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謝霄。”
沈南意的質問還沒有吐出口,就被他打斷。
“謝霄北......”
她固執(zhí)的去喊這個名字。
許久。
車窗降下三分之一,有昏暗不明的光線透射進來。
司機站在不遠處,沒有謝霄北的指令,始終不敢靠近。
謝霄北點了支煙,骨節(jié)分明青筋明顯的修長手指隨意搭在車窗上,旁邊寬敞的座椅上躺著衣衫不整的沈南意。
半晌,謝霄北抽完了兩支煙。
司機這才上了車。
“去香山別墅?!?br>接起電話的同時,謝霄北淡聲吩咐道。
車子平穩(wěn)在漫漫又無盡的夏夜。
手機那端傳來程峰打趣的聲音:“港市做咗半個月,休息都唔休息,就飛番四方城畀大星站臺(港市忙了半個月,休息都不休息,就飛回四方城給大明星站臺)?”
謝霄北能清晰聽到電波那端女人的聲音。
程峰向來沒什么忌諱。
謝霄北輕按太陽穴:“港市的生意已經處理妥當,分紅下個月會到你賬上?!?br>程峰笑:“你做嘢,我最系放心(你辦事,我最是放心)。”
翌日,清晨。
蟬鳴、鳥叫,窗外枝椏將光線裁剪成斑駁,落在臥室純色的被子上。
沈南意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睡過這樣的好覺,卻在睜開眼睛,大腦還昏昏沉沉的那一刻,猛然坐起身。
她昨晚......沒再回到工作崗位!
無故曠工,會被直接辭退!
這樣高工資的兼職,很難再有第二個!
沈南意驚慌失措的翻找自己的手機,直接從床上摔下來。
臥室內的動靜,招來了別墅內的傭人,見她不停在房間內翻找,連忙出聲詢問,隨后將沈南意昨晚衣服里的手機遞過來。
沈南意道謝的同時就打開了手機尋找經理的聯(lián)系方式。
“嘟嘟嘟......”
手機忙音每響動一次,沈南意的心就被高高的提起一次。
十幾秒鐘后,通話被掛斷。
沈南意臉色一白,堅持不懈的打過去,第五通的時候才被接聽。
不論原因,沒有解釋,沈南意張口就認錯:“經理,對不起,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昨晚無故曠工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fā)生?!?br>經理:“小姑娘,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guī)矩,盛宴的規(guī)則擺在那里,我?guī)筒涣四?,以后不用來了。?br>話說絕了,卻沒有直接掛斷電話。
昔日不懂人情世故的沈小姐,已經被淬煉的很有眼力勁兒,“經理,求您再幫我一次,我日后一定不會忘記您的恩情?!?br>通話還在繼續(xù),那頭卻沒有動靜。
沈南意知道,自己口頭上的承諾,不足以打動她,可......
可,沈南意知道經理一直想讓她從“跪”變?yōu)椤白?,她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顯然,經理明白她還在掙扎,似笑非笑的留下一句:“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br>通話結束。
沈南意頹然癱坐在床邊,像是被抽干了力氣。
傭人關切的詢問,沈南意茫然的抬起頭,問:“謝霄北呢?”
傭人:“......謝霄北是......哪位?”
沈南意心涼了半截,她盯看著傭人,不放過傭人臉上任何表情變化:“這別墅的主人?!?br>傭人搖頭,“抱歉,我們只稱呼雇主北爺,并不知曉真實姓名?!?br>沈南意不信,“我要見他,見你的雇主?!?br>傭人:“北爺一早已經離開,說小姐您醒了以后隨時可以離開。”
沈南意不死心的追問:“他沒說其他的?”
傭人搖頭。
沈南意抿唇,死死的握著手機,被硌疼的掌心讓她想起昨晚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號碼。
沈南意直接撥了過去。
通話很快被接聽,接聽之人自稱是北爺?shù)拿貢?,告知沈南意北爺在開會,若有留言可以代為轉告。
沈南意聲音拔高:“北爺?shù)降资钦l?!”
秘書微笑,淡漠:“我的老板。”
謝霄北目光沉靜的坐在一旁,單手拿著的平板上是臥室的監(jiān)控畫面,上面清晰顯示著此刻沈南意拽著長發(fā),想要發(fā)怒又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模樣。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平板上放大沈南意的面目表情,謝霄北眸色深深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