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兆瑞戀愛三年,他從不肯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
卻在碰到他的真愛后,火速官宣發(fā)朋友圈。
小姑娘隨意翻看他的手機,指著備注是“舔狗”的女人。
嬌嗔問他這是誰。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回復(fù)。
“那是我以前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女人。”
“跟我們家嬌嬌,可不一樣。”
1
楊兆瑞說完這句話后,所有人大笑。
有人端著酒杯調(diào)侃。
“還是咱們楊哥會玩?!?br>
“小嫂子,你可得管住他嘍?!?br>
范嬌嬌坐在楊兆瑞身上,半生氣半撒嬌。
“楊哥的‘好朋友’這么多,我哪里管得住?!?br>
“怎么管不?。俊?br>
楊兆瑞挑眉,從她手里拿過自己的手機。
點進“舔狗”頭像,干脆利落地拉入黑名單。
“小姑奶奶,我都把這人拉黑了?!?br>
“不管是什么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別鬧脾氣了,乖。”
向來倨傲的小楊總罕見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
周圍人直呼開了眼,大喊著讓他們親一個。
小姑娘紅了臉,主動遞上了自己的紅唇。
楊兆瑞勾起嘴角,身體微微前傾。
親吻的同時,他的眼神卻有意無意地往我這邊睨了一眼。
我的手微微發(fā)抖,感覺身上有點冷。
盡管只是簡單一瞥,但從頭像顏色和消息界面來看。
那個微信號,是我的。
這一刻我竟然無比慶幸,自己和楊兆瑞一直沒有公開戀情。
不然我都無法想象,我此時會有多么尷尬和難堪。
像是感受到眼前人的不專心,范嬌嬌很快地結(jié)束了這個吻。
她轉(zhuǎn)過頭,瞇著眼睛打量我。
“沈草姐,聽說你這么多年一直都陪在楊哥身邊,連戀愛都不愿意談?!?br>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秒,楊兆瑞看她的眼神滿是寵溺,毫無打斷的想法。
范嬌嬌底氣十足地問我。
“沈草姐,他們都說你暗戀我們楊哥,是真的嗎?”
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她用手掩口,一臉驚訝。
“不會剛剛拉黑的微信號,就是你——”
“假的?!?br>
我直截了當(dāng)?shù)鼗卮?,指甲緊緊扣住掌心。
讓自己刻意地保持面上的鎮(zhèn)定,回答她上一個問題。
“我剛分手?!?br>
聚會的中心立馬從他們倆轉(zhuǎn)到了我身上。
周圍朋友們紛紛圍過來八卦。
“沈草,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什么時候脫的單,我們怎么都不知道?!?br>
“就是,背著我們偷偷談戀愛,罰酒罰酒!”
在一片叫鬧聲中,我舉起酒杯。
對上了楊兆瑞的視線。
“這不是——已經(jīng)分手了嘛?!?br>
“微信都沒了,老死不相往來?!?br>
2
楊兆瑞在所有人面前羞辱我,是有原因的。
三天前,我們參加好友聚餐。
蔣振打聽我的現(xiàn)狀。
“沈草,我記得你是單身吧?”
他是楊兆瑞的大學(xué)室友,跟我和楊兆瑞的關(guān)系都不錯。
一旁的楊兆瑞正在跟友人聊天,根本沒有注意我們這邊的情況。
我壓下心里的酸澀,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怎么了,想給我介紹對象啊?”
我本想用開玩笑的方式避開詢問,沒想到蔣振卻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我這有個青年才俊,跟咱們是校友,還跟你是同一個學(xué)院的?!?br>
“我前兩天跟他提起過你,他對你很感興趣?!?br>
“怎么樣,我把他微信推給你,你們自己聊?”
我禮貌而又客套地拒絕。
“謝謝,不用了?!?br>
眼神不經(jīng)意間瞥過楊兆瑞,我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
“我暫時,還沒有戀愛結(jié)婚的想法?!?br>
蔣振簡直恨鐵不成鋼。
“沈草,你說你當(dāng)年也是堂堂A大一枝花,這么多年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家里不催?”
催嗎?
當(dāng)然催。
可我談了三年的男朋友,別說結(jié)婚,連公開我都不愿意。
每當(dāng)我提起想要公開關(guān)系的時候,楊兆瑞總是一臉溫和地拒絕。
“小草,再等等吧?!?br>
“我們大學(xué)剛畢業(yè),還年輕,等穩(wěn)定下來再說?!?br>
畢業(yè)了,工作穩(wěn)定了,可他還是猶豫。
“小草,最近我剛接管公司,你不知道有多少媒體盯著我們楊家?!?br>
“你再等等吧?!?br>
我等到了他大學(xué)畢業(yè),等到他接管公司,也等到他成了楊氏集團掌權(quán)人。
卻始終沒有等到他的公開。
有朋友給我介紹對象的時候,我的推辭就顯得格外蒼白。
“以后再說吧。”
“我最近工作,還挺忙的?!?br>
我含糊地拒絕,生怕對方繼續(xù)追問。
蔣振卻沒有停住,反而直接招呼楊兆瑞。
“楊總,我們沈草正值黃金年齡,沒日沒夜給你當(dāng)助理加班?!?br>
“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你總得放人了吧?”
楊兆瑞對我們的對話毫無興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哈哈哈,我們小草每天上班就圍著你團團轉(zhuǎn)。張口閉口就是楊總?!?br>
“你楊總不開口,我們哪敢隨便介紹?”
楊兆瑞懶洋洋地開口,臉上波瀾不驚。
“介紹唄,你們介紹成了,我肯定包個大紅包。”
“好嘞,小草,這次總沒有借口了吧?”
我騎虎難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加上了對方的微信。
從那天起,楊兆瑞就開始對我冷暴力。
直到今天,他懷里摟上了更加年輕漂亮的女孩。
3
朋友們想從我口里套出那個神秘的“前男友”,變著法的灌我酒。
我喝不下,借著上廁所的機會打算尿遁。
跟楊兆瑞發(fā)消息:“我先走了。”
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剛才在酒精的作用下還暈乎乎的大腦瞬間清醒。
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我已經(jīng)被拉進了黑名單。
無意識地往回走,感覺頭上一陣眩暈。
打開包廂門,所有人看到我,里面的氣氛一時凝固下來。
平常熟悉的好友們看我的眼神遮遮掩掩,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而楊兆瑞坐在正中心,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只有范嬌嬌捏著手機得意地朝我晃,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秘密。
“沈草姐,那個舔狗——真的是你啊。”
我被當(dāng)頭一棒,愣在原地看她。
范嬌嬌更得意,加大了音量。
“我剛把那個舔狗從黑名單拉出來,點進朋友圈一看?!?br>
“你猜怎么著?這個舔狗的朋友圈里,都是你的照片?!?br>
“你不肯找對象,不會就是因為勾引楊哥被拒絕了吧?!?br>
范嬌嬌講得眉飛色舞,臉上是我不敢在楊兆瑞面前展現(xiàn)的明媚張揚。
“沈草,如果我是你,早就丟人的自己跑路了?!?br>
楊兆瑞坐在不遠處,勾著唇角看她,寵溺的心呼之欲出。
我和楊兆瑞認識多年,我們曾見過對方最難堪的時候。
可唯有此刻,我簡直,無地自容。
氣氛瞬間尷尬,還是蔣振打破僵局,招呼大家一起喝酒。
楊兆瑞才懶洋洋地下令,放過我:
“行了,沈草就是我的助理,我嫌她煩人才這么備注的。”
“下屬跟舔狗,沒什么區(qū)別?!?br>
范嬌嬌依舊不依不撓:“哪有助理跟你發(fā)消息,關(guān)心你吃不吃飯的?”
楊兆瑞沒有回答,只是反問。
“她走了,你給我當(dāng)助理?”
“又不是不行,我可是堂堂A大的學(xué)生,什么工作我做不來?”
“我是怕委屈了你,你給我當(dāng)助理屈才了?!?br>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打情罵俏,一言未發(fā)。
像是突然注意到我,范嬌嬌沒好氣地指著桌子上的啤酒。
“沈助理,你這么喜歡勾引上司,那就把這瓶酒都喝完吧。”
她勾起唇角,笑著看我。
“不然,我就把你對楊哥發(fā)的曖昧消息,全都曝出來?!?br>
沒等楊兆瑞說話,我直接拿起邊上的一瓶啤酒一飲而盡。
胃里一陣翻滾,我強撐著對范嬌嬌說。
“范小姐,我的微信——”
“麻煩你幫楊總清空消息,直接把我刪了吧?!?br>
捂著肚子離開包廂,我聽到范嬌嬌對我最后的奚落。
“楊哥,我知道你想讓我繼續(xù)讀書深造?!?br>
“我最近就在備戰(zhàn)考研,以后研究生畢業(yè)就來你公司上班?!?br>
“你們公司就該招些高學(xué)歷人才,而不是這種凈想著上位的助理?!?br>
“這么低素質(zhì)的人,招進來都嫌晦氣?!?br>
低素質(zhì)的助理。
我苦笑。
陪在楊兆瑞身邊七年,在一起三年,換來的就是這樣的評價。
胃里翻山倒海的難受,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
我踉蹌著走出包廂門,支撐不住,就要倒在走廊上。
沒想到在昏倒的前一秒,卻落入了一個清冽而又溫暖的環(huán)抱。
迷迷糊糊中,一道關(guān)懷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你還好嗎?”
4
包廂內(nèi),楊兆瑞的神色淡漠,自己安靜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范嬌嬌在他耳邊絮叨,他沒回復(fù),也沒有阻止。
沒有回應(yīng),范嬌嬌也就乖巧地住了嘴。
蔣振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一邊喝酒一邊抱怨。
“楊哥,這么多年,我也不是沒猜過小草對你有意思?!?br>
“但你這么吊著人,也有點太過分了吧?”
楊兆瑞掀起眸子,搭話。
“她自己愿意的?!?br>
“她喜歡我喜歡到發(fā)瘋,你不管給她介紹誰,她都看不上的。”
蔣振卻突然被觸中了某個開關(guān),下意識反駁。
“我那個學(xué)長對小草真的挺感興趣的,他倆沒準能成。”
“同一個專業(yè),據(jù)說還是同一個導(dǎo)師,多有緣分的事?!?br>
“你要是不喜歡她,就明確拒絕她。干嘛這么拖著她?”
“我剛說過了?!?br>
楊兆瑞的口中透露著自信。
“她只喜歡我,對其他人根本不感興趣?!?br>
“不管我怎么對她,她都不會走的?!?br>
“你別說叫什么學(xué)長,你就是叫神仙來,沈草也看不上?!?br>
蔣振撇過頭:“那也總得試試看?!?br>
“沒準小草就看上了我這個學(xué)長呢?!?br>
楊兆瑞神色平靜,不在意地冷哼。
“隨便你。”
“白費力氣。”
一旁的范嬌嬌從男人的對話中敏銳地捕捉到一些信息。
她猶豫地開口。
“楊哥,你跟沈草認識很久?”
“我還以為她就是個普通助理,早知道......”
后面的話她不說,所有人也都明白。
早知道沈草和楊兆瑞關(guān)系這么熟,她也不敢把場面鬧得這么難看。
“就是普通助理,刪個微信而已?!?br>
“一個小時內(nèi),她自己就會求我加回來?!?br>
楊兆瑞懶洋洋地掏出手機,點開微信。
預(yù)計的小紅點沒有出現(xiàn),他皺了皺眉頭,又很快舒展。
“這次憋的比以前久,也算是有長進了?!?br>
放下手機,他抬頭看向面前的范嬌嬌,忽然道。
“你不是說研究生有心儀的導(dǎo)師嗎?已經(jīng)幫你聯(lián)系好了。”
范嬌嬌立馬喜笑顏開,重新攬上楊兆瑞的手。
“謝謝楊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br>
楊兆瑞默默地喝下杯酒,臉色在交錯的燈光照射下晦暗不明。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5
再次醒來時,頭暈,喉嚨很干。
宿醉的表現(xiàn)。
我習(xí)慣性地向床頭柜伸手,想拿杯子喝水。
卻落了個空。
一道突兀的男聲從床前傳來。
“醒了?”
“喝酒傷身,你是化學(xué)系的學(xué)生,理應(yīng)更清楚?!?br>
溫潤的聲音,帶點淡淡的疏離。
我撐起身體,看向床頭。
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床邊,男人語氣溫和,氣質(zhì)卻很冷冽。
提前猜到我要問什么,他淡淡說道。
“睡衣是我讓阿姨幫你換的,你昨晚吐了,衣服全臟了?!?br>
“我是蔣振的朋友,他說你喝多了讓我來接你?!?br>
蔣振?
眼前的男人,估計就是蔣振經(jīng)常提到的相親對象。
在相親對象面前宿醉,還喝成那個鬼樣子。
怎么看都像是黃了。
“家里沒有女生的衣服,你先穿我的襯衣和短褲?!?br>
他不太自然地扭頭,遞給我一件白襯衫,長度可以當(dāng)我的裙子。
我拿過衣服,去衛(wèi)生間三下五除二地換好。
出房間門時,男人正在沙發(fā)上拿著筆記本。
聽見聲響,他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喉結(jié)上下滾動。
我低著頭,臉上微微發(fā)燙。
“你的衣服......下次洗干凈了,我還給你?!?br>
“這次謝謝你,沒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點頭表示答應(yīng),在看到我打算出門時忽然問道。
“給你買了條裙子,已經(jīng)在送過來的路上了。不再等等?”
這么穿著陌生男人的衣服,在別人家里等,我有點尷尬。
“不用了,我先回去?!?br>
男人不置可否,突然點了點桌面,我才注意到那里有兩張票。
“A大歷屆優(yōu)秀畢業(yè)設(shè)計作品展,如果明晚有空的話,一起去看看?”
“......好。”
換好鞋打開大門的那一瞬間,一直靜靜看電腦的男人又突然發(fā)出聲響。
“顧正澤?!?br>
“什么?”
“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