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來,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對宋夕瑤說話。
宋夕瑤嘴巴動了動,我在她面前大聲喘息,像極了一個瘋子。
“尹時允,你……”
我躡手躡腳的爬過去撿起包,踉蹌著腳步把它們?nèi)紒G了出去。
不愛我的,不是我的,我都要丟了。
那天發(fā)了瘋后,宋夕瑤就沒有回家。
我就時常一個人坐在涼亭里,痛了就吃顆藥,然后繼續(xù)跟田甜說我的故事。
只是這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即便我離開時早已經(jīng)把關(guān)于她的一切都刪除,但是看到這串熟悉的號碼,我的心還是免不了一緊。
我接起了電話。
媽媽的聲音蒼老了許多。
“時允,離開這么久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媽媽好想你,你回來看一下媽媽吧?!?br>“……”
“好?!?br>我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的確該了結(jié)了。
我把當(dāng)初準(zhǔn)備交給宋夕瑤的手鐲放在了梳妝臺的柜子里。
我當(dāng)初打算丟掉的,但是,這本就是想送她的禮物。
就算是為我一廂情愿的六年買單,做個了斷。
我買了回去的機(jī)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離開這么多年,我還是得回去。
回到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看著眼前熟悉的環(huán)境,我鼓起勇氣才按響了門鈴。
第一眼,就看見兩鬢斑白的媽媽。
她真的老了很多。
看見我回來,她的眼里有著驚喜,還有一些我沒有看懂的情緒。
“時允,你終于回來了?!?br>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因?yàn)樯《焖亠@瘦的臉頰以及我不那么利索的腿腳。
她想幫我拿行李,可我哪有什么行李。
衣柜里被魏如清碰過的衣服已經(jīng)丟了。
這次回來,也只是在路邊隨便買了兩套衣服。
屋里漂著香氣,媽媽在做飯。
“剛好你回來了,一起吃。”
她招呼我一起坐下。
即便回來時就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可當(dāng)看到餐桌旁笑意盎然看著我的陸北城,我還是無可避免害怕。
這是一種生理上的不適與恐懼。
“時允,你終于回來了?!?br>他在對我笑。
宛如惡魔。
我握著手機(jī)的手捏得泛白,生生咬住牙才忍住不自主的顫抖。
“是啊,回來了?!?br>第二天,媽媽一大早就出去了。
昨晚我疼得幾乎沒有睡。
我靠在墻上,看著緊閉的房門。
心里默數(shù)著。
一……
二……
門把手轉(zhuǎn)動,陸北城笑瞇瞇地看著我。
“時允,這么久不見,想我了嗎?”