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晨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自負,他挺起胸膛道:“我堂堂英國公世子,滿京城多少閨秀對我癡心一片。
你不也是覬覦我的才名,才給我下藥的嗎?
現(xiàn)在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又是為了什么?
我告訴你蔣妙云,我對你姐姐癡心一片、此生非她不娶!
你別以為你爬上了我的床,我就會娶你!”
“噗嗤!”
我被逗笑了出來,害得我的簪子差點帶歪了,“國公府世子?
一個破落戶世子,唬一唬平民百姓也就算了,也配在我面前拿喬?
“你也的確只能娶我蔣家的女兒,換了旁的人家,誰有能力給你們國公府補那么大的窟窿?”
上一世這時候的我還是個對外面一無所知的小姐,我只知道英國公世子楚瀚晨出身貴胄、氣度不凡、是名滿京城的才子,也是不少京城閨秀的春閨夢里人。
可等我嫁入英國公府后我才知道,因著楚瀚晨父親和祖父兩代英國公的不作為,偌大的英國公府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即使楚瀚晨高中進士,他的父親和祖父也不能給他提供多少官場上的人脈支持。
以至于后來他常年在外地做官,把一大家子人丟給我一個人照顧。
老英國公和他的夫人奢侈了一輩子,花錢如流水。
即使家里已經(jīng)周轉(zhuǎn)不開了,他們還是不愿意縮減排場,說是不能失了國公府的體面。
他們還嫌我的嫁妝太寒酸,不能為國公府“助力一二”。
那時我才明白,出了那樣的事后英國公夫人還愿意捏著鼻子讓我進門,為的就是蔣家的錢財。
蔣家世代都是皇商,百年來積攢的財帛無數(shù)。
也正是看上了這筆財,英國公當(dāng)年才同蔣家結(jié)親。
可饒是如此,想到如果楚瀚晨沒有上門提親,我就算沒有被父兄沉塘,也要被關(guān)在家廟里被逼瘋。
為著這份“救命之恩”,我也搭進去了我所有的嫁妝,二十年間為他辛苦支撐著國公府。
到頭來,楚瀚晨還要嫌棄我一身銅臭,連姐姐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既然這樣,這輩子就讓姐姐去替他籌謀吧!
他的救命之恩在他選擇姐姐的時候我已經(jīng)還給他了,這輩子我只為我自己而活!
我當(dāng)面扯下了楚瀚晨的遮羞布,他惱羞成怒:“你牙尖嘴利又如何?
世家女兒失了清白,都是要以死謝罪的。
你可別想我負責(zé),你和你姐姐云泥之別,我憑什么娶你?”
我戴好最后一根珠釵,冷笑回道:“能被你娶回家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br>
我無意再與他糾纏,再不走就要被人抓包了。
于是我起身走近他,突然指著門口喊:“姐姐,你來啦!”
楚瀚晨沒反應(yīng)過來,本能地順著我手指的方向轉(zhuǎn)頭。
我抓住這個機會,抄起床上的瓷枕狠狠砸在他的后腦勺上,楚瀚晨應(yīng)聲一倒暈了過去。
我把他的身體擺正,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屋里,確認沒有遺漏下任何物品后就打開后窗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