律師后,我利落的收拾行李,飛往京市準備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