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越南下之行,并不是為知州大人運送生辰綱這么簡單,更重要的是裝回來的東西。
里頭裝著的,是晉王造反的千件精銳兵器。
此事若是失敗或者敗露,他們這些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前世沈良越為了順利復(fù)命,便“犧牲”了我,做了那“開山費”,事后還得了晉王好一番補(bǔ)償。
不僅賞了百兩黃金,還給他美美納了三五個妾室。
我這夫君雖然無能,但在選妻和擇主上卻從未錯過。
上一世,晉王還真的造反成功了。
但換個角度想想,回去和晉王復(fù)命的。
為什么不能是我?
“堂兒,你受傷了?!”
所有人聚集在一處后,空氣不再流動。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蔓延開。
沈良越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沈梓堂的后背,一道凌厲的刀傷深可見骨。
沈梓堂像是尤自不覺,怔怔朝后摸了一把。
卻是摸到了一手的猩紅!
他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越哥!”
柳素棠急急喚道:“棠兒這是中了山賊的毒了,這可怎么辦吶!”
我表情冷淡看著他們表演,嘴角暗暗扯出一抹冷笑。
這毒與我前世中毒的癥狀那般相似。
而同樣中箭的柳素棠卻沒有任何癥狀。
下毒的分明不是山賊,而是他們!
這就是沈良越的狠毒之處。
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作為誘餌。
“你還愣在那干什么?!
堂兒都受傷中毒了!”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面上作出一副擔(dān)憂的樣子。
“我作為堂兒的娘,自然最是心疼,可大敵當(dāng)前,我們不能自亂了陣腳。
大喊大叫地引來山賊怎么辦?”
一句話陰陽兩個人。
沈良越默了一瞬,也不再為難我,而是道:“必須得有個人去山賊那兒要解藥,可一旦我去了有個什么意外,他們也就再無忌憚了!”
他看著身后一堆老弱病殘小,眼中露出虛偽的不忍。
柳素棠淚水漣漣,自責(zé)道:“越哥……都怪素棠不中用,受了傷,不然素棠這條賤命,被山賊害了也沒什么可惜的……”她抬眸看向我,柔弱的眼神暗藏陰險:“也不用讓姐姐走這危險的一遭了……”我差點沒被氣笑,原來還是沖我來的啊。
進(jìn)了這山賊窩,若能買解藥回來,名聲也就毀了,回不來,亦不虧。
怎么樣都正中他們下懷。
我當(dāng)然不會讓他們?nèi)缭浮?br>
“堂兒中毒,我這個做娘的自然義不容辭,不過是個賊窩,我今日就是將名聲生命都拋卻了為救我兒一命也值得!”
我目光灼熱盯著眾人,聲音不輕不重地響在狹小的洞穴中,話中的情義讓幾個族中長輩面露動容。
前世我就是忽略了侯府這些年長者的話語權(quán),讓八面玲瓏的柳素棠鉆了空子,沒費多少力氣,就抬為與我一樣地位的平妻。
今世這樣的事不會再發(fā)生。
他們糊涂,可侯府的老人卻不糊涂。
往后若是柳素棠還想到我這平妻的位置,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