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茹兒徹底傻眼了,下意識看向旁邊的丫鬟。
晚星同樣是一臉懵逼,不安的搖了搖頭。
“大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太夫人憤恨的看了寧茹兒一眼,急切詢問。
老大夫踱步到寧川的身邊,將寧川身上的衣物全都褪去。
果不其然,寧川的小腿上有一個明顯的咬痕。
“川公子是被蜈蚣咬了,蜈蚣乃是十毒之首,難怪老朽灌了幾遍湯藥都不管用?!?br>
“煩請大夫一定要救救這孩子?!?br>
“老朽只能盡力將小公子體內(nèi)的毒素逼出,別的不敢保證。”
老太夫人深深嘆氣,寧茹兒直接跌坐在地上。
老大夫抹了一把汗,隨即拿出銀針。
不多時,寧川小腿上布滿銀針。
寧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寧茹兒臉色愈發(fā)慘白。
“蜈蚣,這府中怎會有蜈蚣?”
“哥哥,一定是有人特意將蜈蚣放進府中的,有人想害川兒?!?br>
寧茹兒反應(yīng)倒是快,三兩下將話頭引出去。
“妹妹若是無實際證據(jù),莫要張口胡說,搞府中人心惶惶。”
“花園里常有蜈蚣出沒,只是下人事先清理了,不代表沒有?!?br>
“不對,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寧茹兒委屈的看著江淮楠。
“哥哥,你讓人下去搜。”
老太夫人實在忍無可忍,拿起拐杖重重敲了過來。
嘭的一聲。
寧茹兒捂著頭。
“你要是學(xué)不會閉嘴,就滾出去?!?br>
江淮楠對著寧茹兒搖頭。
“茹兒,你不要胡鬧了,川兒出事,大家都難過。”
沈珞緹沒有忽視掉江淮楠眼底的不耐煩,心中冷笑,同樣的招數(shù),用多了會心煩的。
眼看沒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寧茹兒哪里敢說話,只是看向沈珞緹的眼神,愈發(fā)毒辣。
沈珞緹懶得理會,起身走到老太夫人的身邊。
“祖母,珞緹扶著你先回院中休息吧,國公爺在此等著,你莫要熬壞了身體?!?br>
老太夫人嘆息一聲,她到底不比年輕人,身心早就疲累了。
“淮楠,若是有消息,讓人過來同祖母上說一聲?!?br>
江淮楠點頭,看著沈珞緹連個眼神都不曾給他。
神情有點落寞,他剛剛是真的傷了珞緹。
沈珞緹將老太夫人送到壽寧軒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又不是她兒子,她守個什么勁,反正寧茹兒也不會看到她半分好。
“畫芷,看好你的寶貝?!?br>
寧川的毒的確跟沈珞緹有關(guān),自打螃蟹送過來,寧茹兒身邊的下人便急忙出府。
沈珞緹便知道寧茹兒心中打的什么主意,既然她要給自己的兒子下毒來陷害自己。
自己何不幫她一把,反正她不心疼。
寧茹兒買回來的毒在畫芷養(yǎng)的寶貝面前,根本都不夠看。
畫芷笑起來,露出一顆虎牙。
“奴婢明白?!?br>
“嗯,今日做得很好?!?br>
沈珞緹美美睡了一覺,那點小插曲根本影響不到她。
翌日,用過早膳后,沈珞緹端起茶杯。
“昨晚扶蘇苑如何?”
“不太樂觀,后半夜川公子發(fā)起了高燒,國公爺一大早已經(jīng)進宮請御醫(yī)了?!?br>
沈珞緹嘖了一聲,要不是宮門下鑰,江淮楠怕是昨夜就想進宮了。
“眼下太醫(yī)在扶蘇苑?”
倩彤點頭。
“好,拿上食盒,我們到太醫(yī)跟前露個臉?!?br>
約莫兩刻鐘后,沈珞緹看到了眼下青黑,神情憔悴的寧茹兒。
寧茹兒旁邊自然是同樣疲憊的江淮楠,想來江淮楠也在扶蘇苑守了一夜。
“川兒如何了?”
寧茹兒狠狠的瞪著沈珞緹。
“嫂子是真的關(guān)心川兒?”
沈珞緹沒有理會寧茹兒,而是轉(zhuǎn)頭看著江淮楠。
“國公爺,川兒情況如何?”
寧茹兒看得清楚,分明看到了沈珞緹一閃而過的得意。
“我才是川兒的母親,嫂子為何不問我?”
江淮楠不悅的皺起眉頭,看著擋在他跟前的寧茹兒。
“茹兒,你這是做什么?”
“哥哥,嫂子并不是真的擔(dān)心川兒,不然昨晚她為何回去了?”
沈珞緹秀眉輕蹙。
“妹妹,川兒中毒,府中大小都不好過,但若是我們都在此守著,誰管府中的事宜?”
“沈珞緹,這都是借口,若是中毒的事阿允?!?br>
寧茹兒話未說完,便被放了一夜的茶水潑了個透心涼。
沈珞緹慢悠悠將茶杯放下,下賤的爛人也敢詛咒她的阿允。
“妹妹,我體諒你心情不好,所以你昨晚當(dāng)著下人的面誣陷我給川兒下毒,我并未同你計較,可你不該仗著情緒不好,口不擇言?!?br>
沈珞緹的聲音并不高,但是確保里間的太醫(yī)都能聽清楚。
“哥哥,嫂子潑我?!?br>
“茹兒,你閉嘴?!?br>
“妹妹,你可知這話要是傳出去,旁人會如何想?妹妹是真的一點都不考慮國公爺?shù)那俺?。?br>
果然,話音剛落,江淮楠下意識看向里間,眉間的不悅更加明顯。
沈珞緹心中冷笑,父子親情和夫妻之情,在江淮楠的心中,都不必上他妄想的前程。
“哥哥,嫂子挑破離間,我沒有?!?br>
不等寧茹兒說完,江淮楠直接出聲打斷。
“茹兒,快跟你嫂子道歉,你不能因為心情不好,就胡言亂語?!?br>
寧茹兒一張小臉更加白了,觸及到江淮楠的神色,再說不出反駁的話。
“好,我明白了?!?br>
“嫂子,對不起。”
沈珞緹沒有回答,而是安靜的坐在江淮楠的對面。
演戲要演全套,太醫(yī)還沒出來,肯定不能就此回去。
一刻鐘后,太醫(yī)撩開簾子走了出來。
“國公爺,川公子的毒已經(jīng)全都逼出來了,但是川公子畢竟還小,需得精心養(yǎng)著。”
江淮楠重重松了一口氣。
“多謝太醫(yī)?!?br>
“哥哥,川兒沒事了,太好了,川兒沒事了。”
寧茹兒并未注意到太醫(yī)的神色。
太醫(yī)深深看了江淮楠一眼,又看看寧茹兒,別有一番深意。
江淮楠觸及到太醫(yī)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太醫(yī)一離開國公府,不到一刻鐘,府中的下人便都知道寧茹兒詛咒江允的事情。
沈珞緹昨晚本就替下人說了好話,府中的下人看向?qū)幦銉旱纳袂橛l(fā)鄙夷。
寧茹兒偷雞不成蝕把米,氣得又摔了幾個花瓶。
不過她倒是學(xué)精了,專挑些不精貴的玩意。
沈珞緹趁此,安安靜靜的最多在自己的小院中,半步都不曾到扶蘇苑,更不曾送任何東西到扶蘇苑。
寧茹兒氣得在院中罵了好幾天,還往江淮楠的院中跑了好幾次。
不過江淮楠再沒像之前一樣迫不及待指責(zé)沈珞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