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因為不滿意,把家里鬧得天翻地覆,轉(zhuǎn)著輪椅把能砸的東西全砸了。
外婆還在低聲下氣地哄他:
“等拿到了王家的拆遷賠償款,你有錢了,什么女人找不到?”
“兒子,咱這叫先苦后甜!”
舅舅眼神陰暗:“等拿了錢,我打死那個蠢貨,再娶一個。”
“好好好,打死打死!”
外婆沒有底線地哄著。
這時,媽媽總算是上完班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一地狼藉。
我簡單和她解釋了一番,她連忙把我拉進廚房。
低聲數(shù)落:“你怎么也不攔著!紅花怎么可以嫁到我們這個虎狼窩來?!?br>
媽媽最是懦弱心善,所以才被外婆欺壓這么多年。
上輩子,在我死后,媽媽得知真相,第一次有了鋒芒。
她為了我,拿起了菜刀,揮向了外婆和舅舅。
最后,也毀了她自己。
重活這一次,犧牲任何人都可以,我只要我們母女幸福平安。
我搖搖頭,制止了想去出頭的媽媽:
“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我們管不了?!?br>
“如果我們不要紅花姨,等王大爺走了,她可怎么辦呢?”
上一世,外婆沒要王紅花,她嫁給了另一戶人家。
那家比我們家還窮,也是把她當成工具。
在生完了六個兒子,又拿了她的拆遷款后,直接把她關(guān)在了鄉(xiāng)下牛棚里叫她自生自滅。
也是可憐。
想到此處,我也是心有不忍:“咱們好好對她就是了。”
媽媽嘆息著點了頭。
外婆的大嗓門又開始罵起來:“死賠錢!還不出來收拾,又帶著你那個小賠錢耍懶骨頭!”
這么多年了,在這個家里,我和媽媽仿佛都沒有自己的名字。
我捏了捏拳頭,忍住了爆發(fā)的沖動。
裝著低眉順眼和媽媽一起去打掃。
可吃完晚飯后,我找借口出門,悄悄敲開了街頭修鞋鋪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