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出了車禍,性命危在旦夕,家里的銀行卡卻被妻子帶走。
我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她卻不管不顧。
事后我才知道,原來她是在陪初戀的媽媽旅游。
等她回來后,我和女兒都不要她了。
1.
“老婆,你去哪了?我怎么找不到銀行卡了!”
我坐在手術(shù)室外,對著電話聲嘶力竭地吼道:“蓉蓉出車禍了,現(xiàn)在急需手術(shù)費(fèi)!”
然而電話那頭,卻只傳來妻子榮悅不耐煩的聲音:“我都說了,我只是陪阿姨一起去散散心而已?!?br>
“為了誆我回去,你現(xiàn)在連這種謊都能撒了?”
我急得眼睛通紅,聲音也越發(fā)嘶啞:“我沒有騙你!蓉蓉真的出車禍了,現(xiàn)在正是救命的時候!”
“銀行卡被你帶走是不是?你知不知道......”
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便被掛斷了,只傳來一陣陣的忙音。
這一刻,我如墜冰窟。
和榮悅結(jié)婚二十多年,女兒也已經(jīng)十九歲了,今年剛上大一。
家庭的重?fù)?dān)逐漸減輕,我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也總算到了能喘口氣的時候。
但是沒想到,天不遂人愿,蓉蓉在和同學(xué)出去逛街的時候,被酒駕的司機(jī)直接撞成了重傷。
接到警察的消息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連走路都走不穩(wěn)。
還是同事怕我路上出事,開車把我送過來的。
看著被送進(jìn)急救室,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兒,我心如刀割。
這是我放在手心里疼了十九年的孩子,看她如今的模樣,我簡直恨不得替她受罪。
可是沒想到,身為母親的榮悅,這個時候卻在陪她初戀的母親旅游!
我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無比后悔當(dāng)初將工資卡全權(quán)交給榮悅處理。
現(xiàn)在酒駕司機(jī)也進(jìn)了急救室,一時半會找不到他的家人,只能我自己出這個手術(shù)費(fèi)。
可偏偏我所有的工資,都在榮悅身上......
沒有辦法,我只能繼續(xù)給她打電話,期望她還有一點母愛和良知。
連續(xù)打了五通電話后,榮悅終于又接通了,她不耐煩地道:“你有完沒完?我說了我不會回去的!”
我低聲下氣地乞求道:“求求你了,老婆,女兒現(xiàn)在真的很危險,你快回來吧!起碼把銀行卡寄回來啊!”
然而榮悅只是譏笑道:“你現(xiàn)在撒謊越來越像那么回事了,連女兒的性命都能拿來開玩笑!”
隨后,電話里又傳來一個蒼老的女聲:“我說小張啊,我最近心情不好,才讓悅悅來陪我的,你何必這么咄咄逼人呢?”
“我兒子的確是和悅悅青梅竹馬,有過一段情,但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br>
“就算他們兩個不來往了,我也是從小看悅悅長大的阿姨呀,你就別想著法子哄她回去了。”
這個老太婆,看似語氣溫和,實際上卻是坐實了我撒謊的事情。
果然,榮悅的語氣里頓時多了幾句鄙夷:“都多大的人了,還玩勾心斗角的這一套,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說完,她又把電話掛斷了。
我眼前一黑,險些被氣暈過去。
深吸一口氣,緩過來之后,我又繼續(xù)打電話,可是一連打了十幾個,都是正在通話中。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把我拉黑了。
可是她在外面吃喝玩樂,女兒該怎么辦!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一只溫暖的手突然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抬起頭來,卻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老張,你怎么了?急救室里的人是誰?”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家醫(yī)院的兒科主任,我的老同學(xué)任芳,蓉蓉小時候生病都是找的她。
看到老熟人,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哽咽著講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聞言,任芳頓時蹙眉,嘆氣道:“老張,你別著急,人命關(guān)天,這個錢我先幫你墊上了?!?br>
我張了張嘴,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只能紅著眼點了點頭。
在任芳的幫助下,蓉蓉順利進(jìn)行了手術(shù)。
所幸,手術(shù)很成功,蓉蓉也在術(shù)后的第二天醒了過來。
看見坐在床邊,神情憔悴的我,她頓時什么都懂了。
“爸爸,媽媽沒有回來對不對?”
女兒握住我的手,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愧疚:“對不起,其實上個月我就知道,媽媽有在和她的初戀聯(lián)系?!?br>
“但是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怕說出來之后你們會離婚,會毀掉我們的家。”
我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其實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怕影響你高考,所以就......”
只是沒想到,我的一時心軟,竟然險些釀成大禍。
若是半年前我就強(qiáng)硬離婚,拿回我的工資卡,現(xiàn)在根本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蓉蓉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逐漸多了幾分堅定:“離婚吧,爸爸,我會站在你這邊的?!?br>
我沉默了,想了想,我用蓉蓉的手機(jī)給她現(xiàn)在的樣子拍了照,發(fā)給榮悅。
你知不知道蓉蓉差一點就死了?你拿著她的救命錢在外面吃喝玩樂,難道就不覺得愧疚嗎?
很快,榮悅便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只是,她并不是來道歉的,而是尖聲斥責(zé)道:“夠了,你們父女倆為了騙我回去,真是什么招數(shù)都使得出來!”
“我不過是出來陪陪阿姨而已,你們至于這樣嗎?老張,我跟你過了二十多年,你連這點最基礎(chǔ)的信任都沒有,我對你實在太失望了!”
“蓉蓉都被你教壞,學(xué)會弄虛作假騙人了!”
“我告訴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回去的!我受夠你了!”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蓉蓉白著一張臉,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我心疼地給她擦眼淚,心里卻越來越冷,因為剛才,我分明在電話里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陪阿姨散心?這種鬼話連小孩子都不會信!
榮悅說我連最基礎(chǔ)的信任都沒有,可是從蓉蓉出車禍到現(xiàn)在,她信過我一句話嗎?
離婚的念頭越發(fā)強(qiáng)烈,我安撫好蓉蓉,馬不停蹄地去銀行調(diào)查了工資卡的流水。
好在工資卡綁定的是我的身份證,能夠清晰看到支出的每一筆交易。
其中好幾次大額支出,是購買了名牌的男裝和男鞋男表。
還有訂酒店的記錄,如果只有兩個女人一起出行的話,為什么酒店要訂兩間房?
我深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婚必須要離,錢我也要全部追回!
為了專心處理這件事,我不得不把蓉蓉托付給了任芳。
本來就承了她不少情,現(xiàn)在又要請她幫忙,我不由得有些愧疚:“真的非常對不起,只是我現(xiàn)在實在找不到別的可以信任的人了?!?br>
任芳擺擺手:“不用這么客氣,我也很喜歡蓉蓉,一直都把她當(dāng)做親女兒來看。”
她這么一說,我心里一酸,因為任芳的丈夫和女兒,已經(jīng)在五年前雙雙落水去世了。
我沒有再多說那些客套話,而是把這份恩情記在了心里。
之后我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離婚事宜上,首先就是去銀行掛失,申請凍結(jié)了我的工資卡。
果不其然,當(dāng)天晚上,榮悅就把我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電話接通,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張鵬,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娘跟你結(jié)婚二十年,不過是出來旅游兩天,你居然凍結(jié)我的卡!”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求你了嗎?我呸!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我靜靜地聽她罵完,然后面無表情地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抓緊回來,把離婚協(xié)議簽一下?!?br>
“順便一說,你給你初戀花的那些錢,我都會全部追回的?!?br>
然后我就掛斷了電話。
這次輪到榮悅不停地給我打電話了,而我如法炮制,晾了她好一會,才接通電話,冷冷道:“在你回來離婚之前,我一句話都不會多說的?!?br>
說完就把她拉黑了。
而榮悅發(fā)現(xiàn)被我拉黑后,又打給了蓉蓉,只可惜蓉蓉經(jīng)歷過這次車禍,已經(jīng)對她徹底死心了。
兩邊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手里又沒錢,她只能用最后的余額買了火車票,連夜趕了回來。
家里的房子是我婚前買的,我已經(jīng)找人換了鎖。
榮悅氣得頭昏腦漲,竟直接跑到了我公司,在樓下大吼:“張鵬!你有種就出來!我看你是有綠帽癖,才整天懷疑老婆偷人!”
“你還是不是男人了!我嫁給你這些年,為你生兒育女,你卻這么對我!”
她故意把自己說得仿佛受害者一般,往我身上潑臟水。
可她不知道,在回公司請假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把來龍去脈告訴了我的同事。
此刻,同事們看著大喊大叫的女人,眼神中滿是嘲諷。
“張鵬不在,他女兒出了車禍,他去醫(yī)院陪護(hù)了。”
榮悅一愣:“蓉蓉真的出了車禍?”
說完她又猛地?fù)u頭,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不,我才不信,肯定是你們串通起來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