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頭柜上的那宛若嶄新的剔骨刀,我呆愣了好久。
若不是刀柄還是有些破損的老樣子,我真的懷疑這把剔骨刀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愣神了一會之后,我忍不住伸出手朝剔骨刀抓了過去,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我想看看剔骨刀抓在手中的手感是不是和以前一樣。
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亦或者是我心中震驚慌亂的緣故,我的手沒有穩(wěn)穩(wěn)的抓在剔骨刀的刀柄處,而是劃過了靠近刀柄的刃身。
一陣微微刺痛傳來,我的手掌邊緣直接被鋒利的刃身劃破了,鮮血直流,有不少的鮮血直接滴在了剔骨剝皮兩把刀上面,甚至還有幾滴血滴在了那塊殘破的磨刀石上面。
我急忙起身,匆匆的跑進了衛(wèi)生間沖洗處理手掌上的傷口。
幾分鐘后,簡單的止血包扎了傷口后,我回到床頭邊,又是一愣。
我記得,剛剛我的血明明滴在了兩把刀和那磨刀石上面,怎么現(xiàn)在只有床頭柜上和地板上有點血跡,那兩把刀和磨刀石一點鮮血的痕跡都看不到。
難道,剛剛是我眼花了?
我也沒多想,把剝皮和剔骨兩把刀扔進了背包,而那塊殘破的磨刀石則是被我隨手裝進了口袋里。
然后,我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來到了一樓的大廳。
大廳的接待臺這邊空蕩蕩的,紅衣小女孩和那八字胡中年男人都不在,我本想和紅衣小女孩聊聊關(guān)于在這里打工的事情,現(xiàn)在看來還是等吃過飯再過來吧!
賓館外陽光明媚,這樣的好天氣,應該不會有什么臟東西隱藏在外面等待著我吧!
我心里有點緊張,猶豫不決。
“喵~”
這時候,那熟悉的貓叫聲傳來,緊跟著那只黑貓出現(xiàn)在了我的肩頭處,蹲坐著一動不動跟個玩偶似的。
昨晚這黑貓身上明明被燒焦了大半,一副隨時都能掛掉的模樣,而現(xiàn)在卻精神抖擻,身上的黑毛光滑水亮,哪有絲毫受傷的模樣。
雖然對于這古怪的黑貓有點忌憚,但是如果它能夠陪著我出門的話,估計也不敢有什么臟東西敢靠近我了吧!
昨晚黑貓嚇退虎子和潑皮的那一幕,我可是記憶猶新呢!
走出賓館,在附近的街道轉(zhuǎn)悠了一圈,吃了一些早點之后,我就在鎮(zhèn)子入口這邊徘徊著,不斷的朝我們村那條路的方向張望,心中很希望爺爺?shù)纳碛澳軌虺霈F(xiàn)在那邊。
大半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傍晚時分,我有些無奈和傷感,快步趕回了賓館那邊。
兩天了,爺爺都沒有來這賓館找我,該不會真的已經(jīng)......
不會的,爺爺不會出事的!
我雖然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但是心中的低落和傷感卻不斷的加深。
回到了賓館這邊的時候,小女孩正巧剛從賓館外回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像是很疲憊似的。
當我直接說我想在賓館工作一段時間的時候,紅衣小女孩先是看了一眼我肩頭上蹲坐的黑貓,隨后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每天中午十一點到晚上七點,打掃一樓大廳內(nèi)的衛(wèi)生和三樓的衛(wèi)生,二樓不需要你清理,記著我之前告訴你的規(guī)矩,別傻乎乎的往那邊跑......”
“一樓除了大廳之外,兩側(cè)的走廊門不要開,不論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要打開,還是那句話,少點好奇心你才能在這里住的舒坦......”
“在你上班的時間內(nèi),如果有客人來住宿的話,必須要讓他們填寫表格,收費的事情我來做,你千萬別跟那些客人提及收費的事情,只要讓他們填寫表格就行了,表格就在這臺子下面......”
“哦,對了,臺子下面有你的工作服,上班時間必須穿上,能省掉很多的麻煩。今天你暫時值個班,我晚上十一點鐘左右回來......”
紅衣小女孩絮絮叨叨跟我說了一大堆的規(guī)矩,根本不給我插話詢問的機會,說完之后轉(zhuǎn)頭就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空蕩蕩的大廳,只剩下我和黑貓了。
我扭頭看了看大廳兩旁的走廊門,兩扇門都是緊閉鎖死的,也不知道門后是什么。
來到了接待臺前,在接待臺下翻出了一沓表格,摸著那些表格的時候,我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
這些表格根本不是普通的紙張,而是類似一層層的皮弄出來的,輕柔滑膩,這樣的手感我很熟悉,絕對不會錯的。
當我看到接待臺下那所謂的賓館工作服的時候,眼角不禁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白藍豎條相間的‘工作服’,這玩意不就是精神病院的病人服裝嗎?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有客來’三個字,就隨意的充當工作人員的服裝了?
我真的很想將這衣服扔到一旁,但是紅衣小女孩剛剛說穿上這衣服之后能在賓館里省去很多的麻煩,我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套上了這件衣服。
嗯,還別說,真的挺像是從精神病院里逃出來的!
我坐在接待臺這邊出神,想著村里的事情,擔心著爺爺,總想回村里看看情況,但是我不敢。
而黑貓從我的肩頭上躍到了接待臺處,安靜的趴在那邊,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把它的那丑陋大頭玩偶弄壞了,這貨把我當成了它的玩具了。
夜幕降臨,一陣腳步聲從賓館門口傳來,打斷了我的沉思。
“歡迎光臨!”我起身招呼著,很快的就進入了賓館接待的角色。
來人是一個有點邋遢的青年,大概三十多歲的模樣,穿著大褲衩,腳下一雙人字拖,胸前衣衫上面都是油漬之類的東西,頭發(fā)亂糟糟的,膚色有種不正常的白皙感,相貌不是很帥,但是那雙眼睛倒是很明亮。
這個青年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還沒等我想起來什么時候見過這樣一個邋遢的人之時,他竟然主動的跟我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309的客人,咱們昨晚見過!”
他的聲音很輕柔,笑容很和善,看起來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但是,此時的我卻笑不出來了,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309的客人?
就是昨晚那個背后出現(xiàn)鬼嬰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