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賀北淵林絮的女頻言情小說《賀北淵林絮寫的小說鯨魚離開深?!?,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嘟嘟嘟”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見到林絮,夏思妍并沒有半分的驚訝,只是冷笑著朝她挑了挑眉。她身后跟著的圈內(nèi)好友們,帶著挑釁的語氣率先開了口。“喲,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歷,怎么遇到這么個晦氣的人?!薄八煎?,你不是說這個房子你看中了嗎,她怎么在這兒呀?”助理見狀主動和夏思妍解釋。“夏小姐,這棟房子,賀總已經(jīng)買下來送給了林小姐?!甭牭竭@話的夏思妍,頓時變了臉色。她眸光冷得嚇人,隨即從包里掏出手機,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賀北淵的電話。電話接通片刻,她的表情瞬間又陰轉(zhuǎn)晴,沒多久她將手機打開免提,遞到林絮的面前,笑著道?!白尡睖Y自己和你說吧。”林絮沉默著沒有出聲,電話那端的賀北淵猶豫了片刻,然后淡淡開口道?!斑@個房子讓給思妍吧,我再給你重新買一套?!彼行┎桓蚁嘈抛约旱亩洌瑤?..
《賀北淵林絮寫的小說鯨魚離開深?!肪势?/h3>
見到林絮,夏思妍并沒有半分的驚訝,只是冷笑著朝她挑了挑眉。
她身后跟著的圈內(nèi)好友們,帶著挑釁的語氣率先開了口。
“喲,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歷,怎么遇到這么個晦氣的人?!?br>
“思妍,你不是說這個房子你看中了嗎,她怎么在這兒呀?”
助理見狀主動和夏思妍解釋。
“夏小姐,這棟房子,賀總已經(jīng)買下來送給了林小姐。”
聽到這話的夏思妍,頓時變了臉色。
她眸光冷得嚇人,隨即從包里掏出手機,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賀北淵的電話。
電話接通片刻,她的表情瞬間又陰轉(zhuǎn)晴,沒多久她將手機打開免提,遞到林絮的面前,笑著道。
“讓北淵自己和你說吧?!?br>
林絮沉默著沒有出聲,電話那端的賀北淵猶豫了片刻,然后淡淡開口道。
“這個房子讓給思妍吧,我再給你重新買一套?!?br>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帶著一股不肯認(rèn)清現(xiàn)實的執(zhí)著追問。
“如果我說,我就喜歡這一套呢?”
賀北淵的聲音隔著聽筒是那么的冷漠。
“阿絮,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br>
電話被直接掛斷,客廳內(nèi)的眾人幾乎爆笑出聲。
“太好笑了,真丟人啊,是我干脆在地上找個洞,躲進(jìn)去算了。”
“怎么就不死心呢?還妄想和北淵哥講條件,誰不知道從小到大,只要思妍要的東西,不管是天上的星,還是海底的月,北淵哥都會想盡一切辦法送到思妍手中?!?br>
“我說林絮啊林絮,你拿什么和思妍比!丑小鴨就是丑小鴨,怎么都變不成白天鵝的!”
林絮的臉紅得像是烙鐵,快要滴出血來,她沒有說話,推開眾人便想要離開。
誰知這伙人似乎并不想輕易放她走,有人拉住她的袖子,咄咄逼人。
“喂,你弄臟了客廳的地板,這就想跑?”
“思妍,你說說,是不是得讓她跪下把地板拖干凈才能走呀?否則咱們就告她一個私闖民宅!”
夏思妍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冷笑,看著林絮出丑,她樂見其成。
“林絮,聽到了吧?”
“反正你以前也經(jīng)常接保潔的工作,現(xiàn)在讓你把這打掃干凈,也不過分吧?”
林絮擰著眉頭,她看著圍堵她的眾人,知道今天自己沒那么容易從這兒離開。
她不指望助理會幫助自己,他也只是一個打工人,為了她而得罪夏思妍實在是沒有必要。
這些年什么樣的苦活累活她都做過,當(dāng)初為了替賀北淵還債,她曾經(jīng)連續(xù)三天三夜不睡覺,給人當(dāng)球童撿球,這樣的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走到一旁,拿起抹布,半蹲在地上,將自己的腳印一一擦去。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天生的下賤坯子,還是做保潔更適合你?!?br>
“就你這樣的身份,不會還想飛上枝頭當(dāng)賀太太吧?”
有人拿出未喝完的可樂,擰開瓶蓋直接往她的頭上倒下,邊倒邊拿出手機攝像。
“哇,成落湯雞咯!”
“咱們就是要讓那些不自量力,想攀高枝的人看看,她們配不配!”
在一片哄笑聲中,夏思妍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挑眉看著她,滿眼都是挑釁。
“這還只是開始,林絮,咱們走著瞧?!?br>
原來,他剛剛急著要走,是為了給夏思妍求婚!
這兩天,他一定都在忙著布置求婚場地,所以才會在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后,才姍姍來遲。
林絮說不清楚自己此刻心中是何感受,她知道自己注定是和他走不到結(jié)局的,也知道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可親眼看到,和無數(shù)次在腦海中幻想帶來的刺痛感,根本無法相比。
就好像有人拿刀生生剜去她心頭的一塊肉,又往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
那一直燃燒的愛意之火,在這一瞬間,終于被徹底澆滅。
事到如今,該結(jié)束了,哀莫大于心死,她對賀北淵,已經(jīng)徹底死心。
從醫(y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后,她獨自一人回了出租屋。
這里什么都沒變,卻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發(fā)黃的墻壁,漏水的屋頂,破爛的窗戶。
她戀戀不舍的掃視了一眼屋里的陳設(shè),明白自己已經(jīng)到了和它告別的時候。
回來的路上,她已經(jīng)買好了去遠(yuǎn)方的車票,收拾好行李,她就會徹底離開。
雖然,在他的心中,他們從來都能沒有在一起過,她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和賀北淵好好告別,也算是給自己的七年一個交代。
她給賀北淵發(fā)了消息,約他在出租屋見面。
可她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他出現(xiàn)。
還有一個小時就要發(fā)車了,林絮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苦澀的扯了扯唇。
罷了,一廂情愿就要愿賭服輸,她又何必非要見他最后一面不可。
她將所有和賀北淵相關(guān)的聯(lián)系方式刪除,然后決然的掰斷了自己的電話卡。
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地方,她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打車離開。
另一邊。
賀北淵陪著夏思妍試完婚紗后,終于將她送回了家。
他拿出手機,看著林絮發(fā)給他,約他在出租小區(qū)見面的信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她說有話要和他說,帶著一股決絕,她以前不會這樣的。
其實自從他和夏思妍求婚以后,他便有意的回避她。
他不知道要如何同她解釋,索性想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后,再好好補償她吧。
這么多年,她一直都善解人意,默默付出,她會體諒他的。
助理上前替他拉開車門,一邊命令司機開車。
“賀總,您這樣一直瞞著林小姐也不是辦法,您和夏小姐求婚的那天,我看著她是真?zhèn)牧?,在窗邊站了整整一天。?br>
“雖然我認(rèn)識林小姐的時間不久,可我知道,她從不輕易流淚,那天她哭得十分傷心?!?br>
“還有我一直沒告訴您,其實那天砸房子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賀北淵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糾結(jié),為何當(dāng)初他不把真相告訴自己。
此刻他只想見到林絮,把一切都說清楚。
車子剛剛行駛到路口,忽然聽到電臺的廣播緊急插播一條新聞。
“本臺急訊,位于蘭香路的蘭香安置小區(qū),在三十分鐘前忽然倒塌,小區(qū)居民被深埋地底,目前搜救員已經(jīng)趕來,展開長達(dá)三小時的救援工作,根據(jù)最新消息傳來,小區(qū)內(nèi)一共四十九位租戶,全部遇難,無一幸免!”
車子猛的剎停,賀北淵的臉頓時變得沒有一絲血色。
蘭香安置小區(qū)?!
那正是他和林絮住了整整七年的地方!
不知昏迷了多久,醒來時林絮人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
她睜開眼,只覺得渾身上下疼得像是快要散架。
手臂上還纏著繃帶,另一只手正在輸液。
見到她醒來,助理立刻松了口氣。
“林小姐,你可算醒了?!?br>
林絮掃了一眼四周,并沒有看到賀北淵的身影,心頭莫名低落了幾分。
見她失落的眼神,助理主動解釋。
“賀總才剛剛知道你出車禍的消息,正在趕來的路上?!?br>
“你先好好休息,等賀總來了,我再告訴你?!?br>
她掙扎著坐起身來。
“我昏迷多久了?”
助理微微一怔,隨即老實回答道。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br>
林絮苦澀的扯了扯唇,她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賀北淵卻現(xiàn)在才知道消息,這個借口會不會有些太拙劣了。
她沒有戳穿,只是點了點頭。
片刻后,賀北淵終于姍姍來遲。
他坐到她的身邊,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fā)燒,醫(yī)生說只是一些皮外傷,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會好的?!?br>
“我從家里帶了粥過來,要不要吃一點?”
林絮眼眶不自覺地有些發(fā)燙,她以前生病了,他都會親自熬了粥喂她吃。
一開始他不會做飯,把粥熬得又黑又黏,試過好幾次之后,終于學(xué)會了做飯這個技能。
只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過廚了。
方才心中還有怨氣的林絮,聽到這些話,什么都沒說,默默接過碗,舀了一大勺粥放到嘴里。
她好像就是這么容易哄,只要他朝她靠近一點點,她就能給出所有。
可才嘗了一口,她的笑容便僵在臉上。
這粥根本就是不是他親手做的,看味道,倒更像是來醫(yī)院的路上,隨手在粥店打包的一份而已。
她啞然失笑,再次笑自己自作多情。
如今的他是什么身份,怎么還會愿意親自下廚為她熬粥呢。
林絮吃了兩口,便放下了勺子。
賀北淵沒和她說上幾句話,打了幾通電話,便又要離開。
看著他起身要走,林絮終于忍不住拉住他的手。
“能不能陪陪我?”
他頓了頓,卻還是輕輕推開她的手。
“我還有事要忙,晚點再來看你?!?br>
晚點,下一次,以后,這樣的理由她已經(jīng)聽得厭煩。
回想起夏思妍回來的一幕幕,林絮覺得自己已經(jīng)再也沒有了耐心。
她終于忍不住追問道。
“賀北淵,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
兩個人的感情不明不白了這么多年,她以后自己可以一直這樣糊弄過去。
直到夏思妍回來,她才清楚,她再也不能這樣糊涂的過下去了。
七年了,她想她需要一個答案。
賀北淵擰了擰眉頭,似乎對她的質(zhì)問有些不滿。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開口道。
“阿絮,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永遠(yuǎn)待在我的身邊?!?br>
丟下這樣一句話,他便走了。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永遠(yuǎn)待在他的身邊,以什么身份呢?
朋友,情人還是床伴?
不管是哪一種,大概都不會是林絮想要的那個答案。
她坐在窗邊沉思了許久,只是發(fā)呆,什么也沒有想。
就在這時,手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夏思妍發(fā)來的消息,她猶豫了好久,還是點了進(jìn)去。
里面只有一張照片,是她朋友圈的截圖。
露天的廣場上,鋪滿了成千上萬朵的粉色玫瑰,人群將她和賀北淵包圍。
在眾人的笑臉和歡呼聲中,她朝賀北淵伸出手,任由來人緩緩給她戴上求婚戒指。
配字是:我愿意!
冬日的夜總是來得特別早,林絮守在餐桌邊已經(jīng)冷掉的飯菜,不停的拿出手機看著時間。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和賀北淵曾經(jīng)約定過,以后的每個生日,都要陪著彼此一起度過。
已經(jīng)八點了,按照時間,賀北淵該回來了。
手機忽然傳來一陣震動,她迫不及待的拿出劃開屏幕,臉上的期盼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是夏思妍發(fā)來的一條視頻,為了慶祝她回國,眾人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接風(fēng)宴,而視頻里的男主角——
正是賀北淵!
夏思妍楚楚可憐的抓住他的西裝,眼眸柔得快要滴出水來。
“北淵,當(dāng)年我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是我的父母以死相逼,他們不讓我和你聯(lián)系,我真的沒有辦法?!?br>
“對不起,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想你的,不要離開我,原諒我好不好?”
賀北淵什么也沒說,只是從一旁拿起鑲滿鉆石的皇冠,輕輕戴在她的頭上,嗓音低沉,又蘊含著克制的深情。
“我每天都在等你?!?br>
夏思妍眼眶一紅,立馬感動的撲進(jìn)他的懷里。
而他,沒有推開。
場上其他人頓時一陣歡呼,掌聲如雷。
視頻結(jié)束后,夏思妍又發(fā)來消息,語氣充滿高傲和得意。
“今天是你生日吧?可是怎么辦,北淵選擇了來陪我。”
“你一個人會不會很難過?需要我找人來陪你嗎?”
林絮沉默看著手機上充滿挑釁的文字,一時之間有些悵然,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
可這還不算完,不停有陌生人給她發(fā)來圖片和消息。
照片里有賀北淵陪著夏思妍一起逛街的,有他為了夏思妍一擲千金買下昂貴首飾的。
她知道,這些照片都是夏思妍圈子里的姐妹發(fā)的,她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逼她從賀北淵的身邊離開。
各種辱罵的信息接踵而來。
“你臉皮怎么這么厚啊?我是你早就夾著尾巴退出,不來丟人現(xiàn)眼了?!?br>
“就是,人家青梅竹馬,相愛多年,是彼此的初戀,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孤兒,不會以為自己還能霸占著北淵哥吧?”
林絮一張一張劃過照片,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將所有的照片和消息,轉(zhuǎn)發(fā)給了賀北淵。
其實她早就知道,賀北淵并非池中之物,遲早有東山再起離開她的那天,可她沒想到那一天會來得這樣的快。
回想起他們高中生涯的日子,一切仿佛還歷歷在目。
賀北淵是年級第一,更是學(xué)校公認(rèn)的校草,風(fēng)云人物。
那時候幾乎全校女生都暗戀他,她也是其中一員,她知道他是她不可染指的天之驕子,所以高中三年,她余光看他千萬次,卻從來不敢表露些什么。
直到高三畢業(yè)那年,賀家破產(chǎn),賀父賀母受不了打擊而雙雙跳樓,而夏思妍也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拋下他而出國留學(xué)。
在他最潦倒之際,林絮才有了接近他的機會。
他那時候為了還債,一天打三份工,有一次,他晚上在酒吧兼職,她本來只是放心不下偷偷跟了進(jìn)去,可后來,酒意迷人,她竟然鼓起勇氣將他拐回到了自己破舊的出租屋。
從那以后,兩人便生活在了一起。
賀北淵白天上學(xué),晚上出去打好幾份工還債。
可即便他穿著九塊九包郵的廉價短袖,也無法掩蓋他身上散發(fā)的氣質(zhì)。
對外,他們從未公開過情侶的身份,甚至連他們彼此,都沒有確定過兩人之間的感情,究竟算什么,即便他們幾乎每晚都會在一起纏綿。
兩人生活在一起,就像只是為了互相取暖。
有一次林絮花光身上所有的積蓄,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替他還了當(dāng)月欠款,可知道真相的賀北淵勃然大怒,自那之后,林絮便再也不敢提感情的事。
其實她一直知道,賀北淵之所以會留在她的身邊,不過是因為她和夏思妍長得有些相像而已,所以那天晚上,他才會跟著她走,更會在她身邊一待就是這么多年。
這些年,她經(jīng)??吹剿胍狗聪乃煎呐笥讶Γ粡堃粡堻c開她的照片,一看就是半個小時。
他遲早會離開她,她一直都知道的。
餐廳的音樂戛然而止,服務(wù)生尷尬的看著坐在窗邊的林絮,然后不住的彎腰和賀北淵和夏思妍道歉。
“抱歉,因為先前那位小姐說是赴賀先生的約,名字和電話都能對上,所以我們弄錯了?!?br>
服務(wù)生緊張得滿頭大汗,臉頰更是漲得通紅,她埋怨的看著林絮,心中幾乎把臟話都罵了個遍。
賀北淵和夏思妍的眼神同時望了過來,相比賀北淵一閃而過的詫異,夏思妍的眼中,便多了幾分計謀得逞的快意。
她伸手挽住賀北淵的胳膊,面上不約,語氣卻帶著撒嬌。
“北淵,你今天約的人究竟是我,還是林小姐??!”
這一刻,林絮總算明白了,今天約吃飯的那條短信,并不是賀北淵發(fā)的。
而是夏思妍用他的手機約她出來,然后故意羞辱于她。
而賀北淵果然也沒有讓她失望。
賀北淵掃了一眼林絮,而后淡淡的道。
“當(dāng)然是你。”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夏思妍這才露出笑容。
“那林小姐怎么辦?”
他眼中波瀾不驚:“不相干的人自然是讓她回去?!?br>
好一個不相干的人,林絮渾身冰涼,立馬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若是她還坐在那兒,才是真的不識趣了。
經(jīng)過門口時,她聽到服務(wù)員抱怨。
“真倒霉,怎么遇到這么個人啊,裝什么正牌!”
“看她那樣子,不會真以為這一切都是為她準(zhǔn)備的吧,她也配?”
林絮的步伐格外沉重,她不配,她怎么就不配了呢?
在賀北淵最落魄的那一年,是她陪在他的身邊,夜以繼日的安慰他鼓勵他。
同居的幾年里,她從來舍不得讓他做一點家務(wù),每次她兼職回來累得要命,還是會親自動手做飯給他吃。
賀北淵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時,為了談合作,經(jīng)常喝得胃病發(fā)作,她守在他的床邊一守就是整整一晚。
后來,實在不忍心看他胃疼,每次應(yīng)酬她都跟著一起過去,能擋的酒都被她給擋了下來。
日子久了,他的胃病好了,她卻落下只要一頓不吃飯就胃疼的毛病。
終于走到門外,她站在走廊上,看著窗邊落座舉著紅酒杯對飲的兩人,眼眶酸得像是擠進(jìn)了一個檸檬。
不知夏思妍說了什么,賀北淵臉上竟然露出難得的笑容。
她記得他一直是高冷孤寂的,剛帶他回來時,她想盡了辦法哄他開心,可他還是那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為了讓他笑,她耍盡了寶,又學(xué)了不知道多少個笑話,卻都不能讓他一展笑顏。
她想,大概他是天生高冷不愛笑,現(xiàn)在才明白,他只是不愿意對自己笑而已。
林絮站在窗邊看了很久,才轉(zhuǎn)身離開。
來到車水馬龍的街頭,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賀北淵給了她很多錢,她可以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可她還是懷念多年前,兩個人分著吃一個烤地瓜的日子。
他們生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那一場意外,讓賀北淵落入塵埃,陪著她過了一段清貧的日子。
現(xiàn)在他回到了該有的位置,和她之間的距離自然也就越來越遠(yuǎn)了。
林絮眼眶泛紅,直接抬腳走向車海。
這時,從旁邊忽然沖出來的車輛,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瞬間將她撞飛在地。
砰的一聲巨響!
她漂浮在了空中,只看到自己身邊是一大灘鮮紅的血液,下一秒,她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兩人沉默著對視,誰也沒有先說話。
反倒是一直漏水的屋頂,忽然發(fā)出了咯吱一聲響。
賀北淵不悅的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眼神里滿是厭惡。
“如今破得越來越厲害了,你還是找個時間盡早搬出去吧,房子的事我來安排?!?br>
林絮臉色蒼白,只是搖了搖頭。
這里雖然破舊,卻承載了她這些年最美好的回憶。
離開這兒,她才是真的徹底找不回以前賀北淵的影子了。
見她不愿意,賀北淵也沒有勉強,接了個電話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他總是很忙,經(jīng)常忙到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回來。
自從夏思妍回國以后,他忙的事情就更多了。
林絮不愿意做總是懷念過去的人,可現(xiàn)實卻不得不讓她去懷念。
她看不到自己和賀北淵的未來,所以只能懷念過去。
七夕這天,她忽然收到賀北淵的消息,說要帶她去餐廳吃飯。
林絮雖然有些詫異,還是換了衣服來到約定的地址。
到了餐廳門口她才知道,今天晚上的餐廳,竟然已經(jīng)被賀北淵包場了。
聽服務(wù)生說,賀北淵特意請來了國外有名的大廚,還命人買了數(shù)萬多玫瑰布置餐廳,最重要的是,他親手在西點房,做了一個蛋糕。
一旁的服務(wù)生聽說她是來赴賀北淵的約,頓時眼睛都止不住的冒星星。
“原來那個幸運的女人是您呀!”
“您都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居然能讓賀總為您下這樣的功夫。”
“如果這輩子有人愿意這樣待我,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林絮被她們說得有些失神。
或許,他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對她有愧,所以才特意花這樣的心思來對她。
可其實,即便他不這樣做,她又什么時候真的怪過她。
她自作主張以女朋友的身份替他還債那次,他當(dāng)著外人的面發(fā)了好大的火,話也說得難聽極了。
“回家?誰的家?你是我的誰?”
“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
“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可以嗎?”
話落完畢,他將她準(zhǔn)備的現(xiàn)金用力往空中一揚,眼神更是陌生而又絕情。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幫助,離我遠(yuǎn)一點!”
那天林絮哭了一路,兩人一前一后,他卻始終都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后來兩人重新和好,還是林絮主動煮了一碗面放到他的面前,給他道歉。
“對不起,北淵,我不該自作主張?!?br>
“你放心,以后你的事我絕對不會再插手了,你不要我做的事情,我絕對不做?!?br>
“別生氣了好嗎?”
現(xiàn)在想來,因為當(dāng)年的她愛得那樣卑微,一點脾氣都沒有,所以他這樣清冷自傲的人,才會在她身邊一待就是七年。
坐在靠窗的位置,林絮靜靜看著夜景出神。
這樣高檔的地方,是以前她連想都不敢想的。
正出神間,門口又傳來了動靜。
她轉(zhuǎn)頭朝門口望去,隔著餐廳的絢爛燈光,卻看到賀北淵和夏思妍同時走了進(jìn)來。
半夜,賀北淵竟然回來了。
他默默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絕口不提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只是熟稔的伸手摟上了她的腰。
冰冷的指尖讓她身子不自覺一陣顫栗,林絮這才意識到,他今日回來的目的是什么。
同居這些年,他在這方面一直都很強勢。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生疏表現(xiàn)不好,他為了證明自己,此后都會讓她受不了投降才停下來。
這仿佛已經(jīng)成了他們約定俗成的一種習(xí)慣,即便如今他早已是出現(xiàn)在各大雜志的商業(yè)新貴,點石成金,卻每天都要回到她這破舊的出租屋。
林絮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第一次拒絕他。
“我今天不想?!?br>
賀北淵頓了頓,然后迅速的伸回了手。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聲俯到她的耳邊開口。
“怎么了,生氣了?”
“你想要什么,我補償你?!?br>
林絮在心中黯然,他沒說是因為那些信息,還是因為沒陪她過生日,只用了補償兩個字,便將一切給糊弄過去。
自從他重新回到財富和權(quán)利的金字塔頂尖,為了補償她,他給她買了無數(shù)的奢侈品還有名貴首飾。
這個破舊的出租屋,擺滿那些和它格格不入的物品,林絮一次也沒有用過。
她仍舊沉默著沒有出聲,賀北淵只是微微低嘆,沉著嗓子道:“不喜歡這些?那我明天給你送一個你一定會喜歡的?!?br>
說完,他密密麻麻的吻又落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原本破舊的出租屋又開始漏起水來。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賀北淵掀開被子,站在床腳的位置,熟練的處理漏水的天花板。
窗外冷風(fēng)呼嘯,天花板也仿佛跟著一搖一晃。
林絮抬頭看著那并不牢固的屋頂,心想只怕這天花板大概遲早有一天會塌掉。
就像賀北淵,離開她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第二天一清早,賀北淵便離開了。
他多得是公司的事要處理,一大早便有司機接他出門。
以前他們會擠在狹窄的廚房吃早餐,再普通不過的一碗素面,兩個人也能吃得暖呼呼的,他性子很冷,不愛笑,但那時候,她總能感受到他是開心的。
如今他們有多久沒一起吃過早餐了?她已經(jīng)記不得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賀北淵的助理。
助理說總裁交代要帶她去一個地方,兩人到了目的地,林絮才發(fā)現(xiàn)他們來到了很久以前兩人一起來兼職過的別墅里。
那時候他們還是學(xué)生,為了賺點生活費一起來這給主人家布置聚會場景。
林絮對這個房子喜歡得不行,不管是建筑還是屋外的湖景,都是她念念不忘的心頭好。
當(dāng)年的賀北淵看出她對這個房子的喜歡,便攬住她和她說。
“等以后我有錢了,就把它買下來,當(dāng)做我們的家?!?br>
當(dāng)時聽到這句話的林絮感動得涕泗橫流,抱著他哭了好久。
不是因為他給她的承諾。
而是因為那一個字。
家,他說以后這兒會是他們兩人的家。
林絮承認(rèn)自己太容易被打動,就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為此感動了許多年。
她沒想到,這么久了,賀北淵竟然還記得。
助理帶著她參觀,房子里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越看下去,林絮的心就變得愈發(fā)的柔軟。
就在兩人下樓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緊接著,便看到夏思妍帶著一群人闖了進(jìn)來。
從別墅出來的林絮渾身濕漉漉的,狼狽到了極致。
助理跟在身后,幾番欲言又止。
她扭過頭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張?zhí)刂覜]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br>
說完她沒等助理給出回答,便直接一人毫不猶豫的往前走了出去。
這條路她走過很多次,以前都是賀北淵陪在她的身邊。
別墅在山頂,想要走到山腳有公交的地方,需要足足步行一個小時。
以前他們來這兒兼職舍不得花錢打車,兩個人便一邊聊天一邊往山腳下走。
走到半路她累了,賀北淵會背著她,一步一步走剩下的路。
那時候她想,要是這輩子他們能一直這樣過下去也挺好。
雖然窮了點,日子過得清貧了些,至少兩人之間的距離沒有那么遠(yuǎn)。
如今,他們之間已經(jīng)隔了無法跨越的鴻溝,她再也邁不過去了。
林絮花了三個小時才走回家,因為一身都淋濕了,又吹了冷風(fēng),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不容易洗完澡換了衣服躺在床上,沒過片刻就渾身燒得滾燙。
偏偏她睡覺的時候忘記了關(guān)窗戶,冷風(fēng)一陣一陣的吹進(jìn)來,弄得她一會兒熱得滿頭大汗,一會兒又冷得瑟瑟發(fā)抖,整個人好似在水深火熱里,被翻來覆去的折騰。
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以前生病了,賀北淵會推掉晚上的兼職,陪在她的身邊。
那是她僅有可以撒嬌和他溫存的時候,她蜷縮在他的懷里,像是小貓兒一樣蹭著他的脖子。
“北淵,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他耐心的撫摸著她的額頭,將退燒藥一點一點的喂到她的嘴里。
“不就是洗衣粉的味道嗎?有什么特別的。”
她閉著眼睛將他抱得緊緊的:“就是很特別,我好喜歡這個味道,真想一輩子都能聞到?!?br>
在賀北淵面前,她從不敢直白的表達(dá)她對他的愛意,所以更不敢說其實她想說的是,她好喜歡他,好想一輩子都能陪在他的身邊。
自從他回到原來的圈子以后,他的身上再也聞不到那種香味了。
取而代之的是昂貴的古龍香水味道,又或是淡淡的煙草氣息。
不管是哪種,都不是屬于她的那一種。
她燒得迷迷糊糊,頭痛得像是快要裂開,混亂中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找到賀北淵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便被人接聽,那端卻沒有人說話,只有一陣音樂的吵鬧聲,他似乎在酒吧。
林絮渾身發(fā)軟,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
“北淵,能不能回家一趟,我很不舒服……”
電話那端依舊無人回應(yīng),沉默片刻,就在她打算掛掉時,那端忽然傳來幾人說話的聲音。
有人正在和賀北淵聊天。
“北淵,回來這么久,你怎么還沒甩了那個住出租屋的土包子。”
“就是,現(xiàn)在思妍也回國了,你們糾纏了這么多年,也該修成正果了吧。”
“還是說,你對那個土包子動心了?。俊?br>
賀北淵輕笑了一聲,菲薄的嘴唇微張,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清冷而又絕情。
“動心?怎么可能。”
“她啊,不過是一個合適的床伴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