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這是那個缺德冒煙玩意兒干的呀!”沈淑英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唐德發(fā)腦子發(fā)懵,啥情況?
他當了二十多年的兵,也沒見過這陣仗啊,咋....咋能把人家里偷的這么干凈呢?
“報....報案,必須報案!”唐學兵率先反應過來,拔腿就要去附近派出所,被唐德發(fā)一把抓住。
“不能去!”
“爸!”唐學兵不解,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咋還能不報案呢?
唐德發(fā)喉嚨腥甜,努力壓住吐血的沖動,死死抓住唐學兵的手,看向呆呆的沈淑英:“不能....報案,記??!不能!”
勉強說完這一句話,唐德發(fā)就昏死過去了。
“老唐!”沈淑英抱著唐德發(fā)嚎啕大哭。
唐學兵還在喃喃:“為啥不報案?為啥呀?”
溫塘縣一處招待所里,唐雪梨暴力打開了鐵皮箱子,翻著里面的東西,喃喃道:
“唐德發(fā)呀唐德發(fā),你心可真夠大的,要不是我拿了這些東西,被人發(fā)現(xiàn),你少不得要吃花生米吧!”
鐵皮箱子里頭,有十條黃燦燦的小金條,還有一些玉器瑪瑙之類的物件,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東西,另有一萬塊錢。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最重要的是,這里頭還有個小賬本。
里頭記錄著唐德發(fā)從前從各家的查抄,以及賣工作職位收的賄賂,還有倒賣食堂米面的記錄。
難怪趙紅丹日子過得那么滋潤,依著唐德發(fā)這生錢的門路,她完全可以過資本家大小姐一樣的生活啊。
唐雪梨想到這里,真是越想越來氣。
唐德發(fā)收了這么多黑錢,一個月工資還有108塊,沈淑英的工資也有75元,家里個個都是掙錢的好手,居然惦記她每個月那25塊錢,害她這些年過的可憐巴巴,連內褲都得補了又補。
不行,她必須徹底跟唐家斷絕關系,不然,以這一家子的德行,早晚會出事,還會牽連她。
唐雪梨賣了一個瑪瑙珠串,得了5200的積分,把先前買摩托車的3500現(xiàn)金兌出來,心情感覺好多了。
看來,這個商城交易價格跟現(xiàn)實差不多,但某些東西,因為后世經濟水平發(fā)達,所以特別的便宜。
唐家人遇上這種事,還不敢對外聲張,只能自己私下里悄悄摸摸查訪。
唐學兵覺得是唐雪梨干的,可那么多東西,就憑唐雪梨一個弱女子,能全部扛出去,還不叫人看見?
沈淑英也懷疑是唐雪梨,畢竟這個女兒,自從考上文工團之后性情大變,一點都不受家里約束了。
而唐德發(fā)則是懷疑樓上的賈科長,畢竟賈科長管物料還是個副科長,是跟他競爭最大的人選。
他總覺得老賈最近看他眼神有些怪怪的,說不得就是賈科長想抓他的把柄。
畢竟他家住二樓,要想搬走這么東西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只有熟人才有可能了。
唐德發(fā)疑心賈科長對他關注,行事越發(fā)謹慎小心,不敢往物管那邊伸手大動作。
果然,半個月后,廠里因為偷盜情況太嚴重,對管理層和工人挨家進行查訪。
賈科長就提出先查管理人員,他家和唐德發(fā)是重點對象。
廠里進行了一場大檢查,結果,唐德發(fā)這個管著油水部門的主任,居然成了廠里最清白的那個,家里是真的一個針頭都沒有,還成了廠里的學習典范。
這真是....上哪兒說理去?
唐雪梨還不知道,因為她把家搬空,陰差陽錯讓唐德發(fā)逃過一劫。
她去文工團報道之后,就開始考慮遷戶口的事,但蓉都市文工團不屬于軍部地方,沒辦法單獨將戶口遷出來。
她如果非要遷戶口,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結婚!
經歷了前世失敗的戀愛,失敗的婚姻,唐雪梨對結婚這事有點抗拒了。
還是努力考大學吧,考上大學就能轉戶口了。
張姐也把房子給她找好了,一個兩間正房帶一個廚房的獨門小院。
“跟公安家屬院隔著一條街,那老太太兒子是烈士,現(xiàn)在跟著女兒生活,你住進去,清凈安全也能有保障。
就是老太太胃口不小,居然要一個月15塊!”
手頭有錢,心頭不慌的唐雪梨對此沒意見,獨門獨院無人打擾,公安家屬院離單位近還安全,很符合她的要求。
忙完這一切,唐雪梨就開始正式上班了。
而開往寒桐鄉(xiāng)的火車上,大哭一場的趙紅丹,意外看到了吳建業(yè):“你....你怎么會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