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無無的其他類型小說《上窮碧落下黃泉 番外結局+番外》,由網絡作家“楚易軒”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楚易軒感覺靈魂一顫,他飛快跑過去阻攔江司言,力氣沒收住,江司言摔在了地上?!安辉S動!”沈芙跑進來扶起江司言,“楚易軒,你看看你是什么態(tài)度,不就是一個房間嗎?至于對你姐夫動手嗎?”江司言眼中一片愧疚,“那間房離阿芙太遠了,我想換到這間,沒想到這是你的,對不起,我馬上走?!闭f完,江司言低著頭往外走。沈芙叫停了他的腳步,然后,視線落在后面楚易軒的身上,聲音冷了一個度。江司言握著她的手,“阿芙,我不是故意跟易軒搶房間的,我是真不知道?!鄙蜍窖壑袔?,指著楚易軒,“司言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他想要這間,你就讓給他。”她緊緊盯著他,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如從前那般鬧起來??墒撬恢睕]出聲,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氣,“給我五天時間,我搬出去?!币娝绱斯皂槪?..
《上窮碧落下黃泉 番外結局+番外》精彩片段
楚易軒感覺靈魂一顫,他飛快跑過去阻攔江司言,力氣沒收住,江司言摔在了地上。
“不許動!”
沈芙跑進來扶起江司言,“楚易軒,你看看你是什么態(tài)度,不就是一個房間嗎?至于對你姐夫動手嗎?”
江司言眼中一片愧疚,“那間房離阿芙太遠了,我想換到這間,沒想到這是你的,對不起,我馬上走?!?br>
說完,江司言低著頭往外走。
沈芙叫停了他的腳步,然后,視線落在后面楚易軒的身上,聲音冷了一個度。
江司言握著她的手,“阿芙,我不是故意跟易軒搶房間的,我是真不知道。”
沈芙眼中帶怒,指著楚易軒,“司言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他想要這間,你就讓給他。”
她緊緊盯著他,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如從前那般鬧起來。
可是他一直沒出聲,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氣,“給我五天時間,我搬出去。”
見他如此乖順,沈芙一時愣住了。
離開后,江司言并沒有去隔壁的房間,他轉身進了沈芙的房間。
楚易軒伏在桌子上,往紙上寫著治胃病的中草藥名字。
當年,他爸爸下海前曾做過沈芙的啟蒙恩師,她感念恩情,在事故后,收養(yǎng)了他,沈家卻不同意,說沈芙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怎么能帶個累贅?
沈家為了逼她,甚至斷了她的資金。
她靠自己白手起家,當她躍身成為科技新貴后,沈家才來求和。
她是個工作狂,不幸得了胃病,從前,一直都是楚易軒替她熬中草藥,以后,他不在了,只能將藥方留給她。
忽然,手機震動一聲。
江司言發(fā)來一張自拍照,他的鎖骨上沾著口紅印。
為了送沈芙禮物,楚易軒對彩妝有過研究,那色號一看就是沈芙最喜歡的。
他握著手機,面無表情。
從前,看到他們親昵,他會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淚,大概是已經死了,他的心沒有那么痛了。
一分五十九秒后,照片被撤回,緊接著江司言發(fā)來一條消息。
“不好意思,我發(fā)錯了,我是想問問,阿芙喜歡什么色號的口紅,過幾天是她的生日,我想送她禮物。”
楚易軒不會再被江司言刺激到,他平靜地將鏈接轉發(fā)過去。
然后,他走到床邊,捏碎了一個風鈴。
雖然還沒到零點,但是這一天可以提前結束了。
距離回魂結束,只剩四天了。
第二日清晨,楚易軒聽到樓下的人在商量家宴,沈芙要帶江司言去見家長。
沙發(fā)上,江司言摟著沈芙的腰,“要不讓易軒陪我一起吧?”
聽到家宴,楚易軒怔了怔。
八年來,他從未去過沈家,因為不受歡迎。
為了避免他的難堪,沈芙也不愿他去。
這一次,沈芙遲疑片刻,依舊拒絕。
“去見家長我有些緊張,有個熟人陪著能好一些?!?br>
在江司言哀求的目光中,沈芙敗下陣來。
她對江司言有求必應,看來真的很愛。
看到樓梯轉角處的楚易軒,江司言揮了揮手。
“易軒,我沒有合適的禮服,可以借你的嗎?”
沈芙也回頭看向他,他淺淺一笑,帶著江司言去衣帽間。
十五分鐘后,他出來時,卻看到沈芙握著他的手機,神色古怪。
“你訂做墓碑干什么?”
楚易軒抬起頭,他們六目相對,面面相覷。
江司言嘴角帶笑,“好巧呀,居然在這里遇見易軒,你來做什么?”
“我來送送朋友?!?br>
說完,他將眼中的緊張藏好,看向沈芙,補充道:
“我剛接到朋友去世的通知,他意外慘死于歹徒之手,他是個孤兒,所以我來替他收尸?!?br>
沈芙神情莫名,她心底升起一絲古怪,還欲追問,江司言卻率先出聲。
他面色哀痛,“你的朋友應該年紀和你一樣大吧,英年早逝啊!”
沈芙看了楚易軒一眼,沒有多說什么,挽著江司言走了。
楚易軒松了一口氣,腳剛邁過門檻,沈芙清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剛剛司言的狗突發(fā)心臟病,去世了,今天我要陪他,晚上你不用等我回家了。”
從前沈芙去陪江司言后,楚易軒倔強地在客廳等她一夜,熬紅了眼也不去休息。
可現在,他只是把沈芙當姐姐看待,何況,他早就死了,將來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會是他。
楚易軒偏過臉,平靜地點了點頭。
“好,姐姐?!?br>
獨自回家后,他換掉了被雨打濕的衣服。
等過幾天墓碑做好,他親手將自己下葬后,便徹底了卻了身后事。
他在房間枯坐到零點,風鈴的碎裂聲,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回魂只剩五天了。
直到第二天傍晚,沈芙的車才開進院落,楚易軒站在窗邊,遙望遠處。
江司言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沈芙挽著他的胳膊,一路上她笑得甜蜜。
楚易軒有些失神,已經有三年沒見過沈芙發(fā)自內心地笑了。
但是,很快他就釋然了。
姐姐找到了他的真命天子,他應該替她感到開心,五天后,就算他魂飛魄散,他也能安心地去了。
廚房里,江司言帶著圍裙忙前忙后,沈芙則靜靜看著他,滿臉愛意。
做好飯后,江司言熱情地喊楚易軒來吃飯,他已經死了,吃不了活人的東西。
“對不起,我剛吃過外賣了。”
被婉拒后,江司言也不惱,“那下次請你來嘗嘗我做的飯?!?br>
楚易軒轉身回到房間,手按在門把手上。
他剛要關門,門卻從外面被推開。
沈芙站在門外,臉上帶有薄怒。
楚易軒下意識道歉,“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拒絕姐夫的,我......”
她卻仿佛沒聽見他的話,直勾勾盯著他的臉,反問道:
“不是說過外賣不健康嗎?”
楚易軒啞然,原來她在氣他吃不健康的食物,不是為了江司言。
他低下頭,連連保證以后不會了。
聽完他的話后,沈芙臉色緩和一些。
當他即將關上房門之時,沈芙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許再拂你姐夫的面子。”
他失笑,自己沒猜錯,她果然是因江司言來警告他的。
“忘了告訴你,你姐夫馬上要搬進來了,以后你要習慣他的存在?!?br>
說話間,沈芙緊緊盯著楚易軒的臉,不過,他始終面容平靜,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他不再鬧了之后,她有些不習慣,她心里升起古怪的感覺,還欲再說什么,江司言站在樓下喊她下去吃飯。
直到沈芙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楚易軒才關上房門。
將樓下的歡笑隔絕在門外后,楚易軒打電話給陵園。
他想要在父母墓地旁給自己買一個,但卻被告知旁邊的都已經賣掉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拜托工作人員在附近給他留一個。
做完這一切后,他如釋重負地倚在門上。
忽然,走廊傳來腳步聲。
剛剛他太專注于打電話,沒有注意到樓上有人。
他的心一揪,手指顫抖,剛剛說的話應該不會有人聽見吧。
沈芙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的語氣極盡溫柔。
“司言,二樓的房間你隨便選?!?br>
楚易軒微微放松,兩人正忙著選房間,大概是沒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
江司言最后選在了楚易軒的隔壁。
楚易軒松了口氣,還好沒選他的房間,藏有他七魄的風鈴,系上了便不能移動。
否則會立馬破碎。
外面?zhèn)鱽碥囎拥穆曇簦と藗兩仙舷孪掳嶂鴸|西。
原來他們定的日子,是今天。
身上殘留的血腥味令他作嘔,楚易軒抬腳去浴室。
淋浴開得太大,他沒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等他圍著浴巾出來時,發(fā)現江司言站在窗邊。
江司言的手即將觸碰到他的回魂風鈴。
第二日,楚易軒開始處理他的后事。
否則將來還要麻煩沈芙,他生前欠她太多,死后不想再拖累她。
首先,他去案發(fā)現場給自己收尸。
荒草萋萋,徒增幾分陰森。
歹徒窮兇極惡,是慣犯,他的尸體被特殊方法溶解,只剩一些殘骸。
他從土里扒出僅剩的遺骨,即使死過一次,楚易軒依舊感到痛。
找到手掌骨里的貝殼手串后,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血污。
歹徒認為不值錢,才沒有拿去,但是,對楚易軒來說,這個手串才是最珍貴的。
那是他親手為沈芙做的禮物,只因她喜歡貝殼,他就特意拜師去學手工,每一個貝殼都是他細細打磨拋光的。
六天后,是沈芙二十八歲的生日,也是他回魂的第七天。
能有機會親手將生日禮物送給她,他便了無遺憾了。
他用黑色袋子將找到的遺骨包得嚴嚴實實,不仔細看的話,很像是一袋子肉。
楚易軒本打算直接去火葬場,然后去銷戶,走得匆忙,忘記帶身份證,只好折返回家。
推開門,看到沈芙在家,他微微躬身打招呼,不像從前那般熱切。
沈芙覺得楚易軒有哪里不一樣了,很不習慣他的沉默,她沒忍住先開口。
“你買的什么?”
楚易軒緊張起來,眼珠子不受控地向上看,怯生生地說:“肉。”
這是他說謊時的表現。
沈芙的思緒卻被拉回到一周前,沒看清他的表情。
一周前,江司言來家里給沈芙做飯,他的廚藝極好,她很喜歡他做的飯菜。
餐桌上,他喂她吃飯,“要想抓住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女人的胃?!?br>
躲在角落的楚易軒記住了這句話。
那天晚上,他一夜沒睡,去學做飯教程。
第二天清晨,他趁她沒醒溜進廚房,可是,剛打開燃氣,熊熊燃燒的火焰刺痛了他的眼。
他的父母死于大火,此后,他對火應激。
他愣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
最后是沈芙及時趕到,關掉了燃氣,才沒引發(fā)事故。
望著她因輕微中毒而漲紅的臉,他既愧疚又難過。
“我會努力克服火焰的,早晚有一天,我能學會做飯?!?br>
沈芙冷冷地回復他三個字,不需要。
一周前的畫面與今天重疊,沈芙盯著他手中的袋子,嬌艷的唇吐出冷淡的話。
“以后我有司言,不需要你給我做飯?!?br>
聽到沈芙的話,楚易軒悄悄松了一口氣,但是,眼中的心虛很快轉為失落。
江司言精通廚藝,而他由于應激,永遠都進不了廚房,確實是他更適合做姐姐的丈夫。
望著裊裊倩影離去,楚易軒感到臉上黏膩膩的,不知是汗還是淚。
還好沈芙沒打開看,否則一定會被血淋淋的場面嚇到。
楚易軒剛要放下袋子,沒想到沈芙去而復返,他緊張地捂緊袋子。
她正忙著抱一堆快遞進屋,沒注意到他眼中的緊張。
包裹被拆開后,楚易軒發(fā)現基本都是他喜歡的聯(lián)名款日用品,而且還是情侶款的。
他直勾勾地盯著盒子里的東西,一時有些怔住。
從前,他吵著要和沈芙用一樣的日用品,所以,她直接買回來情侶款。
楚易軒微微搖頭,將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出腦外,他低聲喃喃:
“是司言哥要搬進來了嗎?”
剪刀劃開膠帶的聲音掩蓋了他的聲音,沈芙沒聽清,“什么?”
楚易軒垂下眼眸,絞著手指。
“你這些情侶款的日用品,應該是為司言哥準備的吧?!?br>
沈芙怔在原地,下意識脫口而出。
“那是我為......”
一連串的鈴聲打斷了她的話。
江司言溫柔和煦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阿芙,我東西都收拾好了,你想我什么時候搬去你家?”
沈芙回答了什么,楚易軒沒聽清,因為他已轉身默默離開。
望著沈芙打電話時的溫柔笑臉,他苦澀自嘲,果然是替江司言準備的。
片刻后,沈芙回房間和江司言打視頻,他輕手輕腳準備下樓出門。
剛走到一半,沈芙從背后叫住他,“天要下大暴雨了,你去哪?”
楚易軒抬頭看窗外,黑壓壓一片,果然風雨欲來。
沒等他回答,沈芙主動開口,“你去哪?我送你?!?br>
楚易軒愣住了,已經有三年,她沒主動與他同乘一車了。
但是,今天,他是要去銷戶的。
一場蓄意謀殺的大火,奪走了楚易軒的雙親。
是沈芙從天而降,將他養(yǎng)大。
成人禮那天,他跟她告白,她卻視他為洪水猛獸,驟然出國。
三年后,她帶著男友從國外歸來。
楚易軒替沈芙取完生日禮物后,被歹徒綁架謀財。
他向她求救時,她卻忙于照顧男友的狗,而將他的電話一遍遍掛斷。
后來,他被肢解慘死。
黃泉當鋪,使者問他:“你要用魂魄換什么?”
“我用魂飛魄散為代價,換沈芙七十年陽壽?!?br>
從此,楚易軒與她兩不相欠。
她的養(yǎng)育之恩,他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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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軒剛換掉滿是血跡的衣服,別墅里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沈芙進來后沒發(fā)現異樣,看到楚易軒后,悄悄松了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的眼中竟然藏有擔憂。
沈芙將他發(fā)送的緊急救助短信展示在他眼前,聲音微微發(fā)顫。
“21歲,長本事了,我不接你電話,你就發(fā)SOS來嚇唬我?”
楚易軒小聲地說,“我沒有......”
沈芙冷聲打斷他的解釋,“我不是跟你說過,司言的狗病了,我要幫他照顧,你一直找我干什么?”
楚易軒低著頭,沉默不語,沈芙卻不離開,質問的目光始終落在他的臉上。
僵持半晌后,他終于出聲,“對不起,姐姐,我誤觸了?!?br>
聽到楚易軒對她又換回了從前的稱呼,沈芙有些失神。
“以后不許再開這種玩笑?!?br>
楚易軒乖乖地點頭。
得到滿意的答復后,沈芙轉身往樓上走,卻在垂眸的瞬間,看到他手腕上深深的傷痕。
這時,她才注意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她的眼神很復雜,既有驚慌又有憤怒,最后化為對他的指責。
“想用割腕來逼我嗎?告訴你,不可能!我馬上要和司言結婚了。冷落你三年居然還沒學乖,你要是再敢對我有不倫的念頭,就從我家里搬走!”
然后,沈芙沒再看楚易軒一眼,徑直上樓,重重摔上門。
他并非鬧自盡,那是死前被砍斷手留下的痕跡。
楚易軒心底酸澀,喃喃低語。
“姐姐,我不會了,因為我早就死了?!?br>
沈芙像是感知到什么,腳步一頓,偏偏此時窗外刮來一陣大風。
他的話被風吹散,她沒有聽清。
楚易軒回房間后,在窗邊系上了七個人形風鈴,里面裝著他的七魄。
七天之后,他就會徹底消散。
做完這一切,他下意識看向桌子上的合照。
十七歲的沈芙牽著比她矮很多的楚易軒,晚霞灑在他們身上,暖意洋洋。
那年他才十歲,沒有沈芙,他根本活不下去。
傭人嘲笑他是寄生蟲,苛待他的吃食,沈芙發(fā)現后,一向好脾氣的她大發(fā)雷霆,辭退了所有人,即使學業(yè)再忙,也要每天回家陪他,親手給他做飯。
他被煙熏壞了眼睛,沈芙便給他念課本上的東西,念到聲音沙啞,她因此傷了嗓子,再也不能唱歌。
楚易軒愧疚得想死,沈芙卻溫柔地安慰他,“姐姐不怪你?!?br>
八年后,他被沈芙養(yǎng)得很好,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但他依舊仰望她。
十八歲,正是少年知慕少艾的年紀,他不可救藥愛上了養(yǎng)大他的姐姐。
那年,沈芙為他辦了一個盛大的成人禮。
席間,沈芙喝得迷離,楚易軒第一次碰酒,望著風情萬種的她徹底亂了性。
他沒忍住吻上她嬌艷的紅唇,沈芙卻瞬間清醒,狠狠咬了他。
楚易軒嘴角掛著血,卻執(zhí)著地跟沈芙表白。
那是第一次沈芙對他說重話。
“楚易軒,我比你大七歲,我是你的姐姐,愛上我是錯的?!?br>
可是,楚易軒眼中的火焰不減反增。
“我姓楚,你姓沈,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為什么不行?”
沈芙舉起酒杯,潑在他的臉上,徹底澆滅了他的欲望。
“我一直把你當弟弟,僅此而已?!?br>
那一夜,沈芙喝了一夜的酒,他也一夜未眠。
他想跟她道歉,可是助理卻說,她一早就出國了。楚易軒每天都等她到深夜,一等就是三年。
再見面,沈芙柔柔地貼在江司言身上,要他叫姐夫。
他不甘心,凄涼地問她,是不是故意找個男人來讓他死心。
沈芙冷眼看他,“別自作多情了,在舞臺上我對司言一見鐘情。”
江司言是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而沈芙最喜歡看舞蹈。
這半個月里,她經常帶男友出現在他眼前,當著他的面親密。
被歹徒折磨之時,他的電話曾有一次被接起來,江司言率先開口打斷了他的求救。
“易軒,阿芙正在給狗吹毛,一會我讓她聯(lián)系你。”
楚易軒的慘叫被吹風機掩蓋,江司言掛斷了電話。
可是,直到尖刀剜出他心臟,沈芙都沒有回電話。
地府里,他看到沈芙的壽命只剩半年,便當掉魂魄換給她七十年。
陰司可憐他一片癡心,先收下三魂,留他七魄回人間去了卻執(zhí)念。
指針劃過零點,風鈴墜下一個,摔得稀碎。
“姐姐,這是我和你道別的第一天?!?br>
睡夢中,沈芙被碎裂聲驚醒,心顫個不停。
在沈芙詢問的目光下,他隨口一說,“去舞蹈室。”
被領養(yǎng)后,他發(fā)現沈芙喜歡看舞蹈。
于是,當她問他,你的夢想是什么的時候,他堅定地回答,舞蹈演員。
八年來,他苦練舞蹈,即使肌肉拉傷,打完止痛針后便要繼續(xù)練習,一天假都沒請過。
終于,在今年,他通過藝考考入了本地最好的舞蹈學院。
曾經,沈芙鼓勵他,“我相信你將來會是最出色的舞蹈演員?!?br>
現在,他的光芒都被江司言掩蓋。
沈芙回國的那天,楚易軒激動地拿出錄取通知書,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跟她分享喜悅,她便拉著江司言上前,滿眼愛慕地介紹。
“我和司言是在劇院相遇,他是我心目中最優(yōu)秀的舞蹈演員。”
沈芙果然很喜歡江司言,一路上她都在跟楚易軒介紹他舞蹈的特點。
楚易軒乖順地應聲,許是已經死了,他的心不像從前那樣痛了。
他這么聽話,沈芙有些意外。
前段時間,只要一提起江司言,他的反應都很激烈。
“你姐夫舞蹈跳得好,還是前輩,你多跟他請教一下?!?br>
“好的,姐姐?!?br>
這一次他是真心實意稱呼她姐姐。
看到江司言和她興趣相投,就算將來他離開,她也會幸福的。
舞蹈室和銷戶的地方是兩個方向,邁巴赫剛剛駛過岔路。
楚易軒看了眼腕表,還有時間,一會等沈芙走后,他再折返。
江司言的視頻電話打來,沈芙秒接。
“阿芙,我好想你?!?br>
“晚上不就見面了嗎?”
兩個人聊得熱絡,在憧憬結婚后的未來,聊到情濃時,江司言隔空比了個心,然后給沈芙一個飛吻。
楚易軒偏過臉,看向窗外,黑沉沉一片,暴雨將至。
車馬上要到舞蹈室的時候,突然,江司言說想吃城西的小酥肉,而舞蹈室的方向在城東。
看著只剩三公里的導航,沈芙一腳剎車停下,對后座的楚易軒說道:
“不順路,你下去吧?!?br>
楚易軒心頭苦澀,默默開門下車。
他剛要抬腳離去,沈芙降下車窗,把雨傘遞給他。
“要下暴雨了?!?br>
已經好久沒有被她關心過,楚易軒微愣,心中升起絲絲暖意。
沈芙偏過臉,不再看他,語氣中意味不明。
“你要是淋雨發(fā)燒了,我可沒空照顧你,我忙著和司言籌備婚禮呢?!?br>
邁巴赫疾馳而去之后,楚易軒在原來站了好久,他的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著沈芙剛剛的話。
這么快就要結婚了,看來姐姐是真喜歡江司言。
楚易軒剛走幾步,天就下起暴雨。
暴雨太急,即使撐著傘,他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濕。
由于路途太遠,他趕到戶籍時,已是正午,門鎖了。
他在漫天風雨中獨自站立,看上去十分孤寂。
直到戶籍下午上班,他才推開門。
目前沈芙還是他名義上的監(jiān)護人,為了替她減少麻煩,他先一步來給自己銷戶了。
工作人員驚掉了下巴,哪有活人來給自己銷戶的?
楚易軒苦笑,“因為,我馬上就死了?!?br>
工作人員表示為難,沒辦過這種業(yè)務,要去請示上級。
上級聽說他的事后,要他去會議室單獨談談。
楚易軒推開門,發(fā)現房間里的人是他初中的班主任。
兩個人寒暄幾句后,班主任奇怪地看著他。
“你為什么要死了?你姐姐知道嗎?”
楚易軒無奈扯謊,“我得了絕癥,沒敢告訴姐姐?!?br>
看到他哀傷的眼眸,班主任不再追問,但還是忍不住勸他:
“你姐姐待你不薄呀,當年你明明文化課成績很好,卻非要去當舞蹈生,老師和校長都不同意,你姐姐來學校后,二話不說鼎力支持你;你的比賽名額被別人頂替,你姐姐連跨國項目都放棄,替你去討回公道......”
班主任喋喋不休的感慨,將楚易軒的思緒拉回過去。
說道最后,班主任輕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
“我勸你還是將病情告訴你姐姐吧,免得將來遺憾。”
楚易軒默默地點頭,“過段時間我會親自跟她說,請您暫時替我保密。”
聽到班主任的應允后,他松了一口氣。
去火葬場的路上,他腦海里一直放映著過去的畫面。
他和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她有了新歡,而他已經死了。
翻滾的火舌刺痛了楚易軒的眼,火焰燒在殘骸上時,他依舊會感到痛。
處理完這一切后,他抱著骨灰盒,低著頭往前走,沒想到遇見了熟人。
沈芙與江司言并肩走著。
看到他的身影,沈芙顯然一愣,脫口而出問道:
“你不是去舞蹈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