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籠罩全身。
我看著雙眼有著神采的宋興懷,雙腿健全的兒子,感覺天都塌了。
原來,他們都沒有出任何事......宋成安的身后,跟著一個女人。
是這場婚禮上的新娘。
純白的婚紗在她身上,顯得圣潔無比。
精致的妝容,襯得我更加無地自容。
宋興懷的身子微微側(cè)著,想遮擋住突然闖進(jìn)的宋誠安已經(jīng)來不及。
我的心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好像一只大手在緊緊攥住我的心臟,疼的我喘不上氣。
“誠,誠安......?”
宋誠安發(fā)現(xiàn)了我,他的眉頭一皺,“你怎么在這?”
看懂宋誠安的眼神,絕望如果洶涌的洪水把我淹沒。
“你......你也是騙我的?”
問出這句話后,我好像被掏空了所有力氣。
宋誠安小小的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你說來當(dāng)服務(wù)員,就是這里?
我騙你什么?
哦,對,確實是在騙你。
要不是爸爸說不想讓你太難過,想要慢慢抽離,你以為我愿意跟你演戲?
成天在家裝著瘸子打著石膏的,那味道難聞又惡心!
你知不知道石膏在腿上有多難受啊?
煩死了!”
宋誠安穿著一身小西裝,帶著蝴蝶結(jié)領(lǐng)帶,他是宋興懷的花童。
曾經(jīng),我一度感嘆,宋誠安是上天送給我最好的禮物。
我長相的那么平凡,他卻和他爸爸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好看又精致。
可他從不和我親近。
我以為,是他性子天生冷漠,雖然不親近但他心里愛我。
可看到他一直緊緊跟在趙落落身后,替她整理裙擺時,我就知道我錯了。
我痛苦的閉上雙眼,整個人如墜冰窟。
寒意遍布全身。
我蹲下身子,止不住的在顫抖。
宋誠安好像打著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既然已經(jīng)被我發(fā)現(xiàn),他也懶得再裝。
“要不是為了演給你看,我至于成天悶在那小破房子里嗎?”
“也不知道圖你什么,爸爸看著你這老女人不嫌煩,說實話。
雖然我是你生的,但我看著你這張臉我就惡心的吃不下飯!
你一點都比不上落落阿姨!”
眼前是一片模糊,淚水充滿雙眼。
我看不清宋誠安的模樣了。
宋誠安斷了腿后,一直在家里郁郁寡歡。
食不下咽,原本冷淡的他變得更加沉默,就連飯也只吃幾口。
我擔(dān)心他不好好吃飯,不能及時補充營養(yǎng),每次都要我哄半天,他才愿意勉強(qiáng)吃兩口,才愿意跟著我做些運動讓他的腿盡快恢復(fù)。
我打一整天的工,要回家給他做飯按摩,要喂著宋興懷吃飯,忙完這些,我只來得及囫圇幾口便趕往下一個工作地點。
可我從來沒抱怨過。
沒想到,在他們心里,我是這么不堪的一個女人,那可是我的親生兒子啊......“顧苑?”
趙落落眼里帶著輕蔑的笑意。
“也難怪誠安這么嫌棄你,想要我當(dāng)他的媽媽。
我要是他啊,我也討厭你,上不得臺面的東西?!?br>
“一場婚禮的服務(wù)員能拿到一萬塊工資?
小安一天的零花錢都不止這個數(shù)?!?br>
我的背越來越彎,趙落落的話如同尖刀在一寸寸的戳著我的脊梁骨。
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我想大聲反駁我沒有這么不堪。
宋興懷卻突然開口:“小安,你先帶著落落去安撫好那些賓客。
新郎新娘都不在場不合適。
有些話,我想和你媽媽單獨說?!?br>
宋誠安卻一臉不認(rèn)同,但礙于宋興懷發(fā)話,他只能氣鼓鼓的瞪著我準(zhǔn)備離開。
宋誠安牽著趙落落的手,臉上滿是依賴,“落落阿姨,我們走吧?
今天過后,你就是我的媽媽!
我真正的媽媽!”
趙落落一動不動,她笑意吟吟的看向我,“你知道編織美夢讓人陷進(jìn)去,是多有意思的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