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面露驚恐。
你個蠢貨現(xiàn)在應該相信是真的了吧!
董醫(yī)生推了一把還在呆愣的凌峰,對方很快反應過來,這下子真的是要死人了。
凌峰抹了把臉,開啟了車上的鳴笛并在我的車前啟動了油門。
所有人,趕緊給這位患者讓條路!
有了他的開道,擁擠的車流里終于有了條路。
我跟在他的車后,董醫(yī)生提前打通了醫(yī)院的電話。
到了醫(yī)院門口,很快有醫(yī)生上前將嘴角流血的父親送進搶救室。
董醫(yī)生迅速去換衣服,還不忘罵了一嘴了凌峰。
早知道這樣多好,非耽誤這么久是不是腦子有病?。?br>
手術(shù)室前,坐在椅子上的我才感覺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進進出出的護士手上端著大盆沾滿鮮血的紗布,還不忘責怪我們幾人。
病人都發(fā)病這么久了怎么現(xiàn)在才送過來,你們是不是生怕他死不了?。?!
凌峰面露尷尬,倉皇解釋了句。
我以為是假的……假的?!你是瞎么?
這么明顯的病狀你們交警看不出來,我看你也別當這個交警了!
護士罵罵咧咧,很快又進到手術(shù)室。
我抓住媽媽的手竭力安撫著她,看著凌峰一個接一個打著電話。
沈煜倫不接電話?
開口時,才發(fā)現(xiàn)我的嗓子早就嘶啞不成樣。
沈哥……可能在忙吧。
凌峰擠出抹尷尬的笑,他估計也沒想到今天這場鬧劇會是這樣收場的。
沒必要打給他。
我捂住自己的臉,深深呼吸了口。
凌峰一時不該說些什么,突然,他眼神一亮,對著前面的走廊喊道。
沈哥我們在這,嫂子——話沒說完,就被堵在喉嚨里。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了站在走廊里的沈煜倫。
他小心翼翼扶著身旁的姜琳琳,像在對待人間珍寶。
許是聽見了聲響,他回頭看了眼。
瞥見我的那刻,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凌峰你怎么回事?
我不是都說了要把人攔住嗎,你怎么還是讓她來了醫(yī)院。
話是對別人說的,眼神是看著我的。
凌峰急了。
不是的,沈哥。
嫂子爸爸是真腦出血,你看血都噴我臉上了啊。
可沈煜倫還是不以為然。
吐血?
八成是什么提前準備好的血包呢。
凌峰啊,我看你就是心太善。
滿腔積攢的怒火在此刻怎么也忍不住了。
我冷著臉走到沈煜倫面前。
我爸現(xiàn)在在里面搶救,你最好祈禱他沒什么事,否則我讓你好看!
沈煜倫還沒開口,旁邊的姜琳琳倒是嬌嬌柔柔開口了。
姐姐你也別怪煜倫,我知道你是嫉妒他來找我才出此下策演了這出戲,可你怎么能這么咒自己的爸爸呢?
說罷,她皺了下眉頭。
煜倫,我還是感覺有些難受。
沈煜倫一下子慌了,臉上的焦急顯而易見。
走,我陪你再去找那個醫(yī)生去。
兩人手牽著手就要離開。
我渾身顫抖,心底的怒火幾乎要讓我暈厥。
婚后我時常覺得沈煜倫心里藏了人。
可問他,他也只是沉默不語。
直到某天喝醉了的他紅著眼抱著我呼喊姜琳琳的名字,我才意識到,這樁婚姻里有別的女人。
他們從小相識,姜琳琳高中畢業(yè)后就出國留學,直到我們相遇那年才回來。
姜琳琳有心理疾病,發(fā)病時會哭著喊著讓他過來。
等清醒了后,又說他已經(jīng)是有夫之婦了,要保持距離。
兩人之間的關系,全憑姜琳琳手上牽著的無形之繩。
后來的無數(shù)次,姜琳琳的一通電話就把沈煜倫從我身邊叫走。
我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帶著密密麻麻的痛。
就在這時,董醫(yī)生急匆匆從手術(shù)室里跑了出來。
病人家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