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楚恬嘴角漸漸勾起一抹淺笑,又轉瞬即逝。
簽完字,劉伊菲回到了房間。
打量著自己睡了三年的地方,她自嘲的笑了笑。
結婚三年,誰能想到沈雋一次都沒有踏進過她的房間。
再次出房門時,樓下只剩沈雋坐在沙發(fā)上。
劉伊菲眼眶又起了淚意,通紅的眼神里透著強烈的不舍。
“我叫了搬家公司,明日會來把東西全都搬走。”
第二天,劉伊菲來沈家搬東西的時候,推門便看見楚恬一身家居服,細心為沈雋整理著衣領。
她一時間愣在原地。
許久,劉伊菲才艱難地出聲:“你怎么會在這里?”
楚恬整理好沈雋的衣領,轉頭對著她笑意盈盈。
“我現在搬來與阿雋住在了一起?!?br>
只一瞬,劉伊菲仿佛身置冰窟,全身發(fā)涼。
她久久的盯著兩人的動作,攥緊了拳頭。
身后傳來搬家公司工作人員的聲音,劉伊菲才收回視線。
沈雋抬眸看了看她身后的工作人員,沒有什么反應。
看著屬于自己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從沈雋的世界抽離出去,劉伊菲眼底漫上了一層薄霧。
她可以接受他忘記自己,但不能接受他愛上別的女人。
劉伊菲直視著沈雋,話卻是對著楚恬說的:“沈小姐,他以后就要麻煩你照顧了?!?br>
楚恬聲音里帶著一絲得意。
“劉小姐放心,我與阿雋認識多年,肯定能照顧好他的?!?br>
劉伊菲攥緊拳頭,一陣苦澀涌上心頭。
而一側的沈雋始終不語。
隨著最后一件屬于劉伊菲的東西的從沈家搬了出去。
沈雋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胸口仿佛被大石壓住,沉悶的呼吸不過來。
見他望著門外出神,楚恬的聲音響起,“阿雋......”
沈雋回過神,“你收拾東西回去吧,我這里不需要你?!?br>
楚恬神色一僵:“可是伯母......”
“出去!”
沈雋突然厲聲,楚恬一瞬閉上了嘴,不甘的轉身離開。
......
幾日后。
劉伊菲來到了湘城監(jiān)獄。
透過欄桿看著她父母鬢角的白發(fā),劉伊菲眼眶微澀。
她沙啞著嗓音通過電話喊著里面的人:“爸,媽。”
劉母拿著電話,目光慈柔的看著劉伊菲:“伊菲,最近你和沈雋還好嗎?”
話落,劉伊菲眼淚一瞬滾落而出,哽咽道:“爸媽,我和他離婚了。”
劉父劉母安靜了半晌,隨后劉母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我們害了你,若不是當年的事故,你與沈雋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地步?!?br>
“媽,你們不用自責,這事怪不了誰,只是......”
劉伊菲忽然噤聲,可劉母卻知曉劉伊菲未說口的是什么。
劉母眼淚直流。
“造孽??!當年你為了救他損失了一條腿,他卻把你忘得一干二凈”
劉伊菲眼眶微紅,視線往下落在了左腿上。
因為坐姿的緣故短了一截的褲腿,若隱若現的露出一截假肢......
回去后,劉伊菲過著規(guī)律的生活。
這天她照常起了個早準備做早餐,兜里的手機振動了幾聲,是神經科李教授的消息。
“今天下午你可以帶著你先生來湘華醫(yī)院?!?br>
劉伊菲一愣,正想回復‘好的’突然停頓了下來。
想到沈雋如今的態(tài)度,她該怎么讓他答應跟自己一起去醫(yī)院?
猶豫了半晌,她還是起身,換了身衣服出門。
在沈雋家門前躊躇了十幾分鐘,劉伊菲咬了咬牙,終于上前敲響那扇門。
可等了半天,卻依舊不見門打開。
劉伊菲心里泛起一抹不安,拿出手機給沈雋的助理發(fā)了消息。
助理卻回復說:“夫人,沈總今天沒來公司?!?br>
看到這話,劉伊菲心里的不安漸漸被放大。
猛然想起之前害怕沈雋忘記帶鑰匙,藏在了花園里的備用鑰匙。
等她拿到鑰匙打開門,卻看見沈雋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