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盯著柏樹林盡頭的和尚又咦了一聲。
“怎么?”我下意識的問。
“這樹林下面是哪兒?”和尚反問。
“這兒是主峰,下面因該是荊門村?!蔽胰鐚嵒氐馈?br>
“果然!”和尚一瞪眼,“傳聞中那狼妖闖入最多的就是荊門村!”
“不是......”我有些不解,“和尚,你和老刀把子他們不是狩獵人嗎?怎么什么都查?什么都管?”
和尚側(cè)過頭瞟了我一眼,吐出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小昇子,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我聽的莫名其妙,和尚卻又不再言語,就這樣一直沖出了柏樹林,來到一條小路上,而小路的盡頭正坐落著一片村莊,正是荊門村。
只是,現(xiàn)在這個點,這荊門村里居然還飄著火光,并且不時傳出一陣陣歡笑聲。
“這是誰在辦喜事?”我蹙眉。
“恐怕這喜事兒要辦成喪事兒了......”和尚搖頭,拍了拍我的肩膀,步伐加快。
我們一路進了村子,這才發(fā)現(xiàn),還真的是這荊門村的一家大戶正在擺宴,不過這宴擺的卻有些詭異。
這大戶院中擺滿了酒宴,幾十號村民吃吃喝喝,只是大院一邊的角落中,分明擺著一口用木板車安置的棺材......
“這人未下葬到先吃起了宴,這他娘是哀悼還是慶祝?”和尚罵。
我當然也覺得不妥,按照我們這片的喪葬習俗,紅白事兒確實要擺宴,不過都是逝者下葬之后才入宴,并且宴上也不會這么歡聲笑語,頂多大家回憶一下逝者身前事兒,悼念一下逝者。
這吵吵鬧鬧,一片哄笑,棺材還放在角落而不是堂前,實在是太不妥。
正好,和尚又是個急性子,一把抓起一個正在吃酒的干瘦男人就問他是怎么回事。
干瘦男人或許是被和尚臉上的怒意和手中的獵槍嚇到了,連忙說了起來。
原來,這并不是一場白事兒宴,而是一場喜事兒宴,是荊門村最富有的劉大戶取妻。
棺材里的死者是恰巧撞上了這喜事兒早定下了的日子,請來辦事兒的陰陽先生說不易下葬,所以一直拖著。
我恍然,和尚也松了眉,而就在這時,大院中的酒席一邊突的就亂了起來。
許許多多村民們驚叫著奔起,涌向了大院門口,連帶著一片碗筷摔打在地上的聲響。
我與和尚對視一眼,撥開人群擠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闖進大院的東西,正是那兇惡的狼妖!
只是此時那狼妖背上的化身披上了之前大樹下血尸跪著的狼皮,遠遠看去就像一頭小狼趴在一頭大狼身上。
“是狼妖!是狼妖!”
有村民認了出來,眾人更是驚叫,爭先恐后的就奔出了大院門。
只是眨眼,大院里便只剩下了一些看似膽大的、靠在院門口的村民,而那闖入的狼妖則呲著滿是鮮血的狼牙,整個身子上的毛發(fā)都倒豎了起來。
心悸的同時,我順手就抄起了身旁的長木凳。
然而,狼妖卻并沒有朝著我撲來,而是一邊呲牙咧嘴,一邊橫著身子向大院角落移去。
我順著一瞧,不由得就驚了心,只見這狼妖移動的方向,分明就是那大院角落中板車上的棺材!
這狼妖想做什么?
不等我多想,一位穿著大花褂子、胸前戴著大紅花的男人,和一位穿著素衣、蓄著長長胡須的干瘦男人擠到了我們身旁,應(yīng)該就是劉大戶和陰陽先生。
劉大戶和陰陽先生擠到我們身旁,在看見那向著棺材去的狼妖的瞬間瞪大了眼。
而那狼妖已經(jīng)移到了棺材旁,那眼瞳縮成線的青眼狼頭依舊對著我們呲著血嘴,身上猙獰著臉的化身卻用一只手撐起了軀體,用另一只手不停的去扒那棺材的棺材蓋!
我看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狼妖的目標竟然真是那口棺材!
“不好!”猛地,我身旁的陰陽先生喊了出來,盯著那狼妖的雙眼瞪的就像兩個銅鈴,“這棺材里的尸身八字極陰,這狼妖一旦入棺吞尸,只怕化出雙腳,到時必成一方禍害!”
我聽著心驚,劉大戶也焦急的開了口,轉(zhuǎn)身央求起了留在院門口的村民們,讓他們幫忙驅(qū)趕狼妖。
然而,狼妖扒棺這樣詭異至極的事兒,誰遇到了敢不要命出頭?劉大戶喊了半響,村民們是一個應(yīng)聲的都沒有。
劉大戶都快急哭了,直到他的視線落在了我與和尚身上,更是看到了和尚手里的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