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萬一
跟上一輩子發(fā)生的事情一模一樣,再醒來后,祁漾就逃了。
上一輩子,同樣是被人設計躺在褚景塵的床上醒來,祁漾因為害怕不敢面對褚景塵,才慌不擇路地選擇離開。但是現在,祁漾的逃,卻不是因為害怕褚景塵。
她只是想盡快的離開,最好褚景塵永遠都不知道跟他荒唐一夜的人是誰。
祁漾不想再經歷一場遍體鱗傷。
那樣的絕望,一次就夠了,她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湯久沒聽出祁漾聲音的不對勁,加上外面風大,她很擔心祁漾,“漾漾,你人在哪兒,沒事吧,是不是在家?我昨晚找到包回來的時候,有人告訴我你被家人接走了。”
湯久昨晚喝了酒,也不是太清醒。
直到今天醒來時,才后知后覺不對勁,趕緊給祁漾打電話,確認她的安全,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被家人接走了。
“家人?”
湯久那頭奇怪,“對啊,服務生說的是你家人啊?!?br>
祁漾疑惑,什么家人,對方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人。不過祁漾很快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上一輩子她被設計,到臨死都不知道設計她和褚景塵睡了一夜的人是誰。
昨天晚上她不太清醒,而且屋里沒有開燈,她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就被打暈了。
后面的事,就是她醒來,人在褚景塵的床上。
湯久并不知道她出事的事,祁漾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和褚景塵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傷心后悔難過都于事無補。
但凡她能重生早一天,就不會和褚景塵產生交集。只可惜,還是發(fā)生了。
祁漾現在想的只是離褚景塵有多遠就有多遠,最后這輩子都不要和他見面,再產生交集。
湯久見祁漾沉默,心里咯噔一下,“漾漾,難道不是你家人嗎?”
祁漾反應過來,聲音聽起來沒什么異樣,“沒事,我看外面下雨一時走神了,你別擔心。抱歉久久,我昨天喝醉了,手機也沒電了?!?br>
湯久聽到祁漾說沒事就放心了,她話里的細枝末節(jié)她也沒太在意。
拉扯著祁漾說些別的事,祁漾淡淡的回應著。
“對了漾漾,我投了衡景集團的簡歷,也不知道能不能選的上。你呢,你的夢想不是一直想當衡景的建筑設計師嗎?你投衡景了嗎?”
衡景集團的實力不容小覷,但凡是有點夢想的,都會想去衡景集團上班。湯久不知道祁漾的真實身份,只當她是個普通人,后臺什么的,壓根沒往上面想。
“對了?!?br>
湯久在電話里滔滔不絕,“漾漾,上次被學校請回來頒發(fā)科技獎的師哥聽說是褚家的二公子,褚二公子不僅家世好,還是豪門,長得又是那么英俊溫潤。漾漾你都不知道,女生宿舍四個女生里就有三個芳心暗許,想把自己的男朋友踹了,好找個機會來個偶遇。春天過了也不影響思春,能和褚二公子來一段就好了?!?br>
祁漾聽完湯久這一打斷不帶喘氣的感慨,輕輕笑了下。
她聽著,沒說話。
湯久又說,“漾漾,從禮堂回來去圖書館的路上,我看到褚二公子和你說話了,你們認識?”
聽出湯久的八卦,祁漾心想,認識啊。
褚家二公子,褚景休。
褚景休要是見了褚景塵,會喊一聲大哥。
祁漾不張揚,向來安靜低調,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份,她的存在感不高,因此也沒有人會把她和祁家聯(lián)系在一塊兒。
大家都知道有個畢業(yè)女神叫祁顏,人長得漂亮,家世好,是祁家的千金祁家的公主,當年迷倒多少個學長學弟。
但女神就是女神。
高貴驕傲。
不是什么云泥能輕易擁有。
祁顏姓祁,祁漾也姓祁,但是僅此而已,沒人會把這兩個人放到一塊兒去比較,也就不會認為兩個人之間能有什么關系。
祁漾想到褚景休,酸澀的心臟融進了一點點的暖意,“認識。”
別的,就沒再多說。
湯久見問不出別的,察覺到祁漾的興致不高,就沒再說有關褚景休的話題。
和湯久通話完,祁漾獨自一個人坐著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雨又開始沉浸在上輩子的場景里,那些積壓的眼淚受到的密密麻麻的委屈像是老電影一般,在她腦海里一幕幕上映。
慢慢的播放。
提醒祁漾,上輩子活的有多不順心。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祁漾的思緒。
家里打來的。
屏幕上的稱呼,之前因為賭氣,把媽改成簡玲。
簡玲是祁家的現任夫人,是祁漾的親生母親。
跟上輩子一樣,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簡玲打電話過來質問,問她昨晚上去哪兒,怎么沒有回家夜不歸宿,短信不回電話也不接。
真當自己翅膀硬了!
祁漾嘴角扯出一抹酸澀笑意,看著手機屏幕的名字,突然覺得越看越陌生,她沒管,任由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半天都沒有要接的意思。
等到對方電話自動掛斷,祁漾站起來,把沒喝一口的奶茶丟進垃圾桶里。
涼了,喝了會肚子疼。
這會兒來了幾個顧客,收營員忙不過來,祁漾打消再買一杯的欲望,離開便利店。
風裹挾著雨,一會兒就把祁漾新買的衣服打濕了,祁漾也沒在意,抬起眼眸看過去,憑著記憶果然看到街道對面,有一家藥店。
因為下暴雨的緣故,藥店也是剛剛開門。
祁漾拿穩(wěn)手中的傘,某種想法只在頭腦里短暫的猶豫一秒,就有了決定,朝對面的藥店走過去。傘被風刮偏,一陣涼雨打在祁漾的肩膀上。
祁漾心想,天氣還真是惡劣。
跟上輩子一模一樣,估計要到下午雨才會停。
穿過沒幾個人的馬路,直到站到了藥店門口,祁漾還覺得有些恍惚。
藥店剛剛開門,營業(yè)員剛換上衣服還來得及走進柜臺,就看到一個身姿纖弱,五官漂亮清冷的姑娘打著一把傘走進來,她衣服淋濕了,黑色的長發(fā)有一半濕漉的粘在身上。
“你好,需要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