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穿成女扮男裝的攝政王爺。
我精心培養(yǎng)小皇帝蕭景易,只求他掌權(quán)之后放我離開,讓我逍遙于人世間。
可他掌權(quán)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揭穿我女扮男裝的真相,把我打入了地牢。
他登基那天,我在冰冷的地牢里飲鴆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我原來的世界。
我一口氣包養(yǎng)了3個男人,好不逍遙快活。
可當(dāng)我和男情人打情罵俏之時,一個和蕭景易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闖了進(jìn)來。
他啞聲道:“許輕言,我找到你了?!?br>
蕭景易登基那天,我被關(guān)押在冰冷的地牢里。
看守我的兩個獄卒正在竊竊私語:“天命攸歸,大統(tǒng)終于回到了圣上的手中?!?br>“哼,這妖女把持朝政多年,禍亂朝綱,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里,我艱難地扯了扯嘴角。
身上的白色囚衣染著斑駁血跡。
我皮開肉綻,體無完膚。
隨便動一動,傷口都拉扯出疼痛。
三天前,我還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攝政王。
但我親手養(yǎng)大的狼崽子蕭景易狠狠咬了我一口。
他掌權(quán)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揭穿了我女扮男裝的真相,把我打入了地牢。
如今,我在百姓的心中,從為國為民的代政王爺一朝變?yōu)榱说渷y朝綱的妖女。
只因為我不是男子。
我諷刺地笑了笑。
闔了闔眼,我的腦海中就閃現(xiàn)出了蕭景易登基的流程。
祭拜天地宗祠,舉辦登基大典,接受百官跪拜,昭告天下,封賞宴請。
這其中的每一項,都是我親手操辦的。
這是我準(zhǔn)備離開前送給蕭景易的禮物。
助他榮登大典,獨攬大權(quán)。
只是我沒想到,我會落得如今窮途末路的地步。
而這一切,都是拜白眼狼蕭景易所賜。
我是穿越的。
我來到了一個架空的王朝,成為了這個朝代女扮男裝的攝政王爺。
而傀儡皇帝蕭景易才八歲。
我本無心攝政擅權(quán)。
可王朝正處內(nèi)憂外患之際,我只能硬著頭皮而上。
十年間,我任賢用能,勵精圖治,治國安邦。
待到蕭景易十八歲之時,我欲將一個政通人和、河清海晏的王朝交還回他的手上。
我不求榮華富貴,權(quán)勢滔天。
只求蕭景易掌權(quán)之后,能給我自由身,讓我逍遙于天地之間。
但我還是錯付了我的真心。
在百姓心中,我比蕭景易更受百姓愛戴。
他容不下我。
即使我與他亦師亦友,勝似親人。
恐怕只有我身敗名裂、人亡政息,他才能如愿。
我苦笑了一聲。
巳時五刻,蕭景易的登基大典開始了。
牢門咯吱一聲,發(fā)出嘶啞難聽的推拉音。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jìn)來。
仆奴簇?fù)碇?,站在最前方的是蕭景易新啟用的貼身太監(jiān)。
一張我只掃過一面的陌生面孔。
從前貼身伺候蕭景易的太監(jiān)是小福子。
他同蕭景易一起長大,忠心,聰慧,能干。
唯一不好的一點,他是我提拔到蕭景易身邊的。
蕭景易不信我,也不信他。
我忍不住自嘲一笑。
蕭景易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我卻沒能看出,蕭景易的虛情假意。
貼身太監(jiān)趾高氣揚地走上前來。
他揮了一下手中的拂塵,嗓音尖銳:“王爺,請吧?!?br>端在我面前的是一杯鴆酒。
我苦澀地笑了笑。
攥住酒杯的手指有些僵硬。
我想起了蕭景易十八歲生辰。
我告訴蕭景易,歸還政權(quán)后,我便假死離開,隱姓埋名,從此絕不干涉內(nèi)政。
蕭景易僵住了,眼神晦澀地看著我。
片刻,他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好”字。
我信了。
于是,我輸了。
我許輕言,贏得了,也輸?shù)闷稹?br>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疼痛在四肢百骸游走,肺肝俱裂。
來此一遭,我無愧于天地,無愧于生民,無愧于本心。
但我很想家。
我想回家。
視線朦朧中,我仿佛看到了蕭景易驚慌失措向我奔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