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顧晚傅雅凝的女頻言情小說《最是相思無盡處顧晚傅雅凝全文》,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暖小憨”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第二十一章想到從前種種,還是快樂的時光多啊,雖然顧小姐很是黏人。但是那個時候的陸總,就算冷,也還不是冷到骨子里的。因為很多時候,他會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暖意。記得那次,顧小姐等陸總加班等得睡著了,他拿著文件想要進(jìn)來簽字,生生就頓住了腳步。陸總就在顧小姐旁邊的位置看著她,看了很久,最后還拿過一旁的衣服,輕輕地蓋在她身上,那嘴邊寵溺的笑把他整個人都驚呆了。只是如今……人都生死未卜,也只能是一聲嘆息?!罢f完了?”陸景琛掐滅煙頭,“那艘船查得怎么樣?”“還在查。其他當(dāng)日經(jīng)過的船只都已經(jīng)排查過,只有這艘船……陸總,照理說起來不應(yīng)該這么久都查不到,我總覺得有什么問題,像是有人刻意地不讓我們查到什么。現(xiàn)在指向的線索在美國……美國……”陸景琛翻轉(zhuǎn)著手里的打...
《最是相思無盡處顧晚傅雅凝全文》精彩片段
第二十一章想到從前種種,還是快樂的時光多啊,雖然顧小姐很是黏人。
但是那個時候的陸總,就算冷,也還不是冷到骨子里的。
因為很多時候,他會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暖意。
記得那次,顧小姐等陸總加班等得睡著了,他拿著文件想要進(jìn)來簽字,生生就頓住了腳步。
陸總就在顧小姐旁邊的位置看著她,看了很久,最后還拿過一旁的衣服,輕輕地蓋在她身上,那嘴邊寵溺的笑把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只是如今……人都生死未卜,也只能是一聲嘆息。
“說完了?”
陸景琛掐滅煙頭,“那艘船查得怎么樣?”
“還在查。
其他當(dāng)日經(jīng)過的船只都已經(jīng)排查過,只有這艘船……陸總,照理說起來不應(yīng)該這么久都查不到,我總覺得有什么問題,像是有人刻意地不讓我們查到什么。
現(xiàn)在指向的線索在美國……美國……”陸景琛翻轉(zhuǎn)著手里的打火機,“你再去跟進(jìn)楚晗的事?!?br>
“是,陸總。
那傅小姐這邊……站得越高,摔下來自然越疼。
最可怕的事情,是在若有若無的希望中等待,感覺自己不斷地往上,卻始終都在云霧之中往上,每天倍受恐懼、猜疑、不安、期盼的折磨,然后有一天……忽然就墜入萬丈深淵,那才叫真正的痛。”
言宴在心中默默贊同,對于像傅子珊的那樣的女人,這算是最為狠了。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崩潰的模樣。
只是顧小姐……若是不在了人世,似乎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言宴看著陸景琛棱角更為分明的臉,碾過心疼。
***“啪!”
巨大的花瓶砸落在地,一片片地碎裂開來,接著又是幾個花瓶碎裂的聲音,黎叔在一旁有些忙亂,“這是怎么了,小姐?
發(fā)生什么事了?”
傅子珊轉(zhuǎn)身跑上樓,“砰”地一聲,房門關(guān)得震天響,她一個人趴在床上,狠狠地哭起來。
她其實不是這樣驕矜的性子,也許是這一年了,沒有了顧晚,而陸景琛身邊又沒有別的女人,她對他的念想,更深了。
所以,心才會又亂又痛,經(jīng)常會不知所措。
可他從來不對她放什么狠話的,她不過就是給她送點湯,又說了幾句前臺小姐的不是,他就生氣了?
難道說……傅子珊坐起身子,想到了那個新來的前臺,叫什么來著,林允。
她竟然攔著他不讓她進(jìn),這樣沒有眼見力的女人,有什么能力留在陸氏?
一年了,已經(jīng)一年了。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那樣,沒有了顧晚,她似乎也沒有朝著他的心里往前走進(jìn)一步。
他的時間排得那樣滿,她經(jīng)常幾天都見不到他一回,他偶爾也會陪她吃吃飯,只是通常吃到一半就會有電話過來。
隔天,言宴會給她一個小禮物,剛開始的時候很驚喜,只是現(xiàn)在……她怎么覺得是這個男人的推諉?
一直覺得跟這個男人隔得更遠(yuǎn),為什么那個女人不在了,她會覺得跟他是隔得更遠(yuǎn)了?
難道說是因為那個前臺?
傅子珊嗤笑了一聲,什么時候竟然對自己這樣沒有信心了?
竟然會對這樣一個女人有嫉妒之心?
她算是哪根蔥!
傅子珊狠狠地洗了把臉,端坐在梳妝臺前,細(xì)細(xì)地看著自己的臉。
這張臉,就算比起顧晚,也算不得差。
她肌膚細(xì)膩,五官精致,身材亦是玲瓏,只是陸景琛到現(xiàn)在為止,對她都沒有過親密的動作。
傅子珊狠狠地吸了口氣,那個前臺。
就覺得自己長得年輕漂亮么!
她算什么!
就連顧晚這樣的女人,她都能趕走,她酸哪根蔥哪根蒜!
傅子珊閉了閉眼,眼底閃過那個女人的側(cè)影,竟然有些熟悉。
猛然地,她睜開了眼睛。
她明白了,那個女人跟顧晚有那么幾分相似!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陸景琛才讓她……“啪!”
花瓶落地的聲音,她想到那次床單的上的那抹紅,心底又開始刺痛蔓延。
他跟顧晚這樣的女人尚能在一起,她怎么不行?
她也該跟顧晚學(xué)著點,那些狐媚手段!
她要成為陸太太,她一定要成為陸太太!
手機響起,是言宴的電話。
傅子珊咬了咬唇,這一年的時間都是這樣,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么?
但是……哪怕是甜棗,都不能自己給么?
一天到晚言宴言宴,到底算是個什么事!
只是,能讓這樣的男人給個甜棗,已經(jīng)是不容易的了。
劃開通話鍵,她聲音微冷:“什么事?”
“陸總訂了一束玫瑰,是送到傅小姐的辦公室還是送到傅小姐家里?”
“不用了。”
傅子珊掛斷電話,嘴角卻是勾起了弧度。
手機又開始不急不躁地響著,傅子珊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了,她劃開接聽鍵,言宴的聲音有些急:“傅小姐,您可別為難我,這段時間陸總工作量大,每天加班,所以脾氣是差了點。
傅小姐,你看這玫瑰……送我辦公室?!?br>
她勾起嘴角,又脆聲道,“今天晚上陸總有時間么?”
“今天晚上陸總有個電話會議。
不過陸總說了,一周以后有個宴會,陸總邀請您作為女伴出席?!?br>
“是什么樣的宴會?”
傅子珊的手卷起發(fā)絲,心底已經(jīng)是雀躍的撲騰。
“陸氏主辦的,當(dāng)然是南城最大的宴會。
屆時會有南城最頂尖的商界名流大腕匯集,這也是大家認(rèn)識傅小姐的機會。
再說得直白一點,這宴會,是陸總為了傅小姐準(zhǔn)備的。
為了什么準(zhǔn)備,傅小姐你自然最清楚?!?br>
一周后……傅子珊的眼睛粲然發(fā)光,心撲通撲通跳起來。
他那么聰明睿智的男人,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為了她舉辦這樣的宴會,讓她結(jié)識名流,邀請那么多人,他的用意已經(jīng)是不言而喻了。
也就是說,很快,她的身份就會在上流社會中傳出,那跟八卦中傳出是完全不一樣的。
無論如何,跟顧晚相比,她就是真正的勝利者,這就足夠了。
第十六章“陸景琛,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不信我?”
她執(zhí)拗地抬眸,“因為不信我,所以不會再去懷疑那些所謂證據(jù)的虛假性;因為不信我,所以不會懷疑傅子珊,不會懷疑這一切全是她布下的一個局!”
“局?
傅雅凝是傅子珊的姐姐!
為了陷害你設(shè)計燒死她自己的姐姐么!”
陸景琛煩躁地抽出一支煙來,點燃,“你現(xiàn)在所能做的,是祈禱,是贖罪,是乞求她們的原諒!”
“……”指甲掐進(jìn)肉里的疼,想要拼命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還是泛濫,“我不管傅雅凝跟傅子珊是什么關(guān)系,也不需要祈禱贖罪乞求,不管陸總是怎樣的大人物,沒有做過的,我不會認(rèn)?!?br>
“是嗎?
到現(xiàn)在你還這樣死鴨子嘴硬,你有沒有去想過,傅雅凝接下來這輩子怎么過?
就算你跟她有仇,你犯得著這樣下三濫么?”
顧晚張了張嘴,想要辯駁,男人已經(jīng)邁步往前走去。
下三濫?
是不是就是因為不愛,他才可以這樣給她胡亂扣上罪名?
是不是就是因為不愛,她就可以變得這樣歹毒失去人性?
若是曾經(jīng)有過一絲一毫的了解,他怎么會去相信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是她主導(dǎo)的?
她笑,最終卻還是流下淚來。
***連續(xù)三天的雨,終于放晴。
朝霞滿天,晨間的空氣總是清新怡然。
顧晚推開窗戶,看著遠(yuǎn)處的黛色,低頭可見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清一色地站著。
接連三天,她在房間寸步未出,所謂的證據(jù)她反反復(fù)復(fù)看了無數(shù)次。
不得不說,傅子珊是個有腦子的女人,或者她,她蓄謀已久。
別墅的監(jiān)控可以顯示她離開,起火源上可以有她的指紋,所有的時間都是吻合的。
而她的手機記錄上,除了撥打傅雅凝的電話之外,跟她的交流已經(jīng)被抹得干干凈凈。
而傅雅凝這個時候,有完全的不在場證明。
證明人就是陸景琛。
是啊,他們在一起。
她只是不明白,既然他那么喜歡她,為什么要讓她那么不放心?
既然他把所有的信任都給了她,娶她做什么?
只是為了陷害她,她就這樣把自己的姐姐推入險境么?
為了讓這樣的事情更具真實性,所以,她就這樣利用了傅雅凝。
人心歹毒,怎么可以至此?
覺得心頭發(fā)寒,顧晚抱緊了胳膊,房門卻是打開了。
“顧晚,三天過去了,你想好怎么給姐姐贖罪了么?”
清亮低柔的女聲在身后響起,轉(zhuǎn)身,傅子珊正緩步朝著她走過來。
三天未見,她的臉色依然蒼白,眼睛紅腫,顯然這些日子哭得不少。
顧晚看著看著就笑了,她伸手撩過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柔聲道:“傅子珊,你究竟是有多怕我?”
傅子珊愣住,顧晚輕輕裊裊地微笑開口:“設(shè)了那么大一個局讓我跳,不惜賠上自己姐姐的一輩子,和自己的一輩子,你是想要得到什么?
陸景琛么?”
傅子珊在顧晚面前站定,看著女人鎮(zhèn)定的臉。
她這輩子,最痛恨的人就是顧晚,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女的姿態(tài),即便顧家敗落,即便到了如今這樣的境地,她還是能如此云淡風(fēng)輕!
她痛恨她這樣的姿態(tài),任何時候都聚焦了所有的目光,驕傲得就像是一只孔雀。
她哪怕再努力,得到的也不過她的百分之一。
到現(xiàn)在,陸景琛這樣的男人,還能為她保留陸太太的位置。
他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么?
他不是對她從來就沒有什么好臉么?
他為什么還能娶了她,要了她,跟她有了孩子?
對,孩子!
若不是顧晚是在她父親的醫(yī)院暈倒,她也不會得知她有孩子的事。
她絕不可能讓顧晚有這個機會,原本也沒那么急,因為這個孩子,所有醞釀的計劃都提前了!
現(xiàn)在這樣,多好!
她了解陸景琛,他對顧晚再好,也不可能沒有原則。
更何況,那個人是傅雅凝,對他而言,是恩人。
“到現(xiàn)在你還能笑得出來,顧晚,你是不是傻?”
傅子珊雙手環(huán)胸,眸光冰冷地看著眼前神色淡然的女人,“等著你的是牢獄之災(zāi),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罪,可以在牢里待上幾年?”
“到現(xiàn)在,你不會還天真到以為陸大哥能救你吧?
你不是一直心里都好奇他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么?
那我就告訴你?!?br>
傅子珊勾起嘴角,看起來純真無害,“其實陸大哥對我好呢,主要是因為姐姐。
姐姐曾經(jīng)救過他,所以他一直心存感恩,愛屋及烏,對我也是一直倍加關(guān)照。
真是可惜呀……你親手傷害的,是他最想要感激,千方百計想要報答的人。
你說,他會怎么對你?”
“所以,你就選了她做犧牲品。
傅子珊,我真是小看了你,小看了你的心狠手辣?!?br>
顧晚攥緊了垂在一側(cè)的手,“那可是你的姐姐,你的親姐姐!
為了一個男人,你的良知都不要了嗎!”
“你在跟我說良知?”
傅子珊的嘴角勾得更大,“顧晚,你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
在你做著你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的時候,我在做什么?
我在孤兒院。
原本那個公主應(yīng)該是我,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現(xiàn)在要奪回來,有什么不對么?”
“傅雅凝不姓顧。”
“是啊,她不姓顧?!?br>
傅子珊悠悠地嘆了口氣,“所以,我也心疼。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誰讓你們顧家,讓我們失散太久,以至于我也忘了什么叫做姐妹親情?!?br>
顧晚看著傅子珊,眸光涌動。
說起來,她們也算得上從小一起長大,這個女孩子一直以來那么乖巧,就算她從來都不喜歡她,也沒有想到她會狠毒到這種地步。
傅子珊又是朝前走近了一步,在她耳邊低聲道:“忘了告訴你,其實呢,她跟我也算不上什么姐妹,同父異母那種,而且,我媽的死跟她媽媽也脫不了關(guān)系。
所以,顧晚,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
她看著她,忽然往后退了幾步,顧晚心底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第十五章下一秒,他的手指已經(jīng)扣住了她的下巴,那樣重的力道,那毀天滅地般的怒將她整個人灼燒,顧晚的思路卻是更為明晰:“怎么?
是陸總的寶貝怎么了么?
我身上是帶著垃圾桶么,什么臟水都朝著我潑?”
傅子珊的苦肉計,傷害自己來誣陷她,若不是對著這個男人,關(guān)心則亂,她怎么會沒有意識到其中的種種不合理。
“臟水?”
男人的黑眸危險地瞇起,“顧晚,你只需要告訴我,有沒有離開過別墅?”
“有?!?br>
顧晚嘲弄地勾唇,“陸總需要問一問,我為什么離開么?”
“為什么?
小晚,你告訴我為什么?”
有更悲戚的女聲,跟平常一樣動聽卻是顫抖的,傅子珊整個人像是接近崩潰邊緣,連站立都不穩(wěn),卻是直直地朝著她走過來。
只是那步子太過不穩(wěn),幸而陸景琛眼疾手快,她便弱弱地倒在他懷里,眼底的淚痕依然未干。
“你在問我為什么?”
顧晚走下床來,腦袋還有這殘余的暈眩,她堪堪站定,冷聲道,“傅子珊,是你打電話給我,說陸景琛出了車禍,讓我馬上趕過去。
你現(xiàn)在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受害者來問我討要公道么?”
“小晚!”
傅子珊按住胸口,深呼吸了幾次才平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這樣說話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奪走了你的家,你恨陸大哥要了你的股份,你更恨,陸大哥對我好……可是顧晚,你有什么不滿沖著我來,沖著我來不行么?
姐姐她是無辜的,再怎么樣她也在顧家那么多年,照顧你爸爸,照著輩分,你應(yīng)該叫她一聲媽的!
她再怎么對不起你,你怎么能這么做,怎么能!”
“傅雅凝?”
顧晚低低開口,看著傅子珊歇斯底里的樣子,“跟傅雅凝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在說什么?”
“你裝什么傻充什么愣!
顧晚,到現(xiàn)在為止,到現(xiàn)在為止,你還能……”傅子珊已經(jīng)沖到了顧晚面前,淚流滿面,“姐姐生性高傲,怎么受得了?
顧晚,你的心,你的心呢?
你怎么可以用這么殘忍的手段,怎么……小珊!”
男人的低吼,“醫(yī)生!”
有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馬上隨診,顧晚才注意到傅子珊手上的白色膠帶,她幾近呆滯地看著屋子里的人忙忙碌碌,腦海里卻始終理不出一條思路來。
“傅雅凝怎么了?”
顧晚徑直走到陸景琛面前,他很高,她需要仰視才能觸及他眸底,盡管她已經(jīng)太不愿意去看他那樣的眼神,可還是逼著自己迎視他的目光,她什么都沒有做,她真的什么都沒有做。
在那個刻意人為的巨大陷阱里,誰能相信她的清白?
或者說,誰愿意相信她的清白?
她離開了,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可是他的目光,顯然是在審判她的罪。
外面的雨,仿佛總也是下不停。
顧晚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聲音有些飄忽:“陸景琛,我真的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
就算要定我的罪,證據(jù)呢?
無論傅雅凝發(fā)生了什么,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跟我顧晚,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br>
“啪!”
火辣辣的感覺后知后覺地涌來,顧晚呆呆地看著陸景琛薄薄的唇掀動,卻沒有聽清他在說些什么。
那個耳光的力道如此之重,她倒在地上,只覺得半邊的聽覺都暫時消失了。
有一大堆的東西甩到了她面前,她幾分鐘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證據(jù)。
“這就是證據(jù),所有的證據(jù)都指證你蓄意殺人未遂?!?br>
陸景琛單手抬起她的尖巧的下巴,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看看,多美的一張臉,多丑的一顆心!
顧晚,我早該看清,你就是一條毒蛇?!?br>
男人的聲音低得就像是在呢喃,卻像是一把鈍刀切割著她的神經(jīng)。
她想,在這個世界上,她可以承受所有的人對她的嘲弄看低,卻獨獨受不了陸景琛的。
一字一句,一個眼神,都是凌遲。
淚水滴落的時候,男人嫌惡地抽開了手指,起身:“把證據(jù)好好地跟顧小姐解釋一遍,免得她滿嘴喊的都是冤枉。
如果她敢逃跑,就給我打斷她的腿?!?br>
“是,陸先生?!?br>
清一色黑色西服保鏢整整齊齊地排列成兩排,身材魁梧,看起來都是練家子。
顧晚攥緊了手心,心底巨大的窟窿像是漏著風(fēng),又冷又疼。
她看著男人的腳步大步邁開,一直到了門邊。
“陸景??!”
嘶啞的喊聲,顧晚費力地站起身來,男人高大的身影頓住,卻并未回頭。
“我說我沒做過,你信么?”
男人的身形依舊未動。
“我說,我什么都沒做過。”
一字一頓,每個字音都咬得那么重,仿佛這樣,她的內(nèi)心會多那么一點力量。
顧晚吸了吸鼻子,喉嚨的位置梗塞發(fā)疼,她輕笑了一聲:“我什么都沒做過。
我出門,是因為收到傅子珊的短信,她說你出了車禍,她讓我馬上打電話給傅雅凝也到現(xiàn)場,所以我……這些你已經(jīng)說過了。”
冷漠的聲音,直接打斷她的話。
顧晚的手再度緊了緊,纖長的睫毛蓋住了滿眸的悲哀,唇角卻是上揚的弧度:“所以說,你不信我?”
“顧晚,”陸景琛轉(zhuǎn)過身來,依然是逼人的戾色,“事到如今,你還要信口雌黃么?
傅雅凝全身面積達(dá)百分之七十燒傷,即便植皮手術(shù)也無法完全恢復(fù)。
事實擺在那里,證據(jù)擺在那里,你要我信,拿什么信?
憑什么信?”
顧晚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失去了言語能力了。
拿什么?
憑什么?
就憑她顧晚不是這樣的人,不會做這樣狠毒殘忍的事。
就憑她已經(jīng)懷孕,會為自己的孩子積德。
哪怕她再不喜歡傅雅凝,她也不會設(shè)那么歹毒的計要置她于死地。
她雖然常常有些狂傲,卻從來沒有做過傷人的事。
可陸景琛不懂她,不知道她,不愛她,所以,他不會用心去看。
所以,他不信她。
第五章大雨依然傾盆,撐開傘,拉行李箱,每走一步,都是空洞和絕望。
漆黑的鐵門已經(jīng)打開,走到門前,顧晚還是頓住了腳步,回頭,視線落在“傅宅”兩個大字上,久久回不了神。
沒有了家,沒有了愛情……這個世界在一夕之間坍塌,她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陸景琛挽著傅子珊出現(xiàn)的那剎那,會比知道顧家破產(chǎn)更為崩潰。
所謂的什么豪門恩怨,她一點兒都不愿意再去想。
出事的前段日子,父親隱隱跟她提及過。
那時不明白,現(xiàn)在想來也是懂了,欠了的總要還,她顧晚,過得起大小姐的日子,自然也過得起貧窮的日子。
可是,陸景琛呢?
這場恩怨之中,為什么會有他的立足之地?
為什么她的愛情,又會跟傅子珊有關(guān)?
她跟傅子珊認(rèn)識好多個年頭,但是或者人與人之間總是有磁場的,她并不喜歡她,也談及不上討厭。
可是如今,她真真是有些厭惡甚至有些恨了。
或者,這個世界公平得很,父債子還,她便用自己深入骨髓的愛情和人生來給傅子珊的童年陪葬么?
“嘩”地一聲,車子呼嘯而過的泥漿濺落,手里的雨傘也因著掉落在地。
顧晚猛地閉了下眼,她的身上已經(jīng)滿是泥水,雨點每一下砸過來都是狠戾的。
她怔怔地看著那在地面已經(jīng)翻滾了幾下的雨傘,想去撿起,卻是渾身像是失了氣力,緩緩蹲下身子。
“哎呦呦,我當(dāng)是我眼花看錯了,原來真是你啊,顧大小姐!”
車窗緩緩搖下,俊美的年輕男子嘴里叼了根煙,瞇了瞇眼,又推開車門。
一旁的司機趕緊撐開傘尾隨。
“幾天不見,顧大小姐就變成了街上的流浪狗了?”
年輕男子丟開煙,接過司機手上的傘,朝著顧晚走近幾步,也蹲下身子。
“嘖嘖,”男人單手挑起女孩的下巴,“真是可憐!
這世道還真是多變哪,誰能想象當(dāng)初眼高于頂?shù)念櫞笮〗?,今天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怎么,顧家破產(chǎn)了,沒地方去?”
“讓開。”
顧晚冷冷地拍開他的手,卻被男人更快地再度扣住下巴,“怎么,惱羞成怒了?
咦,你那位心心念念的陸少呢?
該不是顧家破產(chǎn)了,也巴不得跟你撇清關(guān)系吧?
早就告訴過你了,顧晚,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祝明城對你是真心的。
我一次次地跟你告白,你偏偏不聽,非得黏著那個姓陸的。
他有什么好,嗯?
他有什么好?”
他扣著下巴的力道加重,眸中有怒意點燃。
一次次的,這位顧大小姐把他的真心踐踏在地上;一次次的,她幫著陸景琛,他祝明城所有的臉,都是被顧晚都打的。
“他哪里都好,你比不了?!?br>
女孩淡淡一句,便用力推開了他的手,朝前走去。
只是沒走幾步,就被男人一個大力拉了回來。
力道之重,她一個趔趄便摔到了他懷里。
“他好?
我比不了?
顧晚,誰給你這樣的傲氣,到現(xiàn)在還敢這樣跟我說話!
你現(xiàn)在不過就是一只過街老鼠,我就算在這里上了你也沒有人敢說一個字!
我倒要看看你那位陸少,今天還能怎么救你!
或者說……他根本就巴不得擺脫你!”
心臟的位置猛地一縮,眨眼之間,她的身子一輕,已經(jīng)被祝明城扛上了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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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陸氏的宴會邀請函已經(jīng)傳遞出去,能受到邀請的,自然也算是個人物。
傅子珊這一個星期都是十分忙碌。
為了那一天能艷壓全場,她一個星期都在做保養(yǎng)護(hù)理,用了心的,見效也快。
鏡子面前,她伸手撫摸這自己的肌膚,簡直就是吹彈可破。
褪去衣裳,她在鏡子前轉(zhuǎn)了一圈,一個星期的合理膳食,她的身材更是苗條,曲線迷人。
這樣的女人……她想象著陸景琛將她摟在懷里的畫面,臉蛋微紅。
一周的時間在等待中甜蜜度過。
挑選了一個上午的禮服,原本是想要陸景琛給點意見的,可是言宴說他忙,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要成為陸景琛的女人,自然是不能使小性子的,他的忙,她等得起。
復(fù)雜的造型完成,已經(jīng)是幾個小時之后的事情,傅子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挽起笑容。
銀色的魚尾禮服,勾勒著曼妙的身段,走動之間風(fēng)姿搖曳。
頭發(fā)經(jīng)過造型師的擺弄,梳成了特別的斜髻,只是嬌俏,不顯老成,加上珍珠的發(fā)飾,隱在其間,整個人都是芳華。
“傅小姐,您今天一定是全場的焦點?!?br>
服務(wù)員整理著裙擺的白紗,“這裙子還真是適合您,太漂亮了!
估計陸總看到,眼睛都會看直了!”
傅子珊沒有說話,心里卻是很受用。
她對著鏡子眨了眨眼,南城的名媛雖然多,她比起她們的任何一個,也是絲毫不遜色的。
五點,陸景琛的車子準(zhǔn)時出現(xiàn)。
彎腰坐進(jìn)車子,便看到那個翻看著雜志的男人。
他已經(jīng)穿好了禮服,那個銀色的領(lǐng)結(jié)是搭配她的,傅子珊看著心底便暖起來,這樣坐著,彼此呼吸那般近,心跳如雷。
當(dāng)車子緩緩?fù)W?,她把手搭在他的手掌上下了車,那如雷的心跳就更是強烈了?br>
外面的天分明那樣冷,她卻覺得她整個人都熱極了,那種快樂和滿足讓她幾乎都要說不出話來。
走進(jìn)會場,女人艷羨和嫉妒的眼光將她淹沒,她只覺得整個人的情緒已經(jīng)飛到了云端。
南城最優(yōu)秀的男人,屬于她,傅子珊。
***“怎么樣?
會不會哪里不舒服?”
豪華的加長林肯,藍(lán)劭霆輕輕握住顧晚的手,“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br>
“沒事,可能是坐車時間長了,有點乏?!?br>
顧晚輕輕睜開眼睛,便望進(jìn)男人琥珀似的眼眸。
一年了,再回到這座城市,也許是曾經(jīng)的時間太長,忘卻的時間太短,心還是會痛。
“如果不愿意去,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走,顧晚,你知道的,我不愿意你勉強?!?br>
藍(lán)劭霆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我要能幫你,也必須踏足商界才行。
從前的事,我都已經(jīng)忘了。
我來南城,是為了幫助你,還有,把父親接回來。”
“只要做我的助手就好,不用去跟陸景琛接觸,我會用自己的方法去贏。
顧晚,我一定為你找出真相,不會讓他們傷害你一分一毫?!?br>
“藍(lán)少,謝謝你?!?br>
顧晚抽開他握緊的手,淡淡微笑,“找真相是我的事,我自己會做。
藍(lán)少爺別把太多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很感激藍(lán)少爺?shù)木让?,會好好為藍(lán)氏工作?!?br>
藍(lán)劭霆還想說什么,車門從外面被打開,竟是已經(jīng)到了。
顧晚抬起眸子,只覺得心臟的位置在一點點地收緊,熟悉的草木,讓她的眼睛都跟著刺痛起來。
***觥籌交錯,金碧輝煌。
陸氏的宴會一直都在這里舉辦,她也有幾次厚臉皮地跟著陸景琛來。
還能想起男人那冷冷的臉,但是她每次總是對他的冷漠自動忽略,現(xiàn)在想來,真真可笑。
感情的事,真的是沒有辦法勉強。
經(jīng)歷了這么多,失去了這么多,她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
也不知道在這里出現(xiàn),陸景琛會不會把她直接移交監(jiān)獄。
但是,她已經(jīng)不認(rèn)識他,她也不是顧晚,她叫沈浣。
顧晚勾唇笑了笑,挽著藍(lán)劭霆款款走進(jìn)宴會廳。
她的目光淡淡地掃視宴會廳,一年的時間,足可以改變很多。
一樣的富麗堂皇,一樣的人與人之間戴著假面在穿梭,只是心境,卻太不同。
“開場舞!”
燈光忽然暗下來,人群喧鬧起來,有光圈直接打到了陸景琛身上。
顧晚瞇了眼,他是從樓梯的轉(zhuǎn)角走下來的,旁邊挽著他的美麗女人,是傅子珊。
顧晚攥著裙擺的手更緊了,她看著傅子珊,一年未見,這個女人更為光鮮漂亮了,更為刺眼的,是她眼角眉梢洋溢著的幸福。
呵,幸福。
她冷眼看向那個依然面無表情的男人,時光在他身上積淀下來的永遠(yuǎn)都只是魅力,一年的時間,他創(chuàng)造下了一個又一個神話,將陸氏的發(fā)展推向了巔峰;而財富和閱歷以及那無人能敵的顏值在他身上折射出來的光環(huán),足以亮瞎所有南城女人的眼。
“陸總,照著慣例,應(yīng)該是您抽取今天跳開場舞女士的號碼。”
傅子珊臉上的笑容暗了下去,顧晚在心底嗤笑,到了現(xiàn)在,她竟然還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么?
想當(dāng)初她也是這樣陪著他跳了一曲開場舞,什么號碼不號碼,不就是他愿意不愿意?
像陸景琛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喜歡隨便接觸陌生的女人,她在這里擔(dān)心個什么勁?
心底還是酸澀,顧晚輕抿了一口紅酒,冷眼看過去的時候,人群中已經(jīng)開始沸騰,大家口里喊著“林允”的名字,一個清麗可人的女孩被推到了陸景琛身邊。
傅子珊的臉是慘白的,燈光照下來,更是雪白如紙。
音樂響起,她退到了一邊。
周圍是黑暗的,只有光圈集中在兩個焦點之上,顧晚看著女孩羞澀的臉,恍惚間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那個時候的她,一定幸福到夢幻。
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會再犯傻。
只是這個傅子珊,她竟然那般沒有能耐么?
這個所謂的林允,是新寵?
看他平時待傅子珊那溫柔有加的模樣,竟然連一支舞都不跟她跳?
沒看到她的臉都黑成炭了么?
“這個林允是誰?
好運氣哪!”
“聽說是陸總剛換的前臺秘書,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就直接被簽了。
聽說陸總平日里很是照顧!”
“長得那么漂亮,能不照顧嗎?
聽說上次把傅小姐氣得不輕…………”顧晚輕輕晃動著酒杯,如果是從前,她必定仔仔細(xì)細(xì)地聽著所有關(guān)于陸景琛的閑話,只是如今,再也沒有了這份心情。
燈光忽然亮起,顧晚有些不適地瞇了瞇眼睛,下意識地抬眼,便被一雙深如寒潭卻又閃爍著奇異炙熱光芒的眸子鎖住,那瞬間,她整個人渾身僵硬,竟然連挪動步子都變得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