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燈熬油地惡補了一個月,在距離高考還有250天的時候,我終于從全程茫然,變成能聽懂?dāng)?shù)物化生老師的課了。
正在為自己偉大的進(jìn)步而沾沾自喜時,月考模擬的分?jǐn)?shù)出來了。
我喜提309分。
前桌的沈文瑜笑出了眼淚,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得有多厲害,懸梁刺股學(xué)了這么久,結(jié)果才拿這么點分,哈哈哈哈!
我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她每天上課化妝、睡覺、看言情小說,可依然有四百多分。
相比起來,我這樣努力拿到的三百多分,就像個笑話。
更何況,沈文瑜家境比我好得多。
她根本不需要努力學(xué)習(xí),家里早就幫她鋪好了出國留學(xué)的路,她只要英語過關(guān),就可以輕松告別我們的題海課堂了。
我沉默著整理這次月考的錯題,接受著知識的毒打,沒有理會這個和我不是一路人的大小姐。
沈文瑜見我不吭聲,面子受損,神經(jīng)病一般繼續(xù)大聲喊道:要我說,有的人吧,天生就不是學(xué)習(xí)的料,也別在那里浪費錢了,還不如早點回村里嫁人生孩子好!
不許你這么說我妹妹!
我妹妹特別聰明,一定能考上大學(xué)!
我驚愣地抬頭,是姐姐。
她居然來學(xué)校了。
她穿著媽媽淘汰下來的不合身的碎花布襖,梳著麻花辮,手里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臉上是不自然的酡紅。
哈哈哈,這是你農(nóng)村的姐姐?
果然一家子土得掉渣!
沈文瑜笑得直咳嗽,好像得到了充分的滿足一樣。
姐姐的臉頰瞬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