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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窮碧落下黃泉 番外結局+番外

            楚易軒 著

            其他類型連載

            楚易軒感覺靈魂一顫,他飛快跑過去阻攔江司言,力氣沒收住,江司言摔在了地上?!安辉S動!”沈芙跑進來扶起江司言,“楚易軒,你看看你是什么態(tài)度,不就是一個房間嗎?至于對你姐夫動手嗎?”江司言眼中一片愧疚,“那間房離阿芙太遠了,我想換到這間,沒想到這是你的,對不起,我馬上走?!闭f完,江司言低著頭往外走。沈芙叫停了他的腳步,然后,視線落在后面楚易軒的身上,聲音冷了一個度。江司言握著她的手,“阿芙,我不是故意跟易軒搶房間的,我是真不知道?!鄙蜍窖壑袔?,指著楚易軒,“司言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他想要這間,你就讓給他?!彼o緊盯著他,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如從前那般鬧起來??墒撬恢睕]出聲,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氣,“給我五天時間,我搬出去?!币娝绱斯皂?,...

            主角:無無   更新:2024-12-20 1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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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無無的其他類型小說《上窮碧落下黃泉 番外結局+番外》,由網絡作家“楚易軒”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楚易軒感覺靈魂一顫,他飛快跑過去阻攔江司言,力氣沒收住,江司言摔在了地上?!安辉S動!”沈芙跑進來扶起江司言,“楚易軒,你看看你是什么態(tài)度,不就是一個房間嗎?至于對你姐夫動手嗎?”江司言眼中一片愧疚,“那間房離阿芙太遠了,我想換到這間,沒想到這是你的,對不起,我馬上走?!闭f完,江司言低著頭往外走。沈芙叫停了他的腳步,然后,視線落在后面楚易軒的身上,聲音冷了一個度。江司言握著她的手,“阿芙,我不是故意跟易軒搶房間的,我是真不知道?!鄙蜍窖壑袔?,指著楚易軒,“司言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他想要這間,你就讓給他。”她緊緊盯著他,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如從前那般鬧起來??墒撬恢睕]出聲,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氣,“給我五天時間,我搬出去?!币娝绱斯皂槪?..

            《上窮碧落下黃泉 番外結局+番外》精彩片段



            楚易軒感覺靈魂一顫,他飛快跑過去阻攔江司言,力氣沒收住,江司言摔在了地上。

            “不許動!”

            沈芙跑進來扶起江司言,“楚易軒,你看看你是什么態(tài)度,不就是一個房間嗎?至于對你姐夫動手嗎?”

            江司言眼中一片愧疚,“那間房離阿芙太遠了,我想換到這間,沒想到這是你的,對不起,我馬上走?!?br>
            說完,江司言低著頭往外走。

            沈芙叫停了他的腳步,然后,視線落在后面楚易軒的身上,聲音冷了一個度。

            江司言握著她的手,“阿芙,我不是故意跟易軒搶房間的,我是真不知道。”

            沈芙眼中帶怒,指著楚易軒,“司言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他想要這間,你就讓給他。”

            她緊緊盯著他,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如從前那般鬧起來。

            可是他一直沒出聲,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氣,“給我五天時間,我搬出去。”

            見他如此乖順,沈芙一時愣住了。

            離開后,江司言并沒有去隔壁的房間,他轉身進了沈芙的房間。

            楚易軒伏在桌子上,往紙上寫著治胃病的中草藥名字。

            當年,他爸爸下海前曾做過沈芙的啟蒙恩師,她感念恩情,在事故后,收養(yǎng)了他,沈家卻不同意,說沈芙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怎么能帶個累贅?

            沈家為了逼她,甚至斷了她的資金。

            她靠自己白手起家,當她躍身成為科技新貴后,沈家才來求和。

            她是個工作狂,不幸得了胃病,從前,一直都是楚易軒替她熬中草藥,以后,他不在了,只能將藥方留給她。

            忽然,手機震動一聲。

            江司言發(fā)來一張自拍照,他的鎖骨上沾著口紅印。

            為了送沈芙禮物,楚易軒對彩妝有過研究,那色號一看就是沈芙最喜歡的。

            他握著手機,面無表情。

            從前,看到他們親昵,他會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淚,大概是已經死了,他的心沒有那么痛了。

            一分五十九秒后,照片被撤回,緊接著江司言發(fā)來一條消息。

            “不好意思,我發(fā)錯了,我是想問問,阿芙喜歡什么色號的口紅,過幾天是她的生日,我想送她禮物。”

            楚易軒不會再被江司言刺激到,他平靜地將鏈接轉發(fā)過去。

            然后,他走到床邊,捏碎了一個風鈴。

            雖然還沒到零點,但是這一天可以提前結束了。

            距離回魂結束,只剩四天了。

            第二日清晨,楚易軒聽到樓下的人在商量家宴,沈芙要帶江司言去見家長。

            沙發(fā)上,江司言摟著沈芙的腰,“要不讓易軒陪我一起吧?”

            聽到家宴,楚易軒怔了怔。

            八年來,他從未去過沈家,因為不受歡迎。

            為了避免他的難堪,沈芙也不愿他去。

            這一次,沈芙遲疑片刻,依舊拒絕。

            “去見家長我有些緊張,有個熟人陪著能好一些?!?br>
            在江司言哀求的目光中,沈芙敗下陣來。

            她對江司言有求必應,看來真的很愛。

            看到樓梯轉角處的楚易軒,江司言揮了揮手。

            “易軒,我沒有合適的禮服,可以借你的嗎?”

            沈芙也回頭看向他,他淺淺一笑,帶著江司言去衣帽間。

            十五分鐘后,他出來時,卻看到沈芙握著他的手機,神色古怪。

            “你訂做墓碑干什么?”





            楚易軒抬起頭,他們六目相對,面面相覷。

            江司言嘴角帶笑,“好巧呀,居然在這里遇見易軒,你來做什么?”

            “我來送送朋友?!?br>
            說完,他將眼中的緊張藏好,看向沈芙,補充道:

            “我剛接到朋友去世的通知,他意外慘死于歹徒之手,他是個孤兒,所以我來替他收尸?!?br>
            沈芙神情莫名,她心底升起一絲古怪,還欲追問,江司言卻率先出聲。

            他面色哀痛,“你的朋友應該年紀和你一樣大吧,英年早逝啊!”

            沈芙看了楚易軒一眼,沒有多說什么,挽著江司言走了。

            楚易軒松了一口氣,腳剛邁過門檻,沈芙清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剛剛司言的狗突發(fā)心臟病,去世了,今天我要陪他,晚上你不用等我回家了。”

            從前沈芙去陪江司言后,楚易軒倔強地在客廳等她一夜,熬紅了眼也不去休息。

            可現在,他只是把沈芙當姐姐看待,何況,他早就死了,將來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會是他。

            楚易軒偏過臉,平靜地點了點頭。

            “好,姐姐?!?br>
            獨自回家后,他換掉了被雨打濕的衣服。

            等過幾天墓碑做好,他親手將自己下葬后,便徹底了卻了身后事。

            他在房間枯坐到零點,風鈴的碎裂聲,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回魂只剩五天了。

            直到第二天傍晚,沈芙的車才開進院落,楚易軒站在窗邊,遙望遠處。

            江司言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沈芙挽著他的胳膊,一路上她笑得甜蜜。

            楚易軒有些失神,已經有三年沒見過沈芙發(fā)自內心地笑了。

            但是,很快他就釋然了。

            姐姐找到了他的真命天子,他應該替她感到開心,五天后,就算他魂飛魄散,他也能安心地去了。

            廚房里,江司言帶著圍裙忙前忙后,沈芙則靜靜看著他,滿臉愛意。

            做好飯后,江司言熱情地喊楚易軒來吃飯,他已經死了,吃不了活人的東西。

            “對不起,我剛吃過外賣了。”

            被婉拒后,江司言也不惱,“那下次請你來嘗嘗我做的飯?!?br>
            楚易軒轉身回到房間,手按在門把手上。

            他剛要關門,門卻從外面被推開。

            沈芙站在門外,臉上帶有薄怒。

            楚易軒下意識道歉,“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拒絕姐夫的,我......”

            她卻仿佛沒聽見他的話,直勾勾盯著他的臉,反問道:

            “不是說過外賣不健康嗎?”

            楚易軒啞然,原來她在氣他吃不健康的食物,不是為了江司言。

            他低下頭,連連保證以后不會了。

            聽完他的話后,沈芙臉色緩和一些。

            當他即將關上房門之時,沈芙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許再拂你姐夫的面子。”

            他失笑,自己沒猜錯,她果然是因江司言來警告他的。

            “忘了告訴你,你姐夫馬上要搬進來了,以后你要習慣他的存在?!?br>
            說話間,沈芙緊緊盯著楚易軒的臉,不過,他始終面容平靜,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他不再鬧了之后,她有些不習慣,她心里升起古怪的感覺,還欲再說什么,江司言站在樓下喊她下去吃飯。

            直到沈芙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楚易軒才關上房門。

            將樓下的歡笑隔絕在門外后,楚易軒打電話給陵園。

            他想要在父母墓地旁給自己買一個,但卻被告知旁邊的都已經賣掉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拜托工作人員在附近給他留一個。

            做完這一切后,他如釋重負地倚在門上。

            忽然,走廊傳來腳步聲。

            剛剛他太專注于打電話,沒有注意到樓上有人。

            他的心一揪,手指顫抖,剛剛說的話應該不會有人聽見吧。

            沈芙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的語氣極盡溫柔。

            “司言,二樓的房間你隨便選?!?br>
            楚易軒微微放松,兩人正忙著選房間,大概是沒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

            江司言最后選在了楚易軒的隔壁。

            楚易軒松了口氣,還好沒選他的房間,藏有他七魄的風鈴,系上了便不能移動。

            否則會立馬破碎。

            外面?zhèn)鱽碥囎拥穆曇簦と藗兩仙舷孪掳嶂鴸|西。

            原來他們定的日子,是今天。

            身上殘留的血腥味令他作嘔,楚易軒抬腳去浴室。

            淋浴開得太大,他沒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等他圍著浴巾出來時,發(fā)現江司言站在窗邊。

            江司言的手即將觸碰到他的回魂風鈴。





            第二日,楚易軒開始處理他的后事。

            否則將來還要麻煩沈芙,他生前欠她太多,死后不想再拖累她。

            首先,他去案發(fā)現場給自己收尸。

            荒草萋萋,徒增幾分陰森。

            歹徒窮兇極惡,是慣犯,他的尸體被特殊方法溶解,只剩一些殘骸。

            他從土里扒出僅剩的遺骨,即使死過一次,楚易軒依舊感到痛。

            找到手掌骨里的貝殼手串后,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血污。

            歹徒認為不值錢,才沒有拿去,但是,對楚易軒來說,這個手串才是最珍貴的。

            那是他親手為沈芙做的禮物,只因她喜歡貝殼,他就特意拜師去學手工,每一個貝殼都是他細細打磨拋光的。

            六天后,是沈芙二十八歲的生日,也是他回魂的第七天。

            能有機會親手將生日禮物送給她,他便了無遺憾了。

            他用黑色袋子將找到的遺骨包得嚴嚴實實,不仔細看的話,很像是一袋子肉。

            楚易軒本打算直接去火葬場,然后去銷戶,走得匆忙,忘記帶身份證,只好折返回家。

            推開門,看到沈芙在家,他微微躬身打招呼,不像從前那般熱切。

            沈芙覺得楚易軒有哪里不一樣了,很不習慣他的沉默,她沒忍住先開口。

            “你買的什么?”

            楚易軒緊張起來,眼珠子不受控地向上看,怯生生地說:“肉。”

            這是他說謊時的表現。

            沈芙的思緒卻被拉回到一周前,沒看清他的表情。

            一周前,江司言來家里給沈芙做飯,他的廚藝極好,她很喜歡他做的飯菜。

            餐桌上,他喂她吃飯,“要想抓住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女人的胃?!?br>
            躲在角落的楚易軒記住了這句話。

            那天晚上,他一夜沒睡,去學做飯教程。

            第二天清晨,他趁她沒醒溜進廚房,可是,剛打開燃氣,熊熊燃燒的火焰刺痛了他的眼。

            他的父母死于大火,此后,他對火應激。

            他愣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

            最后是沈芙及時趕到,關掉了燃氣,才沒引發(fā)事故。

            望著她因輕微中毒而漲紅的臉,他既愧疚又難過。

            “我會努力克服火焰的,早晚有一天,我能學會做飯?!?br>
            沈芙冷冷地回復他三個字,不需要。

            一周前的畫面與今天重疊,沈芙盯著他手中的袋子,嬌艷的唇吐出冷淡的話。

            “以后我有司言,不需要你給我做飯?!?br>
            聽到沈芙的話,楚易軒悄悄松了一口氣,但是,眼中的心虛很快轉為失落。

            江司言精通廚藝,而他由于應激,永遠都進不了廚房,確實是他更適合做姐姐的丈夫。

            望著裊裊倩影離去,楚易軒感到臉上黏膩膩的,不知是汗還是淚。

            還好沈芙沒打開看,否則一定會被血淋淋的場面嚇到。

            楚易軒剛要放下袋子,沒想到沈芙去而復返,他緊張地捂緊袋子。

            她正忙著抱一堆快遞進屋,沒注意到他眼中的緊張。

            包裹被拆開后,楚易軒發(fā)現基本都是他喜歡的聯(lián)名款日用品,而且還是情侶款的。

            他直勾勾地盯著盒子里的東西,一時有些怔住。

            從前,他吵著要和沈芙用一樣的日用品,所以,她直接買回來情侶款。

            楚易軒微微搖頭,將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出腦外,他低聲喃喃:

            “是司言哥要搬進來了嗎?”

            剪刀劃開膠帶的聲音掩蓋了他的聲音,沈芙沒聽清,“什么?”

            楚易軒垂下眼眸,絞著手指。

            “你這些情侶款的日用品,應該是為司言哥準備的吧?!?br>
            沈芙怔在原地,下意識脫口而出。

            “那是我為......”

            一連串的鈴聲打斷了她的話。

            江司言溫柔和煦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阿芙,我東西都收拾好了,你想我什么時候搬去你家?”

            沈芙回答了什么,楚易軒沒聽清,因為他已轉身默默離開。

            望著沈芙打電話時的溫柔笑臉,他苦澀自嘲,果然是替江司言準備的。

            片刻后,沈芙回房間和江司言打視頻,他輕手輕腳準備下樓出門。

            剛走到一半,沈芙從背后叫住他,“天要下大暴雨了,你去哪?”

            楚易軒抬頭看窗外,黑壓壓一片,果然風雨欲來。

            沒等他回答,沈芙主動開口,“你去哪?我送你?!?br>
            楚易軒愣住了,已經有三年,她沒主動與他同乘一車了。

            但是,今天,他是要去銷戶的。





            一場蓄意謀殺的大火,奪走了楚易軒的雙親。

            是沈芙從天而降,將他養(yǎng)大。

            成人禮那天,他跟她告白,她卻視他為洪水猛獸,驟然出國。

            三年后,她帶著男友從國外歸來。

            楚易軒替沈芙取完生日禮物后,被歹徒綁架謀財。

            他向她求救時,她卻忙于照顧男友的狗,而將他的電話一遍遍掛斷。

            后來,他被肢解慘死。

            黃泉當鋪,使者問他:“你要用魂魄換什么?”

            “我用魂飛魄散為代價,換沈芙七十年陽壽?!?br>
            從此,楚易軒與她兩不相欠。

            她的養(yǎng)育之恩,他報完了。

            1

            楚易軒剛換掉滿是血跡的衣服,別墅里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沈芙進來后沒發(fā)現異樣,看到楚易軒后,悄悄松了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的眼中竟然藏有擔憂。

            沈芙將他發(fā)送的緊急救助短信展示在他眼前,聲音微微發(fā)顫。

            “21歲,長本事了,我不接你電話,你就發(fā)SOS來嚇唬我?”

            楚易軒小聲地說,“我沒有......”

            沈芙冷聲打斷他的解釋,“我不是跟你說過,司言的狗病了,我要幫他照顧,你一直找我干什么?”

            楚易軒低著頭,沉默不語,沈芙卻不離開,質問的目光始終落在他的臉上。

            僵持半晌后,他終于出聲,“對不起,姐姐,我誤觸了?!?br>
            聽到楚易軒對她又換回了從前的稱呼,沈芙有些失神。

            “以后不許再開這種玩笑?!?br>
            楚易軒乖乖地點頭。

            得到滿意的答復后,沈芙轉身往樓上走,卻在垂眸的瞬間,看到他手腕上深深的傷痕。

            這時,她才注意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她的眼神很復雜,既有驚慌又有憤怒,最后化為對他的指責。

            “想用割腕來逼我嗎?告訴你,不可能!我馬上要和司言結婚了。冷落你三年居然還沒學乖,你要是再敢對我有不倫的念頭,就從我家里搬走!”

            然后,沈芙沒再看楚易軒一眼,徑直上樓,重重摔上門。

            他并非鬧自盡,那是死前被砍斷手留下的痕跡。

            楚易軒心底酸澀,喃喃低語。

            “姐姐,我不會了,因為我早就死了?!?br>
            沈芙像是感知到什么,腳步一頓,偏偏此時窗外刮來一陣大風。

            他的話被風吹散,她沒有聽清。

            楚易軒回房間后,在窗邊系上了七個人形風鈴,里面裝著他的七魄。

            七天之后,他就會徹底消散。

            做完這一切,他下意識看向桌子上的合照。

            十七歲的沈芙牽著比她矮很多的楚易軒,晚霞灑在他們身上,暖意洋洋。

            那年他才十歲,沒有沈芙,他根本活不下去。

            傭人嘲笑他是寄生蟲,苛待他的吃食,沈芙發(fā)現后,一向好脾氣的她大發(fā)雷霆,辭退了所有人,即使學業(yè)再忙,也要每天回家陪他,親手給他做飯。

            他被煙熏壞了眼睛,沈芙便給他念課本上的東西,念到聲音沙啞,她因此傷了嗓子,再也不能唱歌。

            楚易軒愧疚得想死,沈芙卻溫柔地安慰他,“姐姐不怪你?!?br>
            八年后,他被沈芙養(yǎng)得很好,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但他依舊仰望她。

            十八歲,正是少年知慕少艾的年紀,他不可救藥愛上了養(yǎng)大他的姐姐。

            那年,沈芙為他辦了一個盛大的成人禮。

            席間,沈芙喝得迷離,楚易軒第一次碰酒,望著風情萬種的她徹底亂了性。

            他沒忍住吻上她嬌艷的紅唇,沈芙卻瞬間清醒,狠狠咬了他。

            楚易軒嘴角掛著血,卻執(zhí)著地跟沈芙表白。

            那是第一次沈芙對他說重話。

            “楚易軒,我比你大七歲,我是你的姐姐,愛上我是錯的?!?br>
            可是,楚易軒眼中的火焰不減反增。

            “我姓楚,你姓沈,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為什么不行?”

            沈芙舉起酒杯,潑在他的臉上,徹底澆滅了他的欲望。

            “我一直把你當弟弟,僅此而已?!?br>
            那一夜,沈芙喝了一夜的酒,他也一夜未眠。

            他想跟她道歉,可是助理卻說,她一早就出國了。楚易軒每天都等她到深夜,一等就是三年。

            再見面,沈芙柔柔地貼在江司言身上,要他叫姐夫。

            他不甘心,凄涼地問她,是不是故意找個男人來讓他死心。

            沈芙冷眼看他,“別自作多情了,在舞臺上我對司言一見鐘情。”

            江司言是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而沈芙最喜歡看舞蹈。

            這半個月里,她經常帶男友出現在他眼前,當著他的面親密。

            被歹徒折磨之時,他的電話曾有一次被接起來,江司言率先開口打斷了他的求救。

            “易軒,阿芙正在給狗吹毛,一會我讓她聯(lián)系你。”

            楚易軒的慘叫被吹風機掩蓋,江司言掛斷了電話。

            可是,直到尖刀剜出他心臟,沈芙都沒有回電話。

            地府里,他看到沈芙的壽命只剩半年,便當掉魂魄換給她七十年。

            陰司可憐他一片癡心,先收下三魂,留他七魄回人間去了卻執(zhí)念。

            指針劃過零點,風鈴墜下一個,摔得稀碎。

            “姐姐,這是我和你道別的第一天?!?br>
            睡夢中,沈芙被碎裂聲驚醒,心顫個不停。





            在沈芙詢問的目光下,他隨口一說,“去舞蹈室。”

            被領養(yǎng)后,他發(fā)現沈芙喜歡看舞蹈。

            于是,當她問他,你的夢想是什么的時候,他堅定地回答,舞蹈演員。

            八年來,他苦練舞蹈,即使肌肉拉傷,打完止痛針后便要繼續(xù)練習,一天假都沒請過。

            終于,在今年,他通過藝考考入了本地最好的舞蹈學院。

            曾經,沈芙鼓勵他,“我相信你將來會是最出色的舞蹈演員?!?br>
            現在,他的光芒都被江司言掩蓋。

            沈芙回國的那天,楚易軒激動地拿出錄取通知書,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跟她分享喜悅,她便拉著江司言上前,滿眼愛慕地介紹。

            “我和司言是在劇院相遇,他是我心目中最優(yōu)秀的舞蹈演員。”

            沈芙果然很喜歡江司言,一路上她都在跟楚易軒介紹他舞蹈的特點。

            楚易軒乖順地應聲,許是已經死了,他的心不像從前那樣痛了。

            他這么聽話,沈芙有些意外。

            前段時間,只要一提起江司言,他的反應都很激烈。

            “你姐夫舞蹈跳得好,還是前輩,你多跟他請教一下?!?br>
            “好的,姐姐?!?br>
            這一次他是真心實意稱呼她姐姐。

            看到江司言和她興趣相投,就算將來他離開,她也會幸福的。

            舞蹈室和銷戶的地方是兩個方向,邁巴赫剛剛駛過岔路。

            楚易軒看了眼腕表,還有時間,一會等沈芙走后,他再折返。

            江司言的視頻電話打來,沈芙秒接。

            “阿芙,我好想你?!?br>
            “晚上不就見面了嗎?”

            兩個人聊得熱絡,在憧憬結婚后的未來,聊到情濃時,江司言隔空比了個心,然后給沈芙一個飛吻。

            楚易軒偏過臉,看向窗外,黑沉沉一片,暴雨將至。

            車馬上要到舞蹈室的時候,突然,江司言說想吃城西的小酥肉,而舞蹈室的方向在城東。

            看著只剩三公里的導航,沈芙一腳剎車停下,對后座的楚易軒說道:

            “不順路,你下去吧?!?br>
            楚易軒心頭苦澀,默默開門下車。

            他剛要抬腳離去,沈芙降下車窗,把雨傘遞給他。

            “要下暴雨了?!?br>
            已經好久沒有被她關心過,楚易軒微愣,心中升起絲絲暖意。

            沈芙偏過臉,不再看他,語氣中意味不明。

            “你要是淋雨發(fā)燒了,我可沒空照顧你,我忙著和司言籌備婚禮呢?!?br>
            邁巴赫疾馳而去之后,楚易軒在原來站了好久,他的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著沈芙剛剛的話。

            這么快就要結婚了,看來姐姐是真喜歡江司言。

            楚易軒剛走幾步,天就下起暴雨。

            暴雨太急,即使撐著傘,他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濕。

            由于路途太遠,他趕到戶籍時,已是正午,門鎖了。

            他在漫天風雨中獨自站立,看上去十分孤寂。

            直到戶籍下午上班,他才推開門。

            目前沈芙還是他名義上的監(jiān)護人,為了替她減少麻煩,他先一步來給自己銷戶了。

            工作人員驚掉了下巴,哪有活人來給自己銷戶的?

            楚易軒苦笑,“因為,我馬上就死了?!?br>
            工作人員表示為難,沒辦過這種業(yè)務,要去請示上級。

            上級聽說他的事后,要他去會議室單獨談談。

            楚易軒推開門,發(fā)現房間里的人是他初中的班主任。

            兩個人寒暄幾句后,班主任奇怪地看著他。

            “你為什么要死了?你姐姐知道嗎?”

            楚易軒無奈扯謊,“我得了絕癥,沒敢告訴姐姐?!?br>
            看到他哀傷的眼眸,班主任不再追問,但還是忍不住勸他:

            “你姐姐待你不薄呀,當年你明明文化課成績很好,卻非要去當舞蹈生,老師和校長都不同意,你姐姐來學校后,二話不說鼎力支持你;你的比賽名額被別人頂替,你姐姐連跨國項目都放棄,替你去討回公道......”

            班主任喋喋不休的感慨,將楚易軒的思緒拉回過去。

            說道最后,班主任輕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

            “我勸你還是將病情告訴你姐姐吧,免得將來遺憾。”

            楚易軒默默地點頭,“過段時間我會親自跟她說,請您暫時替我保密。”

            聽到班主任的應允后,他松了一口氣。

            去火葬場的路上,他腦海里一直放映著過去的畫面。

            他和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她有了新歡,而他已經死了。

            翻滾的火舌刺痛了楚易軒的眼,火焰燒在殘骸上時,他依舊會感到痛。

            處理完這一切后,他抱著骨灰盒,低著頭往前走,沒想到遇見了熟人。

            沈芙與江司言并肩走著。

            看到他的身影,沈芙顯然一愣,脫口而出問道:

            “你不是去舞蹈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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