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先生在我們每人身上都放了一道符......”,江誠激動的說道,“那天晚上全家做噩夢,大人孩子疼的嗷嗷直叫,卻怎么都醒不過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受完七刑了,這才醒過來?!?br>
“我醒過來之后,發(fā)現(xiàn)被子都濕透了,再看我媳婦,她瞪著一雙眼睛,就跟傻了似的看著天花板,我想喊她,都喊不出來了......”
“后來還是我們家管家,給太白先生打了電話。太白先生接到電話就趕來了我家,但是那天二爺您沒來......”
他對二叔說。
“那天是臘月初五,前一天晚上我去林家喝酒了”,二叔說,“喝的有點多,回來睡了兩天,所以沒跟著去?!?br>
江誠點頭,轉過來繼續(xù)說,“太白先生到了之后,我把情況跟他說了。他先去查看了我爺爺?shù)那闆r,然后又分別檢查了我們?nèi)颐恳粋€人的情況——但他沒說我們被詛咒了,只說這個事不難辦,但馬上要過年了,這會兒辦不行,得等來年,出了正月才合適?!?br>
“他給我們每個人身上都用了符,大人孩子都用了,說這符可以暫時讓我們不再做噩夢,先過年,等過完年再說......”
“太白先生的符確實好用,從那天開始,我們就沒有再做那個噩夢。原本說好了的,等出了正月他給我們解決這個事,結果剛過完年,我就接到了二爺?shù)碾娫?,說太白先生要陪老爺子去昆侖山閉關修煉,我家這事,由少爺您來給辦......”
他看看二叔,“所以出了正月,我就請了二爺,趕緊過來了?!?br>
“七刑咒,七十多年了,泰山巫門的余孽竟然還在......”,二叔看看我,“熊子,這七刑咒,你能破吧?”
我沒說話,我得冷靜的想一想。
見我不吭聲,江誠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秦少爺,您......您能破吧?”
“泰山巫門的事,爺爺跟我也說過”,我看看二叔,“八十多年前,他們的掌門清虛道人為了修煉七刑咒,七年間,以泰山七刑之法,殘殺了七個年輕女孩,其中一個女孩和葉家好像有些關系。得知女孩被殘殺,葉家老家主葉離生心疼的吐了血,之后他召集南方雷霄派弟子,連同葉家弟子,用了十年時間,將泰山巫門連根拔起,包括清虛道人在內(nèi)的全部泰山巫門弟子,被殺了個干干凈凈......”
“那個被殘殺的女孩是葉離生的義女,名叫上官青玉,死那年才十七歲,被清虛道人剝皮而死,死的特別慘”,二叔說道,“葉離生為了給義女報仇,十年間殺了兩百多人,屠滅了整個泰山巫門。這七刑咒乃是泰山巫門中最狠辣陰毒的邪咒,據(jù)說清虛老賊到死都沒修煉成......他是掌門都練不成,何況普通弟子?”
“如今距離泰山巫被滅,已經(jīng)過去了七十年,按說這邪術早就失傳了,怎么可能又有人煉成呢?”,二叔想不通,“太奇怪了......”
我也覺得奇怪,于是下意識的想要起卦。
二叔攔住我,“不要起卦!這事太邪!起卦容易出變數(shù)!”
爺爺說過,卦再準,也不能隨便用,尤其是給人辦事的時候,越是邪門的事,越是不能用,否則容易出現(xiàn)變數(shù)。
二叔提醒的對,泰山巫門這事,確是不適合起卦。
我于是把手又放下了。
江誠很著急,“秦少爺,二爺,這什么泰山巫門的事咱們先放一邊,就這個什么七刑咒,少爺您能破吧?”
他急切的看著我,生怕我說不能。
二叔也問我,“能不能破?”
我沉吟不語。
“哎呀......”,江誠急得不行,“我的少爺,您倒是說句話呀......”
“反正我是破不了”,二叔一擺手,“這玩意可以用符壓制,卻不能用符來破!你要是覺得心里沒底,我可以像你爸似的,先用符給他們再壓一陣子,給你點時間想轍......”
“但是——”,他強調,“這是你接你爸班之后,辦的第一件事,關系到咱秦家的臉面,我不管你想什么辦法,你必須給我辦了!”
這話不需要二叔說,我出道辦的第一件事,要是辦砸了,這可比被林莎莎強暴還要丟人。
畢竟被強暴了,也就是失身。
江家這事要是辦不了或者辦砸了,那秦家的招牌就砸了。
坦白說,我一個才出道的小孩子,上來就讓我破七刑咒,我心里確實沒底。但就像二叔說的,七刑咒可以用符壓制,卻不能用符破解。我的短板是符,而破解七刑咒不需要用符,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做到。
我也必須做到。
我看看他倆,點了點頭。
“可以?!”,江城趕緊問。
“爺爺教過我破解四大巫門巫術的方法”,我對他倆說,“七刑咒雖然陰毒,但,我覺的我可以破開?!?br>
江誠雙手合十,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二叔掐了煙,站起來,“那就別耽擱了,咱們趕緊去京城!”
行李我早就收拾好了。
當下我拿了行李,跟著他們走出院子,把門鎖上了。
二叔讓江誠先去車上,等他走了,小聲叮囑我,“一會路上如果覺得不舒服,就跟我說?!?br>
“不舒服?”,我不明白。
“老家這宅子有你爺爺布置的陣法,如同銅墻鐵壁,住在這宅子里,就是再厲害的邪術,也傷不了你分毫”,二叔指著院房,小聲說道,“但離開這院子超過百米,這陣法就保護不了你了。我回來前你爺爺叮囑我,害你爸爸的人是沖秦家來的,沖陰陽九生訣來的。他們害你爸爸不成,接下來肯定要對咱們爺倆下手,咱們必須加倍小心提防,萬不可大意!”
“他們?”,我反應過來,“爺爺?shù)囊馑?,害我爸的不是一個人?”
二叔一臉不屑,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算計咱們秦家,從來就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他叮囑我,“總之覺得不舒服就說話,知道嗎?”
“您有破解的方法?”,我問他。
“算是有吧,你爺爺路上告訴我的......”,他頓了頓,嘆了口氣,“如果早點知道這方法,你爸也不至于......”
“算了,不說這個了......走吧!”
他不想多說,轉身走向第二輛勞斯萊斯。
江誠早已恭候在車前,見他走過去,趕緊給他打開了車門。
我的行李也被兩個保鏢接手,放到了那輛勞斯萊斯的后備箱里。
坐進車里的二叔沖我招手,讓我趕緊上車。
我回頭看了一眼老宅,摸了摸已經(jīng)鎖好的門鎖,轉身走到車前,坐進了車里。
江誠給我們關好車門,上了前面的勞斯萊斯。
車隊緩緩的倒出胡同,調轉方向,如同一字長蛇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個我住了八年的鎮(zhèn)子。
我坐在這里,看著外面的風景,心里五味雜陳。
二叔遞過手機,讓我看他的微信,那是林莎莎的爺爺林東發(fā)來的,內(nèi)容是,“秦彪,晚上方便的話來家里一趟,咱爺倆喝兩盅,順便聊聊莎莎和飛熊的事?!?br>
“什么意思?”,我問二叔。
二叔接過手機,放回內(nèi)兜,戲謔的一笑,“你爸爸才退出江湖,老家伙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硬氣了,敢命令我了......”
我也戲謔地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
林莎莎,你還真別嘚瑟,下次見面,有你好看的......
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