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我和祁云照是結(jié)婚九年的恩愛夫妻。
可實際上我們連結(jié)婚證都沒有領(lǐng)。
因為他的養(yǎng)妹祁清雨不同意。
畢竟在祁云照心里,誰都沒有祁清雨重要。
媽媽臨死前想要見祁云照一面,但祁云照忙著給祁清雨過生日,來不了。
還將我關(guān)在門外,因為我沒有給祁清雨拿蛋糕。
可偏偏,他明明清楚他不該這樣做。
而他補償我的唯一方式就只是陪我吃一頓飯 。
我沒有拒絕,甚至主動打包飯菜去公司找他。
不是自甘下賤,只是還剩十天。
等拿到那份承諾書,我就可以遠(yuǎn)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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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即將結(jié)束,祁云照才接通了我的電話。
“云照,媽現(xiàn)在想見你,你能不能到醫(yī)院來一趟?”
九年的婚姻,我從未對他提出過任何要求。
只是媽媽不久于人世,我想讓她走得安心。
可回答我的,只有沉默。
年輕女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哥,你快來幫我,裙子后面的拉鏈拉不上了。”
是祁清雨的聲音。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只聽到了一聲短促的“嘟”。
祁云照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
眼神對上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媽媽,我掐緊指尖,開始了自導(dǎo)自演。
“好,那你路上開車慢點,我們在醫(yī)院等著你?!?br>隨后又鎮(zhèn)定自若地掛斷電話。
“乖囡,云照還沒來嗎?”
只是八個字,可媽媽說完它,卻花了三分鐘。
看著滿身針管,靠著葡萄糖維持最后生命的媽媽。
我努力掩飾著哭腔,聲音卻止不住地顫抖。
“媽,你不都聽到了嗎?云照正在路上?!?br>哪怕告訴祁云照,媽媽要去世的消息,他都不會來醫(yī)院。
因為在他眼里,沒有什么事比祁清雨更重要。
明明我的解釋漏洞百出,媽媽也不再追問,反倒握住我的手。
“乖囡,別為了任何人將就,那會不快樂的?!?br>聽著這臨終遺言般的囑托,我飛快低下頭。
藏住自己紅腫的眼睛。
可下一秒,媽媽的手就無力地垂落到病床邊。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辦理著所有的程序。
原來人悲傷到極致的時候,真的哭不出來。
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接起電話。
“你不是在醫(yī)院嗎?我在醫(yī)院附近的蛋糕店訂了蛋糕,今天是小雨的生日,你記得去……”
與此同時,看著躺在火化爐里孤零零的媽媽。
我直接按下了紅鍵。
第一次。
這是我第一次掛斷祁云照的電話。
我的“反抗”引來了祁云照的不滿,他開始不停地打電話騷擾我。
手機調(diào)至靜音,我看著媽媽住進(jìn)了那個小盒子,與媽媽做著最后的告別。
路過花店,我想給媽媽買束小雛菊。
可付錢的時候卻顯示交易失敗。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用錯了卡。
與此同時,祁云照破天荒地主動給我發(fā)了信息。
你有本事不接我電話,就有本事不花我的錢。
拿蛋糕的時候小心點,別碰壞了。回來前把身上的消毒水味去一去。小雨不喜歡這個味道。
切換手機頁面,拿著束小雛菊,我坐在馬路邊。
除了盒子,媽媽給我還有封信。
我顫抖著翻開信,眼淚將信紙浸濕。
信上說,乖囡,這幾年你給媽媽的錢,媽媽一分沒動。再加上賣了老房子,我打工賺的錢,想來應(yīng)該是夠的。
你把錢給祁云照,還完恩情,就不欠他什么了,那就別將就了。
原來我的偽裝早就被媽媽看透
就算這樣,她沒有戳破我的謊言,而是陪我演著這出家庭美滿的戲。
我把骨灰盒放進(jìn)背包,把包死死地拽在胸前,坐車回了家。
回到家,一看只有我,祁清雨有些不開心,扭著頭對屋里的人撒嬌。
“哥,她沒把我蛋糕拿回來,一會兒慶祝時吃什么呀。”
整個過程中,我一直被拒在門外。
祁云照聞言,立馬安慰起了祁清雨,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失望。
“不就是沒去醫(yī)院嗎?你沒事拿小雨撒什么氣。”
“過生日的人為重,你現(xiàn)在回去拿?!?br>那他祁云照呢!
拽著背包的手越發(fā)用力。我其實沒告訴媽媽。
這九年的婚姻,只有一紙合同,連結(jié)婚證都沒領(lǐng)。
離合同結(jié)束,還剩最后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