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像禁言術(shù)一般,全場鴉雀無聲。
就連還在哭嚎的小姑子也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大概是還有很多說辭沒有發(fā)表,沒想到我就這么痛快地答應(yīng)了。
就連夫君川烏也上來抓住我的肩膀,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問,“懷夕,你為何要這么做?”
“我愛你,自然愛你誕下的孩兒,無論資質(zhì)高低,你為何要偷換堂妹的孩子?”
乞憐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我推開川烏的手,“她在撒謊!
這個天目鏡是假的,我雖暫時無法證明,但乞憐確實是我和川烏的親生女兒。”
“畢竟,那晚我親眼目睹了我的孩子被偷偷換掉!”
乞憐聽罷,又期冀地看向我的方向。
川烏朝小姑子唾了一口,看向我急切地問。
“可是,當(dāng)年為了生這個孩子,你大出血差點死掉,昏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你曾說過這個孩子就是你的命,你又怎么會眼睜睜看著她被換掉卻不說,還任憑毒姑虐待了她十五年?
你是不是中了別人的迷魂術(shù)!”
我沒有理會他,反而揚聲道,“若是不信,可請其他宗門同僚來施法驗親!”
乞憐連忙上前掀起自己的斗篷,在傷口最少的手心深深劃了一刀。
在幾位宗門合力施下的法陣中,我與川烏的血脈和乞憐的血脈在大庭廣眾之下匯聚成一團。
川烏臉上浮上慍色,目眥具裂,揚手使了一個毒術(shù)降在我身上。
頓時我渾身劇痛,吐了一口黑血。
“懷夕,你這毒婦!
你竟騙了我這么久!”
“你明明早就知道真相,卻眼睜睜地放任我們的女兒被人虐待,還成了現(xiàn)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你好毒的心腸!”
川烏看向我的眼神好像殺親的仇人一樣,想要將我大卸八塊。
我用衣袖蹭了蹭嘴角的污血,笑得癲狂。
周圍仙門的人也鄙夷地看著我,罵聲指責(zé)聲不絕于耳。
乞憐從地上費力地爬過來抱住我的腳,仰頭看我,聲聲泣血。
“阿娘!
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為什么不要我……我恨……你……”話還沒說完,她的臉和身體驟然扭曲,發(fā)出了一聲尖利的嚎叫。
在萬毒谷十五年,我知道,那是小姑子給她下的絕情毒。
一旦產(chǎn)生七情六欲,她就會心脈盡斷而死。
我看著痛到極致的乞憐,面無表情地在手心凝聚一團白光。
轉(zhuǎn)瞬間,乞憐就在白光凝成的刀劍下倏然雙眼圓瞪,沒了呼吸。
我綻開盈盈笑意。
一切,是該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