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想好如何回答，她又猛地抓起我的手，語氣中的驚訝滿到溢出。
“沈懷川，你的戒指呢??？”
“別告訴我你不小心落在家里了！”
我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應。
結(jié)婚八年來，我的婚戒沒有一刻離過身。
可是她的那枚，卻從來沒在外面戴過。
結(jié)合前面的情況，宋清月眼中明顯略過一抹不安。
她把我的手攥得很緊，眼睛直直盯著我：“說話！”
我打算實話實說，就在這時，何軒卻突然尖叫哭喊起來。
“?。『猛窗∏逶陆憬銌鑶鑶?.....”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何軒跌在三角鋼琴旁的地上，攤開的手掌上是一道正在流血的劃痕。
宋清月推開我，立刻奔過去把人摟在懷中。
“怎么這么不小心！”
何軒眼淚流了滿臉，整個人往宋清月懷里躲。
委屈又害怕地往我這邊看了幾眼。
“我也不知道...嗚嗚嗚...明明懷川哥昨晚應該都檢查過了，軒軒也不明白為什么鋼琴蓋上會有這么大塊碎玻璃...”
“嗚嗚...清月姐姐，軒軒真的好疼啊......”
宋清月目光落到三角鋼琴琴蓋上染了紅的玻璃片，臉上明顯是動怒了。
下一秒，她怒視著我吼起來。
“沈懷川，現(xiàn)在你的心機都已經(jīng)重到要害人了嗎！”
“還不快給我滾過來道歉！”
無視其他人對我投來的鄙夷眼神，我走到兩人面前。
“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整個樂團誰不知道你控制欲強，我的琴向來由你親自把關檢查不是嗎！”
宋清月怒斥完，不由分說抓起鋼琴旁邊一個陶瓷小人擺件往地上一砸。
又過來抓著我的手按在地上四散開的碎片上。
我的兩只手瞬間血淋淋一片，無數(shù)碎片嵌進我的血肉中。
“這就是這次我給你的教訓！其他人都不準幫他收拾！”
“我等你好好反省，想好了再來道歉！”
宋清月說完，一把背起何軒，頭也不回地離開。
眼睛不爭氣的變得很酸，視野變得模糊。
我的眼淚一滴滴砸在碎掉的陶瓷碎片上。
傷口很疼，心里更是痛得快呼吸不過來。
陶瓷擺件上的兩個小人已經(jīng)四分五裂，里面的符袋掉出。
這件擺件是宋清月向我求婚時特地去寺廟請人做的。
那時候女人的眼中只有我，她說：
“懷川，我已經(jīng)在佛祖面前許下愿，我們一輩子都要在一起?！?br>可現(xiàn)在，也是她親手打破了誓言。
我將碎片收集干凈，連同我的回憶和殘存的不舍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路過正廳的時候，宋清月正好表演結(jié)束。
場館里掌聲響亮，宋清月滿臉意氣風發(fā)，下臺牽起何軒的手一起來到臺上致謝。
這種藝術家最高光的時刻，宋清月經(jīng)歷過很多遍了。
不久前我意外聽到老板問她：“懷川當你經(jīng)紀人這么多年嘔心瀝血的，你們是搭檔又是夫妻，為什么不領著他一起致謝一次呢？”
宋清月語氣輕蔑，“我走到現(xiàn)在都是靠我自己的才華?！?br>“他頂多也是依附我的名聲，現(xiàn)在年紀又越來越大，我可拿不出手！”
視線回到臺上，何軒站在宋清月身旁笑得一臉燦爛。
燈光打在兩人身上，看上去真的挺登對的。
此時手機信息通知音恰好響起，我收到了簽證辦理通過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