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俯身嘔出了一大攤血。
我沒什么好留戀的了。
終于能不帶愧疚的好好睡一覺了。
醒來的時候,常年在國外生活的母親站在我面前。
多年的優(yōu)渥生活讓她滿是上位者的氣勢。
“白血病的治愈率高于90%?!?br>
“為什么不治?”
我面容枯槁,雙眼無神的看著她。
直到......
“夫人、小姐,謝謝你們,真的。”
一位穿著破舊的婦人跪在我們面前,涕泗橫流的感謝。
我眼中一向高傲的母親竟彎腰將她扶了起來。
“沒事,孩子能治是最好的?!?br>
環(huán)顧四周,我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普通病房。
作為白家的大小姐,從小到大,我都是私人醫(yī)生的。
隔壁床的孩子瘦的好像骷髏,一雙大眼睛滿是對生的希望。
我心里一震,莫名的有些酸澀。
小女孩看我看她,遞過來一顆糖。
“姐姐,你是不是很疼???”
“沒關(guān)系,圓圓的糖給你。”
“媽媽說等我好了就能回去上學,等姐姐好了,你就不疼了?!?br>
我突然覺得喉嚨被哽住,眼淚竟然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一張骨髓移植單放在我手里。
移植人赫然是母親的名字。
我眼里滿是震驚。
母親目光柔和了幾分。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br>
“之前總想著用物質(zhì)填補你,卻忽視了你本身的需求?!?br>
“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可以嗎?”
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觸動到。
我有些哽咽。
“對不起......”
“如果你是對你自己說的,那我認可?!?br>
一份調(diào)查資料遞到我面前。
我抬起頭,眼中是抑制不住的驚愕。
葉云帆竟然?
我和母親一起被推進手術(shù)室,她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卻什么都沒有說。
我的心卻出奇的平靜下來。
出院那天,裊裊手里拿著一束山丹接我。
“恭喜新生?!?br>
我笑了笑,接過了花束。
母親依然不茍言笑的站在一旁,只是車里擺滿給我的各種補品。
我們滿載歸家,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葉云帆。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有些青黑的胡茬。
裊裊一臉憤怒,母親卻平靜的拉著她進了別墅。
他一步步走上前,極輕的握住了我的手臂。
“對不起,之前的事,我不知道?!?br>
“雨欣,為什么不早告訴我你生病了?”
我推開他的手,嘴角勾起自嘲。
“你的心里只有林鳶,何必自取其辱呢?”
他雙眼赤紅,眼里閃過自責。
“都是我的錯。”
看著這個曾經(jīng)深愛的人,我內(nèi)心再也興不起一絲波瀾。
“白雨欣,你要不要點臉?”
林鳶的呵斥聲喚回我的神志。
她面容枯槁,再也沒了當年水靈的模樣。
但肚子卻很大,將要臨盆的樣子。
葉云帆臉色一變,聲音冷了下來。
“你怎么不在家好好養(yǎng)胎?!?br>
林鳶的面容有些扭曲。
“再不來你就被狐貍精勾魂了?!?br>
“白雨欣,你怎么沒病死,出來就勾搭別人男人。”
葉云帆皺緊了眉。
“別胡鬧,和雨欣道歉!”
林鳶捂著通紅的臉,上來就要抓撓她。
“為了這個賤人,你連家都不要了!”
他依然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到一邊,一臉焦急的看我。
“我可以解釋的,是她假結(jié)婚讓她父母放心,我才幫忙的。”
“孩子,孩子只是一場意外?!?br>
我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實在是太好笑了。
笑他漏洞百出的借口,也笑我自己剛才竟然有一絲可恥的軟弱。
林鳶眼里滿是淚水,捂著肚子神情痛苦。
“我要生了,云帆,救我?!?br>
葉云帆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