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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發(fā)表時間: 2024-12-25



            男朋友洗澡時手機彈出一條信息:“請您盡快續(xù)費下一輪午夜牛郎培訓班。”

            我不可置信望著眼前的短信,腦子頓時感到五雷轟頂。

            于是我注冊了小號,加入了培訓班群。

            當天晚上我便看到了男朋友的留言:“兄弟們!江城沈氏集團千金,別跟我搶了??!”

            我瞬間感受疑惑,問了一句:“哪個沈氏?。俊?br>
            “就首富女兒??!叫沈清霜!”

            看到回復,我瞬間恍然大悟,為了拿下首富女兒特意報了班。

            可她是我家保姆的女兒啊,傻小子。

            1

            和男朋友謝信陽在一起十年,我從未提過自己是首富千金的身份,說出來總感覺顯擺得很,樣子難看。

            可如今睡在我身邊的男人卻背著我做起了這檔子敗壞風氣的職業(yè),為了追千金用盡了手段。

            他卻不知道上一秒的真千金愛他入骨,而這一秒?yún)s失望透頂。

            謝信陽翻了個身,對上在旁邊躺著的我,他眼里閃過一絲厭煩,對我說:“怎么還不睡?明天工作室不忙嗎?”

            “忙,我很累,最近資金緊張?!蔽覈@氣,淡淡道。

            隨后他敷衍地“嗯”了一聲后將手機屏幕的亮度調低,往邊上躲了躲不想讓我看到。

            但我早已知道了。

            我側過身,不再望他,抬眼看向窗外的月光,卻刺痛了我的眼,蓄滿了淚。

            原來我和他表面上的美好愛情,內部卻早已腐爛變質,讓人惡心。

            十年的愛,什么都沒比上。

            在謝信陽深睡之際,我蜷縮在角落暗暗抽泣,想到了陪他住破出租屋,吃同一碗泡面,連湯我們都要留著泡飯吃。

            我跟爸媽打賭,他謝信陽就是我的真命天子,無論再苦,我也受得住。

            可現(xiàn)在,我好像錯了......

            如今的生活條件好了,我們的感情也變質了。

            于是我擦干眼淚,起身獨自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面前熟睡的謝信陽。

            二十歲的我,看中了謝信陽的老實,專一,有上進心。

            卻不想,原來他是天生的演員,演了我十年。

            網(wǎng)友們說的對,感覺到被愛是因為還沒翻過他的手機。

            我曾經(jīng)看過他的手機,可被清理過的手機能看出什么破綻呢?

            在我看到那條信息之前,我甚至還在慶幸,自己是幸運兒。

            而現(xiàn)在很感謝老天是眷顧我的,讓我及時止損。

            我走過去拿了謝信陽的手機,屏幕密碼卻不是我的生日。

            于是我試了個遍,最后用許清霜的生日打開了手機。

            這一刻,我不再感到難過,心里慢慢溢出一陣心酸。

            不知道許清霜什么時候改名成了我的姓。

            一個我談了十年的男朋友,一個與我情同姐妹。

            我將謝信陽手機里的牛郎群拍了照,冷笑盯著正鼾聲如雷的謝信陽。

            既然他這么想當牛郎,看在十年情分上我自然會幫他。

            于是我掏出手機打給秘書:“小新,金瀚KTV,高價給我收了?!?br>
            最后我連夜約了醫(yī)生做了全身體檢,確定無礙后,我給許清霜打了一通電話:“霜霜,明天金瀚KTV,來玩嗎?”

            修羅場,一起來玩吧。

            2

            天剛擦亮,我便從冰箱里拿出提前冰好的冰水,扭開蓋子,對準謝信陽的臉,水靈靈從天而降往下淋。

            “?。?!”他從睡夢中驚醒,眼里的紅血絲還未褪去。

            “你他媽有病啊,沈清歡!”謝信陽對著我咆哮如雷。

            他臉上被凍得滿臉通紅,如今秋意正濃,淋上一瓶冰水豈不是剛好洗洗他那顆骯臟的心。

            面對他的斥責,我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得我眼里冒出淚。

            “我有???你才有病!你看看!這是什么!”我亮出手機屏幕。

            牛郎群三個大字,一下子熄滅了他氣焰。

            我頓時淚流滿臉,蹲在地上痛哭,只聽身前的謝信陽略帶抱歉的語氣道:“清歡,你聽我解釋?!?br>
            “沒什么好解釋的!分手吧!我恨你一輩子?!鼻皫讉€小時前這些都是真心話,可人到了三十歲,自然什么都能一下子看開了。

            就在我獨自坐在沙發(fā)的那幾個小時里,一下子就不愛他了。

            年紀到了,好像看淡了許多。

            只見謝信陽將我從地上扶起,一把抱住我,激動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害怕不能跟你結婚,我害怕沒錢給你更好的生活!你原諒我!清歡,我真的逼不得已。”

            好一個逼不得已,好一個為了我而自甘墮落。

            我忍住推他的沖動,在他耳邊帶著哭腔說:“真的嗎?為了我嗎?那你心里還是愛我的嗎?”

            “我不愛你,那我該愛誰?”

            說不準是年紀來了,聽到這番話,我沒了曾經(jīng)的害羞模樣,只是胃里沒由得一陣翻滾,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笨拙器械地拍拍他的背,帶著一絲嫌棄回:“嗯!既然是為了我,那你......那你接著干吧?!?br>
            他激動地看著我,眼里閃過驚喜,又有些不可思議問:“你答應了?你真的答應了?”

            我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答應了,這輩子他也只配當個牛郎了。

            最后他想在我臉上親上一口時,嚇得我連忙后退,心有余悸地坐在沙發(fā)上,見他疑惑時回他:“你先刷牙?!?br>
            謝信陽這下從床頭柜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卻是一對精美的耳環(huán)。

            “給你買的,你帶著一定好看?!彼f在我手上,笑臉盈盈。

            在他轉身離開后,我將撇了眼盒子里的寶格麗耳環(huán),冷笑一聲。

            十年了,沒買過一次正品給我,全是高仿。

            于是我嫌棄地丟進了垃圾桶。

            躺在沙發(fā)上,想到的他第一次送我項鏈,我欣喜若狂后卻發(fā)現(xiàn)是假貨,為了不讓他傷心,我假裝不知道,特意又買了同款正品,發(fā)給父母說:“爸媽你看,他幾乎將所有工資都給我了!”

            而這款珠寶,能頂他一年工資。

            當年他二十,可如今他三十了,卻已經(jīng)習慣了買A貨。

            不是他沒錢,是根本不重視我,總覺得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幾十塊的假貨就讓我愛他到死心塌地。

            可曾經(jīng)的傻姑娘已經(jīng)醒了,他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3

            我去了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工作室,立馬撤消了謝信陽弟弟在澳大利亞留學的資助資金。

            也吩咐秘書將謝信陽老家那套房子收回,將謝信陽父母掃地出門。

            既然他不仁,我便要更加不義。

            順便要財務斷了每個月替謝信陽家還債的銀行卡。

            自從謝信陽得知我的工作室有些起色后,不是今天媽媽腿斷了,又是爸爸欠賭債把房子抵了。

            還有一個留學的弟。

            他在我面前每一次哭窮,我都會給他打錢,一打就是六位數(shù)。

            幫他們家買車買房,還款。

            仁至義盡。

            可我的工作室只不過是最近資金有了些緊張,周轉有些困難,他便開始尋找了下一個目標。

            謝信陽知道我有一些小錢,卻不知道我的父母每個月給我的零花錢都有五千萬。

            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這十年在我身上刮了多少下來。

            我也不知道,多得讓人算不清。

            剛停錢沒多久,我便收到了謝信陽的電話:“清歡?你怎么停了我弟的資助錢?還有我爸媽說怎么房子都不讓他們住了?怎么了?”

            我故作難過說:“真的沒辦法,最近工作室真的連工資發(fā)不起了,我只能賣了你爸媽那套房子?!?br>
            “你瘋了?賣了房子他們住哪里?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他急了。

            我沒吭聲,半晌后,卻聽到他有些服軟道:“我不是怪你,但是你再怎么樣也不能動我爸媽那套房子??!”

            “你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對啊,他們的命,你的命,我都要了。

            于是我又故意提高聲音:“你在說什么謝信陽?十年,我摸著良心說我?guī)土四銈兗叶嗌??我現(xiàn)在有困難,就不管我了是嗎?”

            “你們有沒有良心?”

            電話那頭的謝信陽開始軟了下來,低聲下氣說:“寶寶......你別生氣,我只是有些激動,我們見面說好不好?”

            掛了電話后,他十分鐘不到就到了工作室。

            可我記得他每每來工作室給我送飯都必須要一個小時。

            如今到了這步,他才能這么速度趕過來。

            一到工作室,就聽到員工跟他打起招呼:“謝先生今天怎么就來這,不上班嗎?”

            謝信陽聽到這話沒搭理他,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透過玻璃冷眼看待一切的我,心里泛出一陣惡心,他自然是不用上班了,畢竟ktv是晚上營業(yè)。

            這時謝信陽沖進辦公室將我的門和窗統(tǒng)統(tǒng)關上,捏住我的肩膀,眼里帶著一絲淡淡的的憂傷道:“清歡,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知道你肯定有錢的,你不要停了我弟弟的資助好嗎?房子也別賣,好嗎?”

            言語懇切又害怕。

            我蹙眉后一下子掉下淚來:“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真的沒錢了?!?br>
            “我真的真的沒錢了,謝信陽,我要破產了?!?br>
            聽到這,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認真問我:“你說真的嗎?”

            我點頭,隨后我眼睜睜看著謝信陽憤怒地摔門而去。

            半晌,我收到了一條他的短信:“分手吧,你個狠毒的女人!”

            4

            頓時我的腳步頓了下,眸色驟冷,嘴角勾起不宜察覺的笑。

            狠毒???ň秃荻荆磕俏易屇阋娮R一下什么叫歹毒。

            我沒再回復。

            只是轉頭給許清霜發(fā)了條短信:“記得啊,金瀚KTV,不見不散。”

            收到她的回復:“收到,清歡姐,我在那KTV有一個熟人,到時候我把他介紹給你認識認識?!?br>
            看到這條短信后,我挑起眉,臉上帶著些許期待。

            “好呀。”

            熟人?那我應該也挺熟的。

            夜色漸濃,我走進江城最大的ktv,果然富麗堂皇,一進來便讓人感到意亂情迷。

            開了最大的包廂后。

            這時,我問銷售總監(jiān):“把所有的牛郎照片給我看看?!?br>
            就一眼,我便看到了排行前幾的謝信陽。

            喲,業(yè)績還不錯。

            我指了謝信陽的照片問:“這人怎么樣?”

            銷售總監(jiān)回:“沈小姐你眼光真好,一來就點了我們的金牌老師,他可是......”

            我打斷她的話,不愿再聽別的,只問了一句:“他干了多久?”

            “一年?!?br>
            一年?我瞬間感到無比憤怒,閉上眼死死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怒火。

            如今的我就像咽下了無數(shù)只蒼蠅,而那股味道卻今日才從胃里泛出。

            我猛地跑進廁所,嘔出了些許酸水。

            無論從心理還是生理,他謝信陽都讓我無比惡心。

            最后我點了一排牛郎,特意點了他謝信陽。

            隨著銷售總監(jiān)喊了一聲:“進來吧?!?br>
            我親眼目睹個個穿著浪蕩的男人,從外走進,眼里勾著絲地望著我。

            直到我和牛郎八號對上了眼。

            謝信陽眼里閃過一絲慌亂,又轉成不可置信,最后我看到他眼里冒出怒火。

            包廂里很安靜,直到他出聲:“你怎么來了?”

            “我來消費,怎么?不行?”我冷眼回復。

            最后我挑些道:“八號,聽說你很有名?聽總監(jiān)說你被人包了一個月,我可是花了三倍的價格才請動你啊?!?br>
            “既然你服務好,那我就來見識見識了?!?br>
            說完,我拍拍手。

            在眾人的目光下,包廂被人推開,身穿保潔服的大媽走進,看樣子有些局促。

            她坐在我身邊后,我扭頭道:“阿姨,今天讓我體驗一下被帥哥按腳按背的快樂。”

            話畢,各位牛郎都露出了詫異之色。

            謝信陽的臉黑到了極點,他上前質問我:“你有病嗎?沈清歡?你要我給她按摩?”

            我直視挑眉望他,絲毫不怯懦回答:“怎么?這就是你們牛郎的職業(yè)素養(yǎng)?你在牛郎班就學了怎么迕逆顧客嗎?”

            “你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嗎?”

            謝信陽被我兇得愣了神,他眼里閃過驚訝,隨后惱羞成怒摔了一瓶酒,大喊:“老子他媽不接這單!”

            “老娘花了三倍價請你,你們金瀚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我的怒吼引來了金瀚的店長,他推門進來時還以為是有人來砸場,臉上帶著嚴肅和冷酷。

            直到看到我后,他立馬歇了氣,再走進確定后立馬彎腰曲背,低頭大喊一句:“老板好!”

            眾人眼上個個神態(tài)各異,特別是轉身準備離去的謝信陽猛的回頭,瞳孔放大,嘴角微張。

            這時,包廂門再一次被推開,許清霜走了進來坐在了我的身邊。

            “清歡姐,這是怎么了?”

            氣氛有些壓抑,直到許清霜指著謝信陽大喊:“清歡姐!他就是我要跟你介紹的人?!?br>
            我悠然散漫地扭頭看向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謝信陽緊張害怕的神情。

            突然,我大笑一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直勾勾望著許清霜,冷言問:“清霜,你什么時候姓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