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畢業(yè)的第二年做出一款十分出色的app,因此拿到一筆不菲的年終獎。
她用這筆錢買了一套小公寓,想著,以后她和陸斯遠結(jié)婚,她就從這里出嫁。
她明白,陸斯遠對他們多年兄妹的關(guān)系多少心有芥蒂。
新娘總不能和新郎在同一棟房子里,左手倒右手吧。
她傾其所有買了這套公寓,一天也沒住過。
沒想到,第一次用到它的時候,不是要嫁給陸斯遠,而是要離開陸斯遠。
剛聯(lián)系中介把房子掛上網(wǎng),李哥就通知她,又要聚餐。
這次是慶祝周俏升職。
司念點點頭,心中已經(jīng)波瀾不起。
地點在一家KTV,加班多日的同事們難得放松,都唱得很瘋。
司念靜靜地坐在角落,看他們?nèi)耗y舞。
看周俏撒嬌拉著陸斯遠對唱情歌。
看她紅著臉,趁著酒意,在陸斯遠臉上親了一下。
他沒有拒絕。
司念忽然心口窒悶,起身去了洗手間。
鏡子里的女人素面朝天,清秀的面容因為長期熬夜有些憔悴。
她透過自己二十五歲的臉龐,恍惚看到七年前,十八歲的自己。
那時的她雖沉默寡言,但天真而勇敢。
仗著自己成年禮,趁陸斯遠切蛋糕時當(dāng)眾偷親了他。
陸斯遠好像被針刺了一樣,一把將她推開,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生怕在場的賓客說些什么。
他大她十歲,從小照顧她長大。
但在他心里,他們從來都不被祝福。
而今天,在昏暗的包廂里,他坦然接受了小他十三歲的周俏的親吻。
原來,他不是不喜歡她年紀小,而是不喜歡她這個人。
司念苦笑一聲,抹了把臉正要出去,周俏款款走進來。
她化著精致的妝,一身奢侈品,海藻般的大|波浪在身后蕩漾。
誰能看得出,幾個月前,她還是個灰頭土臉吃飯都要靠人資助的貧困生。
周俏眉宇張揚,嘴角肆意勾起。
半點沒有平時在陸斯遠面前的嬌弱之氣。
她站在司念旁邊,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看著鏡中司念的樣子滿是不屑。
“真是搞不懂,你跟了陸總二十年,怎么還是這副窮酸樣子?!?br>“司念,你不會真以為男人愛的是你的內(nèi)在吧?你再才華橫溢,再能給他賺錢,可他看到你這個無趣的樣子就興致全無,有什么用呢?”
“你這么聰明,怎么就是抓不住重點?”
司念嘲諷道:“什么是重點?男人就是你的重點?”
周俏慢條斯理地說:“抓住男人的心就抓住了重點。司念,陸家的財富是你寫幾輩子代碼都賺不到的。你白白浪費了跨越階層的機會,就不要怪我橫刀奪愛,是你自己沒用?!?br>她修長的美甲輕輕一彈,司念被濺了一臉?biāo)?br>“謝謝你這么無趣,替我守了陸斯遠二十年,我就不客氣地笑納嘍?!?br>司念站在原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苦笑著閉上眼睛。
包廂里,周俏跟陸斯遠又唱了幾首。
忽然警鈴大作,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火警!
經(jīng)理沖進來高聲喊著失火了,讓他們趕緊離開。
所有人都跟著人|流往外涌。
陸斯遠忽然回頭問:“司念呢?她在哪里!”
周俏眼中閃過惡毒的光,抬眼時又是強顏歡笑的委屈。
“念念姐剛說了我?guī)拙?,她不高興,就自己先走了......”
陸斯遠蹙眉,不再多問,跟著人|流出去了。
退到室外看,整棟樓已經(jīng)燃起濃濃黑煙。
陸斯遠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拿出手機撥打司念的電話。
一連幾個都沒打通。
他拽著周俏的手問:“你確定她離開了?你親眼看見的?”
周俏強作鎮(zhèn)定:“真的啊,我親眼看著念念姐離開的,我當(dāng)時還想把她拉回來繼續(xù)玩呢,還好她沒回來......”
陸斯遠安心了些。
周俏咬咬唇,忽然輕輕喊了一聲:“哎呀......”
陸斯遠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怎么了?”
“剛剛好像被燒熱的欄桿蹭到了,好痛......”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我送你去醫(yī)院!”
“那念念姐......”
陸斯遠打橫抱起周俏送到車上,不耐煩地說:“她都回去了,管她做什么!”
“現(xiàn)在你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