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喜起身,撥開人群就往聲音方向沖去。
“紀局,求求你了,救救我媽媽!”
來人正是我當年的老領(lǐng)導,已經(jīng)退休的前航管局局長紀川。
他見我滿身狼狽,驚訝出聲:
“怎么是你?
你怎么弄成這樣?額頭還在滲血!”
我這才后知后覺地抹了一把額頭,手中一片溫熱。
我顧不上疼痛,激動得嘴唇發(fā)顫:
“紀局,我媽媽在等著腎源移植,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抱起冷凍箱就湊上去。
張雨立馬攔在我身前,滿臉討好的笑:
“紀局,您別聽她瞎說,她離職以后當全職太太,人都當傻了!
天天用沈總的職責當特權(quán),我看這箱子里裝的不是牛羊肉就是螃蟹,不可能是什么腎源!”
紀川仔細看了看冷凍箱,碩大的紅十字十分醒目。
他臉色一沉:
“胡鬧!這分明就是醫(yī)院專用冷凍箱,怎么可能是什么牛羊肉!”
“地勤不懂,難道連你也不懂嗎?”
紀川雖然已經(jīng)退休,但是久居高位,自帶上位者的威嚴,張雨被他嚇得不禁一顫。
可她很快回過神來,笑容里帶上一絲嘲諷:
“領(lǐng)導,我尊稱您一聲領(lǐng)導,但是您都退休了,如今我們這是歸沈總管……”
言下之意就是紀川多管閑事。
紀川哪里受過這種委屈,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沈飛在哪,讓他給我打電話!”
機場認識紀川的人不少,很快有人回應:
“紀局,沈總剛才帶著一個女人上了飛機……”
“好,好得很!
這邊航空管制,連醫(yī)用直升機都不讓飛,那邊自己倒是出去瀟灑了!”
說著他親自撥通了沈飛的電話:
“沈飛,你岳母著急等著腎臟移植,你人在哪?”
沈飛慵懶的嗓音傳來:
“紀局,您也在啊,那個女人利用我職權(quán)滿足她私欲的事還干的少了嗎?
這回肯定也是騙人的,您可別上了她的當!”
“不多說了,我這邊要起飛了?!?br>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傅軒臉色蒼白看著我,喏聲道:
“姐姐,我是不是要沒有媽媽了?”
話音未落,豆大的淚珠連串滾落。
不會的,不會的。
我慌得手腳發(fā)麻,嘴里不斷默念。
這時,手機突然發(fā)來視頻通話的請求,是媽媽所在醫(yī)院的護士打來的。
我忙不迭地接通,對面聲音急切:
“腎源到哪了?
傅琴尿毒癥合并多種并發(fā)癥,快要不行了!”
視頻畫面一轉(zhuǎn)。
重癥病房里,渾身插滿管子的媽媽正在不住地抽搐。
背景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醫(yī)生護士沖進了病房。
“病人血壓下降很快,準備搶救!”
畫面猛地一黑。
一旁的張雨臉色發(fā)白。
她連聲音都在顫抖:
“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