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無無的其他類型小說《重逢后前任步步求復(fù)合許漫檸: 番外無刪減+無廣告》,由網(wǎng)絡(luò)作家“許漫檸”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我反應(yīng)過來時,急忙切換了攝像頭。聽筒里,沈華蘭的聲音里明顯夾雜著些不可思議:“不好意思啊檸檸,你看,只顧著讓你聽我這個老人家檸檸叨叨了,這樣,我們有時間再聊。”也沒等我回應(yīng),沈華蘭已經(jīng)掐斷了線。我尷尬的看向嚴(yán)冬,說:“抱歉,傅硯辭的媽媽,可能誤……”“挺辛苦的吧?”嚴(yán)冬無端的冒了這么一句,語氣里帶著一絲擔(dān)憂。我抬眸看他,不確定他說的是哪種辛苦。工作呢,還是應(yīng)付前男友的母親。見我沒吭聲,嚴(yán)冬又遞給我一顆藍(lán)莓,說:“緩解眼疲勞的,多吃點。”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轉(zhuǎn)移話題道:“時間差不多了,去吃飯吧。”嚴(yán)冬識趣的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日料店里,我看著面前堆疊似小山一樣的餐盤,不好意思道:“班委,我難得請客,你多吃點?!闭f完,我客氣的將三文魚推到...
《重逢后前任步步求復(fù)合許漫檸: 番外無刪減+無廣告》精彩片段
我反應(yīng)過來時,急忙切換了攝像頭。
聽筒里,沈華蘭的聲音里明顯夾雜著些不可思議:“不好意思啊檸檸,你看,只顧著讓你聽我這個老人家檸檸叨叨了,這樣,我們有時間再聊。”
也沒等我回應(yīng),沈華蘭已經(jīng)掐斷了線。
我尷尬的看向嚴(yán)冬,說:“抱歉,傅硯辭的媽媽,可能誤……”
“挺辛苦的吧?”
嚴(yán)冬無端的冒了這么一句,語氣里帶著一絲擔(dān)憂。
我抬眸看他,不確定他說的是哪種辛苦。
工作呢,還是應(yīng)付前男友的母親。
見我沒吭聲,嚴(yán)冬又遞給我一顆藍(lán)莓,說:“緩解眼疲勞的,多吃點?!?br>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轉(zhuǎn)移話題道:“時間差不多了,去吃飯吧?!?br>
嚴(yán)冬識趣的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日料店里,我看著面前堆疊似小山一樣的餐盤,不好意思道:“班委,我難得請客,你多吃點?!?br>
說完,我客氣的將三文魚推到了他面前。
嚴(yán)冬掃了我一眼,說:“漫檸,你太瘦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想闖事業(yè),體質(zhì)可不能差。”
三文魚又被推了回來。
我實在拗不過他,說:“那就一起吃。”
這頓飯吃的還挺愉快的。
但結(jié)賬時,服務(wù)生卻禮貌的告訴我,嚴(yán)冬已經(jīng)買過單了。
“下頓,下頓你請行不行?”
他溫和又謙遜,邊說話,邊當(dāng)著我的面將轉(zhuǎn)賬退了回來。
我沒同意,提議AA,嚴(yán)冬似抓著我的把柄似的笑著說:“我請一頓,你請一頓,也是AA?!?br>
我頓時接不上話了。
行程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嚴(yán)冬又堅持送我到樓下。
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又瘦又長,卻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
半晌,他推了推銀絲眼鏡,開口道:“你看,除了寫代碼,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對不對?”
他指的是飯后他帶我去附近套圈圈的事。
我沒好意思掃他的興,就跟著去了,看得出來,他玩的挺開心的。
我不大習(xí)慣這種示好,和聲道:“今天謝謝你,路上注意安全?!?br>
嚴(yán)冬一向進退有度,道了聲晚安后,便驅(qū)車離開。
我安靜的回了住處,難得的早睡,可閉上眼卻怎么也睡不著。
我想到了沈華蘭的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也就是今晚,傅硯辭會把林西西正式介紹給傅家人。
而舔了六年的我,連傅家的大門朝哪都不清楚。對比明顯。
也對,從兩年前開始,我跟傅硯辭的命運,就各自不同了。
眼下最緊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誰???”我一頭霧水。
“是我?!?br>
低沉的嗓音剛從門縫里鉆進來,我滿臉錯愕的站在原地。
沒錯,是傅硯辭的聲音。
可今晚,他不是要陪著林西西參加家宴嗎?
這種時候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住處?
狐疑時,男人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開門?!?br>
語氣還挺強勢的。但,憑什么?
就算是投資人,也沒道理半夜跑來我家竄門吧?
我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下一秒,就聽到了傅硯辭失禮的拍門聲。愈演愈烈。
我不想驚擾到鄰居,小心翼翼的開了條門縫,問:“傅總,有事嗎?”
一抬眼,就撞上了男人那雙迷亂的眸子。
濃郁的酒精味爭先恐后的鉆進我的鼻孔,我還沒來得及關(guān)門,傅硯辭便用力一推,整個人壓了過來,趴在了我的肩頭。
“老婆,你的心好狠啊,怎么不給老公留門呢?”
傅硯辭喊我老婆的時候,整張臉埋在我的肩頭,語氣也是委屈巴巴的。明顯喝多了。留門。
他覺得他在我這還有門嗎?
我心口壓著火,緊接著便意識到,這可能是個誤會。
喊老婆是真的。留門也不假。
可傅硯辭找的,不是我。
我聯(lián)想到沈華蘭口中的家宴,琢磨著傅硯辭今晚可能跟林西西發(fā)生了些不愉快。
畢竟,除了林西西外,也沒人能讓高高在上的傅硯辭大晚上的來求和。我更沒有。
想到這,我定了定神,提醒道:“傅總,你老婆在樓上呢?!?br>
說完,我便試圖推開他。
但傅硯辭非但沒有立即松開我,反而把我摟的更緊了:“老婆,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討好的語氣,伴隨著貪婪的擁抱,瞬間就把我心口的怒火給點燃了。
我抵了下后牙槽,認(rèn)真道:“傅硯辭,你認(rèn)錯人了。”
傅硯辭不依:“過分,昨晚還叫人家老公,今晚就直呼名諱了?!?br>
看吧,醉的不輕。
我深吸口氣,說:“傅硯辭,你抬起頭看看,我到底是誰?”
男人聞聲緩緩抬起頭來,視線相撞,我竟在他的眼尾捕捉到了一抹紅。
我一愣,心口仿佛被什么東西輕輕地?fù)狭艘幌?,到嘴的話又被咽了下去?br>
我第一次看到傅硯辭這么失態(tài)的樣子。
下一秒,男人跟著了魔一樣,整個人緊逼過來,將我抵在了玄關(guān)處。
薄唇相貼時,我意外地看到了男人眼底洶涌的欲念。
我的呼吸亂了。全亂套了。
心口好像透了風(fēng),傅硯辭吻的愈烈,我的心就愈涼。
我忍無可忍,朝著他的唇上毫不客氣的咬了下去。
“嘶……”
傅硯辭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錯愕的看向我。
我靜靜地看著他,呼吸都是亂的:“現(xiàn)在清醒了嗎?”
傅硯辭似乎還沒從方才的劇情里抽離出來,頓了幾秒后,舔了下唇上的血珠,猛扯開門沖了出去。
關(guān)門聲響,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原地。
周一一早,我如常去上班,卻在電梯口遇見了林西西。
小姑娘扎了個可愛的丸子頭,正低著頭發(fā)微信。
心情不錯的樣子。
見到我,她開心的打招呼:“學(xué)姐,早上好呀?!?br>
杏眸中的開心顯而易見。
不像是在傅家家宴上被為難的樣子。
我聯(lián)想昨晚傅硯辭失魂落魄的模樣,心口閃過一抹疑惑。
就在這時,林西西的手機里突然傳出了男人的說話聲:“昨晚你也辛苦了,別擔(dān)心,家里那邊我來應(yīng)付。”
低沉沙啞,像是剛剛睡醒的模樣。
傅硯辭的聲音。
林西西大概沒察覺到自己不小心點了擴音,鎖屏后,又悄悄地瞄了我一眼。
然后走到一旁回信息了。
電梯門關(guān)上時,我隱約聽到林西西說:“學(xué)長,聽你這么說,我真的挺開心的。”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陷入真愛的傅硯辭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默默地護著林西西周全。
小姑娘又怎會黯然傷神呢?不像我。
一上午,我都在緊鑼密鼓的敲代碼。
午休后,工作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身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拎著咖啡走了進來:“大家好,我是傅總的助理曾智,來給嫂子送下午茶?!?br>
我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抬眼看向曾智時,頓時了然。
是傅硯辭金融系的學(xué)弟,在校時就很崇拜傅學(xué)神,沒想到畢業(yè)了又忙著給他當(dāng)跑腿了。送下午茶。
看來傅硯辭的浪漫細(xì)胞已經(jīng)被林西西給激活了。
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剛收回視線,就見曾智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來。
視線剛碰上,我就聽到他笑著說:“嫂子,您的咖啡。”
他說這話時林西西剛走出辦公室,聞聲低下了頭。
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距離近了,我一眼就看到了傅硯辭眼底的不悅。
“許經(jīng)理,不解釋解釋?”
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林西西先我一步開口:“學(xué)長,跟許學(xué)姐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太笨了?!?br>
小姑娘說完又露出了一副自責(zé)的表情。
“你先去車?yán)锏任摇!备党庌o溫聲開口,似是安撫。
林西西第一時間看向了我,像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頓時哭笑不得。
有金主爸爸在,她哪里要看我的臉色。
傅硯辭見她站著沒動,又開腔道:“聽話?!?br>
林西西這才乖巧的收拾東西離開。
少時,我被傅硯辭叫進了林西西的辦公室。
他背對著我,視線卻在整個辦公室內(nèi)流轉(zhuǎn),勘探的眸子最后落在了我的臉上,問:“空氣凈化器還沒買?”
他竟細(xì)心至此。
我沉聲道:“商家說明天送?!?br>
傅硯辭沒立即接話,修長的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敲打著,半晌出聲道:“林西西不是你,她是踩著錄取線進的南大,你對她要求不要太苛刻?!笨量?。
不過只寫一段簡單的前端代碼,在傅硯辭眼里就成了苛刻。
行,金主爸爸說了算。
我頓了兩秒,理智的問:“那依傅總的意思,以后我該怎么給林小姐安排任務(wù)?”
傅硯辭聞聲抬眸,目光再次與我相撞,嚴(yán)肅道:“今天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br>
敲打的口吻,伴隨著男人堅定的眼神,我這才知道,原來傅硯辭全力維護一個人的時候是這樣的。
心口的疼密密麻麻的涌了出來,我聽見自己說:“聽傅總的。”
送走傅硯辭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王嘉人還沒走,見我一動不動的坐在工位上,關(guān)切道:“漫檸姐,你不舒服嗎?”
“沒?!?br>
“那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要不我送你去醫(yī)院?!?br>
我擺擺手:“可能是餓了,你先走吧?!?br>
王嘉看著我欲言又止。
傅硯辭跟我對峙的時候他就坐在角落里。
想了想,我又開口道:“真沒事,早點回去休息吧?!?br>
王嘉這才離開。
我沉寂片刻,安靜的打開電腦,代碼卻越敲越亂。
過往的記憶在這漆黑的夜里像藤蔓一樣繞在心口上,越繞越緊,裹的我快喘不過氣來。
六年,兩千多個日夜,或許在傅硯辭眼里,是沒法跟林西西一點委屈相提并論的吧。
我敲了一晚上的代碼,又花了時間將整個游戲前后端細(xì)分。
進度快的話,三個月就能完成搭建。
我只需要再辛苦點。
林西西在茶水間撞見我刷牙時,杏眸里是一閃而過的慌亂。
“學(xué)姐,你一夜沒回嗎?”
我淡定開口:“有一行代碼出了點問題,我花點時間給修正了?!?br>
林西西一臉心疼:“這也太辛苦了,等等,我那有硯辭學(xué)長寄來的堅果,我給你拿點?!?br>
說完,像只俏皮的小兔子一樣閃開了。沒心沒肺的。
好像昨天的不快根本沒發(fā)生似的。
這大概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寵著的樣子吧。
不像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這一堆代碼了。
連續(xù)兩天,我都沉浸在沒日沒夜的工作中,直到一通電話插了進來。
打電話過來的,是沈華蘭。
“檸檸,明天就是周末了,阿姨知道一家不錯的私房菜館,你跟男朋友一起過來嘗嘗唄?”
我不知道沈華蘭從哪里弄來的我的電話號碼。
當(dāng)然也清楚她說的請吃飯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還想試探什么呢?
難不成,傅硯辭還沒有跟她透露林西西的存在?
不管是什么原因,傅家的事,我沒興趣繼續(xù)摻和。
于是我回應(yīng)道:“抱歉阿姨,明天我還要加班?!?br>
大概沒料到我會拒絕,電話那頭明顯頓了頓,緊接著,我又聽到沈華蘭抱怨道:“聽硯辭說榮域投資了你們的項目,回頭我跟他說說,別給你太大壓力。”
這是拿出投資人母親的身份來給我施壓了。
我捏了捏眉心,松口道:“阿姨,明晚行嗎?”
“好咧,我把地址發(fā)給你,記得一定要帶男朋友一起過來哦?!?br>
我哪來的男朋友。
算了,明天見著沈華蘭再說吧。
周六傍晚,我如約來到了城郊的一處私房菜館。
店面裝修雅致,古色古香,連端菜的服務(wù)生都穿著考究,一看就是個銷金的地方。
沈華蘭現(xiàn)在也算是水漲船高了。
包廂內(nèi),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呐嗽尞惖目粗遥瑔枺骸霸趺匆粋€人,男朋友沒一起嗎?”
“他忙。”
沈華蘭收回視線,眼神里閃過一抹狐疑,又開口道:“沒事,硯辭還在路上,我們先點菜。”
我握著茶盞的手一頓。
傅硯辭今晚也過來?
見我沒吱聲,沈華蘭又遞來了一個試探的眼神,說:“檸檸,你們公司跟硯辭有合作,可認(rèn)識一位叫做林西西的女孩子?”
看來我猜對了,傅硯辭還沒有跟家里正式介紹林西西。
我回答的很官方:“我跟傅總不常見面,不清楚呢?!?br>
沈華蘭嘆了口氣,說:“昨天我去榮域,聽前臺八卦,說硯辭在設(shè)計師那定了一件昂貴的小禮裙,收件人是林小姐?!?br>
她說完,眼神便瞄向了我。
我笑了笑,說:“阿姨,這個事情你可以直接問傅總。”
別人的私事我管不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傅硯辭。
沈華蘭見我說的滴水不漏,吐槽道:“檸檸啊,阿姨這是擔(dān)心哪,不瞞你說,這位林小姐的人事檔案我看過了,家境普通,家里就是個開小吃店的,在校表現(xiàn)也一般,真不知道硯辭看上她哪兒了?!?br>
沈華蘭的意思很簡單,就林西西這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傅硯辭。
我也覺得意外。
我一直以為,被傅硯辭捧在掌心的女孩子,至少得是京港哪家豪門的千金。
“看我,”沈華蘭見我默不作聲,急忙捂了捂嘴巴,說:“檸檸,阿姨沒別的意思,來來來,點菜。”
我估計她是懊惱傅硯辭為什么會選一個連我都比不上的普通女孩子。
但這世上的偏愛,又哪里講什么道理呢。
沒多久,傅硯辭一身正裝進來了,見包間里只有我跟沈華蘭兩人,臉上明顯閃過了一抹戲謔。
“男朋友沒來?”
像是料定了我在扯謊一樣。
我想大概是先前我在這對母子面前的姿態(tài)擺的太低了,以至于給了他們一種可以任由拿捏的錯覺。
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發(fā)出了提示音。
我掃了一眼,是嚴(yán)冬發(fā)來的消息。
“明晚有時間嗎?聽說這部懸疑劇不錯,要不要一起?”
我攥著手機,輕飄飄道:“下次吧,我一定帶他過來。”
一頓飯吃的食不甘味。
我耐著性子陪沈華蘭小酌。
傅硯辭沒有參與其中,整個飯局里,我們一共也沒說上幾句話。
倒是他的手機一直震動不停。
傅硯辭沒惱,反而耐心的回復(fù)著,嘴角時不時會露出一抹笑。
飯菜也沒吃上幾口。
不用猜也知道微信那頭的人是誰。
沈華蘭看在眼里,眸中的焦慮越來越盛,趁著傅硯辭出去時,跟我吐槽道:“檸檸,你說,硯辭怎么突然間跟走火入魔似的?”我能理解。
畢竟以前的傅硯辭,是不會把大把的時間花費在回信息這種事上。
現(xiàn)在不一樣了。
飯后,傅家的司機在餐館外候著,沈華蘭看了一眼還在回信息的傅硯辭,叮囑道:“太晚了,你送檸檸一趟?!?br>
傅硯辭跟沒聽到一樣。
我自己給自己找臺階:“阿姨,我叫車了。”
沈華蘭的眼神里難得閃過了一抹愧疚。
沒一會,餐館門前只剩下了我跟傅硯辭兩人,我剛打開打車軟件,傅硯辭那低沉的嗓音便傳到我的耳中:“走吧?!?br>
我詫異的看向他,這才意識到他是要送我回的意思。
“謝謝傅總,我叫車了。”
傅硯辭駐足,漆黑的眸子靜靜地落在我臉上,用著譏誚的口吻說:“怎么,怕男朋友誤會?”我沒再矯情。
七八十的打車費,能省則省。
不得不說,豪車的舒適度還是很有競爭力的。
這不,剛坐上副駕沒一會,我的上下眼皮便開始打起架來。
我已經(jīng)連續(xù)兩三天沒睡個好覺了,整個人在酒精從催促下,懨懨欲睡。
傅硯辭不知道怎么就瞧出了這一點,輕聲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聲音還挺和善的。
我遲疑的兩秒,理智便被睡意奪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約間聽到了手機的震動聲,這才微微的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里,我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傅硯辭。正盯著我。
但那雙我再熟悉不過的瑞鳳眼中,不再是先前的凌厲和冷漠,而是如水般的溫柔。亦真亦幻。
鼻尖彌漫著熟悉的皂香。
清冽的氣息在這樣狹窄的空間里不斷的侵蝕著我的五感。
我的視線慢慢下滑,這才發(fā)現(xiàn)傅硯辭原本規(guī)整的領(lǐng)口不知何時解開了,露出了一抹冷白的皮膚,隱約能瞧見那平直的鎖骨。
像無數(shù)個夢境中那樣,他端坐在一旁,禁欲又誘人。
但既然是夢,為什么男人那雙冷的眸,在此時此刻,會忽然閃過一抹艷?
就像是戒律森嚴(yán)的大佛,忽然生出了某些不該有的念頭。有些反常。
夜很靜,我們就這樣安靜地對視著。
可危險的氣息像是雨后長出來的霉,在這樣的暗夜里,于我心底深處肆意增長,無法遏制。
我心口輕顫,呼吸越來越重。
理智逐漸崩塌,下一刻,我的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扯住了傅硯辭的領(lǐng)結(jié),拉近了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
反正只是個夢,不是嗎?
呼吸錯亂,我聽見自己說:“老公……”
瞬息之間,滾燙的吐息掠過我的脖頸,真實的又不像是夢。
我后知后覺的往回縮,肩胛卻被男人冰涼的指骨給捏住。
霸道的不像話。
不對,這不是夢。
我猛地睜開眼,在傅硯辭湊過來時,毫不猶豫的別過臉。曖昧終止。
心口急促的心跳像是無形中給了我一巴掌。我一秒清醒。
“你手機響了?!?br>
我渾身一震,稍微動彈了下,忽然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滑到了腳邊,低頭一看,竟是傅硯辭的西裝外套。
我佯裝沒察覺,盯著手機上閃爍的名字。
是嚴(yán)冬的電話。
“不接嗎?”傅硯辭再次提醒,語氣不咸不淡的,“響了好幾次了?!?br>
我攥緊手機,抬眼看向窗外,這才發(fā)現(xiàn)車已經(jīng)停在了公寓樓下。
我開口致謝:“今晚有勞傅總了,早點休息。”
“不客氣,順路而已。”
他聲音很輕,聽不出任何情緒。
若不是心口如雷的心跳,我甚至懷疑方才的一切只不過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目光掠過傅硯辭時,我看到他點開了一個粉色貓咪頭像,用著溫柔的語調(diào)問:“睡了嗎?”
那頭像我在公司群里見過,是林西西。
我這才意識到,傅硯辭說的順路,還真是順路。
人家的掌心嬌可不就住在我樓上么。
我掐了下手心,默默地下了車。不過是個夢。
須臾,掌心的手機又響了,我定了定神,按下了接聽鍵。
溫潤的嗓音夾雜著少有的急躁從聽筒里傳出來:“漫檸,你沒事吧?”
我有些懵:“我沒事啊,怎么了?”
“聽王嘉說你這兩天都在加班,消息也沒回,我……”
王嘉當(dāng)初是嚴(yán)冬推薦來工作室的。
聽嚴(yán)冬這語氣,估計是怕我過勞死。
我想著他席間發(fā)來的信息,還有之前送的手提包,心里五味雜陳。
難得在這偌大的京港,還有個這樣的朋友惦記我。
于是我提議道:“明晚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
話說出口,我又覺得有些唐突,改口道:“改天也行。”
“就明晚,”嚴(yán)冬語氣急切,“你忙完給我發(fā)信息,我去接你?!?br>
翌日下午,嚴(yán)冬如約來到工作室。
男人身著白色壓紋圓領(lǐng)衛(wèi)衣搭配深棕色休閑褲和白色板鞋,整個人看上去閑適又文藝。
手里還拎著一個購物袋。
見我還在敲代碼,端著一盒藍(lán)莓輕車熟路的進了茶水間。
我收拾桌面準(zhǔn)備出發(fā)。
就在這時,一則視頻電話插了進來,我點開一看,竟是沈華蘭。
這個點了,她打電話給我做什么?
遲疑了幾秒,我還是按了接聽。
剎那間,沈華蘭那急促的語調(diào)便從聽筒里傳來了出來:“檸檸,硯辭糊涂啊,他居然要帶著那位林小姐參加今晚的家宴,勸都勸不住。”
不過是參加個家宴,沈華蘭就已經(jīng)受不了了,那她要是知道傅硯辭大筆一揮投了我們五百萬給林西西鍍金,還不得氣壞?
而我還得替傅硯辭瞞著沈華蘭。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想到這,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視頻那頭,沈華蘭滔滔不絕:“你幫阿姨勸勸他好不好?這么多年,硯辭也就聽過你兩句?!蔽乙粫r語塞。
就在我思考著如何回絕時,嚴(yán)冬忽然端著洗好的藍(lán)莓走了過來。
“漫檸,快嘗嘗?!?br>
男人修長的手指突然伸到我嘴邊,驚得我目瞪口呆。
緊接著我便聽到了沈華蘭的驚呼聲:“檸檸,這就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嚴(yán)冬的流暢的面部線條在這一秒落在了視頻里。
我也沒想到會鬧出這種烏龍。
瞧著林西西眼底的委屈,立即打圓場道:“曾助理,這位才是林小姐?!?br>
曾智也算機靈,聽我這么一說,立馬轉(zhuǎn)過身,將咖啡遞給了林西西。
林西西掃了一眼,小聲說:“我不喝黑咖的。”
黑咖啡是傅硯辭的偏好。
以前為何迎合他,我也沒少喝,現(xiàn)在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xí)慣了。
曾智拍了拍腦門,說:“看我這記性,林小姐千萬別跟我計較?!?br>
林西西確實沒計較,但回辦公室后,一下午都沒再出來。
一直坐到了下班點。
大伙兒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最后空曠的工作室里只剩下了我們兩人。
我神色如常的工作,直到耳旁響起了提示鈴聲。
我抬眼一看,來人竟然是傅硯辭。
風(fēng)塵仆仆的,好像剛忙完。
視線相撞,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薄唇上的血痂,不由得有些心煩。
“林西西呢?”
他聲音入場,好像昨晚的那個吻根本沒發(fā)生過似的。
斷片的很及時。
我平靜的給他遞了個眼神,說:“還沒走?!?br>
傅硯辭沒說話了,徑直朝走向了技術(shù)部辦公室。
多一個字都沒。
片刻后,林西西嬌軟的語調(diào)便從室內(nèi)傳了出來:“學(xué)長,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軟軟糯糯的,夾雜著一絲委屈。
“曾智說你臉色不大好,不舒服嗎?”
林西西的聲音明顯低了兩度:“沒……學(xué)長是因為擔(dān)心我才趕過來的嗎?”
傅硯辭不知道回了什么,林西西立刻轉(zhuǎn)嗔為喜。
氣氛還挺和諧的。
但下一刻,小姑娘還是發(fā)現(xiàn)了傅硯辭唇上的端倪:“學(xué)長,你嘴巴怎么了?”
我握著鼠標(biāo)的手跟著一滯,聽到傅硯辭波瀾不驚道:“沒事,磕了一下?!?br>
林西西乖巧的沒再追問。
兩人成雙入對的出辦公室,林西西去洗手間,傅硯辭則耐心的站在一旁等著。
見我還在敲代碼,他上前兩步,破天荒的問了句:“進展如何?”
“還行?!?br>
“也不用那么趕,人又不是機器?!?br>
他說這話時,瞅了一眼我辦公桌上的日歷表,上面清晰的寫著我的工作計劃。
我敲著代碼沒接話。
總覺得他話還沒說完。
少時,洗手間里傳出了沖水聲,我又聽到傅硯辭說:“昨晚的事,不要告訴林西西?!?br>
我心口一滯,這才明白傅硯辭想說的重點在這里。原來他沒忘。
只是想告訴我,是一個失誤而已。
意料之中的事,可偏偏聽他親口說出時,我的心還是跟著揪了一下。
我斂住情緒,迎上傅硯辭的目光,笑著問:“傅總說的是什么事?”
男人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錯愕。
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么說。
林西西恰巧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見我們正在交談,眼瞼下垂,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
“傅總放心,”我不想自找麻煩,自顧自道:“不會耽誤工作進程的?!?br>
林西西聞言臉色才好看了些。
兩人走后,我又加了會班,到小區(qū)時接到了吳凌的電話。
“這個趙勁松真不是個東西,年薪我都開的那么高了,依舊在擺架子?!?br>
吳凌說的是她一早就想挖的一位宣發(fā)經(jīng)理,準(zhǔn)備讓他來負(fù)責(zé)我們游戲的宣發(fā)工作。
我半開玩笑道:“實在不行你就色誘唄。”
“討厭,”吳凌嬌嗔了一聲,“別說,他還真挺合姐眼緣的。”
這是去辦公還是去艷遇?
得瞞著投資人才行。
電話那頭,吳凌咯咯咯的笑,話鋒一轉(zhuǎn),問:“你怎么樣,姐幾天不在,沒少被折騰吧?”
我從容不迫道:“沒什么,傅硯辭要是愿意再投個五百萬,我保證連他的小心肝也給伺候好了?!?br>
還有什么比錢更實在的呢?
我說完準(zhǔn)備收線,誰知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傅硯辭和林西西。就挺巧的。
林西西眨了眨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用著吃驚的口吻道:“學(xué)姐,你也住這?”
傅硯辭和林西西離得不遠(yuǎn)。
我不確定這兩人有沒有聽到我跟吳凌的對話。
尷尬中,又帶著一絲絲的心虛。
我怕傅硯辭瞅出我的心思。
畢竟沒有哪個投資人希望有人天天惦記著自己的口袋。
我佯裝淡定道:“搬過來好幾個月了。”
“我也是,”林西西語調(diào)抑揚頓挫的,“不過學(xué)姐,我倒是很少遇見你?!?br>
“我作息不穩(wěn)?!?br>
程序員不比其他行業(yè),加班加點都是正常的,而且我睡眠質(zhì)量很差,偶爾晝伏夜出,真撞見了,那才是緣分。
就像今天這樣。
我們?nèi)齻€人一起乘坐電梯。
我跟林西西就是九樓和十樓的區(qū)別。
林西西見我按下樓層后,臉上明顯一頓。
我想,若不是我比她早住過來,估計得落下一個心機的印象了。
要怪,只怪傅硯辭考慮不周全。
我提醒過他的。
小姑娘的眼神在我的身上瞟來瞟去,視線最后落在了我的手上。
“DavidLiu設(shè)計的新款啊學(xué)姐,”林西西羨慕的看著我,說:“國內(nèi)還沒上架呢,你怎么買到的?”
林西西問的是嚴(yán)冬送我的手提包。
我拿到手的時候只覺得質(zhì)感不錯,并不知道所謂的DavidLiu。
但看林西西的眼神,應(yīng)該名氣不小。
我實話實說:“朋友送的。”
林西西眨了眨眼,調(diào)侃道:“學(xué)姐的這位朋友挺花心思的,這款手提包限量,全球也就一百只,很有收藏意義的?!?br>
這會輪到我接不上話了。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限量款。
傅硯辭的輕嗤聲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
我聽到他問林西西:“一個包而已,喜歡?”
“不是,”林西西收起了眸中的艷羨,解釋說:“我就是覺得學(xué)姐挺有品味的。”
電梯門開,我微微點頭,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
隱約間,我聽到傅硯辭說:“你對品味的理解不怎么樣?!?br>
他說的挺對的。
我不僅看包的眼光差,選男人的眼光更不怎么樣。
說到包,我翻看藏在包內(nèi)的LOGO,上網(wǎng)查了下價格。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就這么一個小眾品牌,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式,價格居然高達(dá)五位數(shù)。
我忽然覺得拎著它擠地鐵是褻瀆了它。
想著自己替嚴(yán)冬搭建的網(wǎng)站,就算明碼標(biāo)價,也達(dá)不到這個價位。
我心里挺過意不去的。
翻出嚴(yán)冬的聯(lián)系方式,思來想去,也沒找出一句合適的臺詞來。
就在我準(zhǔn)備放下手機的時候,一條好友申請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點開一看,心口不由得抖了抖。
是一張落日余暉圖。
很久之前傅硯辭在南大的人工湖拍的。
那一天,是我追他的第一千四百六十天,我們一起坐在人群外的草坪上,陽光正好,微風(fēng)習(xí)習(xí),他看著書,我看著他,直到夕陽下落,我們依舊維持著這樣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
我有些氣餒,悶著頭收拾書本,右手一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指骨上,剛準(zhǔn)備收回,竟被他反手給握住了。
那是傅硯辭第一次主動牽我的手,晚霞消逝前,他拍下了這張圖。
沒想到時隔兩年,這個刪除的頭像會重新出現(xiàn)在我的好友申請里。
“硯辭,你說巧不巧,”沈華蘭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檸檸回京港了,還交了男朋友?!?br>
長輩就是長輩,挺會掐重點的。
但這個話題并沒有引起傅硯辭的興致,他只是淡漠的看了眼腕表,提醒道:“拍賣會快開始了。”
“哎呀,差點兒忘了正事,”沈華蘭熱情的拉住我的手,說:“檸檸,改天我請客,把你男朋友也帶過來讓阿姨把把關(guān)?!?br>
客套話,我沒放心上,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
但沈華蘭似乎覺得還不夠,嗔了傅硯辭一眼,說:“你倒是說句話啊?!?br>
傅硯辭冷嗤一聲:“你們很熟?”
氣氛陡然降到了冰點。
但傅硯辭說得對,沒有他,我跟沈華蘭根本不會有交集。
我自己給自己找臺階:“阿姨,傅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br>
這話我憋了好一會。
財神爺?shù)拿孀右呀o足,我淡定離開現(xiàn)場。
隱約間,我聽到沈華蘭問:“檸檸怎么叫你傅總?”
語氣里藏著試探。
我揉了揉突突的太陽穴,默默地走向家電區(qū)。
買好空氣凈化器已經(jīng)是半小時后的事情了,商家人不錯,愿意免費送貨上門,我這才安心下樓。
電梯經(jīng)過三樓美食區(qū)時,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過來,為首的竟是班委嚴(yán)冬。
他上身著黑色翻領(lǐng)夾克配白T,下身搭配了一條暗色系的休閑褲,加上臉上掛著那副銀絲眼鏡,整個人看上去頗有幾分人夫的既視感。
事實上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并沒有去大廠,而是留校任教授一職。
如果我沒猜錯,圍繞他四周的那幾位,應(yīng)該都是他的學(xué)生。
他一向人緣極好。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跟他打招呼時,嚴(yán)冬也看到了我。
他快步上電梯,笑著說:“漫檸,這么巧?!?br>
和他同行的幾名小年輕也跟了上來,一雙雙眼睛落在我的臉上,其中一位打趣道:“嚴(yán)教授,艷福不淺啊?!?br>
“別鬧,”嚴(yán)冬態(tài)度謙和,解釋道:“是我同學(xué),按輩分,你們都得喊一聲學(xué)姐?!?br>
小伙子們馬上端正態(tài)度,整齊道:“學(xué)姐好?!?br>
我被他們的滑稽模樣給逗樂了。
電梯抵達(dá)一樓,一群小伙子跟商量好似的逃之夭夭,臨走前還不忘拜托我照顧一下他們的嚴(yán)教授。嚴(yán)冬喝酒了。
我們一起去了停車場,我替他叫了代駕。
嚴(yán)冬見我沒上車,問:“不一起嗎?”
“不順路,”我實話實說,又怕他有負(fù)擔(dān),“已經(jīng)叫車了。”
嚴(yán)冬輕輕地嘆了口氣,又從車?yán)锵聛?,但手里卻多了一個米白色小格紋的商務(wù)手提包。
“上次網(wǎng)站搭建,多虧你及時出手,”他看著我,認(rèn)真道:“算是謝禮。”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手提包的款式剛好跟我的筆記本大小相襯,但它做工精細(xì),皮質(zhì)上乘,一看就價格不菲。
我謝絕道:“這不合適,我也沒幫上什么忙。”
“看不上?”嚴(yán)冬語氣失落,自責(zé)道:“看來我在選禮物方面確實不合格?!?br>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就拿著,”嚴(yán)冬少見的態(tài)度強硬,“這次是我唐突了,下不為例行不行?”
說完他又露出了一個要好好反省的表情。
我自知人情難還,沒再讓他為難,勉強的點點頭。
嚴(yán)冬這才放心上車,臨走前叮囑我,到家一定要給他發(fā)信息。
看著黑色寶馬消失在視線里,我轉(zhuǎn)身朝地鐵口走,誰知剛走兩步,耳旁卻響起了打火機的脆響聲。
我疑惑的瞄了一眼,卻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傅硯辭。
煙霧飄渺中男人的臉明昧不定。
我默不作聲繼續(xù)向前,耳旁卻傳來了男人幽冷的聲音:“這就是你選的新款?”
傅硯辭說這話時視線剛好落在我的手提包上。眼神銳利。
我不知道傅硯辭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又為何要對一個手提包品頭論足。
不解中,我的腦海里忽然閃現(xiàn)出一早在工作室時林西西問我的話。
我估計傅硯辭是誤以為我換了新筆記本。
舊與新,他在介意什么呢?
我迎上傅硯辭目光,平和道:“這好像不歸資方管吧?”
傅硯辭神色一頓,猛吸了一口煙后,狠狠地捻滅煙頭,轉(zhuǎn)身離去。變臉了。罪過。
得罪金主爸爸可不是好事,我應(yīng)該再忍忍的。
我可不想?yún)橇璩霾钜惶嘶貋砉颈晃遗秒u飛狗跳。
翌日一早,我如常上班,沒在樓下遇見傅硯辭。
我略感慶幸,但很快,這種心情就被一個接一個的同城快遞給攪合了。
“林小姐,您的筆記本請簽收一下?!?br>
“林小姐,你的電腦包麻煩簽收?!?br>
“林小姐……”
當(dāng)林西西第八次打開快遞時,里面竟裝的是過敏藥。
前臺小雅最喜湊熱鬧,指著發(fā)件人的名字說:“還是傅總嗎?天哪,顏值在線還舍得花錢,這是什么絕世男友啊?!?br>
林西西看著堆著跟小山一樣的快遞,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歡喜。
她紅著臉關(guān)上了門,邊拆快遞邊打電話。
過道的位置離辦公室很近,小姑娘抑揚頓挫的嗓音不受控的鉆進我的耳朵里。
“學(xué)長你也真是的,買這么多,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那不行的,要不我請你吃飯?”
電話那頭不知道回了什么,林西西不由得捂著嘴笑:“學(xué)長又取笑我?!?br>
我低頭看了眼面前已經(jīng)被磨光了字跡的筆記本,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舔了六年才得到一個不稀罕的獎品,跟精挑細(xì)選給女朋友的禮物,終究是沒法比。
午休后,王嘉將昨晚完成的代碼交給我檢查,我思索片刻,敲了林西西的辦公室門。
推門進去時,林西西正在擺弄面前的新筆記本。
玫瑰金,名牌,最低配置也是一萬起。
傅大總裁果然是財大氣粗。
見到我,林西西眼神里閃過一抹訕訕,解釋道:“抱歉啊學(xué)姐,我也不知道硯辭學(xué)長怎么一聲不吭送了那么多禮物,沒打擾到大家吧?”
“昨天交給你的工作進行到哪一步了?”
林西西瞪大雙眼,露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對不起啊學(xué)姐,新筆記本剛做完系統(tǒng),代碼我還沒來得及寫。”意料之內(nèi)。
“那,下班前能寫一段嗎?”
林西西面露難色:“我盡量。”
她說盡量,我也沒催促,但回到工位后,我還是把她的工作接過來了。
怎么說呢,她雖是資方的人,但也是我們技術(shù)部的一份子,既然要掛名,那也不能有名無實。
簡單的程序還是要寫一寫的。
免得時間久了會引起其他同事的不滿。
現(xiàn)在她沒完成,只能由我來完成。
這一忙,就忙到了月掛枝頭,我掃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了。
我轉(zhuǎn)身看了眼林西西的辦公室,她人竟還沒走。
正低頭回信息。
似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林西西起身,抱著筆記本便出了辦公室。
“學(xué)姐,我寫好了一段,你幫我看看?”
夾雜著討好的語氣。
反而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快速的瀏覽完代碼,一時語塞。
我想可能是我對她要求太高了。
剛準(zhǔn)備開口,面前的小姑娘驀的眼圈一紅,說:“學(xué)姐,我是不是太笨了?”
她話音剛落,工作室的大門突然毫無征兆的打開了,我抬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硯辭。
男人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林西西臉上,林西西也詫異的看著他,下一秒,女孩睫毛低垂,輕輕地咬了下唇。
挺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