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但到時候一死,是他獨死,還是拉著妻主死同寢,就不可知了。
徐青沉連忙給李宣霧將茶滿上,繼續(xù)問:“這樣說,除了司馬氏,李家還有別的仇家嗎?”
李宣霧瞄她一眼,“世家大族,興盛如此。天下十三姓,我西陵李氏占第三,下頭眼紅者不計其數(shù)。除了司馬氏,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魚小蝦,妻主何須顧忌?”
李宣霧霸氣道:“要我說,便是司馬氏,妻主也無須避讓。若是惹了你,直管提劍殺去便是,是非因果,自有李家人為你辯駁。”
懂了,一群仇家中,只有真正傷害到西陵李氏的司馬氏最可惡,就算她和司馬家的人打起來,不但能被岳家撈撈,說不定還能反刷丈母娘的好感度!
徐青沉吃瓜吃很滿足,對自家丈母娘家的勢力也很滿意。
李宣霧見她點頭,指尖輕撫杯盞,眉目舒展,繼續(xù)道:“關于士族之間交好交惡,族下子女網絡,天下大勢……來日方長,妻主還小,可慢慢領略?!?br>
他說:“不急,現(xiàn)下我都會護著您?!?br>
徐青沉點點腦袋,她急啥,軟飯這么香,慢慢吃。
懷揣著這份對丈母娘家的滿意,直到回家休養(yǎng)兩天,去了虞西書院,再遇上小姨子,才煙消云散。
西陵李氏哪里都好,只有這個小姨子實在可惡。
又是射藝課,又是這個強壯的女尊國少女,將她提溜來提溜去。
“我可是你嫂子,是你的長輩,你不能對我放尊敬些???”
“怎么,你要和我哥哥告狀不成?”
李宣臣并不愿松開扯著徐青沉馬尾的手,她忽然湊過來,笑嘻嘻朝她道:“小矮丁,我是來道賀的,聽說你考中秀才了?!?br>
徐青沉用箭去抽她,“松手!”
她扯回頭發(fā),煩躁地瞪她:“關你屁事?”
李宣臣抱臂站在那,與李宣霧如出一轍的狐眸淺瞇著,沒有李宣霧的雍容優(yōu)雅,滿滿是燦爛狡黠的挑釁:“好久不見,本君給你帶了賀禮,你這樣兇巴巴的,可是拿不到的?!?br>
“賀禮?你會給我送什么賀禮?”
徐青沉理好自己的頭發(fā),氣咻咻地繼續(xù)拉弓,看都不看她,“你只會捉弄我!”
“哈?!?br>
“那你猜錯了。”
那張精致俊美的富家女君的臉,忽然挨著徐青沉的鼻子,懟到她面前。
徐青沉差點和她對視成斗雞眼。
她跳了起來:“李宣臣你正常點,嫂子我上課呢!你不光目無尊長,還要擾亂課堂秩序嗎?”
李宣臣把她斗得氣炸了,也就滿意了,一只手背在身后招了招。
她的身后總是跟著一群紈绔女君,其中一個將一把弓遞給她。
這是一張涂著華美黑漆的彎弓,握手處纏著細密的金線,兩頭弧度優(yōu)美,描摹著精致的花紋,有些像是李氏家徽。
最重要的是這把弓的大小,看起來和徐青沉的身形很契合。
李宣臣將弓在她眼前晃了晃,燦爛的日光下,這張弓上油亮的推光漆簡直像是在發(fā)光。
徐青沉不可思議地捂住嘴巴:“這是,送給我的賀禮?”
她喜出望外,一下子看李宣臣,也覺得她眉清目秀起來:“李宣臣,你真真好!我太愛你了!”
李宣臣愣了愣,抬手舉起弓,避開徐青沉拿弓的手。
她的耳尖在陽光下有些薄透發(fā)紅,輕咳一聲:“我說了,你方才對本君兇極了。我生氣了,賀禮取消!”
她的個頭很高,徐青沉還未見過比她更高的女人,目測將近有一米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