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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暮與共至春晚小說全文免費閱讀顧知惟蘇雨眠

            魚魚魚與 著

            女頻言情連載

            最后,顧知惟一次性抽了600cc的血。休息很久后,他出病房時腿都是軟的,需要人攙扶。顧思怡和蘇雨眠還不肯放他離開,一定要等到秦成之醒來才放行。直到第二天早上,顧知惟才離開醫(yī)院。他扶著扶手慢慢下樓梯,剛到路口就收到了秦成之的消息?!氨晃勖镞€沒法解釋的感覺怎么樣?顧知惟,你這輩子都贏不了我的!”“她們都不站在你這邊,你一定很難過吧?沒事,我準(zhǔn)備了一份驚喜給你,記得查收哦?!斌@喜?想起以前他設(shè)計的各種捉弄、陷害的把戲,顧知惟心里沉了沉。他摸了摸手上的針口,正要攔車,一輛飛速馳來的汽車就直直朝他撞過來。他沒來得及躲開,整個人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出幾米遠,重重墜地。鮮血流出來匯集成灘,看起來極為駭人。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感讓顧知惟覺得自己要被撕裂了...

            主角:顧知惟蘇雨眠   更新:2024-12-28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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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顧知惟蘇雨眠的女頻言情小說《朝暮與共至春晚小說全文免費閱讀顧知惟蘇雨眠》,由網(wǎng)絡(luò)作家“魚魚魚與”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最后,顧知惟一次性抽了600cc的血。休息很久后,他出病房時腿都是軟的,需要人攙扶。顧思怡和蘇雨眠還不肯放他離開,一定要等到秦成之醒來才放行。直到第二天早上,顧知惟才離開醫(yī)院。他扶著扶手慢慢下樓梯,剛到路口就收到了秦成之的消息?!氨晃勖镞€沒法解釋的感覺怎么樣?顧知惟,你這輩子都贏不了我的!”“她們都不站在你這邊,你一定很難過吧?沒事,我準(zhǔn)備了一份驚喜給你,記得查收哦。”驚喜?想起以前他設(shè)計的各種捉弄、陷害的把戲,顧知惟心里沉了沉。他摸了摸手上的針口,正要攔車,一輛飛速馳來的汽車就直直朝他撞過來。他沒來得及躲開,整個人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出幾米遠,重重墜地。鮮血流出來匯集成灘,看起來極為駭人。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感讓顧知惟覺得自己要被撕裂了...

            《朝暮與共至春晚小說全文免費閱讀顧知惟蘇雨眠》精彩片段




            最后,顧知惟一次性抽了600cc的血。

            休息很久后,他出病房時腿都是軟的,需要人攙扶。

            顧思怡和蘇雨眠還不肯放他離開,一定要等到秦成之醒來才放行。

            直到第二天早上,顧知惟才離開醫(yī)院。

            他扶著扶手慢慢下樓梯,剛到路口就收到了秦成之的消息。

            “被污蔑還沒法解釋的感覺怎么樣?顧知惟,你這輩子都贏不了我的!”

            “她們都不站在你這邊,你一定很難過吧?沒事,我準(zhǔn)備了一份驚喜給你,記得查收哦?!?br>
            驚喜?

            想起以前他設(shè)計的各種捉弄、陷害的把戲,顧知惟心里沉了沉。

            他摸了摸手上的針口,正要攔車,一輛飛速馳來的汽車就直直朝他撞過來。

            他沒來得及躲開,整個人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出幾米遠,重重墜地。

            鮮血流出來匯集成灘,看起來極為駭人。

            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感讓顧知惟覺得自己要被撕裂了一樣,神志變得混沌不清。

            迷蒙中,他感覺有人把他送到了手術(shù)室,周圍人聲嘈雜。

            “那位秦先生明明昨天就醒了,現(xiàn)在什么事也沒有,卻非說這也不舒服那也痛,結(jié)果害得顧總和蘇總包下醫(yī)院,把所有能做手術(shù)的大夫都調(diào)過去給他檢查了,如今這個顧先生突然發(fā)生車禍,連個動手術(shù)的醫(yī)生都沒有,這可怎么辦???”

            “你趕緊去問問,看看能不能分一個醫(yī)生來做手術(shù)?”

            十分鐘后,有人跑著回來了,語氣里滿是無奈。

            “她們不答應(yīng)!非要我們送傷者轉(zhuǎn)院,還說費用由她們?nèi)~承擔(dān)!”

            “轉(zhuǎn)院?!他傷得這么重,怎么能撐到轉(zhuǎn)院??!也就是那位秦先生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了嗎?”

            耳邊是嘈雜的爭論聲,顧知惟卻覺得什么都聽不清了。

            眼前水汽彌漫,一恍然,他好像看到了從前。

            那時,他只是感冒發(fā)個燒,顧思怡就擔(dān)心得不行,請來很多醫(yī)生問診。

            蘇雨眠會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不管什么藥都會陪他一起喝,只為了哄他高興。

            只是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現(xiàn)在他在生死邊緣,身邊空無一人,連一個醫(yī)生都沒有。

            眼皮像灌了鉛似地變得沉重,支撐著他的意志力漸漸消散。

            在徹底昏迷前,他只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囈語。

            “第,第97次……”

            再醒來時,顧知惟看到了兩張滿是愧疚的臉。

            顧思怡替他掖好被角,語氣里帶著歉意。

            “知惟,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是你出車禍了?!?br>
            蘇雨眠端來一杯熱水想喂他,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來了。

            “出門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么會被撞到?”

            想起事故發(fā)生前收到的那幾條消息,顧知惟移開眼,嗓音艱澀。

            “問秦成之?!?br>
            言下之意,就是一切都是秦成之做的?

            顧思怡和蘇雨眠臉上的表情都凝住了,瞬間變得陰沉。

            “知惟,你怎么還要污蔑成之?他一個大山里來的小伙子,怎么可能策劃這種事情?”

            “對啊,成之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怎么有時間跑去害你!”

            看著她們信誓旦旦的樣子,顧知惟不想多費口舌。

            他閉上眼,聲音里滿是疲憊。

            “我累了,求你們,出去?!?br>
            還要解釋的兩個人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最后還是收回了話。

            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了病房。

            幾分鐘后,顧知惟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知惟,我這邊已經(jīng)安排好所有,大概一周后就要出發(fā)?!?br>
            “明白,我聽從組織命令,隨時都能離開……”

            話音未落,門就被人推開了。

            顧思怡和蘇雨眠擰著眉走進來,一臉狐疑地看向他。

            “什么離開?你要去哪兒?”

            顧知惟不慌不忙地掛斷電話,“我在問出院的事,你們又回來干什么?”

            蘇雨眠拿起落下的車鑰匙,還想再問一問,就被急匆匆闖進來的護士叫走了。

            “顧總,蘇總,秦先生剛剛吐了……”

            看著她們馬不停蹄離開的背影,顧知惟無聲地笑了笑。




            蘇雨眠和顧思怡的臉一下就沉了。

            “顧知惟,不許開這種不吉利的玩笑?!?br>
            顧知惟輕笑一聲,語氣格外真摯,“我沒有開玩笑?!?br>
            顧思怡還以為他在鬧脾氣,輕皺起眉頭,“你現(xiàn)在被我和雨眠保護得好好的,誰敢動你,能出什么事?”

            “你昨天做什么去了?為什么那么晚才回來?!?br>
            蘇雨眠意識到了不對勁,追問了一句。

            顧知惟睫毛輕顫,正要開口,就被一道鈴聲打斷了。

            看到是秦成之的電話,顧思怡連忙按下了接聽鍵。

            很快,那頭便傳來他帶著哭腔的聲音。

            “顧總,我已經(jīng)想方設(shè)法討顧先生開心了,可他卻還是容不下我,既然如此,我只能離開,離職通知書我已經(jīng)放到你桌上了,我今天就回老家了,再見。”

            聽到這,兩個女人都站不住了,紛紛追去公司。

            看著她們匆匆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顧知惟自嘲一笑,默默回了房間。

            他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分裝,然后依次丟進了垃圾桶里。

            顧思怡買給他的禮物,蘇雨眠買的情侶物品、三個人一起拍的照片……

            他一樣也沒有留下。

            忙了一天,等到傍晚時刻,蘇雨眠和顧思怡帶著秦成之回來了。

            一看到他,兩個人就冷下臉呵斥起來。

            “知惟,你為什么指使人往成之家里潑油漆?他沒地方住,被你逼得都要離職了!要不是我和雨眠費盡全力將他勸回來,他就真的要回家了。”

            “你到底要胡鬧到什么地步?以前那么聽話懂事,怎么成之出現(xiàn)后,就這么善妒了?”

            變了的人是他?

            難道不是她們嗎?

            看著兩個人憤慨的樣子,顧知惟眼底帶著深深的疲倦。

            他已經(jīng)不想再做無謂的辯解了。

            他的沉默落在兩個女人眼里,就是默認。

            顧思怡憋著氣,冷冷道:“成之現(xiàn)在的房子被你弄得住不了,要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這件事是你鬧出來的,你那間房最好,就罰你把你的房間讓給成之。”

            顧知惟掃了他一眼,無心爭執(zhí),直接把鑰匙放在桌上,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正好,反正他也要離開了。

            緊接著,蘇雨眠又皺著眉頭道:“成之花粉過敏,以后家里不許養(yǎng)任何鮮花。”

            顧知惟同樣看了她一眼,而后叫來了管家,要他連夜把后花園的一大片玫瑰都鏟除了。

            當(dāng)年因為他喜歡玫瑰,蘇雨眠才在后花園栽種一大片的玫瑰,如今他都已經(jīng)打算和她分手了,那些兩人愛意的證明,本來也是打算鏟除的。

            做完這一切后,兩人還不滿意,繼續(xù)道:“成之睡得輕,聽不得任何吵鬧聲,喵喵太吵了,你以后不許放它出來?!?br>
            喵喵是當(dāng)年她們哄他歡心送給他的貓,陪了他許多時光。

            兩個小時后,寵物機構(gòu)的工作人員就上門了,顧知惟把養(yǎng)了五年的小貓寄養(yǎng)了出去。

            看到他予取予求的態(tài)度,蘇雨眠和顧思怡都察覺到了異樣。

            顧知惟沒有任何解釋,一個人上了樓。

            他看著空蕩蕩的新房間,莫名地松了口氣。

            反正他也快要離開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該清理的。

            他不想留下任何屬于顧知惟的痕跡。

            深夜,一陣持續(xù)不斷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

            被吵醒的顧知惟一推開門,就看到了秦成之。

            他舉起手,露出腕上的名牌限量版手表,滿臉洋洋得意。

            “顧先生,顧總今天早上送了我這個,但我不懂品牌,你幫我看看款式如何?能值多少錢呀?”

            等待離開的這段時間,顧知惟不愿和他產(chǎn)生任何交集,所以打開門看到是他的第一眼,便立馬打算把房門關(guān)上。

            可那個手表,卻讓他瞳孔巨震。

            那時父母留給他們姐弟兩的最后遺物!

            顧思怡為什么要把它送給一個外人?!

            “她怎么可能會把這個手表給你,還給我!”

            他神色大變,本能地想把手鐲拿回來。

            看到他上手了,秦成之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轉(zhuǎn)身就跑。

            顧知惟追上去正想叫住他,就看到他洋洋得意的看著他笑了笑,而后張開手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砰的一聲聲響,驟然驚動了在書房里商討工作的蘇雨眠和顧思怡。

            兩個人看到躺在血泊里意識不清的秦成之,俱是一臉驚嚇。

            蘇雨眠飛奔下樓一把將他抱在懷里,“成之!醒醒,醒醒!”

            顧思怡更是直接攥住顧知惟的手,厲聲質(zhì)問道:“我就知道你昨天是故作聽話,一背著我們,就想盡辦法欺負成之!顧知惟,你太讓我失望了!”

            秦成之的傷勢嚴重耽擱不得,兩個人連忙開車將他送去了醫(yī)院,走之前還強硬的拖走了顧知惟,讓他第一時間就給秦成之賠罪。

            直到秦成之剛被推進手術(shù)室不久,護士就焦急的從手術(shù)室出來。

            “患者失血過多,誰是RH陰性血?”

            幾乎是一瞬間,顧思怡和蘇雨眠就攥住了顧知惟的手,“他是!”

            顧知惟心中憋著氣,猛地甩開他們的手,“我不獻!我憑什么給他獻血,他摔倒是自導(dǎo)自演!”

            兩個人都被他氣得怒火中燒。

            顧思怡摘下手鐲高高舉起,語帶威脅,“顧知惟,你不去?那我就砸了這手表,就當(dāng)給成之道歉!”

            “你不去,成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就取消婚約!”

            兩個人異口同聲,為了一個自導(dǎo)自演的男人發(fā)泄著不滿。

            顧知惟只覺如遭雷擊。

            胸腔處像是堵滿了郁氣,遲遲無法抒發(fā),疼得他幾乎快要爆炸。

            他定定的看著顧思怡,哽咽道:“所以爸媽的遺物,真的是你給他的?”

            而后,他又看向蘇雨眠,眼眶紅得嚇人,“所以,在你心中,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甚至比不過一個秦成之?”

            兩個女人被他一番話說得一怔,還沒開口,顧知惟便猛地奪走了顧思怡手中的手表,一字一句道:

            “你們記住,這是,第96次?!?br>



            之后幾天,兩個女人都很少出現(xiàn)。

            就算偶爾過來了,沒坐一會兒,也都會找借口離開。

            顧知惟知道她們一直在照顧秦成之。

            畢竟他每天都能收到他發(fā)來的各種照片和視頻。

            顧思怡會親自下廚給他燉雞湯喝,蘇雨眠會一口口吹涼喂給他,買來哄他的限量球鞋堆滿了病房一大半……

            顧知惟默不作聲地看著,一句也沒有回復(fù)過。

            他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一個人出院了。

            剛到家門口,他還在輸入密碼,身后突然停下一輛面包車。

            四五個蒙面大漢一把將他拉上車。

            他拼命反抗著,將將要掙脫出來,就被混雜乙醚的手帕迷暈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知惟再睜開眼,卻看到了秦成之。

            他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好一會兒,才一臉囂張地看過來。

            “醒了就好,我剛剛給蘇總和顧總都發(fā)了短信,說你和我同時被綁架,顧先生,你猜猜,她們最在意的,會是誰?”

            聽到這,原本還在掙扎的顧知惟停下了動作。

            他定定地看著秦成之,很想問問他,為什么要重復(fù)這些無聊的把戲?

            可他嘴里塞著東西,發(fā)不出嗚嗚以外的任何聲音。

            身體還沒恢復(fù)好,更是無法掙脫掉身上的束縛。

            幾分鐘后,后座的幾個綁匪照著他,依樣把秦成之捆上了。

            車門打開后,顧知惟看到了身前湍急的河流,和不遠處飛速駛來的幾輛跑車。

            等到顧思怡和蘇雨眠下車后,秦成之立刻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淚如雨下。

            綁匪也適時拿出刀抵在兩個人脖子間,“錢帶來了嗎?”

            蘇雨眠讓人把十幾個箱子扔在了地上,臉色陰沉。

            “你們要的三千萬,一分不少,放了他們!”

            綁匪們對視了一眼,冷哼了一聲。

            “我們開的條件是一人份的!三千萬只能救一個人!你們選吧!”

            蕭瑟冷風(fēng)里,顧知惟看到對面兩個女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

            顧思怡氣不過,又不敢惹怒他們,只能壓下怒火談判。

            “再等半個小時,剩下三千萬馬上送來!”

            “等不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叫警察來?趕緊先選一個,另外一個我們?nèi)尤ソ镂刽~!”

            秦成之哭得愈發(fā)撕心裂肺,不停掙扎著,綁匪摘下了他的封口。

            “蘇總,顧總,救救我,我不會游泳,也不想死!”

            被刺激到暴怒的蘇雨眠和顧思怡不停談著條件,加到了一億。

            看著這一出聲淚俱下的好戲,顧知惟卻始終神色平靜。

            綁匪依然不肯答應(yīng),甚至開始了倒計時。

            兩個女人都滿臉掙扎,眼神不停在被綁起來的秦成之和顧知惟之間游移著。

            “十、九、八、七、六……”

            倒數(shù)到“五”,兩個男人一大半身體都被推到了江外,秦成之發(fā)出了驚叫。

            顧思怡終于沉不住氣了,厲聲道:“先救成之!他救過我們,我們要先報恩,知惟,你相信姐姐,我一定能救下你?!?br>
            蘇雨眠也一臉決然地表了態(tài),“成之他不會游泳,知惟,你放心,馬上,我們馬上就來救你?!?br>
            看到她們心虛到都不敢直視自己的模樣,顧知惟臉上的平靜終于被打破了。

            從她們猶豫開始,他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了。

            可如今聽她們親口說出這個結(jié)果,他只覺得心底最后一絲希望也被斬斷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眼里含著說不盡的悲楚。

            結(jié)果選出來后,秦成之被推倒在地上,顧知惟被推下了高橋。

            他看著雙雙跑向秦成之的兩個女人,絕望地閉上眼。

            冷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皮膚,沒有流血,他卻覺得好像在被凌遲一樣。

            密密麻麻的痛楚侵占了他身上所有角落,讓他痛不欲生。

            一瞬間,他腦海里閃過許多畫面。

            痛失雙親時,在父母墳?zāi)骨氨е纯?,發(fā)誓說會永遠保護他的姐姐。

            表白那天,拿著一大束玫瑰和情書,說會照顧他一生一世的女朋友。

            去年跨年時,還一起舉杯,說要攜手走過好多好多年的三個人。

            就這樣分道揚鑣了。

            冰冷的江水拖著顧知惟往下墜落著。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身上的力氣慢慢耗盡……




            烈士陵園里,一座座墓碑在陽光的照耀下莊嚴而肅穆。

            顧知惟放下手里的花,看著黑白照片上的父母,眼底涌起熱淚。

            滬城刑警大隊謝隊長看著戰(zhàn)友的遺孤,臉色不似平常那么和藹,語氣冷峻而嚴肅。

            “知惟,你確定要重啟警號嗎?你爸媽是為國犧牲的英雄,他們死而無憾。但作為父母,他們一定不希望你也走上這條路,況且你姐姐和女朋友如果知道了,也一定不會同意?!?br>
            “謝叔叔,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先有國家再有小家的道理,您也知道我一直以我爸媽為榜樣,立志要為國家、為社會貢獻一份力量,我的警校志愿還是您幫我看的,您應(yīng)該最懂我吧。”

            說這話時,顧知惟語氣堅決,臉上滿是不可動搖的表情。

            沉吟半晌,謝隊長嘆了口氣,“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勸了。緝毒警必須隱姓埋名,你現(xiàn)在所有的身份都不能用了。我會抓緊安排一場假死,讓顧知惟這個身份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你先準(zhǔn)備準(zhǔn)備,隨時等我通知?!?br>
            如愿以償后,顧知惟心底一塊重石落地。

            他向這位敬愛的長輩鞠了一個躬,緩步離開。

            到家后,一向安靜的客廳今天的氣氛格外凝重。

            他的姐姐顧思怡,和他的女朋友蘇雨眠,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無比。

            而一旁的秦成之頂著一頭雞窩似的短發(fā),正哭得抽抽噎噎地告著狀。

            “顧總,蘇總,你們別怪顧先生,我知道他也不是故意把我的頭發(fā)剪成這樣的,都是我不好,惹他生了氣,他才把所有的怒火都發(fā)到我身上?!?br>
            看著他這樣一幅委屈求全的模樣,蘇雨眠眸中郁色更濃,聲音里滿是怒氣。

            “你不用替他開脫,他的大少爺脾氣,我和思怡最是清楚?!?br>
            “是我平日里把他慣得沒邊了!放心,我們今天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br>
            顧思怡跟著表態(tài),隨后冷眼看向顧知惟,語氣嚴厲。

            “顧知惟,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趕緊給成之道歉!”

            看著秦成之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得意,顧知惟沉著臉,一言未發(fā)。

            他這幾天從來沒和秦成之見過面,又怎么會突然把他的頭發(fā)給剪了。

            一看又是秦成之自導(dǎo)自演的栽贓罷了。

            可他沒有解釋,因為他知道,無論多么拙劣的栽贓,只要秦成之說出口,他的姐姐和他的女朋友,就都會信。

            果不其然,看到他一副無動無衷的樣子,顧思怡怒氣更盛。

            “我看你真是無法無天了,雨眠,你給我讓人扣住他!”

            顧知惟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蘇雨眠就讓人已經(jīng)將他一把鉗住令他無法動彈,而顧思怡則是拿起剪刀,毫不留情的將他的頭發(fā)咔嚓一刀剪斷。

            看著自己的頭發(fā)掉落在地上,顧知惟只覺心臟驟然一疼。

            他想起小時候顧思怡笨拙地用梳子給他梳頭發(fā),說她是姐姐,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顧父顧母因公犧牲后,顧家就只剩下顧家兩姐弟。

            姐姐顧思怡一個人白手起家拉扯著他長大,竭盡所能的疼著他,

            十五歲那年,她帶他見了自己最好的閨蜜蘇雨眠。

            蘇雨眠對他一見鐘情,忍到他成年便迫不及待跟他表白,成了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自此,他便有了兩個無條件寵著他的女人。

            她們什么都順著他,唯獨有一件,怕他重蹈父母覆轍,不準(zhǔn)他考警校。

            可他還是偷偷摸摸瞞著她們填了警校志愿,遮遮掩掩的讀了四年,只想著有一天能重啟父母警號。

            如今他已經(jīng)畢業(yè),卻遲遲不知道該如何和她們說入職的事情。

            直到秦成之的出現(xiàn),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沒有和她們道別的必要了。

            秦成之是顧氏集團資助的貧困生,每年集團資助的貧困生成百上千,但秦成之是唯一一個上門感謝的,不僅如此,他還想辦法進入顧氏集團工作,并同顧思怡和蘇雨眠越走越近。

            在見到秦成之的第一眼,顧知惟就不喜歡他,覺得他非常有心機,而后來秦成之的種種行為更驗證了這一點。

            他不僅喜歡裝可憐,無數(shù)次栽贓自己傷害他,甚至在一年前那場大地震中,還冒領(lǐng)了自己的功勞。

            顧思怡和蘇雨眠都以為是秦成之不顧安危救下了她們,所以自此才對他百般照顧。

            可當(dāng)時為了救她們雙腿被泥塊磨得血肉模糊,手指被石頭壓得骨折的明明是自己,只是救出她們后,他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最后被秦成之冒領(lǐng)。

            一次又一次被污蔑,顧知惟早就心寒,所以連重啟父母警號也沒打算告訴她們。

            卻還是沒想過,她們居然會為了秦成之隨口的幾句控訴,就如此絕情的剪掉了自己的頭發(fā)。

            頭發(fā)被剪落地后,蘇雨眠松了手,顧思怡也扔了剪刀,而后紛紛哄著秦成之去吃飯。

            從始至終,沒再看過顧知惟一眼。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景,顧知惟整個人癱坐在一堆碎發(fā)中,頹然一笑。

            第二天醒來,顧知惟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顧思怡和蘇雨眠都等在門口,皺著眉頭看著他。

            “知惟,你以后不要發(fā)這種大少爺脾氣了,成之是我們顧家的救命恩人,你要善待他。”

            “我們最愛的人一直是你,對他好只是為了報恩而已,你不要吃這種無味的醋。”

            這些話,在這一年里,顧知惟已經(jīng)聽厭煩了,他薄唇微動,說出一個數(shù)字。

            “95。”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

            “什么95?”

            顧知惟靜靜地看著他們,聲音如死水般無波無瀾。

            “顧思怡,蘇雨眠,這是你們第95次,為了秦成之傷害我。等到第100次,你們口中最愛的我,就會徹底沒命!”




            顧知惟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下了樓。

            秦成之正在客廳里等著,一看到他,就可憐兮兮地開口了。

            “顧先生,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br>
            聽到這話,蘇雨眠和顧思怡都皺起眉頭。

            “是他該向你說對不起,成之,你不用這么卑微?!?br>
            顧知惟沒有理會她們,換好鞋就準(zhǔn)備出門。

            顧思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猛地上前抓住他,“你出去干什么?”

            顧知惟回頭看他,諷刺一笑。

            “今天是爸媽的忌日,你忘了?!?br>
            山里的風(fēng)很大,吹得顧知惟的衣衫獵獵作響。

            他把手里的菊花放下,對著墓碑重重磕了好幾個頭。

            看到他額頭滲出來的血,蘇雨眠和顧思怡都有些不忍,連忙拉著他起來。

            “好了,爸媽知道你的心意,沒必要磕成這樣?!?br>
            “你好好的,叔叔阿姨在天上看到才會高興,以后不許再做傷人傷己的事情了,乖?!?br>
            一旁的秦成之看到了,也跟著磕破頭,輕嘶了一聲。

            霎時間,兩個女人一齊松手轉(zhuǎn)身,將他護在了懷里,眼里滿是心疼。

            “知惟磕頭是應(yīng)該的,成之,你犯不著也跟著跪下?!?br>
            秦成之眨巴眨巴眼睛,擠出幾點眼淚。

            “我知道顧叔叔顧阿姨是大英雄,也知道蘇總你把我當(dāng)?shù)艿芸创谖倚睦?,我已?jīng)是顧家人了,所以這個頭是一定要磕的。”

            看到他這懂事的樣子,顧思怡怔了怔,再看向顧知惟的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

            蘇雨眠也輕嘆了口氣,俯下身替他撣去膝蓋上的灰,發(fā)現(xiàn)他額頭的血越流越多后,連忙就要下山去拿創(chuàng)口貼。

            顧思怡也心疼的不行,想起車上有消毒水,連忙跟著一起下去。

            很快,墓園只剩下顧知惟和秦成之兩個人。

            沒了旁人,秦成之也不再裝柔弱,又趾高氣昂地開始挑釁。

            “顧知惟,最疼你的兩個女人現(xiàn)在都只聽我的話,你是不是難過得不行啊?豪門大少爺又怎么樣?還不是輸給了我!”

            顧知惟并沒有理會,他將紙錢默默扔進火盆,小聲道:

            “爸,媽,我決定要繼承你們的遺志。以后世界上就沒有顧知惟這個人了,但我相信你們一定能理解我的選擇……”

            砰的一聲,燒得正烈的火盆,被秦成之一腳踢翻了。

            火星子濺出來,燙得顧知惟手上都是紅點。

            顧知惟再也忍不住,上前猛地甩了他一巴掌,“秦成之,你是不是有病,我警告你,不要再來挑釁我,否則我將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捅出去!”

            秦成之似乎沒想到他會直接動手,震怒之后卻是冷笑:“你捅啊,我告訴你,無論你說什么,她們都不會信?!?br>
            他這句話說得的確沒錯。

            所以這一次,他不會再說了,他直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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