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樓道里,他止不住地干嘔,可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除了惡心,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感到傷心難過。
一顆心被反反復(fù)復(fù)戳爛,早就麻木了。
徐舟野來到一樓,發(fā)現(xiàn)有人在向前臺小姐求婚,整個迎賓大廳擺滿了鮮花,看熱鬧的人圍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她想屏住呼吸,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刺鼻的花香灌進鼻腔,吸入肺腑,呼吸逐漸變得稀薄......
徐舟野跌跌撞撞想要沖出擁擠的人群,立刻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可這里烏泱泱聚集了太多人。
“先生,你沒事吧?”
一個男人注意到徐舟野虛弱地倒在一邊,立刻將他帶到旁邊的空地,“需要我聯(lián)系你的家人嗎?”
徐舟野將手機遞給他,大口大口呼吸著,艱難地說:“打給我妻子......”
孟南溪的車里一直放著他花粉過敏的應(yīng)急藥物。
“好?!蹦腥藳]敢耽擱,立刻撥通了備注為‘老婆’的號碼。
嘟——嘟——
接通了,但那邊始終沒有人接。
過了十幾秒,終于通了。
“您好,我是......”
男人的話頓住,表情微微有些尷尬。
只聽,手機里傳出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聲音。
任誰都心知肚明,那邊的人此刻在做什么。
“呃?!蹦腥嗣媛峨y色,按下掛斷,“也許只是在放影視劇......”
徐舟野苦笑一聲。
他已經(jīng)顧不上太多,只覺得空氣愈發(fā)稀薄,每一次呼吸都那么艱難,胸口堵的厲害。
“來人!這邊有人暈倒了!”
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徐舟野聽見有人驚呼道。
等他再次睜開眼,就看到孟南溪和徐寧妍兩人守在床邊。
見他醒了,兩人立刻湊過來。
“阿野,你嚇?biāo)澜懔??!毙鞂庡麘抑男慕K于落下,“知不知道,你送來醫(yī)院的時候都已經(jīng)休克了!”
她的眼睛有些濕潤,好像還在后怕。
孟南溪更是焦急地說:“怎么會突然過敏?我車里就有藥,你當(dāng)時為什么沒給我打電話?”
她緊緊攥住徐舟野的手,臉上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徐舟野抬眸看了孟南溪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我想一個人靜靜。”
他現(xiàn)在,完全不想看到這個女人。
孟南溪看著他冷淡的臉龐,一股無名的心慌快速閃過。
她重新握住徐舟野的手腕,看著他眼角突然流出的淚,更著急了,“老公,都是我不好,如果當(dāng)時我們一起回家,你就不會這樣了......”
一旁的徐寧妍見狀,面色陰沉,“你沒看見他現(xiàn)在需要休息嗎?出來,我有話和你說?!?br>
孟南溪戀戀不舍地放下徐舟野的手,在他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我去去就回?!?br>
兩個女人一同離開病房。
醫(yī)院走廊內(nèi),徐寧妍定定地看著孟南溪,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孟南溪被她這樣充滿審視的眼神一直盯著,終于忍不住問:“怎么了?”
“還記不記得,你跟阿野結(jié)婚那天我說過什么?”徐寧妍緩緩開口,“如果你讓他傷心,我會讓你永遠找不到他?!?br>
孟南溪呼吸一窒,繼而反問:“我喜歡他都來不及,為什么要傷他的心?”
“我是給你提個醒。”徐寧妍失笑一聲:“叫你警鐘長鳴,居安思危懂嗎?”
見徐寧妍又像平時一樣敲打她,孟南溪心底剛才冒出的緊張情緒消失不見,“謹遵姐姐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