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聽下來不免使人驚訝,但是稍作冷靜之后,周匡開始思考其中利弊。
當然,一些必要問題還是要先問個明白的。
“且不說多寶閣會不會與我一個擺地攤的合作,城主大人,就算孫家現(xiàn)在元氣受損,這扶風堂也不是我與多寶閣聯(lián)手‘擠兌擠兌’就拿的下來的吧?!?br>
沈千山笑呵呵的解釋道:
“自然,多寶閣這邊,我自會派人前去交涉,若是扶風堂成為了小友的店面,那邊的人肯定也更樂于將它從孫家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移到小友你的名下?!?br>
“哦?并非如此吧。城主大人您剛才的意思可是讓小子替你做這扶風堂的掌柜。怎得現(xiàn)在又變成了我的產(chǎn)業(yè)。”
沈千山眼中笑意更濃,其中意味周匡是再熟悉不過,這老家伙要開始從自己身上拔毛了。
“那是自然,若是孫家垮了,扶風堂自然是歸我所有。如果小友愿意當扶風堂掌柜的話,店面設(shè)備你可以直接使用,而且我城主府可以為你派去侍衛(wèi)保鏢,如此也能保護小友的人身安全?!?br>
“至于我要的嘛…并不多,只是小友在成為扶風堂掌柜之后,三個月內(nèi)盈利的一半歸我,如何?”
“容小子思考一下?!敝芸锿剖肿饕荆]目思考,眾人見狀也安靜下來,留給他思考的空間。
“依我目前的發(fā)展計劃來說,尋個店面確實是必要之事,就普通的尋常店面自己再收拾的話,肯定沒有這有名有姓的扶風堂要好?!?br>
“若是同意了…不對,若是這沈千山真的有辦法把孫家搞垮,這店面的掌柜自然是誰來都可以,他為什么偏偏要我來做這掌柜的?是看上爺?shù)臉I(yè)務(wù)能力了,覺著就靠這點流水,能補上這個位置的虧空?”
想到此處,周匡不禁稍稍皺眉,開口詢問。
“那若是這三個月過去了,這扶風堂可還歸小子所有?”
“那是自然,我只要你三個月的一半盈利,全不參與你的生意,三個月后這扶風堂就全歸小友所有,你就是當了也與我無關(guān)。當然,三個月后小友身邊的保鏢,還是要收回的?!?br>
周匡呵呵一笑。
有毛病,這里頭絕對有毛病。
但當下的自己好像不得不跳進這個坑里。
之前沈千山所說的可能性不小,這孫家多數(shù)回來找自己的麻煩。當然那什么元嬰期老怪自然是被周匡果斷排除,這種人還不至于到他這來撒氣,只不過是沈千山恐嚇他的手段而已。
但問題是,別說元嬰期,就算來了個筑基期他也打不過??!
前天夜里沈震云被黑衣人一掌拍飛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雖然說這小子只是過來監(jiān)視自己的,但當時的事情確實做不得假。
雖然不清楚沈震云的修為如何,想來強過自己這個修行新手是沒有任何問題。
不用多的,孫家只要再派兩個與那黑衣人實力相近的人,一個纏住牛十三,另一個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拍死。
想到此處,其實周匡對這個提議已經(jīng)同意了八成,不過自己的利益還是要爭取一下。
不知道沈千山是看上了他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一半流水。而他所說派來保護周匡的保鏢,肯定也和沈震云一個德行,保護是假,監(jiān)視是真。
即便如此,現(xiàn)在的周匡是無比需要這幾個“假保鏢”的護衛(wèi)。看來只能先行答應(yīng),日后慢慢探究這沈千山的真正意圖。
心念通達,他睜眼笑道:
“沒想到城主大人如此看得上小子,那小子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br>
沈千山不由得撫須大笑。
“哈哈哈,小友果然是氣宇非凡,將這扶風堂交給小友我是再放心不過了?!?br>
“哈哈哈,多謝城主大人。哈哈哈,小友不必多禮?!?br>
兩個人虛偽的互相大笑起來,看的周圍眾人紛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當然,這種互相奉承的環(huán)節(jié)講究的就是一個恰到好處,一個生意人和一個官場的老油條自然都是深諳其中之道,膩膩歪歪的互相客氣了幾句,周匡便把話題拉了回來。
“既然如此,城主大人不妨說說,小子和多寶閣要如何擠兌才能把它擠兌到小子的名下?”
沈千山露出一個玩味的眼神,給一旁的侍衛(wèi)打了個手勢,那侍衛(wèi)隨即行禮退去,不一會便拿著個錦盒交給了沈千山。
沈千山也不打開,只是將其放在桌前,與周匡交談起來。
“不知道小友在我這攬月城中,做生意有多久了?!?br>
“回城主大人,算不上什么生意,只不過是擺個地攤混口飯吃,在這城中已是有五年。”
“唉,小友莫要謙虛,你這地攤擺的可是將不少大店都比了下去。小友覺得,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周匡想也不想便答道“是開心?!?br>
沈千山的范剛擺起來,直接被周匡這一句給踩了回去,一臉迷惑的看著他。
“哦不是不是,城主莫怪,這也是小子家鄉(xiāng)的俗語。小子做的這點淺薄生意,談不上什么感想,只覺得最重要的便是勤奮與努力。”
沈千山又恢復(fù)成一臉老謀深算的樣子,將錦盒往前推了推。
“依我看,并非如此。”
周匡心中暗罵,你是生意人還是我是生意人,你比我更懂做生意?要不你下來我來當城主你去擺地攤,看看你會不會餓死?
當然這種話也就是在心中念叨,周匡表面上還是一副恭恭敬敬。
“哦,那小子便討教了,依城主大人來看,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依我看來,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誠信二字。”
沈千山一臉深明大義,仿佛前幾天在地攤上白嫖法器的人并不是他女兒,花了便宜價在周匡手中買法器的人也不是他自己。
“正是正是,小子竟然忘了這一點,這是多有疏忽?!?br>
周匡一臉的謙虛好學(xué),仿佛推銷假冒偽劣法器的人并不是他,坑肥羊抬價的人也與他無關(guān)。
“不錯,只有誠信之人才有做生意的資本。”
“小友如此,孫家亦是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