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幸福。”說完這句話，清顏的眼底尤泛淚花。

墨玄的心里卻忽然一顫，他下意識開口：“大婚當(dāng)日，本尊也可以納你為側(cè)妃?！?br>
“你雖是凡人，但到底和本尊有過相惜相伴之情，只要你愿意好好和玉離相處，本尊會保你在魔界一世無憂?！?br>
一世無憂？

在凡間時，她就和墨玄行過夫妻之禮。

那時他便承諾，會守護她一世無憂。

可她的快樂在得知自己只是替身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會有了。

“多謝魔尊好意，我只是一介凡人，不配為妃?！?br>
話音落，墨玄臉色瞬間黑了。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清顏仍是低著頭，不愿看墨玄，也不曾吭聲。

下一秒，墨玄的衣袖拂動，一陣掌風(fēng)襲來，清顏被打出殿外，喉頭涌上腥甜。

墨玄一怔，忘了她是凡人承受不住這掌。

隨即又想起她身上有自己一半修為，縱使挨一掌也死不了，便冷下臉：“既然你不愿意當(dāng)本尊的妃子，那就留下做個粗使奴婢，繼續(xù)留在水月殿伺候本尊和魔后！”

說完，他帶著紅衣女子拂袖而去。

清顏躺在地上，連連咳嗽，衣袂間沾上紅痕，指甲不覺深深陷進肉里。

不多時，殿內(nèi)傳來男女不可抑制的曖昧聲響。

清顏臉色蒼白，再也待不下去。

走出水月殿，她便聽見幾個魔族使徒小聲議論：“魔尊真的把圣女神魄找回來了？沒想到那凡人的血還真挺好用?！?br>
“當(dāng)年圣女為救魔尊而死，魔尊這些年一直沒忘了圣女，如今只等十日后，魔界魔氣最旺盛時，以那凡間女子為引，便能徹底復(fù)活圣女?！?br>
清顏不可置信的聽著這一切。

手臂上一道道早已愈合的傷口，傳來鉆心的疼痛。

墨玄告訴她，九幽蘭是魔界圣物，要想對凡人起效，需要她的血做藥引。

她絲毫未曾懷疑過真實性，每七日便割一碗血送去。

她以為，那是墨玄在為她煉藥。

卻原來，他是為了尋找別人。

大滴淚水滾落，清顏踉踉蹌蹌的離開，失神間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人白袍錦衣，溫潤如玉的站在她面前，此人正是她在魔界認(rèn)的義兄——凌洛。

百年前她剛?cè)肽Ы?，莽撞懵懂，竟闖入了魔界的地牢。

里面全是窮兇極惡的魔族，她一個凡人進去，無異羊入虎口。

危在旦夕時，是凌洛救了她，將她帶出那個地獄。

此刻，凌洛看著滿臉淚水的清顏，只是微微蹙眉：“妹妹，怎么沒穿我給你送的那件紅衣？”

清顏后退一步，眼里全是悲傷。

她從來不喜歡紅色。

但凌洛總說她生的明艷，紅色適合她，便總給她送些紅色衣裳。

如今她才知道，喜歡紅色的是玉離——是魔界圣女。

也是凌洛的親妹妹。

一切都是假的，原來無論愛情還是親情，她都是無足輕重的替身。

清顏突然笑了，笑容無比破碎，“真正的圣女回來了，我自是沒有資格再穿紅色了。”

凌洛的臉上滿是驚訝：“玉離回來了？”

說完，他一個閃身，消失在眼前。

清顏摘下腰間的護身符，有些眷戀的摸了摸上面花紋。

這是凌洛曾經(jīng)送給她的，說是可以抵御魔氣侵?jǐn)_，要她隨身攜帶。

如今，清顏將它隨手一丟，很快便消失的眼前。

最后這一點親情。

她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