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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妃娘娘宮女出身,皇上偏寵著沈清禾散霜結(jié)局+番外

            雀翎宴子 著

            其他類型連載

            早膳按照沈清禾交代的,上了一些清粥小菜,太后只用了半碗便擱下了筷子,忍冬與落月相互對視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沈清禾窺見太后動作,原本打算夾小菜的手轉(zhuǎn)個彎兒選了一塊芙蓉糕,輕輕落在太后面前的黃花繡邊瓷碗中:“太后,這次的芙蓉糕比上次的味道淡多了,您嘗嘗?”“是嗎?”太后嗓音提高了半寸,饒有興致嘗了半塊:“嗯,是要比上次的淡了許多,哀家老了,吃不了太甜的,這個味道正好,再吃兩塊吧?!薄笆??!鄙蚯搴绦π?,再夾了兩塊給太后,一旁的忍冬與落月同時悄悄舒了一口氣。太后晨起有著自己的習(xí)慣,才等早膳用完,沈清禾已經(jīng)安排人打開了小佛堂的窗,讓里頭的煙香氣散散。自己則選了新的香,點燃,遞給虔心跪在觀音像前的太后。太后接過香,長長的鳳仙花色丹蔻劃過沈清禾手...

            主角:沈清禾散霜   更新:2024-11-08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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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沈清禾散霜的其他類型小說《貴妃娘娘宮女出身,皇上偏寵著沈清禾散霜結(jié)局+番外》,由網(wǎng)絡(luò)作家“雀翎宴子”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早膳按照沈清禾交代的,上了一些清粥小菜,太后只用了半碗便擱下了筷子,忍冬與落月相互對視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沈清禾窺見太后動作,原本打算夾小菜的手轉(zhuǎn)個彎兒選了一塊芙蓉糕,輕輕落在太后面前的黃花繡邊瓷碗中:“太后,這次的芙蓉糕比上次的味道淡多了,您嘗嘗?”“是嗎?”太后嗓音提高了半寸,饒有興致嘗了半塊:“嗯,是要比上次的淡了許多,哀家老了,吃不了太甜的,這個味道正好,再吃兩塊吧?!薄笆?。”沈清禾笑笑,再夾了兩塊給太后,一旁的忍冬與落月同時悄悄舒了一口氣。太后晨起有著自己的習(xí)慣,才等早膳用完,沈清禾已經(jīng)安排人打開了小佛堂的窗,讓里頭的煙香氣散散。自己則選了新的香,點燃,遞給虔心跪在觀音像前的太后。太后接過香,長長的鳳仙花色丹蔻劃過沈清禾手...

            《貴妃娘娘宮女出身,皇上偏寵著沈清禾散霜結(jié)局+番外》精彩片段


            早膳按照沈清禾交代的,上了一些清粥小菜,太后只用了半碗便擱下了筷子,忍冬與落月相互對視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沈清禾窺見太后動作,原本打算夾小菜的手轉(zhuǎn)個彎兒選了一塊芙蓉糕,輕輕落在太后面前的黃花繡邊瓷碗中:“太后,這次的芙蓉糕比上次的味道淡多了,您嘗嘗?”

            “是嗎?”太后嗓音提高了半寸,饒有興致嘗了半塊:“嗯,是要比上次的淡了許多,哀家老了,吃不了太甜的,這個味道正好,再吃兩塊吧。”

            “是。”沈清禾笑笑,再夾了兩塊給太后,一旁的忍冬與落月同時悄悄舒了一口氣。

            太后晨起有著自己的習(xí)慣,才等早膳用完,沈清禾已經(jīng)安排人打開了小佛堂的窗,讓里頭的煙香氣散散。

            自己則選了新的香,點燃,遞給虔心跪在觀音像前的太后。

            太后接過香,長長的鳳仙花色丹蔻劃過沈清禾手背,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留下細(xì)長一條紅痕,沈清禾手顫了顫,有最頂端燃盡的香灰掉落在地上。

            太后上完香,冥神一會兒,伸出手去,沈清禾立馬遞出自己的小臂。

            “今兒是眾妃嬪來請安的日子,前殿都安排好了吧?”太后看一眼殿外,時辰差不多了:“秋陰幾個,雖說也在慈安殿服侍哀家許久,但一切還需你安排妥帖。”

            “奴婢知道,前殿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這個時辰,皇后娘娘想必已經(jīng)帶領(lǐng)各宮娘娘小主到了,太后,奴婢扶您過去吧。”沈清禾垂眸,淡淡說道。

            不知是聽見了什么,太后眉頭鎖了鎖,問道:“昨兒是誰侍寢?”

            “回太后,是賢妃娘娘。”沈清禾頓一頓,還是把昨夜侍寢妃嬪之人說了出來,果然,接下去只聽見太后重重哼了一聲,似乎很不開心。

            沈清禾心知肚明這是為什么,卻深知這不是自己該過分留意的事情,恐怕,等一會兒請安,還有得鬧鬧呢。

            沈清禾扶著太后進(jìn)了前殿,一眾妃嬪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見太后進(jìn)來,由皇后領(lǐng)頭起身,給坐上紫金楠木椅的太后請安:“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金安。”

            “都起來吧。”太后隨意揮揮手,面前一群鶯鶯燕燕絲毫不能引起她的興趣。

            等到妃嬪們都坐定,沈清禾才領(lǐng)著散霜她們,無聲給殿中娘娘小主們請安。

            按道理,沈清禾作為慈安殿宮令女官,位分低一些的妃嬪還得恭恭敬敬稱呼她為一聲姑姑,而散霜幾個再不濟(jì),走出去,也是被各宮宮女太監(jiān)巴結(jié)的對象,可如今殿中有皇后、賢妃等高位妃嬪在,沈清禾需得行禮。

            慈安殿內(nèi)氣氛有些沉悶,左下手坐著皇后,右下手是賢妃,一個是中宮國母,一個是如今圣上寵妃,兩個人,你不睬我,我不睬你,誰也不說話,只叫余下妃嬪更是大氣不敢出。

            沈清禾站在太后身側(cè),下方妃嬪動作全都映入眼簾,她看著皇后分明是心中憋了一口悶氣,臉微微漲紅,一雙眼睛緊盯著賢妃不放,只等著賢妃有任何動作,皇后能立馬抓住賢妃錯處,狠狠咬上一口。

            “啪。”

            茶碗磕在案桌上的聲音響起,下一瞬,皇后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便響徹殿內(nèi):“喲,這大早上的,賢妃是有什么怨氣嗎?喝茶就喝茶,用不著這么用力吧?還是說,今兒來給母后請安,賢妃是有什么不高興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賢妃挑眉,似笑非笑看向皇后:“太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不過是輕輕磕了下茶碗,皇后娘娘您怎么就能想這么多呢?這可真是冤枉死臣妾了,臣妾巴不得日日來給太后娘娘請安,可太后娘娘是心疼臣妾們,才讓眾妃十天半個月請安一次,不像皇后娘娘您,太后娘娘三五天見不得到您啊,就想您?!?br>
            賢妃說完,輕輕柔柔笑起來,一雙鳳眼上挑,眼神中滿是對皇后的不屑。

            皇后也不是蠢人,一下子聽出賢妃是話中有話,胸口刻意壓制的怒火好比被人生生添了一簇烈油,騰一下著了起來,她面色更是漲紅了三分,單指了賢妃,恨聲道:“別以為圣上寵愛你,就當(dāng)自己是個東西了,本宮與太后是什么關(guān)系?你是什么關(guān)系?賢妃,你日日…”

            “夠了!”正上方一聲怒喝,皇后身子抖了抖,聲音也戛然而止,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期期艾艾看一眼太后。

            太后頗有些怒其不爭的看向皇后,怎么還是被人能三言兩語挑撥了性子?做這皇后也不是才三五個月的事情,卻還是改不了毛躁的樣子。

            太后不禁懷疑自己,難道當(dāng)初選了哥哥最小的嫡女,還真是選錯了?若能料到如今是這副樣子,還不如再往遠(yuǎn)了選,也要選個聰明的。

            想是這樣想,可事已至此,太后只能想方設(shè)法替皇后善后,她遞給沈清禾一個眼色,沈清禾會意,走下至賢妃身側(cè),替賢妃重新斟茶:“娘娘,太后知道您愛喝毛尖兒,特意讓奴婢們準(zhǔn)備的,茶涼了,奴婢給您重新斟上一碗吧?!?br>
            “有勞了?!辟t妃呵笑一聲,笑意盈盈起身沖著太后道:“多謝太后娘娘還想著臣妾愛喝毛尖兒,臣妾真是受寵若驚?!?br>
            “哀家這里的毛尖兒不就是為賢妃你準(zhǔn)備的么?要是喜歡,哀家讓人送一些給你。”太后很滿意沈清禾的說辭,等她回到身邊,吩咐道:“等等取一些給賢妃,讓賢妃帶回去。”

            還不等沈清禾應(yīng)下,賢妃自己先拒絕了起來:“哎呀,臣妾怎么好拿太后您宮里的東西?臣妾是愛喝,這是宮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啊,年年有了新茶,圣上總忘不了臣妾的?!?br>
            太后臉上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含糊道:“是嗎?也好?!?br>
            賢妃得意笑著,絲毫不理會皇后愈發(fā)難看的面龐,太后低低嘆一口氣,生怕皇后再出什么幺蛾子,擺擺手,讓眾妃散了,只留下皇后,讓跟著進(jìn)了內(nèi)殿。


            張醫(yī)官索性收起了猜測,給太后行禮:“微臣給太后請安,太后金安。”

            “張醫(yī)官,坐吧?!碧筮b指了一下面前的方木凳,張醫(yī)官屁股挨了半邊,飛速瞄一眼太后。

            除了眼下有點烏青,太后的面色可謂紅潤有光,一點不像身子不好的樣子,張醫(yī)官秉著醫(yī)者仁心,遂開口問道:“太后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微臣把脈后,給您開些藥?”

            “身上的病能治,那心里的病,張醫(yī)官也能治嗎?”太后凜然之聲在空蕩蕩的殿中響起,她磕了下茶蓋道:“宮里有了喜事,張醫(yī)官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張醫(yī)官心尖一凜,眸光暗沉下來,低聲道:“是,微臣聽聞賢妃娘娘承寵多年,終于有孕,圣上也高興,不僅賞賜了賢妃娘娘許多東西還特賜了恩典。”

            太后冷笑一聲:“張醫(yī)官身在醫(yī)官所,這些事情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才短短一日功夫,賢妃有孕的消息怕是滿宮都知道了,她素來得寵,若真的平安生下孩子,那在后宮豈非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宮里侍奉久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比什么都重要。張醫(yī)官聽出太后言語中對于賢妃有孕的不滿,不禁聯(lián)想到多年前的一件事情,可那時候和現(xiàn)在如何能相比?

            他斟酌著回道:“賢妃娘娘有孕的消息是醫(yī)官所的陳醫(yī)官診脈出來的,得了賢妃娘娘好大的封賞,所以微臣才有所耳聞。微臣想著,賢妃娘娘得寵,也是因為圣上的緣故,若圣上不寵愛賢妃娘娘了,那這宮里的人也就自然而然不將賢妃娘娘放在眼中了。那太后您的心病,也會好了?!?br>
            “哀家的心病都得了兩年了?!碧髵咭谎蹚堘t(yī)官,厲聲道:“不見好就算了,反而日益加重。所以才叫你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張醫(yī)官若還裝聾作啞那就是他的不對了,一身黑漆色的醫(yī)官服罩在他身上,遠(yuǎn)看就像鎖著冤魂的黑無常,他猛得心下一沉道:“太后娘娘此話,微臣只聽懂了一半,賢妃娘娘的胎確實擾了太后您,可微臣卻不知該如何替娘娘解憂排難?!?br>
            太后神情松垮下來,她嘴角含著一縷笑:“你是知道的,否則哀家也不會叫你來??砂Ъ乙仓?,眼下的形勢不比當(dāng)年,那你就告訴哀家,賢妃的胎是否穩(wěn)妥?!?br>
            當(dāng)年之事驟然被重提,張醫(yī)官悚然一驚下抬頭看太后,太后一如當(dāng)年般,眼角含笑間神色淡淡囑咐了他,讓他在安胎藥中動手,除掉王府中一個侍妾肚中的孩子,張醫(yī)官當(dāng)初不過是擔(dān)著醫(yī)官所一個從五品的官職,利益熏心下,自然鋌而走險。

            那侍妾就是現(xiàn)在宮中的陸昭儀。

            張醫(yī)官眼底的陰翳像是蚊蜂煽動翅膀后留下的殘影,他眼皮微不可見抖動了下道:“微臣有幸看過賢妃娘娘的案檔,可以告訴太后娘娘一句,因賢妃娘娘體質(zhì)虛寒的緣故,所以賢妃娘娘的胎像很弱,稍有不慎就會小產(chǎn)。且小產(chǎn)后恐怕得養(yǎng)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再次有孕?!?br>
            這樣的說法與太后心中所想大差不差,她慢悠悠撥了沉香木佛珠,眉間的厭惡之色很快被身后的陽光驅(qū)散,光暈一圈環(huán)在她身上,好似殿堂內(nèi)慈眉善目普渡眾生的正法明佛。

            “和哀家心中所想差不多,否則賢妃多年,怎么會無子,那照你的意思,哪怕滿了三月,賢妃還是會有小產(chǎn)的可能?”太后復(fù)又問道。


            蕭祈睨一眼沈清禾,她顯然還沒想好要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食盒中的的確確又是不折不扣的牛乳,沈清禾想,下次,還真得換點不一樣的吃食了,否則,還不知道能不能再進(jìn)這勤政殿。

            蕭祈很少見沈清禾這么木訥的時候,他忍不住收緊拳頭,抵在唇上,佯裝咳嗽再次笑了。

            方才還冷峻的面容一下子生動形象起來,龍形玉冠下,劍眉星目,七分散漫下帶有一絲戲弄,一身玄黑色金線刺繡龍袍襯托的人玉樹臨風(fēng),周身冷冽氣息也漸漸收了,蕭祈伸出手去,自行拖了食盒到面前。

            他自顧自打開,果不其然,一盅溫?zé)崤H闅璩龅枷?,旁邊一小碟蝴蝶酥搭配著,沈清禾總算回神過來,她眼瞧著蕭祈面帶嫌棄,卻還是只取了牛乳道:“皇后的蝴蝶酥送晚了,方才朕已經(jīng)吃了賢妃送來的甜棗桂圓糕,實在是膩了,還是喝喝這淡牛乳解膩吧?!?br>
            蝴蝶酥送晚了嗎?

            沈清禾耳朵里聽進(jìn)去了這話,可眼神輕輕巧巧落在蕭祈面前已經(jīng)喝下一半的牛乳上,唇角勾了勾,好似薄涼清雨下悄然綻放的月季花。

            不管晚不晚,只要吃了東西就好。沈清禾心下一松,覺得接下去要說的話變得輕松許多。

            宮里女人多,女人皆喜愛甜食,上到太后,下到宮女,沒有人能逃脫對甜食的渴望,所以什么白玉桂花糕、紅棗桂圓糕、糖蜜丸子、數(shù)不盡甜膩膩的吃食在各宮傳遞,也致使眾多妃嬪爭先恐后來勤政殿獻(xiàn)殷勤時,毫不例外也是送的她們喜歡吃的,從始至終也沒搞清楚,蕭祈究竟愛吃什么。

            每每這時,陳??倳袊@:宮里不受寵的妃嬪多,屬實正常!

            一盅淡牛乳,蕭祈吃得快見碗底,他不經(jīng)意間看向沈清禾,只見后者隨侍在一旁,青黛色宮服顯得她肌膚勝雪,腰如細(xì)柳。眉眼彎彎,卷翹的眼睫因背光,掃下一小片灰暗陰影在眼底,明明只涂了淺淡色口脂,卻唇艷如紅玉,晶瑩剔透。

            她在笑?

            蕭祈很快注意到這一點,且眼神自然而然轉(zhuǎn)移到沈清禾微微上揚的嘴角,有些訝然,也有些玩味兒。

            沈清禾自從一步步走到宮令女官的位置,蕭祈愈發(fā)覺得她的性情和從前慈安殿王姑姑能夠媲美,沉悶,不茍言笑,處事圓滑果斷。

            用陳福的話來說:“新進(jìn)宮的小宮女可保不準(zhǔn)能不能在她手底下過活。圣上啊,她心冷著呢?!?br>
            可不是。

            蕭祈還想到一點,別看沈清禾對誰都面善,其實骨子里,巴不得離誰都遠(yuǎn)遠(yuǎn)的。

            能這樣毫無顧忌展露笑顏的,蕭祈細(xì)想想,還真不多見了。

            他一下子來了興趣,斜靠進(jìn)龍椅,雙手搭在藏青色祥云紋理腰帶上,自上而下打量起沈清禾來。

            大概是博山爐內(nèi)龍涎香燃盡了,殿內(nèi)味道漸漸散去,蕭祈鼻尖聞到一點點清甜的海棠香,好似春日提早帶著一股子淡淡花香侵襲而來,蕭祈皺眉,狐疑間瞄見沈清禾細(xì)腰處的香囊,恍然大悟。

            他再抬頭,沈清禾已經(jīng)恢復(fù)成往日清清冷冷的模樣,嘴角的笑好似幻化成了一片飄零的羽毛,悄悄落在人心尖上,癢癢的。

            蕭祈不自在的稍稍挺背,而沈清禾努力拋去腦袋里的暈暈乎乎,心里暗嘆,這龍涎香總算是燃盡了!

            蕭祈率先打破了沉默:“這牛乳也吃完了,說吧,來勤政殿是誰的意思?”

            “圣上說笑了,皇后娘娘在慈安殿覺得這蝴蝶酥不錯,所以遣了奴婢送來給圣上嘗嘗?!鄙蚯搴萄凵袂迕?,盯著蕭祈腰間溫潤白玉下方的素黑色流蘇穗子,面不改色繼續(xù)道:“太后娘娘也惦念著圣上,所以和皇后娘娘多聊了幾句,現(xiàn)下,皇后娘娘恐怕還在慈安殿呢。”

            沈清禾話說得委婉,但蕭祈立刻懂了其中意思,他冷笑一聲道:“你話倒是說得好聽,這是等著朕呢?”

            “奴婢不敢。”沈清禾下巴尖兒低了低:“皇后娘娘不過是請安后與太后娘娘閑聊罷了,畢竟,上一次皇后娘娘到慈安殿,還是初一,這回可隔著十天半個月呢?!?br>
            “今兒是什么時候了?”

            “回圣上,今兒十三了?!?br>
            初一十五,按照規(guī)矩,再怎么寵愛其他妃嬪,蕭祈也合該到皇后宮里。要不是沈清禾明里暗里說起,蕭祈真是忘了。

            他眼眸暗了暗,嗓音略夾帶了絲絲厭惡道:“回去吧,朕忘不了。等晌午過了,會去看看皇后?!?br>
            沈清禾緩緩?fù)鲁鲆豢跉?,識相地收拾好東西,躬身后退:“奴婢告退。”

            人還未出勤政殿大門,蕭祈高昂的聲音追在沈清禾腳后跟兒就出來了:“陳福,進(jìn)來!”

            守在門外的陳福頓時苦哈哈了一張臉,朝沈清禾擠擠眉頭,趕忙進(jìn)去了。

            散霜等在石階下,見沈清禾出來,忙不迭上前接了食盒到自己手里,悄聲問:“姑姑,圣上沒為難你吧?”

            “我只是替皇后娘娘與太后娘娘傳話,圣上不會為難我的?!鄙蚯搴虛蹞垡律?,搖搖頭道:“回去吧,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昨日我交代過的,今日午膳改用五谷雜米飯,外加一疊豆腐皮包子,另外準(zhǔn)備五六個清淡菜,都準(zhǔn)備好了嗎?”

            “姑姑交代下來了,我們怎么敢忘?”散霜點點頭:“出來時,都一一告訴忍冬了。”

            “那就好。”忍冬性子沉穩(wěn),四人里,也是相對沉默寡言的那個,但做事仔細(xì),沈清禾沒什么不放心的,她緊了緊腳步,帶著散霜很快回到了慈安殿。

            皇后一見她回來,急急忙忙問道:“圣上如何說?”

            “圣上看見蝴蝶酥,只說皇后娘娘有心了,還說晌午后,就去鳳鸞宮看望皇后娘娘?!睕_著蕭祈對皇后的態(tài)度,明白人一下子就能知道,這無非是沈清禾在從中轉(zhuǎn)圜罷了,但皇后似乎不這么想。

            她嬌哼一聲,臉上浮起羞澀和驕矜:“那圣上沒提起賢妃?”

            哪壺不開提哪壺!太后有些氣悶,磕下茶盞換了話題道:“圣上還說什么了?”

            沈清禾舌尖頂了頂上顎道:“圣上還提及了十五那日?!?br>
            沈清禾只一句,太后臉色也和緩下來,叮囑皇后道:“還不去宮里等著?哀家這里可沒你的午膳?!?br>
            皇后笑容肉眼可見的擴散開來,沖著太后屈膝行禮,轉(zhuǎn)身出了慈安殿。


            太后內(nèi)里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后,徹底壓下怒氣,忽而一笑看著用茶的蕭祈道:“既然圣上金口已經(jīng)開了,那讓賢妃兩個庶妹進(jìn)宮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哀家再不好阻攔。也好,賢妃得寵,又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哀家也是怕人多打擾到了賢妃,既然皇兒都考慮好了,那哀家也無話可說?!?br>
            蕭祈本以為自己還要與太后膠著一番,卻不想太后峰回路轉(zhuǎn),同意了此事,他詫異之下,擰眉借著喝茶的動作將太后打量一番,正好看見太后笑瞇瞇觀察沈清禾。

            蕭祈劍眉微挑間,適才濃云翻滾,此刻變得云淡風(fēng)輕。他眼眸幽深之下,面容起伏,最終嘴角微不可見沁出一抹笑來,他壓抑之下,克制住同樣想看沈清禾的目光,垂目道:“兒臣想著母后也是疼賢妃的,果然沒猜錯。”

            “哀家疼不疼賢妃,還不是看在她肚中孩子的份上。”太后淺笑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哀家記得明兒是十五了?!?br>
            “兒臣知道。明日定會去看皇后。”蕭祈淡化了唇邊的笑,起身告退。

            太后忽而道:“外間院中燭火不明,清禾,你送圣上出去吧?!?br>
            蕭祈假意望一望外間,隨即對太后道:“還是母后想得周到,那就讓母后身邊的人送朕出去吧?!?br>
            沈清禾侍候在一旁,方回神過來,唇間囁嚅道:“是?!?br>
            太后眼神中透著了然,望著沈清禾送蕭祈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長柄宮燈重新回到沈清禾手中,她自然而然落后半步,給蕭祈照亮前方之路,蕭祈順著光影照在地上,步步踏上青石板磚,他放緩腳步,卻瞧不見身旁之人,蕭祈壓低了聲音道:“你不走在朕的身旁將燈籠伸出去探路,朕怎么走得放心?”

            蕭祈一壁說著,一壁食指與拇指捏住宮燈長柄,稍稍往前一提溜,沈清禾恍然間順著一股力道站在了他身旁。

            晚風(fēng)浮動,細(xì)雨柳斜方才氳出的一抹蘭苕色壓上黑夜中顏色更深沉厚重的龍袍一角,沈清禾茫然間眼尾因驚訝微微上揚,三分詫異之下,她不安的捏緊手中宮燈,恰好讓闌珊一縷光劃過蕭祈一雙含著繁星的眼,熠熠生輝。

            蕭祈靜靜望著沈清禾,面前的人半低了頭,裸露的粉白脖頸之下隱約透出一層胭脂色,睫羽微垂,似有清谷幽蘭之姿,美人嬌羞之態(tài),適才蕭祈出乎意料的舉動,令她僵在原地,只是將手中燈籠更加高高舉起,云袖滑落,肌膚勝雪,綺麗繾綣下蕭祈黑目上不禁蒙了一層欲色。

            沈清禾僵直的身軀敏銳感知到蕭祈的異樣,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蓮步輕移,拉開彼此間的距離,聲音沉沉道:“圣上,時辰不早了,奴婢送您出去吧。”

            蕭祈胸腔之內(nèi)無名燃起一股火,熊熊火焰之下,蕭祈既要顧及自己,又怕驚嚇住沈清禾,他斂了眸子,聲音除了極力克制后帶有一絲砂石碾磨過后的低啞,其余一切正常,他不帶情緒起伏般說道:“你的傷可好了?”

            傷?

            沈清禾怔怔,隨即借著冷清月色順著蕭祈看向自己光潔如新的手背,啞然道:“是,奴婢還未多謝陳公公,陳公公送來的膏藥奴婢只擦了一次就好了,勞圣上掛心?!?br>
            沈清禾話語間帶著疏離,她明知道背后送藥之人是蕭祈,卻語焉不詳,淡淡間將一切功勞歸結(jié)于陳福身上。


            太后本就在氣頭上,一聽皇后口不擇言,遽然變色,陰沉著臉道:“皇后這話,哀家就聽不懂了,怎么?你認(rèn)為哀家手上沾滿了未出世的嬰孩的血嗎?還是認(rèn)為,先帝這么多的孩子胎死腹中的胎死腹中,夭折的夭折,都是和哀家有關(guān)?”

            皇后還沉寂在心有不甘當(dāng)中,聽聞此話咻得抬頭,恰恰撞進(jìn)太后黑漆漆瞳仁中,她幾乎能在那雙瞳仁里看見自己的影子,發(fā)髻上的金絲纏牡丹樣式簪花顫顫發(fā)抖,此刻,她立時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早春天,不知哪里來的徹骨寒意頃刻間遍布全身。

            皇后膝蓋一軟,抖著聲音跪下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太后冷眼間靠向身后軟墊,百格窗上的卍?;y透著光印在她身上,她捻動手中佛珠,闔上雙眸,口中無聲念念有詞,像極了佛祖腳底下虔誠無比的信徒,可心中真假有佛,只有太后自己清楚了。

            殿內(nèi)明明沒有焚香,唯有寶珠茉莉香氣濃烈,可皇后還是跪的頭暈眼花起來,她忍不住窺上一眼太后,太后仍舊老神在在,仿佛忘記了面前還有一個她。

            皇后苦不堪言下,愈發(fā)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她又期期艾艾略帶哭腔道:“姑母,我真的知道錯了,求姑母饒恕。”

            半晌,太后終于睜眼看皇后,只是眼底的寒涼之意還沒有消退,她居高臨下望著自己一手選中成為中宮皇后的侄女兒,見她一張臉與自己那雖不成器卻到底血濃于水的哥哥極為相似,不禁軟下了心。

            皇后心性年輕,就算她能狠下性子加害賢妃,太后也生怕她留下蛛絲馬跡讓人察覺,所以哪怕皇后沒有開口,太后心里也早做了決定,賢妃這個孩子一定不能生下來,可眼下,還有一樁事壓在太后心頭。

            “起來吧,別跪在地上了。”太后冷冷道:“哀家這回饒你一次,再有下次,別怪哀家不顧及你的臉面,也要狠狠罰你?!?br>
            皇后緩一口氣,顫顫巍巍道:“是,兒臣明白?!?br>
            太后指了指軟榻,示意皇后道:“你既然來了,哀家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br>
            皇后這回乖覺不少,老老實實挨了半邊軟榻坐了,垂頭聽太后講話。

            “賢妃有孕,圣上賜了恩典,準(zhǔn)許賢妃的母親進(jìn)宮探望,這對于有孕妃嬪來說,是恩典,也是安撫的意思??砂Ъ矣X得有意思的地方卻是,賢妃不僅要求了其母親進(jìn)宮,還求了恩典,讓其母親帶著家中兩個庶妹進(jìn)宮探望,其中意思,皇后,你認(rèn)為是什么?”太后若有所思瞥一眼皇后,慢悠悠道。

            皇后眉梢緊鎖,愣愣道:“準(zhǔn)賢妃母親進(jìn)宮已是殊榮,也符合宮中規(guī)矩,但準(zhǔn)允其庶妹跟著進(jìn)宮,這是破例啊,臣妾從沒有聽過妃嬪有孕,家中庶妹還能進(jìn)宮探望的規(guī)矩,賢妃又不是要病死了,還是兩個!賢妃這是要做什么?”

            皇后話糙理不糙,一句簡簡單單的破例就足以證明蕭祈對賢妃的寬容,也印證了賢妃在蕭祈心中的地位,皇后憤而反之:“這絕對不可,母后,若賢妃開了這個先例,那后頭若有妃嬪有了身孕,豈不是都可以求得家中阿貓阿狗相見,那皇城算什么地方了?”

            太后淺呷一口茶,盯著皇后憤慨的面容道:“你只看見了表面意思,其中深意可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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