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讓小紅把她從進(jìn)宮來的事說來聽聽,記得什么就說什么,如果有漏掉,又想起的,可以補(bǔ)充。
小紅侃侃道起,當(dāng)然,其中還真有不少的補(bǔ)充。
李晨聽得很認(rèn)真很仔細(xì),他這是要完善原主遺留的空白。
直到丑時快過,小紅還說在興頭上,要不是李晨讓她歇息了,估計一個通宵小紅也不覺累。
“殿下,明晚奴婢再接著講?!毙〖t在殿下床前的腳踏上躺下,意猶未盡道。
李晨“嗯”一聲,關(guān)心道:“明早多睡會兒?!?br>
“謝殿下。”
小紅謝過殿下,嘴角掛著一抹笑意,閉眼歇息。
............
賀老先生和大唐國文壇的大家大儒,以及文人墨客還有才子佳人們,在書語臺空候了兩天的蘇釋蘇先生。
蘇釋蘇先生如人間蒸發(fā)了一般,讓大家候了一個寂寞。
長安城的“西市”。
兩頂普通的轎子,在兩盞燈籠的照引下,一前一后從正路進(jìn)了巷道,在巷道里前行了十余步,突然從兩側(cè)的暗處,閃出八九個手持利刃的蒙面大漢,前后堵住了兩頂轎子。
提燈籠照路的兩個伙計和四個轎夫見狀,也沒有大驚小怪,放下轎子就一聲不響的逃奔出巷子。
看得出伙計和轎夫見慣了打劫,只要不大呼小叫,不與劫匪糾纏,小命就是安全的。
幾個蒙面劫匪只是圍住兩個轎子,沒有威逼轎子里的人破財免災(zāi)。
顯然這是長安城劫匪的規(guī)矩,盡量不弄出大動靜驚動巡街的衙役和官兵。
以往這種效果很起效,被劫的人都會很懂規(guī)矩的獻(xiàn)出錢財,然后再安全離開。
雖然受一點(diǎn)驚嚇,總比被殺人越貨好。
而這一次,劫匪有些不耐煩了。
因為被劫的人居然穩(wěn)坐釣魚臺,根本就沒有要破財免災(zāi)的意思。
一個蒙面大漢來氣了,他M的,什么人這么不懂事,難道非要大爺殺人越貨不成。
大漢上前兩步,用明晃晃的利刃挑開轎子的門簾。
顯然這是匪首。
轎子里的人看見明晃晃的利刃和外面的蒙面大漢,這才知道遇上了劫匪,嚇得嘰里呱啦的一通亂言,沒人聽得懂。
這幾個蒙面劫匪絲毫沒有見怪,反倒笑了起來,原來轎子里不懂意思的人,是胡人。
又一個蒙面劫匪上前用利刃挑開后面轎子的轎簾,轎子里即刻傳出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顯然也是一個胡人。
前面轎子里的胡人聽見老婆的尖叫聲,“呼”的一下從轎子里沖了出來,把外面的匪首嚇了一跳。
但隨即,匪首的利刃就架在了胡人的脖子上。
胡人意識到了威脅,不敢亂動,只是瞪著劫匪嘰哩哇啦的又說一通劫匪聽不懂的鳥語。
匪首感覺被侮辱了,暴脾氣一上來,“啪”的一聲用利刃拍在胡人一臉大胡子的臉上。
胡人被這一拍,嚇的渾身一哆嗦,差點(diǎn)尿褲子。
匪首見胡人被震懾住,向胡人打手勢,要胡人把錢財交出來。
胡人有被劫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哆哆嗦嗦準(zhǔn)備交出錢財時,后面的劫匪被胡女的美色迷住了。
“這妞不錯,好大的胸?!?br>
“這屁股大的夠味?!?br>
兩個劫匪一邊說,一邊用利刃把胡女逼出轎子,胡女嚇得花枝亂顫,花容失色。
前面的胡人在交錢財,后面的劫匪要擄走胡女。
看來這幾個劫匪是要財色雙劫了。
胡人看出了劫匪的企圖,想要反抗,卻被利刃逼架在脖子上。
眼睜睜看著老婆就要被劫走之時,從暗處無聲無息的走出一個人。
一個帶鬼面具,身著夜行服的人。
面具人身材雖高大,卻說不上健壯,但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什么人?”
幾個劫匪不自主的問道。
“滾!”
面具人只說一個冰冷的“滾”字。
幾個劫匪不由一個寒戰(zhàn),知道遇上一個冷酷的高手了,就算他們聯(lián)手一起上,恐怕也不是對手。
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匪首雖是心有不甘,但保小命要緊,不得不放下錢財,放開胡女,憤憤而去。
胡人見危機(jī)反轉(zhuǎn),對面具人感激不盡,用胡禮感謝面具人。
讓胡人大感意外的是,面具人居然用他們的波斯語回一句:“不必謝,以后半夜少出門?!?br>
“先生,你會我們的波斯語?”波斯人驚喜萬分道。
不要說波斯語,這個面具人還精通十幾種外語,不然這個超級特工王如何在全世界執(zhí)行最頂級的任務(wù)。
李晨點(diǎn)頭。
原來面具人是李晨。
李晨今晚是來“西市”實地勘察的,正巧遇上打劫。
而李晨在解救波斯商人后,準(zhǔn)備離開,突然聞到香料的味道。
李晨相信這是一個做香料生意的波斯商人。
靈光乍現(xiàn)。
李晨想要和這個波斯商人做做交易,必定日后需要的東西,波斯商人或許能夠提供給他。
波斯商人見李晨點(diǎn)頭,更是驚喜,也想和李晨交個朋友。
必定,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波斯商人連忙拉了夫人的手,上前來再次感謝李晨,并極力邀請李晨到他家里去。
李晨沒有拒絕,請他們夫妻先行,他隨后可到。
說完,李晨身影一閃,就消失在暗處。
此時,一直躲在巷口偷偷觀望的伙計和轎夫,見客人被救了,劫匪也逃的無影無蹤,這才跑過來,請客人上轎,然后一路奔跑把客人送到家。
這些家伙還真講究職業(yè)道德。
客人下轎后,自然加倍給了腳力錢。
波斯商人請夫人進(jìn)院回屋,吩咐夫人準(zhǔn)備酒菜,自己留在大門前等候恩公。
不一時,李晨悄然而至。
李晨跨進(jìn)院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料味,這家伙還真是做香料生意的,必然有外夷的好貨。
李晨要淘寶。
波斯商人極為殷勤的請恩公進(jìn)屋上座,催促仆人趕緊準(zhǔn)備酒菜。
李晨指指面具,擺擺手,道:“不用了。”
波斯商人見恩公沒有要喝酒的意思,心里過意不去,道:“一杯薄酒而已,還請先生不要介意。”
李晨搖頭再次謝絕波斯商人的好意,波斯商人見恩公執(zhí)意不用,只好作罷,道:“先生,我叫法爾羅赫,我妻子叫芙萊什塔,非常感謝先生的救命之恩,請問先生——”
李晨簡單的回兩個“夜隼?!?br>
法爾羅赫知道恩公不愿透露姓名,請了夜隼先生稍等,急忙忙去取了一包金銀出來酬謝。
“夜隼先生,這一點(diǎn)心意,萬望笑納?!狈柫_赫獻(xiàn)上酬金,恭恭敬敬道。
李晨把酬金一推,道:“法爾羅赫先生,不用如此?!?br>
法爾羅赫還沒有見過不要酬金的,不免疑惑道:“夜隼先生,你這是——”
李晨一笑,道:“我想和法爾羅赫先生做交易。”
原來如此。
商人的本性讓法爾羅赫大喜,連忙道:“夜隼先生想做什么交易?!?br>
李晨道:“我想先看看法爾羅赫先生有什么貨物?!?br>
法爾羅赫沒有猶豫,請夜隼先生移步。
這時,芙萊什塔帶著兩個仆人送來酒菜,法爾羅赫讓妻子把酒菜放在桌上,帶了夜隼先生出門,到庫房去看貨。
庫房打開,濃郁的香料味撲面而來。
法爾羅赫打開香料袋,一邊請夜隼先生看,一邊開始夸夸其談自己的貨品是如何的好,那感覺,就是他的貨是天下最好的。
商人的本性一展無遺。
法爾羅赫對自己的貨品一番天花亂墜的吹捧后,見夜隼先生沒有多大的興趣,心里開始嘀咕了,這夜隼先生到底需要什么貨物。
要知道,他法爾羅赫的貨在長安城的“西市”算得上是緊俏的熱銷品,夜隼先生居然興趣不大。
看過一遍后,李晨這才問道:“法爾羅赫先生,你這里有沒有奇特的東西?!?br>
奇特的東西?
法爾羅赫一愣。
商人的嗅覺很敏感,法爾羅赫很快意識到了什么,但是又不能確定,遲疑一下后道:“奇特的東西嘛!”
法爾羅赫話剛出口,又想到什么,連忙道:“我這里有一些奇特的東西,只是太少了,不是貨品?!?br>
不就是非賣品嗎?
沒關(guān)系。
只要是需要的就行。
李晨心念一閃,意識到法爾羅赫說的非賣品,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需要的東西。
果然,法爾羅赫從角落里翻找出幾個小布袋,遞給李晨,道:“夜隼先生看看這些,是不是你說的奇特東西?!?br>
李晨打開一個小布袋,里面干癟的紅色細(xì)條物,讓李晨激動了。
今晚無意間的淘寶,還真碰上了以為在這個空間世界不會找到的東西。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李晨暗壓住激動的心情,不緊不慢的一個一個打開小布袋。
小布袋簡直就是福袋,里面的東西都讓李晨驚喜。
正是李晨需要的奇特東西。
這也算是對李晨穿越來的精神補(bǔ)償。
法爾羅赫在一旁緊張的緊盯著夜隼先生的舉動,也暗暗觀察夜隼先生的反應(yīng)。
當(dāng)然,法爾羅赫看不到夜隼先生的面部表情,因為,夜隼先生的臉被面具遮擋著。
李晨看過之后,系上小布袋,沒有表現(xiàn)出有興趣,拍拍手上的灰土,只是看四周。
法爾羅赫見狀,好不失望,這些小布袋里的東西不是夜隼需要的。
小布袋里的東西是法爾羅赫來長安的路上,在木鹿城偶然從其他商人那里見到,只是覺得稀奇,想要一些,看到長安后有沒有銷路。
讓法爾羅赫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商人大大方方的把這些稀奇玩意兒直接送給了他。
原因很簡單,這些東西沒人識得,而且又極少,根本沒有買賣的價值,有同行的人想要,樂得送一個順?biāo)饲椤?br>
就算是想要白送人,也沒有人想要,誰愿意帶著無用的東西長途跋涉,唯有法爾羅赫感覺有用,收下了。
法爾羅赫來到長安后,把這些東西也曾拿出來給客戶看,沒有一個人愿意要。
就即便是有客戶好奇,這些東西也太少,要了也無用。
法爾羅赫只有把這些東西丟在倉庫的角落,要不是夜隼先生問他有沒有什么奇特的東西,法爾羅赫還忘了。
法爾羅赫見夜隼先生再無興趣看自己的貨物,想了一想,把桌上的幾個小布袋拿過來,道:“夜隼先生,這些東西總算是長安沒有的,就送給夜隼先生,權(quán)當(dāng)是一個稀奇玩意?!?br>
這家伙還真是賊進(jìn)屋不空手。
這個比喻怎么感覺有點(diǎn)......
額!
這個比喻用在自己身上最合適。
李晨自嘲。
然后,李晨故意推辭了一下,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接受。
不過,李晨玩的也是一個買賣心態(tài)。
從庫房出來,法爾羅赫又請夜隼先生進(jìn)屋,李晨拱手謝過。
從法爾羅赫家出來,李晨沒有再繼續(xù)“勘探西市”,直接回到后宮的大殿。
一路之上,李晨已經(jīng)盤算好了。
趁著今晚回來的早,李晨在大殿里順手拾了一塊摔成半節(jié)的玉如意,來到后院。
這里曾經(jīng)是一個院中園,園子里的花草早就被雜草和灌木取而代之,亭臺和曲廊坍塌了不少,一派蕭條的景象。
李晨在半塌的亭臺邊尋了一片地,用玉如意開始刨地。
刨出一個窩點(diǎn),就取出小布袋里的東西,分出種子點(diǎn)下。
在李晨把最后的那個小布袋的紅薯塊埋進(jìn)土里后,心情非常愉悅的觀賞起勞動成果。
不錯不錯。
這些東西只要全部成活,那將會給大唐國帶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即便是遇上災(zāi)荒年份,百姓也不會再為填不飽肚子而流離失所。
李晨心里早就規(guī)劃出藍(lán)圖。
既然穿越來了,就要改變這個世界。
李晨精神大振,回到大殿,尋了一個銅盆,在大殿后的銅缸里取了水,把開墾的地澆了一個遍。
李晨擦一把汗,想到了什么,把四周一望,走到一旁半塌的亭臺邊,準(zhǔn)備挖一個用于灌溉的蓄水池,便于以后灌溉。
李晨在臺基邊用玉如意沒刨一陣,玉如意碰到了石塊。
刨土刨到石塊很正常,但是,當(dāng)李晨要刨出石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石塊,越刨越大,居然是一塊大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